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耻辱

然后,高效的韦帅望就带着唐一和回来了。这事一点不难,唐家掌门一出门,魔教人就发通报。有钱,就有人马全天候看你家大门。不知名小人物看不住,掌门还能看不住吗?

唐一和坐在那儿擦汗:“韦掌门,我真的不知道这回事,我不会这些,你心里清楚。”

帅望笑:“兄弟,你这个态度,让我怎么办呢?抓到真凶,你能说声不认识吗?只要兄弟你说声不认识,我把凶手当众烧了,我保证不把这事牵扯到唐家头上。”

唐一和内心卧槽一声,我不能啊!烧了,你要把我们家女人烧了!

半晌,唐一和:“我去查,我立刻通知姥姥,如果确与我们有关,我们一定处理。”

帅望敲着桌子:“咱们关系这么好。你看,京城里那个,是我亲儿子,我又是冷家掌门,一早声明保证北国皇室安全的。你们这动静闹这么大,整个武林都知道了,好象唐家要把冷家挑了似的,我要是不出声,是不是大家觉得,你们唐家挑战成功了啊?可我要是回击一下,啧,其实咱们关系一直很好啊。”

唐一和觉得,咱关系一直很好吗?你带着两个手下直接把剑压我脖子上时,我都吓尿了。

帅望叹气:“大哥,你这什么话都不说,是啥意思啊?”

唐一和问:“我是被两把剑押过来的,我能说什么?大王饶命?”

帅望无奈:“你这么坦诚,我都没办法客客气气地同你聊了。好吧,你有没有办法把人找出来?”

唐一和沉默一会儿:“我倒是知道,山里有人出来了,可她也没同我们联系……”

帅望问:“找不到,是吧?”

唐一和道:“我坐在这儿肯定是找不到。”

韦帅望问:“那么京城里那些毒虫乌鸦之类的,你能弄走不?”

唐一和道:“这个我真不行,只能找到人。”

韦帅望问:“你能不能知道我儿子有没有中招?中了招,你能解不?”

唐一和道:“这也得找到人啊。”

帅望托着头,看着唐一和:“你这意思,就是说,其实我抓你没啥用啊?”

唐一和沉默一会儿:“把我杀了,你们冷家不是就把面子找回来了吗?反正你都杀俩了,也不差我一个。”

韦帅望道:“我杀那两跟唐草没关系啊。你特么是唐草的哥啊。”

唐一和看一眼韦帅望:“听说你们要打唐草的儿子?”

韦帅望怒问:“你特么听谁说的?”

唐一和道:“这事你们也没保密啊,满大街都说你们的故事呢,两小孩儿大闹皇宫,冷家要把两个十岁孩子打二百鞭子。我手下卖货的,都聊这事呢。”

帅望问:“那关你什么事啊?当年你们象扔条狗似的把冷不易给我们扔过来,特么,让那孩子自己当众声称是我师爷的孩子,连加私下给个信都没有。有你们这么干事的?现在我师爷认下这孩子了,他也拜师学艺了,你们想要回去,唐家掌门都配不上他的身价了。再说叛出师门,这不逼我清理门户吗?”

唐一和无奈地:“我们认不认,反正这孩子是有妈的,不是没妈的孤儿,随便欺负。”

帅望愣一下,良久,叹口气,是是,有娘家人在呢,不能随便欺负。我特么也想有妈护着。

愣神间,冷兰回来了。

一看堂上有人,就要退出去,韦帅望大乐:“姐姐,你回来,事办的咋样啊?”

冷兰愣愣地:“还能咋样,喝了。”不喝的,我亲自给送到嘴里去了。

帅望瞪着她:“然后呢?”

冷兰道:“我就回来了。”

帅望望天:“没啥反应吗?”

冷兰问:“应该有啥反应?”

帅望气妥:“我也不知道,但好像不应该没反应吧?”

冷兰认真地想了想:“皇后说肚子疼。”

韦帅望气结:“你再想想,还有没有?”

冷兰认真想想:“一屋顶的乌鸦忽然都乱飞乱叫起来,然后,等我出城后,好象都飞走了。”

唐一和“霍”地站起来:“你给他们喝了什么?”

帅望微笑:“你先说,这是谁干的?”

唐一和又平和下来:“你不过是编出来唬我的。”

帅望一指冷兰:“她这个呆鹅样,象是会唬人的吗?”

被冷兰一脚踹倒在地上。

唐一和道:“我说过我不知道。要不,你找姥姥问去。”

冷秋站起来,起身就走了。他能怎么办啊?唐草跟他孙女一个岁数,难道他同唐草讲理去:既然你把孩子扔给我了,怎么教养就是我的事?人家小姑娘跺着脚说:“不嘛不嘛,我就这样。”他怎么接这个茬。特么正常亲爹打儿子,当妈的不带跑外面放火烧房的。冷秋觉得,我生这两孩子智商都不高,肯定是因为他们妈的智商都不高。

帅望跟进去:“师爷,我咋整啊?”

冷秋道:“外面要有人说,唐家是为冷不易闹事,你就把唐一和杀了。别的我不管。”

帅望噎死,师爷的指导方针就是,你儿子爱死不死,京城死多少人与我关,反正不能让我丢脸。

韦帅望叹气,回去向唐一和道:“那我就只能请唐大哥在山上玩两天了,唐三多找人去了,但我估计他肯定是把人给你送回去了,你不给我个交待,我就拿你换凶手了。”

转头问:“两孩子呢?让他们好好休息,明儿一早,鞭刑。”

刚跑出的两孩子就呆站在那儿了。

唐一和目光柔和地,轻声:“这个,是不易?”

冷不易看看他,看看韦帅望,隐约好象认识,他轻声:“师父?”这人是谁?怎么了?

边上,乐庸忽然间跪倒,放声大哭:“我不要,我不要,爹爹,你不要打我们……”

唐一和苦笑,嗯,掌门的儿子挺有意思。

韦帅望无奈地:“哭要好使,你爹保证天天哭。”我当年想把我妈哭活呢,你十多岁了,咋还有这种幻想?不过韦帅望也忍不住过去把跪在地上的儿子抱起来,轻轻拍着后背,无言。

冷不易看着唐一和,一边伸手拉韦帅望衣角:“师父,这事本来同乐庸没关系。”

帅望笑:“你这么讲义气替他去抽他哥的脸,他怎么能扔下你,不陪你挨揍呢?”

冷不易终于忍不住:“师父,这人是谁?”

韦帅望道:“可能是你家亲戚吧,因为你要挨打了,他们在京城弄死几十人。”

唐一和立刻反驳:“不是我,我只是说有人可能这么干,绝对不是我。”

冷不易立刻上前两步,然后又停下,回头看看韦帅望,帅望道:“要是小时候挺熟,就去问候一下,要是不熟就别理他。”

冷不易站在地中央,半晌,轻声:“大舅?”

唐一和微笑:“没什么事,有人捣乱,我过来同冷家人解释一下。”

冷不易微微感动,啊,为了他,这下真名动京城了,他缓缓道:“谢谢你们。但我并不赞成你们这样做。”

唐一和点点头,小草的儿子被教育得不错,三观正,有担当,看这锋芒毕露的劲,应该也没受什么屈。

帅望道:“来人,带唐掌门去客房。”

冷不易回头:“你把他抓来要干什么?”

帅望轻声:“闭嘴,你要捣乱,明儿,你同乐庸就来个双份。”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韦帅望跑去问冷秋:“你儿子还在吗?”

冷秋气得:“你儿子才不在了呢!”

韦帅望道:“我儿子是跑了,所以我才问你儿子啊。”

冷秋立刻回房去看,两孩子抱一起睡得死死的。冷秋很纳闷:“还真睡得着。”伸手捅捅,没反应,冷秋一惊,一摸脉,都正常。看韦帅望那个坏笑:“你干了什么?”

韦帅望摊摊手:我是无辜的。

两人用力摇晃,才把孩子们弄醒,然后冷不易一脸茫然地:“怎么了?”然后惊异:“天亮了?”

那边揉着眼睛的乐庸“噗嗤”一声笑出来。冷不易一个大耳光抽乐庸脸上,乐庸的笑容嘎然而止,那种把好心喂了狗的表情。

帅望问:“两位,吃麻药了?吃了今儿也得打,只不过打完下个月还得重打。”然后戳下乐庸的后背,乐庸“哎哟”一声,痛得怒目。帅望点点头,表示满意。

冷秋在床上捡起半个酥皮点心,捏捏软硬度:“前半夜吃的。”闻闻:“蒙汗药,不是长效的。看起来有人半夜想干点什么,被阻止了。”

冷不易小脸铁青。

乐庸陪笑:“干好事的,能减刑不?”

韦帅望笑得:“你特么害得你爹守了大半夜,没抓到人,还想减刑?我没给你单独一顿大嘴巴子就不错了。”

乐庸回头狠狠白了冷不易一眼:“听见没?二缺。我要不给你喂药,你跑去救人,正好被我爹抓到,抓到了,他就威胁打死你,逼你大舅交人。老子救你二百次,你从来不听我的,还给我个大耳光!”

冷不易半晌:“我大舅……我大舅……”

帅望道:“我要弄死你大舅,你妈肯定追杀我,那泼……”人家冷秋父子俩一起瞪着他,他也没敢继续往下说。只得一挥手:“都给我起床,臭小子们,老子但凡智商差一点,还不得被你们折腾死啊!”

乐庸哭丧着脸:“你现在要把我们折腾死了。你就成心故意害我们,你故意告诉他那是他大舅,你还半夜等着抓他,你是我亲爹,成心想打死我……”然后又哭了。

帅望望天:“找理由哭也没用。你爹我不用你哭就心软了,你哭,虽然我心痛得要命,但我也没啥办法啊。下次记住了,有当英雄的机会一定让给别人,不然,你说出口了,处罚也公布了,我是没脸给你改了。”

冷秋温和地劝慰乐庸:“别在那儿装孙子了,没用。你爹是装孙子的行家。”

乐庸忽然躺回床上,虚弱地:“我后背的伤没好呢,不能等两天吗?”

帅望道:“不能。”

乐庸哭了:“我害怕。”

帅望道:“我也害怕。”

乐庸哭泣:“我不去,我本来不用挨打,我不去,爹你想办法……”

帅望轻叹:“爹也心痛你。来抱抱。”

乐庸扑到帅望怀里,哭泣:“爹,我不要,我不要……”后背忽然一僵,被点了穴道。

然后韦帅望顺手再找块干净布给他塞嘴里:“咬住。”抱起来,抱到校场上去。一路上感觉,怀里的乐庸全身瑟瑟发抖。

冷不易始终一言不发。

他对自己的智力与能力产生了深刻怀疑,不敢开口,不敢有所为了。

两手被套上铁环,韦乐庸吐出嘴里的布,泪流满面:“我,我要上厕所!放开我,我要上厕所。”

韦帅望捡起布,轻声问:“你是咬着这个,还是我把袜子脱了塞你嘴里?”

乐庸呆住。

他没遇到过他撒娇耍赖,他爹铁面无情的情况。童年时好用的招术忽然间失效了,让他感觉整个世界失控了。而巨大的恐惧就在旷野等着吞掉他。

冷不易脸色惨白,轻声:“我可以替他,四百下,分二次,我全替了。”

帅望一挥手:“把他嘴也堵上。谁敢出声,两个一起打双份。”

冷秋一直觉得乐庸在装可怜,直到乐庸发出无比凄厉的惨叫声。挨第一下时还只是瞪大眼睛僵住,第二下就拼命挣扎,第三下塞嘴里的布掉下来了,然后就是一声又一声凄厉的惨叫。

那惨叫声听起来象有人要死了。惨痛,夹杂着内心深处认定自己要被打死了的恐惧。

然后冷兰冬晨,韦行瞬间出现了。本来冷兰对鞭刑挺有心理阴影的,不愿看。韦行是他师父让他滚远点。这惨叫声,声动四野的。跑的快的都来了。

冷秋立刻就站起来,冷冷看着这几位,结果谁也没敢出声。求情没用,这事大家早知道。

然而乐庸面目扭曲,手腕挣扎得勒出血来,那种不自然的扭曲看起来是痛到疯狂失控了。

冷秋回头问帅望:“他原来的伤重吗?”

帅望脸色难看:“有点淤青。”

冷秋一抬手,行刑人停手,他过去拉开衣服,看看乐庸的后背,确实有伤,淤青都不多,只是鲜红的鞭痕,有几块破了皮,但这程度明显没达到冷秋的伤重及格线。刚刚抽那几鞭子,倒真是鞭鞭见血,正常要求啊。

冷秋退后一步:“接着打。”而且沉下脸,眼带不屑了。

韦帅望觉得,你不屑就不屑吧,我儿子第一次挨揍,我觉得这样好正常,而且我心痛得不得了,你再敢不屑,老子就要生气了。

冷秋见韦帅望一脸不忍,就问一声:“要打双份吗?”

帅望轻声:“半份我都要扛不住了。”

冷秋道:“那你就给我滚!”

帅望沉默。

冷秋冷冷地:“不甘人下就得有那个实力,扛不住的,就老实学会低头屈服。最怕那种不经事的狂妄,冷家容不下蠢材。你老实在这儿等结果,看你儿子真是天降玄铁,还是废材。”

帅望沉默,这惨叫,让他回忆起他第一次挨打。他也觉得自己要被打死了,求生本能让他惨叫哀求。那种刻骨仇恨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让他一直在琢磨各种杀人方式。我是他亲爹啊,我应该多解释几句,我应该阻止,会伤到他的,会伤到他……

好在惨叫需要力气,二三十鞭后,就只剩轻哼的劲了,帅望叹气,快昏过去了吧,昏过去就不痛了。当然了,昏过去前那段时间特别难过,不但痛,而且眩晕恶心,感觉象要死了一样。

乐庸已经痛到失去理智。

做为受宠的孩子,乐庸从没体验过这样的剧痛,整个身体反应都是惊慌失措的,先是震惊地呆住,然后是本能地惨叫与挣扎。就象忽然间看饿狼猛虎的幼儿,第一反应是愣住,然后惨叫,别打了,救命,爸爸妈妈救命……

直到没力气挣扎,在越来越遥远的疼痛和越来越飘忽的整个世界中,感觉到:“我已经丢尽脸了。装英雄装成笑话了。”内心羞惭刺痛,内力激荡,只觉得心口一痛,“哇”地一口血吐出来。

韦帅望“霍”地站起来,冷秋怒喝一声“坐下”。

呸,吐的那点血够漆个扇面不?没吐死就不许停。

乐庸抬头,满脸泪痕,一双大眼睛泪光闪闪全是惨痛与哀求。

帅望内心叹息:算了。我儿子受不住了,本来这次也不是他闯的祸,他尽力了。

慢慢走过去,一手按乐庸肩上,我再用点劲,让他狂喷鲜血就得了。结果手一按肩,就感觉不对劲,韦帅望一愣,这内力万马奔腾是怎么回事?当即强行引导乐庸将内力归丹田,然后感觉到,乐庸的功夫没损失,也没内伤,但不知为什么这六脉畅通得不正常,似乎有人曾经用极大功力替他打通过。而且打得挺粗糙。内力再运行一周,不,不是打通得挺粗糙,是有内伤,已修复。他觉得挺粗糙是因为内伤极重,几乎是把原来的内力全打暴,经脉俱碎,又以极强大内力修复,虽然修复了,可内伤还在愈合中,不可能平复如初。

韦帅望顿时脸色一变,有人差点打死他儿子!什么人这么大胆?这几乎是濒死,又是什么人能这么快给乐庸修复完好,内力注满?

嗯,两个孩子去过的地方,只有京城皇宫里有这样的高手,这位高手也有足够理由给乐庸治好。

帅望脸色转阴,好小子,这回可真是重伤了我儿子。

内力运转两周,乐庸已经完全清醒,后背上的剧痛重又清晰,想到一切又要重来一次,乐庸顿时崩溃了,他受不了了,他死也不想再经历了,哀求:“爹,别打了,我要死了……”

帅望看他一眼,好吧,我只要轻轻用下力,就结束了。不过,确实,就比较丢脸了。

乐庸一行泪水滑落,轻声哀求:“求你……”我觉得我要死了,更可怕的是我宁可我死了。

帅望轻声问:“受过内伤?”

乐庸一听此言就知道,这是免刑的充足理由,当即点头。

帅望见他点头,就要动手,动手前又问一句:“谁伤的你?”

名字几乎冲口而出,乐庸顿住,目光犹疑,慢慢看看在场的冷秋,看看面沉似水的韦帅望。不不不,我受不了了,我宁死也不要再这么痛了。

他们会把小雷哥哥关一辈子吧?

小雷哥哥只有跟着大哥觉得舒服自在。

韦帅望一只手就要发力,却听乐庸轻声:“没人。”又一行眼泪滚下来,那个绝望与绝决的小眼神,可真让人心痛。

帅望愣一会儿,他不说?啊,他不想我关押小雷。半晌,缓缓点点头:“好。”抬手,默默走回去。

好,你过关了。

不管别人怎么想,我知道你过关了。

冷秋斜韦帅望一眼:“你是想给他创造个内伤吗?”

帅望“嗯”一声。

冷秋再给他一个鄙视眼神,你看你这点道德品质,当众就要给自己儿子作弊造假,被叫破都不带脸红的。

帅望淡淡地:“他说没有。”

冷秋点点头,行,那就勉强算他挺住了吧。

就是,韦帅望这么无耻的玩意……跟他爹一样,本质就是坏的,啥事他都能立刻想坏招。当然,此时不提,他喜欢的就是那点坏。

鞭刑结束,两个孩子都昏迷了。

乐庸当然更狼狈点,一身血泪口水,裤子也湿了。

冷秋扭开头,假装没看到,然而,已经尴尬得想自戳双眼了。除了打下人,还是处死那种,从没见过谁被打得如此失控。

帅望解衣衣之,抱起自己儿子,往秋园走。紧紧抱住,唉,这种事还是最好有个过度吧,从来没被打过的小孩子对疼痛的敏感度都不一样,我让他直接经历这个,确实太过了。他已经哀求了,我应该停止,不该让他继续忍受他忍不了的折磨。如果,留下什么心理阴影,都是我的错。

冷秋要抱自己儿子时,韦行过来把冷不易抱起来了。话说事情闹这么大,韦行一直不出场,因为他老婆太高产了,女儿三岁后,儿子出生了。冷秋也不好意思没事把韦行当答应了,韦行对这事也没啥不同意见。小孩子到皇宫闯了点祸,揍一顿正常啊。难道还能没事抽皇帝耳光,你说声加油。当然,要真有啥事,抽了就抽了呗。今儿这是被惨叫声给叫出来,韦行远远站着,一直觉得,真特么丢人,这孩子跟韦帅望小时候一模一样嘛,嗯,亲生的,能不一样嘛。

不过,韦行把冷不易放到床上,一撕衣服,冷秋立刻就说:“你回去吧。这没你什么事了。”

然后他自己来,他那个温柔的手势终于让韦行明白:我擦,我师父嫌我手重了……特么,人老惜子到这地步,你要拿出当年教训我们的劲头,你儿子再不会这么蠢。另一边床上更夸张,他儿子红着眼睛抱着儿子,眼泪快掉下来了。于是,韦行默默退场了。

冷秋闲闲地:“抱我这儿来干嘛?”

帅望道:“他妈知道结果就好,亲自观摩全过程,我怕她拿刀砍我。”

冷秋讽刺:“你儿子尿裤子了。”

韦帅望平静地:“嗯,他本来就说要上厕所,被我给直接弄到刑场上去了。”我应该同他好好谈谈的,我应该预先告诉他会有这种要被打死了的感觉,我应该向他保证,你不会死的,我看护着你呢。

冷秋想说:你儿子这熊样,将来当掌门不得是冷家之耻啊?转念一想,冷家之耻现在正当掌门呢。

只得恨一声:“废物。”

韦帅望想想:“跟我一样。”只是当年老子挨揍时,没人心痛罢了。想想哭叫没用,就不哭叫了。有用时老子肯定用啊。

帅望轻轻摸着儿子汗湿的头,无限怜惜地,但是为了保护我觉得重要的人,我也都扛过去了。我儿子也是,他要保护亲人的意志也很坚决。对不易,对小雷,甚至对小念,好孩子,这就够了,不用更好了。

那边纳兰与平儿,早准备好汤药,也就送到门口,平儿就止步了,让下人送过去。一进门就知道,打得血人一样,外人都不敢看,女眷最好离远点,晕倒一个还得抢救,别去添乱。

乐庸勉强睁眼看一下亲爹那痛惜的表情,没力气叫痛,先以泪洗面。嘴里立刻被塞进一丸药,乐庸知道那是强效的止痛药,当下一声不吭咽了。

冷秋觉得:我儿子不需要吗?

不过止痛的汤药,也在边上,他就满足于冷良的开的正常药了。

乐庸晕乎乎地感觉剧痛稍稍平复,轻声:“对不起。”

帅望轻声:“没有。”

乐庸闭上眼睛,只有泪水顺着眼角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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