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说一句话：“英雄迟暮。”但是如果英雄正当壮年，就因意外去世了呢？

1

1968年3月27日上午10点30分左右，莫斯科郊外的弗拉基米尔新村附近，发出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惊恐的村民循着爆炸声去寻找，却发现爆炸现场周围几公里范围内，没多久就被政府的军队给封锁了起来。

加加林

由于弗拉基米尔新村的旁边就是契卡洛夫斯基航天场，有稍微了解情况的村民做出了猜测：是不是有飞机坠毁了？

没错，确实有一架飞机坠毁了，而且是一架米格–15战斗机。

但是，不仅仅是村民不会想到，全世界的人都不会想到——随同坠毁飞机一起遇难的是谁。

是加加林。

尤里·阿列克谢耶维奇·加加林，人类历史上第一个进入太空的宇航员。

那一年，加加林34岁。

2

1934年3月9日，加加林出生在苏联斯摩棱斯克州的一个小村庄。

由于家境原因，加加林在15岁就停止了学业，进入工厂工作，帮家里减轻经济负担。加加林先是去翻砂车间做工人，然后又受训成了冶金工人。繁重的工厂生活不仅没有压垮他，反而磨炼了他的体格和意志。

但加加林的人生理想并不是做一名工人，而是成为一名飞行员。

为此，他把自己的理想付诸实践：先是去了萨拉托夫工业技术学校，利用业余时间在·这所学校的航空俱乐部学习飞行，随后又去了奥伦堡航空军事学院，并在1957年如愿加入了苏联空军，成了苏联北海舰队航空军团的一名歼击机飞行员。

1957年，是人类航天史上很重要的一年。

在这一年的10月4日，苏联成功将一颗重达83千克的人造卫星送上了太空，开创了人类向太空发射卫星的纪录；就在一个月后的11月3日，苏联又成功将一只叫“莱卡”的流浪犬送上了太空，成了第一个有能力将地球生物送上太空的国家。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加加林曾对他的同学说过一句话：

“接下来就该送人上去了吧？”

加加林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对自己的未来一无所知。但他知道的是，苏联和美国的“太空争霸”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状态，这两个当时的“超级大国”都在投入全部的研发力量做一件事——

成为第一个把人类送上太空的国家。

为此，苏联的天才火箭设计师科罗廖夫，在创造性地发明出捆绑式火箭的基础上，于1959年开始了全国范围的宇航员选拔工作。

科罗廖夫认为——或者苏联当时的领导人认为——苏联已经具备了送人上天的能力。

作为全国3400名志愿者中的一员，25岁的加加林因为身高只有1.57米但体格健壮灵活（因为太空舱很小，需要宇航员身材小巧），成为最后20名入选成员之一，并且凭借过人的身体和心理素质，入选最终的“契卡六人小组”。

负责挑选宇航员的苏联官员卡尔波夫对着最后入选的6个人说了一句让加加林激动万分的话：

“你们中间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成为全世界第一个宇航员。”

3

但是，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宇航员，哪有这么简单。

加加林和他的同伴被送入了当时位于莫斯科东北的契卡洛夫斯基航天场，开始接受严酷的训练和测试。

加加林曾回忆：“医生用锤子敲击每根骨头，检查所有器官的体征状态，从心脏到前庭都需检查。”

在检查合格之后，就是跳伞、失重、体力等各方面的苛刻训练，光以离心机实验为例，加加林和他的同伴们就一共经历了95次之多。

而比起严酷的训练，宇航员必须冒生命危险才是最关键的。

在20世纪60年代，太空技术远没有现在先进和成熟，无论是苏联还是美国的专家都认为，以当时掌握的技术，要送活人进太空并安全返回要冒极大的风险——基本上等于是在故意杀人。

以当时苏联掌握的太空技术，他们其实无法让宇航员乘坐着陆舱返回地面进行“软着陆”，但苏联最高领导人赫鲁晓夫命令：苏联的宇航员返回时必须落在苏联的领土。为此，总设计师科罗廖夫只能想出一种取巧的方法——在离地面7000米左右时，将宇航员从着陆舱中弹射出来，用降落伞进行着陆。

但宇航员刚刚经历过失重和极速下坠，然后又要被弹射并完成高空跳伞，这对宇航员的身体素质是个极大考验，任何一个环节出现任何一个细微闪失，宇航员就会送命。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在高空弹射跳伞实验中，就有测试跳伞员因此牺牲。

苏联的天才火箭设计师科罗廖夫。根据后来揭秘的档案，苏联曾在1960年10月24日进行过一次载人火箭实验（没有宇航员），当时科罗廖夫表示时机还不成熟，但苏联当局要求必须发射。结果发射当天出现重大事故，火箭在发射台发生爆炸，包括陆军元帅米特鲁番·尼德林在内的54名苏联国防航天精英统统葬身火海，这被认为是人类航天历史上最大的事故

而之前苏联为载人航天所做的7次实验结果，也令人担忧：

7次中有一次是飞船停留在太空轨道上无法回来，一次是飞船在返回途中被烧毁，乘坐在里面的宇航员也壮烈牺牲（苏联方面一直否认这个说法）。剩余5次实验取得成功，但真正意义上完全成功的，只有3次。

按照国际惯例，只有成功实验8次才能算是完全做好准备，苏联连失败的实验算进去也就只有7次（不过最后两次确实完全成功了）。

但是，在1960年年末，美国人忽然宣布：美国将在明年的春季进行首次载人航天飞行。

这个消息急坏了苏联人。赫鲁晓夫随即下令：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抢在美国人之前登上太空。

1961年4月3日，苏共中央主席团做出决议：立刻进行载人飞行。

4月9日，加加林忽然接到通知：他被选定为上太空的宇航员。

此时，离发射日期4月12日只有三天时间了。

曾有一种说法，说当时加加林并不是第一候选，甚至只是第三候选。但第一候选宇航员邦达连科在训练时，随手将一块擦拭传感器的酒精棉扔到了一个电路板上，纯氧环境的实验舱顿时燃起熊熊大火，邦达连科重伤后不治身亡。在讨论谁来接任时，科罗廖夫选中了加加林，因为他曾观察到，在所有选中的志愿者第一次进入太空舱时，只有加加林一个人脱掉了靴子，只穿袜子进入了舱室。当然，也有说法是科罗廖夫其实早就看中了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都上佳的加加林。

在接到通知后，加加林给妻子和孩子写了一封家书，那是一封类似“遗嘱”的家书，他关照友人“只有发射失败后才能交给家人”。后来人们打开这封家书看到的内容是，加加林嘱托妻子把两个女儿好好抚养长大，并且“根据你的意愿选择是否改嫁”。

4月12日清晨，加加林在睡梦中被叫醒，被通知立刻准备登舱发射。

来到发射场，总设计师科罗廖夫早就站在那里迎接，他对加加林说：“你真幸运，你将从无与伦比的高处观看我们的地球。但你也要做好思想准备，经受各种考验。”

当加加林坐进飞行舱后，发现舱门无法密闭，然后舱门再一次被打开，检修人员又重新检视了一遍电路。

科罗廖夫告诉加加林：“飞船有一个接点接触不良，你不要担心，一切都会正常。”

30分钟准备，10分钟准备，2分钟准备，10秒倒计时。

1961年4月12日上午9点07分，搭载加加林的人类第一艘载人飞船“东方1号”由火箭推送，正式点火升空。

监控显示，加加林早上起床时心跳为每分钟64下，在点火时的心跳骤然上升到了每分钟150下。

通过麦克风，大家听到加加林激动地大喊：

“我出发了！”

4

曾有人问太空归来后的加加林：“你看见上帝了吗？”

加加林的回答是：“我差点自己去见上帝了。”

当加加林乘坐的“东方1号”飞船进入离地面312公里的轨道之后，他开始体会到了失重的感觉。此时的他被眼前的迷人景象所震撼。由于没有带相机，他只能通过通信系统，向地面中心激动地描述他在太空看到的地球、森林、大海——加加林激动地喊道：“这一切实在是太漂亮了！”

地球孕育的人类，终于第一次在太空中看到了自己的母体。

在以每小时2.8万公里的速度环绕地球78分钟后，处于非洲上空的加加林开始准备降落。

然而这个时候，麻烦来了。

苏联的地面控制中心发现：加加林乘坐的返回舱和仪器舱无法分离了。

按原定计划，返回舱和仪器舱分离只需要10秒钟时间，但显然是连接两个舱体的一根导线出了问题。两舱如果无法分离，将导致加加林在穿越大气层时被活活烧死。

此时，加加林乘坐的飞船已经开始旋转，每12秒旋转一圈，他在通信系统里说：“我从头到脚都在旋转，像一个完整的芭蕾舞团。”

地面控制中心紧张地观测着加加林的返回速度，并推测出一个最好的结果：在飞船通过大气层时，那根失灵的导线会因为温度过高发生热熔化而脱离。

所幸，结局正是地面中心所预料的——在延误了10分钟之后，返回舱和仪器舱终于分离了。

在离地面7000米的时候，加加林又发现了问题：原本给宇航员准备的气筏、医药包、自卫武器、联络工具等救生工具全都不翼而飞了，这也就意味着一旦他落入陌生区域（比如深山或原始森林），他将没有任何求生能力。

但时间已经容不得他多想。在离地面4000米时，舱门“砰”的一声弹开，加加林连同座椅一起被弹射了出去，刚刚经历一个多小时失重和极速下坠状态的加加林，被抛射到空中，随后降落伞包打开。

在空中，并没有失去意识的加加林欣慰地看到，脚下并不是山区或原始丛林，而是他熟悉的伏尔加河。

“东方1号”的返回舱

最终，加加林缓缓地降落在伏尔加河畔的萨拉托夫州恩格斯城西南的一片耕地上。

落地后，加加林甚至不相信自己还能够站起来。

军用直升机随即呼啸而来，将加加林接上了飞机。

当天，苏联塔斯社发布了一条震惊世界的消息：

“苏联空军少校尤里·阿列克谢耶维奇·加加林，乘坐‘东方1号’宇宙飞船绕地球一周后安全返回，完成了人类第一次宇宙航行。”

那个“少校”军衔，还是加加林在环游太空时被晋升的。

当时，苏联方面事先准备了三份消息，只有一份是宣布成功的。

5

加加林当然一举成名。

作为人类第一个进入太空的宇航员，加加林在苏联被视为伟大的英雄，他被授予了包括“列宁勋章”在内的大大小小许多勋章，还有“苏联英雄”称号。苏联各地请他去演讲的邀请如雪片一样飞来。一夜之间，全国很多街道都以他的名字命名。

不仅是苏联，全世界也都出现了一股“加加林热”，加加林一共受邀出访了27个国家，成为22个城市的“荣誉市民”。

加加林得到了他所能想象到的一切，但有一点，他却似乎永远得不到了——再次进入太空。

由于加加林已经成了苏联的“国家形象”，所以他再也不被允许进入太空，以防发生任何不测。

这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什么事也不用做了，享受政府给予的高额津贴和各种福利，只要出席一些充满鲜花和掌声的社会活动就可以了。

莫斯科欢迎加加林回来时的景象

登上《时代》周刊封面的加加林

但是，这却让加加林陷入了无比的痛苦——他发现自己“失业”了。

事实上，随着后来人类进入太空的宇航员越来越多，人们才渐渐意识到，这一人群在返回地球后会产生巨大的空虚感和落寞感，是需要及时进行特殊的心理治疗的。但由于加加林是全人类第一个上太空的人，之前没有人有这样的经验，所以只能由他自己去承受那种失落和痛苦。

加加林开始酗酒，试图从酒精的麻痹中忘记暂时的苦闷。他的精神也开始恍惚，甚至有一次从疗养院的阳台上跳下，造成头骨和面部骨折。由于加加林要经常代表苏联出席各种活动，国家还出钱帮他做了整容手术。

最后，终于有一件事让加加林觉得似乎找回了自己，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还有点用。

那就是驾驶飞机。

自从获准驾驶飞机后，加加林几乎每天都会去契卡洛夫斯基航天场，和那里受训的宇航员一起做飞行训练。尽管他那时候已经身居高位，但似乎只有飞行才能让他找回当初的自己。

加加林还不断提出希望重返太空，甚至一度被列入苏联某次太空飞行的替补宇航员（加加林作为替补的那次太空飞行，后来也成了一场悲壮的太空灾难，这个故事请参看《历史的温度2》收录的《他以500公里时速撞向地球，最后时刻说了什么？》）。

但所有的一切，都终结于1968年3月27日。

6

关于加加林遇难的经过和原因，从一开始就被蒙上一层神秘色彩。

那天清晨，已经出门的加加林在半路上想起自己的基地通行证忘在了家里——他从来没有忘带过证件。虽然同行的人劝他不用回家拿了，因为基地的门卫都认识大名鼎鼎的他，但加加林认为不能破坏制度，还是执意回家拿。

这个“半途而返”被后人认为是不祥之兆。而也有不少人觉得，当时是天意暗示加加林已经不需要带证件了。

上午10点19分，加加林驾驶米格–15冲上云霄，同机的还有他的飞行教练谢寥金。10点30分，加加林和地面塔台取得联系，请求准许以航向320°返航。

就在这时，无线电通信忽然中断。

1分钟后，本文开头的一幕发生：加加林驾驶的米格–15一头栽向地面，随即发生剧烈爆炸。

一开始，搜救队员集中搜索白色的降落伞——他们相信，加加林和谢寥金肯定已经弹射跳伞。

但是，搜救队随后惊恐地发现：两个飞行员根本就没有跳伞。

1968年，加加林在米格-15战斗机上的照片

根据后来的调查显示，当时那架米格–15在离地面300米左右时，倾斜角已经达到了70°~90°，几乎是垂直俯冲坠毁的——全程只有2秒钟不到。

苏联政府在3月28日就成立了事故调查组，但最后只有一份简单的官方讣告：

“加加林死于训练飞行中的一次灾难。”

在这样的背景下，各种猜测接踵而来。

第一种猜测是加加林喝醉了才上天的。但这个说法很快被否认：加加林和谢寥金当天都没有饮酒。

第二种猜测是同机的谢寥金突发心脏病，拖累了加加林。但这种猜测并不被谢寥金之前的体检报告支持。

第三种猜测是飞机出现了技术故障。但专家通过对包括飞机残骸在内的各种证据进行分析，发现飞机在坠毁前一切设备正常（当时还没有能记录声音的黑匣子）。

第四种猜测是飞机撞上了飞鸟，但这种猜测从飞机残骸中又无法找到证据。

第五种猜测比较玄，称当时上台的勃列日涅夫认为加加林是赫鲁晓夫时代的英雄，过于出风头，所以指使克格勃在飞机上动了手脚。但这种说法纯粹出于想象，得不到任何证据支撑。

目前相对主流的是三种说法：一是加加林的战斗机有部件脱落；二是加加林的飞机遭遇了高空气流；三是当时他们遇到了风切变。

但无论原因是什么，结果已无法改变：

人类第一位进入太空的宇航员，在34岁的年纪就英年早逝。

在加加林坠机砸出的那个大坑周围，很快就摆满了各地赶来悼念的人送上的鲜花。

7

加加林并没有被人遗忘。

加加林的骨灰，被安葬在了克里姆林宫宫墙壁龛里；他的故乡格扎茨克市，被命名为“加加林市”；他训练时的宇航员训练中心，也被命名为“加加林宇航中心”。

值得一提的是，月球上有一座环形火山，也是以加加林的名字命名的。

苏联人在整个“太空争霸”中每一个环节都取得了领先，但在最后的登月环节，却一败涂地。而加加林，曾经也梦想自己成为第一个登上月球的人类宇航员。

2011年4月7日，第六十五届联合国大会通过决议，宣布将每年的4月12日定为“载人空间飞行国际日”。

因为1961年4月12日，是加加林代表人类第一次成功进入太空的日子。

馒头说

位于美国奥兰多迪士尼乐园Epcot（未来社区的实验原型）主题公园的项目“Mission：Space”（太空任务），就是通过真实的离心机模拟，让游客体会宇航员发射和着陆时所要承受的2.5倍重力。每个舱内都放有呕吐袋，很多游客经历过一次后都会有剧烈呕吐现象，这个项目开始营业至今已有两名游客死亡，均在体验时死于突发心脏病。我也亲身去体验过。

我记得当时我还不屑地拒绝了“地球探险”的那个分支通道（其实就是因为这个项目死了人，所以加一个了“温柔版”项目），选择了最刺激的“火星探险”。但当我坐进模拟舱，发现旁边放着呕吐袋的时候，就意识到有点不妙了。

随着倒计时点火的指令结束，我那种体验宇航员的兴奋感很快就被急速上升的不适感所取代，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形容，好像整个身体都在膨胀，马上就要爆炸一样。后来我去网上搜资料，看了结构图才知道，这个项目在2003年建成，当时投资1亿美元，是真的造了两个一般用于太空实验的离心机。

在模拟太空飞行的过程中，系统会提示你去按一些按钮。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些按钮其实不按也没关系，但设计者就是希望你体会一下人类在2.5倍重力下的那种感觉——我连抬胳膊都很费力。

所以加加林曾回忆，当时在太空舱里讲话都很困难，因为成倍放大的重力不断往下扯着他的面部肌肉。

当我强忍住呕吐的感觉走出模拟舱时，立刻就想到了加加林——他和他的队友在训练中至少做了95次比这强度大得多的离心机实验。

我们有时候会觉得，宇航员真的风光无限，走到哪里都是鲜花和掌声，但这些荣誉，其实是他们用血与汗，乃至生命换来的。更不用说，他们代表的是人类探索太空的努力。

加加林太空归来后出访的第一个国家，是捷克斯洛伐克。在这个国家的卡罗维发利市，有一座加加林的纪念碑。

1992年，这座加加林的纪念碑被缠上了钢丝绳，卡罗维发利市市长的意思是要拆除这个“苏联的象征”。但很多人随后就提出了抗议——加加林代表的并不是苏联，而是全人类。

于是，加加林的纪念碑被搬到了卡罗维发利市国际机场的大楼面前，让更多的人能看到。

就像当初大家认为的那样：当宇航员进入太空的那一刹那，其实他代表的已经不仅仅是自己的国家，而是整个人类文明。

本文主要参考来源：

1.《伟大而落寞：英雄加加林的后太空生活》（扬·申克曼，《透视俄罗斯》，2014年4月12日）

2.《故人追忆加加林：揭露诸多不为人知的幕后故事》（《羊城晚报》，2011年4月11日）

3.《我的朋友加加林》（阿卜杜勒–拉赫曼·韦济罗夫，《国外社会科学文摘》，2004年第11期）

4.《加加林的印象与随想》（俞邃、施蕴陵，《世界知识》，1999年第8期）

5.《加加林遇难的那一天》（秦德岐，《大众科技》，1999年第3期》）

6.《人类首航太空历险记——写在加加林漫游太空四十周年》（刘登锐，《质量与可靠性》，2001年第2期）

7.《加加林太空探险的一面旗帜——纪念世界载人航天40周年》（庞之浩，《中国科技月报》，2001年第4期》）

8.《解密加加林空难原因》（徐仁吉，《科技日报》，2013年3月26日）

9.《永远的加加林》（汪嘉波，《光明日报》，2001年4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