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营建新都 历史古城

隋文帝刚上台,就进行三项重大的制度建设。与此同时,他起用新人担任辅政大臣,帮助他治理国家。经过一番制度和人事的变革,隋朝的中央集权显著加强,整个国家也欣欣向荣。

可是,隋文帝觉得还不够,他还要建一个有形的东西,让人一看上去,就能感觉到君主至高无上的权威,也感受到新王朝的宏大气魄!这个有形的、天下人都能看到的东西是什么呢?

武则天为了凸显女皇的权威,修建一座明堂,而隋文帝气魄更大,他要建一座都城!

既然要建新都,那么,原来的都城在哪里?隋朝篡了北周天下,同时也继承北周的都城,这个都城就是西汉时期建立的长安城。地处渭水南岸的龙首原上,西汉后,王莽的新朝、东汉末年、西晋后期、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都把这里做为都城,累积算下来,已经有将近八百年的历史。这么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隋文帝为什么不满意呢?有三个原因。

第一、长安城有鬼怪。是什么鬼怪史书没有明确记载,反正就是神出鬼没。说到鬼怪,现今的无神论者可能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但是,隋文帝接受的并非无神论教育,他是在尼姑寺长大的,是个有神论者,他怕鬼。

他最怕什么鬼呢?政治斗争的屈死鬼。隋文帝在建国之初对北周宗室大开杀戒,当初是希望能减少威胁,睡觉踏实,但是,现在这座城市鬼气森森,他又害怕了,是不是这些人变成厉鬼来报复?反倒愈来愈睡不踏实了。既然这座城市里故事太多,那还不如建座没什么故事的新城。

第二、长安城的水有问题。什么问题?最重要的问题是地下水污染严重。水污染不仅是现在存在的问题,古代同样存在。长安城建都将近八百年,无数人在此生息繁衍,浅层地下水早已污染,按照当时的说法就是“水皆碱卤,不甚宜人”。

另外一个问题是离河太近,容易闹水灾。长安城北面即渭水。隋朝时,渭水的位置远比现在靠南,就在长安城边上流过,渭河一发水,长安城就告急。根据《隋唐嘉话》记载,有一天,隋文帝做了个梦,梦见渭水把长安城淹了,一下子把他吓醒。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样的都城让人没有安全感,这是隋文帝想要迁都的第二个原因。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原因,长安城的格局不规整,不足以体现皇家威严。汉朝的长安城不是规划好再建的城市,而是从汉高祖到汉武帝,陆陆续续修成的,是自然成长起来的城市,这样的城市必然不规整。一般的不规整也罢了,最要命的是,皇宫未央宫居然偏在城市西南角,岂能体现出天子堂堂正正、君临天下的器局?

另外,因为城市是自然形成的,所以,宫殿和官衙、民居都交错在一起,不仅不够严整、气派,即便治安也非常不好把握。

因为以上原因,隋文帝当上皇帝后,亟思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