第七章 必备的知识
一位朋友曾向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伊西多。拉比询问他的成才之道。拉比回答说,小时候每天放学后母亲都会问他当天的学习情况。她对儿子一天所学内容并不感兴趣,但她总是会问:“今天你是否提了一个好问题?”拉比说:“提出好问题让我成了科学家。”——出处不祥
过去两年中,我一直有机会周游美国并和很多人谈论全球化和平坦世界的问题,他们当中有加州棕榈泉的退休人员,有马里兰州贝赛斯达的高中校长,也有郊区图书俱乐部的家长。令我感触颇深的是,全国上下各界人士都特别关心教育和竞争问题。如果要对此加以总结的话,我会这样说:过去我们的父辈以为,他们会比自己的父辈过得更好,他们的子女会比自己过得更好。然而,我们现在却越来越担心,我们退休时可能不及父辈那么富裕,而我们的子女可能不及我们富裕。在我看来,每个人似乎都在寻找可以让其后人的生活免于走下坡路的诀窍。我曾经两度被问及同一个问题,人们问:“我女儿正在学汉语。她会有收获的,对吗?”
“这个,”我回答说,“也不尽然。”
为什么不尽然呢?因为根本没有什么诀窍可言。在这种时候,我觉得我们应该问过的问题是:如果前一章详细介绍的方法足以让个人获取能让他们迈入新兴中产阶层的工作,那么,什么样的教育能让我们的年轻一代具备承担这些工作的能力呢?正如普林斯顿大学经济学家阿兰。布兰德所说得那样,“很显然,为了培养本国社会需要的各类工人,美国和其他富裕国家必须改革它们的教育体系……
总体而言,提供更多教育也许是个不错的办法,特别是,受教育程度更高的劳动力灵活性更高,更容易应对各种非常规工作和职业变动。但是,这也决非什么万能药……将来,子女受教育的方式也许比受教育内容的多少更重要。“
在本章中,我将主要讲述从雇主和教育界人士那里获取的信息,这些信息来自他们对以下问题的回答:什么是必备的知识?年轻人需要何种教育才能承担足以让他们成为新兴中产阶级的工作?我们该怎么做?他们给我的答案并不是必须向年轻人传授特定的课程,而是某些技术模式和人生态度——我将其总结为四点——这些对任何一个寻求进入新兴中产阶层的人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在平坦的世界中你们首先需要培养“学习如何学习”的能力——不断学习和教会自己处理旧事物和新事物的新方式。这是新时代条件下每个人都应当培养的能力。在这个时代里,一切或部分工作都将不断受到数字化、自动化和外包的挑战,而且新的工作和新的行业也将越来越快地涌现。在这个世界里,要想脱颖而出不仅要看你了解事物的多少,也要看你了解事物的方式。因为你今天了解的事物可能很快就会过时,其速度之快恐怕你连想都想不到。
我在明尼苏达州首府圣保罗演讲时曾讲过这一观点,在之后的提问阶段,一个坐在包厢里的年轻人举起手来,他先介绍自己是9年级的学生,然后问道:“弗里德曼先生,如果学习如何学习有那么重要,那您怎么学会如何学习的呢?我应该上哪些课呢?”
这是一个很有逻辑性的问题。在那之前我并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于是我即兴发挥作出了解答,但我想当时我提供答案的思路是正确的:“去找你的朋友并向他们提一个问题:”谁是你最喜欢的老师?‘列出这些老师的名字,然后去选他们的课——不管他们教的是什么。“不管他们教的是希腊神话、微积分、艺术史还是美国文学,只管选他们的课程。因为当我回想起我最喜欢的老师时,我并不记得他们具体教会了我什么,但我肯定记得曾经为所学内容激动不已。现在还伴随我的并不是他们传授的内容,而是学会那些内容的激动心情。要想学会如何学习,你必须热爱学习——或者至少你应当喜欢学习——因为很多学习都和自学有关。尽管有些人似乎天生就具备这种才能,但大部分人都是靠后天自身培养或教师(或父母)灌输而来。
CQ+PQ>IQ这就引出了我要说的第二点——激情和好奇心。不管做什么事情,拥有激情和好奇心永远都是一大优势。但值得重申的是,在平坦的世界里,激情和好奇心对工作、成功、研究领域甚至兴趣爱好都显得更为重要。因为在这个世界里,你拥有更多的工具可以让你和你的好奇心得到充分发挥。
多克。西尔斯(DocSearls)是Linux杂志的高级编辑,也是美国最受尊敬的科技作家之一。他在评论本书第一版(2005年4月28日)时称:“在平坦的新世界中,即使没有学校、政府、教堂或企业的帮助,受教育的机会也是无穷尽的。
你需要了解得很多东西都可以在网络中找到——如果你是技术专家,这一点就尤为明显了。当然,网络并非无处不在,但至少它存在于一切平坦的地方,而且这种平坦性正在迅速蔓延……当然,智力平平的人和愚钝的人还有很多,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不过,我们可以试着这样考虑问题:过去的时候多数人是怎样受教育的。那个时候,他们大多接受学校教育,从工业时代初期开始,学校教育就有一个主要目的:为公司培养各种层次的雇员,公司的组织结构是金字塔的形状,下宽上窄……在工业时代,除了农耕和其他相对独立的工作外,很少有其他职业选择,但如今职业选择的机会同可以上网的人数一样多。“因为上述原因,我得出了以下结论:在平坦的世界里,IQ——智商——仍旧重要,但是CQ和PQ——好奇心商和激情商——更为重要。我得出了方程式CQ+PQ>IQ。一个拥有学习激情和发现好奇心的孩子会比一个拥有更高智商但却缺乏激情的孩子进步的更快。因为好奇心强同时又拥有激情的孩子通常都善于自我学习和自我激励。他们总是能够学会如何学习,特别是在平坦的世界让人们可以下载和上传的情况下。
“努力很重要,”西尔斯说,“但是好奇心更重要。没有人努力学习的程度会超过一个拥有好奇心的孩子。”
在我看来,他们可以将这句话刻到美国每所学校的入口处:没有人努力学习的程度会超过一个拥有好奇心的孩子。
一些孩子生来具有好奇心,但是,对于很多不具备这种天生条件的孩子而言,让他们热爱学习的最佳方式要么是通过教学慢慢给他们灌输一种好奇心,要么是通过让他们接触平坦世界里的一切科技来激发他们内在的好奇心,后一种方法可以让孩子以各种方式实现自主学习。让我们看一看《纽约时报》教育生活增刊的这篇文章(2005年4月24日)。文章讲述的是亚利桑那州大学一名学生布莱特尼。
施密特(BritneySchmiolt)的故事,她曾经对所学课程烦透了,因为教授们似乎每天只在乎讲完课就走人。
她对《纽约时报》的记者说:“那时候我所有的课程都拿A,但我从未接受过挑战,而且我不会思考新事物。”但新学期里选修的自然科学课程改变了她的一切,传授这门课的教授和助教激发了她的好奇心,点燃了她的激情之火。
“我很幸运,”她说,“这些老师是真得很重视这门课的。”结果是:一位科学家诞生了。在经过几门自然科学课程的系统学习之后,施密特被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研究生院的行星物理学专业和芝加哥大学的天体化学专业录取。
如果你自己都没有激情,那你就不可能点燃别人的激情之火。希拉里。罗利(HilarieRooney)是马里兰州蒙哥马利县莱顿。斯维尔(Laytonsville)小学的校长,一次她在听完我的讲座后走上前来,告诉我她选聘教师的标准很简单:“要看他们是否爱这些孩子。”她说,因为如果你不和孩子进行有效沟通,你就不能将教材上的内容有效地传达给孩子们。如果你对音乐没有感觉,你就永远不能演奏出好音乐。
“但是如果你爱孩子们,”她说,“而且你能将这种感情表现出来,即使你对所教课程并不是十分了解,孩子们也会因为你的激励而自发地去学习。我可以交给任何人教学方法,但我却不能教会一个人怎么去爱孩子。而且你只要走进教室,就能感觉出一个老师是否爱学生。小学阶段的孩子们都会爱他们的老师,好老师也会同样地爱他(她)的学生,他们会激励孩子努力按老师的要求去做。学生们所做的事情自然对他们自己有好处,但如果他们发现老师很在乎他们学会的东西,这些孩子就不会对学习感到厌倦。这就是真正的学习。”
如果没有老师或父母的激励,你能自发产生学习某一科目的激情商吗?当然可以,回想孩提时代,当你得到第一个救火车玩具、洋娃娃、医生的工具箱或者宇航员的头盔时,你告诉每个人,等你长大后要做一名消防队员、时装模特、医生或者宇航员。
这种对特定工作的激情是天真无邪的,不知道薪水,不知道工作时间的长短,也不知道需要做的准备,这些是你们需要回忆的。我们都应当发现这种感觉的存在,“我这么做是因为我想这么做——我不想解释为什么”。简单说来,你们需要重新发现内心深处的救火车。我们内心深处都有这么个小火车,当你发现它时,你就知道了。
和他人友好相处第三,这实际和希拉里。罗利所说的教书育人的道理差不多——你必须喜欢别人。
你需要擅长和别人打交道。拥有好的人际关系处理能力是职场中人的一大优势,在平坦世界中更是如此。我不知道怎么将这门学问作为课堂教学的一部分,但是最好有人能好好研究一下。
正如在前一章中提到的那样,平坦世界中将出现大量新型中间性质的工作,这些工作要求和他人进行个性化的频繁接触——这些个性化的频繁接触不可能被外包或自动化,并且几乎总是价值链上的必要组成部分。阿兰。布兰德总结得最好也最一针见血:“也许,正如我们最近几年逐渐认识到的那样,人际关系的处理技能将变得比计算机技能更为可贵。性格怪异的人中就不能主宰世界。”
右脑的事情我们需要强调的第四点是如何像开发左脑一样更多地开发你的右脑。丹尼尔。平克(DanielPink)在《全新的头脑:从信息时代到概念时代》一书中解释说:科学家早就知道,神经学上的马森〃狄克逊(Mason-Dixon)线将我们的大脑分为两个区域——左半球和右半球。但在近10年中,在(functionalmagneiticresonanceimaging)
核磁共振技术的推动下,研究人员已经开始更精确地辨别大脑左右半球的分工情况。左半球负责排序、文字和分析。右半球负责注意周围环境、表达情感和演绎推理。当然,对于由1000亿个细胞构成1亿亿个关联的人类大脑,其复杂性自然是令人瞠目的。我们所做的一切事情几乎都需要两者的协同合作,但大脑的构造有助于解释我们这个时代的轮廓。
一直以来,大脑左半球都被认为是决定学习、工作、经商等领域成功的重要器官。左半球控制的是数学、逻辑和分析能力,这些能力是SATs考试可以测度的,也是注册会计师们需要运用的。但这些能力对当前个人的发展来说是必要但非充分条件。在这个世界里,外包的兴起、数据的充斥和选择的激增让右脑的重要性大为提升,艺术才能、换位思考、统筹安排和追求卓越都是右脑决定的各种能力。
平克还指出,如果你想确保成为我所说的免受全球化冲击的局外人——他的工作“计算机或机器人不可能做得更快,国外的劳工成本不可能更低”——你就需要不断开发你的右脑功能,“比如,建立良好关系而非简单交易,解决新挑战而非处理日常问题,统筹安排而非只抓一点。”
明天我们并不会失去所有的工作……但是随着和世界另一端的沟通成本下降到几乎为零,随着印度(到2010年)成为拥有最多会说英语者的国家,随着发展中国家技术工人的继续增加,西方国家公民的职业生涯将会发生巨大改变。如果数字处理、图表阅读和代码编写能在国外以更低的价格完成,并且通过光纤电缆即刻发给客户,各种工作机会自然会转移到那里。
但是这些比较优势只会带走某些种类的白领工作——那些可以缩减为一套规则、程序和指令的工作。这就是为什么诸如基本计算机编码、会计、法律研究和金融分析等左脑控制的工作正不断转移到大洋彼岸。与此同时,这也揭示了本土公司和员工——能设计整个系统的程序员,可以担任理财咨询师的会计师,更擅长交易艺术而非Excel表格的银行家——仍拥有大量非程序性工作机会的原因。
“既然国外能以更低的成本完成左脑控制的工作,”平克称,“我们美国人就必须更好地完成右脑控制的各种工作。”对我而言,这是最关键的一点:20世纪,机器证明它们可以取代人类臂力。21世纪,科技证明机器可以比人类左脑表现更好——它们可以比拥有最高智商的人更好、更快、更精确地完成排序、简化和计算工作。(国际象棋大师加里〃卡斯帕罗夫(GarryKasparov)就曾在和计算机的象棋对决中败下阵来……)
为了能在这个时代更好地生存下去,我们需要用。高概念。(highconcept)
和。高接触。(hightouch)的天资来补充已经相当发达的高科技。高概念包括创造艺术美和情感美的能力,发现特点和机会的能力,撰写令人满意的叙述文的能力和创造发明的能力,高接触包括换位思考的能力,理解人类交往精妙之处的能力,寻找自身快乐和给别人带来快乐的能力,以及在探求目标和意义的过程中超出日常范围的能力。
培养这种高概念、高接触的能力对任何人来说都绝非易事。在一些人看来,这似乎是不可能达到的目标。其实根本不用担心(或者至少不必那么担心)。这些最重要的能力基本上都是人类特有的品质。在南美的大草原上,住在洞穴里的人类祖先并不知道怎样将数字填入电子数据表,也不会排除程序代码中的错误。
但他们却在讲述故事,进行换位思考和从事发明创造。这些能力一直都是人类本性的一部分。只不过在进入信息时代后,我们的很多高概念、高接触的本性都已经像肌肉一样萎缩了。现在的挑战是将它们恢复原状。
但是你怎么培养右脑的各项技能呢?你应该去做自己热爱的事情——或者至少是自己喜欢的事情——因为在做这些事情的过程中,你的右脑会无形中产生一些东西,这些东西不能轻易被重复、自动化或外包的。正如平克所说得那样:“现在来看,最重要的能力往往体现为人们处于内在动机所做的事情。很少有人在内在动力的推动下成为会计师,但这种动力却是推动人们成为创造者、换位思考者、设计师、讲故事者、律师和咨询师的关键因素。周末会有会计师在车库里画水彩画,会有律师写电影剧本。
但我可以担保,不会有雕刻家周末从给别人计算税收中取乐。换句话说,人们出于爱好所做的事情和出于经济利益所做的事情之间的重合支出越来越多。“平克因此得出结论称,当你听到父母或大学毕业典礼上的演讲者告诉你”去做你热爱的事情“时,他们并不是故意讨你欢心,他们是在教给你生存战略。
大号和试管现在让我们再退后一步来看这个问题。如果新兴中产阶层的工作要求你成为一个优秀的合作者、操作者、改编者、解释者、综合者、模型建立者、局部化者或者个性化者,并且要求你学会如何学习,在工作中具备好奇心和热情,同他人友好合作并且培养右脑的技能,这些对教育又提出了什么具体要求呢?
我不是教育家,因此我只能十分谦恭地谈论这个问题。不过,作为一名记者,我可以报告的一点是,有许多真正的教育家一直在努力解决这一问题。让我深受感动的是,很多大学为了给新兴中产阶层设计“合适的教育”已进行了大量试验。
为了更好地说明问题,我将把注意力集中在一所大学上——位于亚特兰大的乔治理工学院。
韦恩。克劳福(G.WayneClough)是这所大学的校长。他表示,在平坦世界中重新思考教育问题完全是出于必要。克劳福1994年接任校长,他告诉我:“20世纪60年代我作为一个战战兢兢的新生来到这所学校。他们对新生进行军训并告诫我们,‘看看你的左边,再看看你的右边,你们当中只有一个人能毕业’。”乔治理工学院当时的录取制度并不像今天这么严格,但采用的是达尔文主义的优胜劣汰原则,并且完全以在校学习成绩为评判依据。正如克劳福所说得那样,这是一种非常冷酷的社会和学习环境——没有什么乐趣可言。即使是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这所学校的毕业率也只有65%.很多学生之所以没能完成学业,主要是因为他们觉得课程和学习环境都黯然乏味,他们认为学校根本不将学生的成功当回事。
克劳福就任校长时的观点是,美国迫切需要更多优秀的科学家、工程师和企业家,因此他的学校担负不起1/3的学生不能毕业的代价。他认识到,只有通过提供恰当的教育,而不仅仅是更多的教育,“才能让更多的学生申请这所学校,才能让更多的学生毕业”。
克劳福通过回想自己做工程师时的经历来反思乔治理工学院的治学方针。他感觉到,自己这些年来曾经合作过得最好的工程师并非是工程系最好的学生。
“他们知道怎么创造性地思考问题,”他说,“他们当年可能不是最擅长运算微积分方程式的学生,但他们确实能将要运算的方程式界定得最好的学生.他们通常都是很有个性的人,他们身上都有些无形的东西。”
随着克劳福任职时间的增加,他注意到“很多有才能的学生感兴趣的对象不是他们在教室里学到的内容,而是一些富有创造性的东西”——电影制作、音乐制作或者其他不平常的爱好。“和这些学生谈过之后,我发现他们都是很有趣的人。我开始想,‘让校园里有更多这种类型的学生岂不是一件好事?这会让校园更有趣,并且有助于那些兴趣单一的学生全方面发展’。”
于是从20世纪90年代末开始,克劳福逐渐改变了乔治理工学院的招生政策。
他让招生办公室在招收工程系学生时,重点录取那些会演奏乐器、参加过合唱团或其它团队活动的学生。“这样做的原因是,那些拥有其他兴趣爱好的人往往善于沟通、更爱交际、在需要帮助时能更容易寻求到帮助并乐于帮助他人,能统揽全局.能将不同学科和领域的事物综合到一起。”克劳福说,结果是:如今乔治理工学院50%以上的新生都会演奏乐器或参加过某种类型的音乐团体——以至于克劳福现在面临的最大挑战是如何在校园里建成更多的音乐厅。他开玩笑地说:“我创造了一个怪物。”他还创造了更多的毕业生。毕业率从他接任校长时的65%上升至2005年的76%.他们是不同类型的毕业生。
“学生的回应也棒极了,”克劳福说,“选修音乐课学生数量已大为增加。
过去我们几乎没有室内合唱团,现在我们有一打以上。过去我们学校也没有室内乐队(一种小乐队),现在我们有5个。我们还有电脑音乐合成团队、爵士乐团队以及虚拟的机器人鼓手。“虚拟的机器人鼓手——只有在这种理工大学才会有!
与此同时,克劳福告诉我,乔治理工学院也在组建大乐队(比如行军乐队和交响乐团),参加人数和组建规模都十分可观。一些小规模团队(比如合唱俱乐部)也已大量增加。伙计们,我们是在谈论乔治理工学院,不是朱莉亚(Juilliard)
乐队。“有太多的学生在寻求参与机会,”克劳福补充说,“以至于我们不得不将校园里一所破旧中学的教学楼改造成了我们音乐楼,将一座老式教堂的大厅当成一些歌唱团的训练场。
我们还为学生创造了用于锻炼才艺的更为随意的场所,比如新建学生中心的舞台。“克劳福让乔治理工学院处处充满歌声的努力在1996年得到了外力的支持。当时这所学校被选作奥运村,为参加亚特兰大奥运会的运动员提供休息场所。乔治理工学院的乐队指挥被选作亚特兰大奥运会的乐队指挥。奥运会结束后,乔治理工学院被告知可以半价购买奥运会期间乐队成员使用过的各种乐器。”于是我们的乐队规模一夜之间就扩大了一倍,“克劳福说,”这也是让我们走上正轨的推动力量之一。真是棒极了。因为这次机会,我们的行军乐队现在已拥有24个大号。
很少有学校拥有24个大号,下次看保龄球比赛的时候,你可以核对一下。“
很少有重点理工大学的校长以夸奖他们试管器材的方式炫耀他们的大号。但是克劳福有理由这样做,因为据我猜测,通过让乔治理工学院处处充满歌声——通过给本科教学系统增添对用户友善的特点,通过让该校学生更容易地获取海外教育——它不仅培养了更多工程师,而且是更多为社会需要的工程师。
克劳福称:“会演奏乐器的人或参加过乐队的人通常都更会社交——他们并不是只埋头于工作。”他补充说,这种人更能总揽全局、高屋建瓴、综合不同领域的相关知识。比如说,通晓光子学(将太阳光转化为电)的工程师将成为最为抢手的人才。
这要求学生必须接受过基础工程学、化学工程学、电工程学等相关培训。一家大型工程公司主管最近对克劳福说:“不要给我送来只会操作电脑来完成工作的工程师。这种工作都将被我外包到印度。我需要的是适应性很强的工程师——他们可以跨学科思考问题。”
乔治理工学院的计算机学院采纳了上述治学方略,并将它们转化为具体的课程。
网络泡沫破裂后,该学院的入学率开始大幅下降。曾任惠普公司首席技术馆的院长李奇。德米洛(RichDeMillo)指出:“当时每个人都读到了大量工作流失到印度和中国的文章。家长们关心的首要问题是,‘如果所有的编程工作都外包到国外,我的孩子毕业后干什么呢?’”于是德米洛和副院长莫里豆。弗斯特(MerrickFurst从伯克利的国际计算机科学研究所引进的人才)开始走访企业界名流,向他们提出两个简单问题:公司希望雇用什么样的人才,计算机专才怎么被用来给公司带来价值?他们拜访了CNN在亚特兰大的总部,发现网络已将大量的数字和模拟内容连接起来。很明显,如果计算机专业的毕业生能通过电脑管理所有这些内容,并找到运用这些内容的各种途径(比如电视、手机、视频iPod或网站),这些能运用技术讲故事的毕业生将很容易找到工作。
认识到这一切后,2004年德米罗和弗斯特重新提出了计算机专业的相关要求,并将它们总结为9条“线”。每条线都将计算机技能和其他领域的一项技能结合在一起,形成了知识的综合体——这才是真正能创造价值的东西。“‘线’代表课程设计不再是垂直方向,不再一直传授给学生一套固定技术和知识为目标,”
弗斯特在他的课程介绍中解释说:“‘线’代表着水平方向,其目标是让学生广泛积累各种技能和学习经历,这些都是他们在充满竞争的概念时代必需的生存之道。‘线’提供了一套与直觉有关的、灵活且互相强化的课程,这些课程可以让学生刻画自己的独特未来。”
这9条线分别是计算机和智能、计算机和实时方案(embodiment)、计算机和互联网技术、计算机和平台、计算机和信息、计算机和人、计算机和媒体、计算机和建模、计算机基础。今天,要想拿到乔治理工学院计算机专业的学位就必须得到两条线。
以“计算机和媒体”这条线为例,它要求学生必修计算机科学、沟通学、协作和文学等几门课。弗斯特说,这条线要教会学生“怎样才能通过科技给人们讲故事和创造体验”。你在课堂上会接触从计算机图表到《哈姆雷特》、从人类感性认识到互动小说引擎等诸多话题。因此,比如说,如果你想成为顶级游戏设计师,你就可以从这里开始。
“计算机和人”这条线让学生具备一定的理论和计算机基础,帮助他们理解以人为中心的各种设计、建筑和评价体系。选择“计算机与人”这条线的学生可能也会选修“计算机与化身”,这样他们就可以研究人与机器人之间的互动关系了。这9条线之间的排列组合几乎和星巴克里的咖啡种类一样多。
德米洛在介绍这一项目的文章中写道:“假设乔治理工学院一名计算机毕业的大二学生对计算机安全问题感兴趣。他可能会将‘计算机和信息’这条线(学会数据存储、恢复、解码和传递)同‘计算机和人’这条线(了解人们使用科技的方法和学会尝试与人有关的各种试验)结合起来……他会精心准备一个有价值的计算机身份,设计、发明和建立安全的计算机系统,让人们可以安全地管理他们的信息。”德米罗还表示,不管是单条线还是组合在一起的线,其关键之处在于提供了一套技术模式和学历基础,让毕业生能超出狭隘模式创造价值——这种技术模式在平坦世界的新兴市场模式下肯定很有价值。
德米罗还补充说,25年前计算机学科很简单,“几大类之间界限清楚——硬件、软件和计算程序——你只要通晓任何一类,就能找到工作。你只需做好最擅长的那份工作,就能大展鸿图。你可以负责硬件,可以对系统软件编程,或者主攻应用计算程序。25年后的今天,硬件、软件和计算程序之间没有清晰的界线,相反现在又出现了商务流程、改变管理和ERP.这些都是水平性质的关系,并且处于不断地变化中。
如果你是教育界人士,你将怎样应对这些变化?在对学生的要求中,有一些是保持不变的:讲故事的能力,开发智能化产品的能力和创立网络的能力。这些要求是恒久不变的。但现在不同的是,你们必须将所有这些要求水平地汇总到一起。我们的9条‘线’就是这样的合理汇总。这也是你们需要以这种方式管理整个大学的原因。将各系分割开来的理念本身就是愚蠢的。你们确实需要改变整个方法,这并不是修修补补就能解决的问题。“乔治理工学院模式是对平坦世界的认可,它认识到平坦的世界已为各种类型的水平合作提供了工具。因此,学校最好能确保将这些工作和合作观念融入教育过程。
“这种融合必须体现在各个课程中,”弗斯特称,“它不可能是某一门课程,否则我们将永远不可能让富有竞争力的人群占到人口的很高比例。”
美国仍将胜出如果上述这些就是进入新兴中产阶层的工作和路径,美国作为一个整体是否创造了好的大环境呢?从理论上来说,我们已经具备了提供这些工作和培养平坦世界所需各种人才的能力。是的,我们的确有这种能力。
让我们记下这份清单。首先,我们拥有相对灵活、放松管制的自由市场经济,在各州和大学之间有很多试验和竞争——比如乔治理工学院。美国经济的灵活性是一笔宝贵财富,特别是在为保持竞争力必须不断调整变化的情况下。迄今为止,美国既没有屈从于经济保护主义者(保护本国就业机会),也没有降伏于国家安全保护主义者(排斥外国劳工)。正如南卡洛莱纳州参议员吉姆。德明特(JimDeMint)
告诉过我的那样,我们不能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试图“保护通往繁荣的道路”。
我们应当保持这种开放性和灵活性,这是至关重要的。美国文化中甘于推翻旧事物、一切重头再来的特点让我们在平坦时代具备了很多优势,因为在平坦的世界里为了推动创新和增长,我们必须更加频繁地除旧迎新。过去我们从农业时代过渡到工业时代,然后从工业时代过渡到服务业时代。现在我们需要进入下一个阶段——将服务配送到世界各地。过去的每次过渡都会以特有的方式带来痛苦,但是那时候我们都能比其他主要经济体更快、更有效地渡过难关,这是因为我们具有开放灵活的特点,我们让市场自主调节市场确实起到了调节作用,尽管也给很多人造成了痛苦。这次向平坦世界的过渡将造成更多痛苦,因为它很有可能触及更多的白领工人。不过,现在决不是停止过渡的时候。
“你们(美国人)已具备一切条件可以从旧的中产阶层进入新的中产阶层,”
Infosys的南丹。奈里卡尼说,“如果你们先完成这个过渡阶段,你们将成为胜者……
(不过),如果人们感到惊慌并开始实施保护主义措施,你们就会失败。这是个信仰的问题——你们必须相信这会发生。“在灵活性的庇保之下,美国拥有无数的制度优势。首先,美国拥有很多具备科研能力的大学,它们源源不断地提供试验结果、创新成果和科学突破——从数学、生物学、物理到化学。”我们的大学体系是最好的,“比尔。盖茨如是说,”我们给大学提供研究基金,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高智商的人汇聚于此,我们让他们进行创新并将他们的创新成果转化为产品。我们实行风险激励机制。我们的大学体系富有竞争力并且敢于尝试。他们能试验不同的方法。有100多所大学对机器人技术的发展做出过贡献,但每所大学都指责别的大学是错误的。这说明美国的大学体系是十分混乱的,尽管如此,它仍是世界上各种创新的巨大引擎。
在联邦政府税收资金的资助下,再加上慈善事业的捐赠美国的大学体系还将继续兴盛下去……我们除非犯了最愚蠢的错误,否则财富不会停止增长。一个聪明的办法是,我们可以利用大学教育体系来更快地增加绝对财富。“网络浏览器、MRI(磁共振影响)、超高速计算机、全球定位技术、太空探测设备和光纤电缆等新发明都只是基础大学科研项目的一部分。波士顿银行的经济部曾做过名为”麻省理工学院:创新的影响“的研究。得出的一条结论是,麻省理工学院的毕业生已创建4000家公司,在全球创造了110万个工作岗位,销售额也已达到2320亿美元。
美国的独特之处并不在于它拥有麻省理工学院,也不在于这所学校的毕业生带动了经济增长和创新,其独特之处是,美国的每个州中都有像麻省理工这样的大学。
“美国有4000所大学,”国际教育协会的主席艾伦。E.古德曼(AllanE.Goodman)
称,“世界其他地方的高等学府加起来一共才有7768所。在加利福尼亚一个州就有大约130所大学。全球只有14个国家拥有比加州更多的大学。”让我们拿俄克拉荷马州举例。大家在提及科技发展时通常都不会想起这个州,但如今它也成立了本州的科技推动中心(OCAST)该中心在网站上这样描述自己的使命:,“为了有效参与新经济竞争,俄克拉荷马州必须继续壮大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口队伍,建成相互合作、各有专长的大学科研基地,为大大小小的尖端企业培育良好的经营环境……OCAST推动建立大学-企业科技中心,该中心可能涵盖很多学校和企业,最终将带动新产业的繁育、新产品的生产和新技术的运用。”据大学科技管理者协会透露,美国大学2003年共获专利收入13亿美元。
美国除了拥有大学、公共和私人实验室以及零售商等独特的创新带动机器外,还拥有全球监管最严格、效率也最高的资本市场,可以将新观点转化为产品和服务。迪克。福斯特(DickFoster)是麦肯锡公司的主管,也是两本创新书籍的作者,他对我说:“在美国,我们有一项‘工业政策’——它被称作证券交易所,不管它是纽约证券交易所还是纳斯达克。”福斯特介绍说,这里就是风险资本被汇集和配置到新观点或增长型企业的地方,世界上没有比美国资本市场更好、更高效的资本市场。
新产品和创新很容易得到风险资本的资助,这也是美国能从平坦世界的平台获益最多的重要因素。为什么呢?因为科技上新一轮的巨大突破很少由传统公司完成。
发明收音机的人并没有发明电视机。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并没有创立CNN.Lexis/Nexis也并没有开创Google.不过,让风险资本和资本家为下一代Google、CNN或其他未经市场检验的创新承担风险,意味着那些希望从平坦世界获取最多利益、真正懂得新产品和娱乐形式创新价值所在的人可以由此得到满足。
美国资本市场的良好秩序主要得益于严格监管。在这里,少数股东的利益也能得到很好的保护。当然,我们的资本市场中也存在欺诈、越轨和腐败,这些都是市场存在大量风险资金时经常会有的现象。美国资本市场的独特之处并不是会杜绝安然事件的发生,事实是这些丑闻确实发生了。独特的地方在于,当这些丑闻发生时,它们通常都会被美国证交会或财经媒体曝光,并得到纠正。让美国别具一格的不是安然公司而是纽约州检察长埃里奥特。斯皮策(EliotSpitzer),他不辞辛苦地“清理”证券行业和公司董事会。除了纽约、伦敦、法兰克福和东京,这种类型的资本市场在世界其他地方很难找到。福斯特说:“中国、印度和其他亚洲国家只有拥有了成功的资本市场后才会在创新方面取得成果,只有拥有了在风险状态下保护少数股东利益的法律机制才会拥有成功的资本市场.美国几个世纪来不断在经济领域做出尝试,我们是幸运的受益者,我们是已经有效果的试验品。”
上面所讲的这些都是美国“酱”的核心秘密,不过还有其他一些东西值得我们珍藏和培养。有时候,为了更好地欣赏这些可贵的东西,我们需要和外界人士交流心得,比如印度Wipro公司的维韦。保罗(VivePaul)。“我将给你列的清单上再增加三点,”
他对我说,“一个是美国社会的开放性。”我们经常忘记美国的这一特性,“说到做到—创建—破产—重头再来”在美国是很常见的事情。这种社会状态举世无双,我们的开放性是一笔巨大财富,也是吸引众多外国朋友的地方,在他们国家会有各种限制。
保罗说,第二点就是“美国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力度”,这进一步鼓励人们提出新的观点。平坦世界的机制可以激励新产品或程序的开发,因为它们瞬息之间就能达到全球规模。但是,如果你是新观点的提出者,你自然希望知识产权得到保护。“没有哪个国家会比美国更好地尊重和保护知识产权,”Paul表示。这样造成的结果是,很多创新者希望来美国工作和注册知识产权。
此外,美国还拥有世界上最灵活的劳动法。解雇夕阳产业的员工越容易,朝阳产业就越容易招到雇员。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特别是在将美国劳工市场和严格监管下的德国劳动市场对比之后就更会有此感。德国政府对雇用和解雇都有严格的限制。美国能在机会最多的地方迅速投入资本和劳动力,在前期投入已获利不多的情况下迅速重新配置资源,这些灵活性都是平坦世界中所必需的。
美国“酱”还有一个秘密:它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国内消费者市场,拥有最多的“初体验者”。这意味着,如果你在介绍一种新产品、新技术或新服务,你绝不能漏掉美国这个大市场。所有这些意味着美国将拥有十分稳定的就业来源。
如果你想对所有这些制度、文化模式商业惯例和法律体系造成的静效应进行总结,可以归结为一个词:信任。它们创造和带动了很高的信任水平,这也是开放社会最重要的特点。从多方面来看,信任是美国“酱”中所有成分的产物。
LRN公司的创建者多弗。塞得曼(DovSeidman)称:“我们是一个信任度很高的国家,因为我们同意受制于反映在制度和法律上的价值观和原则——这些比任何个人都更有权威且更持久。”LRN这家公司为全球企业提供伦理和治理建议,这些内容我将在第十一章中讨论。这些模式和制度使一切具有可预测性,进而导致了信任的产生——相信创新将受到保护、相信货币稳定、相信我们的法律体系。塞得曼认为,所有这些推动了创新。
为什么呢?因为在信任度很高的社会,诸如美国,人们知道他们可以依赖某些规则和原则框架来管理他们的个人和商务生活。“如果你从沙地上跳起,另一个人从硬木上跳起,”塞得曼问,“谁会跳得更高呢?当然是那个从硬木上跳起的人。
信任就是那块硬木。它给你带来的可预测性让你可以跳得更高……没有信任就没有冒险,没有冒险就没有创新……如果你想让更多人承担创新带来的必要风险,那就需要更多的信任。“信任度很低的社会将不会产生持久的创新。
在平坦的世界中,越来越多的价值被创造出来,复杂问题也日渐得到解决,拥有信任度很高的社会更将是一种优势。
“在合作性的世界,拥有充分信任是至关重要的,”
塞得曼补充说,“因为人们越信任对方或他们的领导,他们就越有可能合作愉快。”
美国确实已成为全球重要的会合点之一。在这里,形形色色的人结交,学会互相信任并建立水平性质的朋友和联盟关系。在俄克拉荷马大学受过教育的一名印度学生毕业后找到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俄克拉荷马城的一家软件公司,由此结成的这种信任和理解关系对于未来的合作确实至关重要,即使有朝一日他回到自己的国家工作。没有什么能比耶鲁大学将研究工作外包到中国更能说明这一点了。
耶鲁大学校长理查德。列文向我解释说,耶鲁大学在中国有两大研究中心,一个在北京大学,另一个在复旦大学。列文说:“这种机构间合作关系大部分并不是来自校方的行政命令,而是来自学者和科学家个人之间的长期友谊。”
耶鲁大学和复旦大学的合作关系是怎么形成的呢?列文说,首先是因为耶鲁的一名教授许田和两大机构都很有关联。他在复旦读完本科,然后在耶鲁拿下博士学位。
列文解释说:“许教授在复旦大学的五位合作者都曾接受过耶鲁大学的培训。”
其中一位是和许教授一同在耶鲁读研究生时的同学,一位在徐教授耶鲁同事的实验室做过访问学者,另一位曾以交换学生的身份来耶鲁,并回复旦拿的博士学位,还有两位在徐教授的实验室做博士后研究。同样的,北京大学和耶鲁大学联合成立的植物分子遗传学和农业生物科技研究中心也有着类似的故事。
徐教授是遗传学方面的顶级专家,已从国家健康协会和休斯(HowardHughes)
基金会获取专项基金用于研究遗传学和癌症及其他神经变性疾病的关系。这种研究需要大量实验支持,需要在动物身上研究基因突变问题。列文解释说:“为了找到导致某些疾病的特定基因,你需要测试很多基因,你需要做很多试验。人力的增加自然是很大优势。”因此,耶鲁实际是通过创建复旦-耶鲁生物医药研究中心将实验工作外包给了复旦。每所大学都自行担负劳务和研究费用,所以它们之间不需要资金往来。但是中国方面主要从事的是基础技术工作,需要的是大量技术人员和实验动物,这一研究成本要比耶鲁低得多。耶鲁方面主要从事数据分析这种高端工作。通过合作,复旦师生和技术人员可以接触到高端研究,耶鲁也可以得到大规模试验的支持。如果耶鲁试图在(学校所在的)纽黑文市建成与复旦同样的研究规模,其成本将高得吓人。而且,像这样的项目在美国的支持实验室只会有30名技术人员,但在复旦会有150人。
“收获是双向的,”列文说,“我们的试验人员得到的是显著提高的生产效率,中国方面则培训了他们的研究生,而且他们年轻的教学人员也和我们的教授成了合作者,后者都是该领域的领头兵。这一合作给中国增加了人力资本,给耶鲁带来了创新。”
两所大学的研究生可以互访,所建立的关系无疑为未来得更多合作作好了铺垫。与此同时,列文补充说,在合作过程中耶鲁也做了很多法律准备,以确保耶鲁能获得其中的知识产权。
“科学没有国界,”列文说,“这种类型的国际分工是很合理的。”他说,耶鲁大学坚持认为,中国实验室的工作条件是世界一流的,并且双方的合作也有助于提高中国各项设备的质量。“实验室动物的生活条件也达到了美国标准,”
列文说,“这里不是老鼠的血汗工厂。”
如果将上述内容综合到一起,你就能拥有美国的神秘“酱”,它由以下成分混合而成:制度、法律、能带来信任的文化模式、创新以及让我们能不断给经济增添活力和提高生活水平的合作关系。平坦的世界没有什么让美国人不能应对,只要我们卷起袖子以正确的方式教育我们的年轻人并且不断丰富我们“酱”。我们是在这样做吗?
这是下面两章要谈的内容,但让我给你一个提示:答案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