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没有句号的史诗《江格尔》——三大史诗之二 第七节 阿拉谭策吉

阿拉谭策吉是一位汗王。他的汗国有广阔的草原,有八万匹油亮的铁青马把草原填满。在英雄中他最老,也最富于智慧,是出色的预言家,洞察世事,判断力极强,也是宝木巴的智囊。

江格尔和洪古尔曾两次向阿拉谭策吉发动进攻,但第一次没有成功,因为老英雄的巨弓毒箭能置人于死命。这次,江格尔是被洪古尔的父亲派去偷袭马群,中箭负重伤。阿拉谭策吉的马群失而复得。他认为这时的江格尔还不能征服自己。

七岁的江格尔和洪古尔第二次出征是为了救洪古尔之父西克锡力克。西克锡力克在偷袭马群时当了阿拉谭策吉的俘虏。

两位小英雄骑上战马,带上武器,像鸣矢一般飞去,翻山越岭,远远望见了西克锡力克的乌骓〔zhui追〕,在草原上无聊地遛逛,却未见它的主人。他们情知不妙,催马加鞭,看到阿拉谭策吉,于是一左一右地向老汗王冲去。

深谋远虑的阿拉谭策吉,见来者不善。他预知,这两位英雄如果结成一体,必定所向无敌。阿拉谭策吉在很短的时间便做出了决定,放开俘虏西克锡力克,放弃自己的马群和草地,向两位小英雄降服。

四位老少英雄坐在绿草滩交谈。先知的阿拉谭策吉又向西克锡力克发出了预言,七岁的江格尔,将是一位勇猛无双的英雄,要不了多久,千百万东方的魔王将会为之归服。江格尔又是一位无私无畏、心怀坦荡的圣主,将会有6012名勇士云集在他身旁。未来,江格尔的英雄业绩将光照四方,英名也会远播传扬。他劝西克锡力克把自己的国家和臣民,都交给江格尔去治理,同心协力,帮江格尔去创建美好的乐园。西克锡力克接受了这一预言的劝告,果真把国家交给了江格尔,自己甘当属臣。

阿拉谭策吉还预言,江格尔将征服四方40个可汗,需要他给予辅助。他当了右贤王,与洪古尔成为江格尔的左膀右臂,有重大贡献,被尊称为智慧老人或勇士的兄长。

为了表示对江格尔的忠诚,他首次出征好汉萨纳拉。萨纳拉的汗国在宝木巴的东南方,江格尔早就想与之结盟。他命阿拉谭策吉以使臣的身份去见萨纳拉,问他是愿意和平解决,还是要进行厮杀。

萨纳拉的宫殿有150名力士把门。他们头枕树干,响着鼻鼾〔han酣〕。老英雄正要从正门走入,惊动了酣睡的武士,把他阻拦。他从大力士头下抽出一根树干,向力士挥舞,树干断了、碎了,鲜血从力士口中涌出。此时,如果还有力士挡路,也敌不住老英雄的揪扯。阿拉谭策吉很威武地走进了萨纳拉的宫殿。宫殿正在进行酒宴,谁也没有注意有一位异国的使臣已来到他们中间。老英雄从容自若,喝着烈性的醇酒,品尝着甜美的奶酪,然后满面红光地走到萨纳拉的银桌前,大声地传达了江格尔的命令。萨纳拉两侧的武士没有出声,他自己却朗朗地大笑了一阵,对异国的使臣将了一军:“我看你这么老,只有杀死牛犊的力量,为何妄想捕捉公牛?你既是勇士,那就言必行,行必果。那么你何时能赶走我的奴隶和马群?”

阿拉谭策吉不能忍受对方的轻蔑,他必须执行江格尔赋予的权力。于是单枪匹马,开始与成千上万的敌人日以继夜地进行战斗。一直打了七七四十九天,战马身上溅满了鲜血。阿拉谭策吉跃入阿布辉海,洗净了血糊的坐骑。

老英雄又来到平顶的锡基尔山,从怀里掏出了黄金的法绳,在手臂上绕了13道。再把法绳抛向萨纳拉的金宫,钩住了飞檐,猛地将法绳一拉,7000根画栋哗哗摇晃;再拉,宫殿全部倒塌。他接着用皮鞭击退了追赶的敌人。

这时,萨纳拉骑着红沙马,亲自来追赶。两人打得难解难分。阿拉谭策吉一直坚持到江格尔的援军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