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伯里克利以后 第一次海战
营地设在普利姆米利昂的雅典海军预料到叙拉古海军将会来袭,于是决定在对方动手之前主动出击。既然掌握了敌军的规模,就能制定相应的战术。
雅典海军将船队一分为二。
针对已进入“大港”的35艘叙拉古战船,雅典一方派出25艘战船迎战。
与此同时,雅典军的另外35艘战船去阻击正从“小港”前往“大港”方向汇合的45艘敌船。
此时此刻,雅典海军能够使用的战船只剩下60艘,这个数目实在令人震惊。
第一次派遣的134艘加上欧律墨冬带来的10艘,雅典军总共应该有144艘战船。
这1年半的战争的确让雅典海军遭受了不小的损失,船只减少到半数以下还是过于惨淡了。
我个人想象,他们缺少的不是船只,而是桨手。桨手总数减少一半,而每艘船需要的人手不能减少。要发挥军用战船原本的作用,必须保证一定的人力。需要170名桨手的船只靠70个人是划不动的。
雅典可用的144艘船减少到60艘的原因可以归纳为以下三点。
首先,这1年半的战斗使雅典损失了部分船只。
其次,营地改到普利姆米利昂后,由于船不能上岸,不得不一直停泊在海上,因此船底遭受海水侵蚀造成部分船只无法使用。
最后,一些船只不能保证配备170名桨手。
这样算下来,差不多只剩下60艘。
尼基阿斯在“家信”中讲到最令人痛心的是损失了桨手,实际上它确实影响战局。
雅典在短短1年半的时间里有16000名公民死去,这还仅仅是桨手牺牲的数量。
话说回来,只要到了海上,哪怕是在风平浪静的海湾内,哪怕规模只有敌方的四分之三,希腊最强的雅典海军还是有足够的应战能力的。
面对除了冲撞毫无战术可言的叙拉古海军,雅典的熟练技工们巧妙地掌控着船只,打乱了敌方的阵型。原本打算撞沉对手的叙拉古船队纷纷被自家船撞沉。
就这样,雅典海军阻止了叙拉古海军的汇合。他们将对方剩余的船队一半赶往“大港”北边的海滩,一半赶向“小港”,结束了当天的海战。
可是,倘若问这一天的战斗谁是输家,只能回答是雅典。因为雅典虽赢了海战,却失去了普利姆米利昂。
在这段时期,雅典军似乎是由欧律墨冬指挥海战,尼基阿斯负责基地防守。
留在营地的雅典军紧张地从悬崖上观察海上的战势,过分担心反而疏忽了防守。
就在这时,吉利普斯率领骑兵和步兵向他们发起了攻击。被追杀的雅典士兵们和尼基阿斯一起跑下悬崖,跳上了刚赢得海战返回的战船。
士兵们见船就上,慌不择路,雅典军只能放弃实际上已被敌军占领的普利姆米利昂大本营,匆匆逃离。
船也不能就这么停在海上。于是他们在“大港”西侧的海滩登陆,将那里作为新的营地。
这一次基地是在岸边。船可以上陆地,但这些船只和士兵不能置身于毫无防御措施的海滩上。
这天夜里,刚打完海战的和从基地逃出来的士兵们一起动手,彻夜未眠地在海滩上修建防御用的木栅。
就这样,原本打算包围敌人的雅典军,越来越陷入被包围的困境。
“大港”虽然是个开阔的港湾,但现在它的北边被叙拉古的船队占领。南边的普利姆米利昂重新回到叙拉古人手里。面朝外海的东边与外海之间有一公里的海路。雅典军只剩下西北海滩这一块阵地。淡水和粮食的补给也出现问题。
身处这种状态,雅典军极可能在援军到来前就被歼灭,他们必须找到出路。这个任务唯有托付给海军。
此时的吉利普斯收到了雅典派出的援军正接近爱奥尼亚海的情报。他决定在雅典援军到来之前和对手一决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