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飞行魔鬼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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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凌都主后,两人回到了旅社。第二天,决定乘坐电车到海城。

电车由电脑控速的一节节车厢构成,每五分钟—列,就像搭乘高层建筑物中的电梯一样极为方便。云飞和云洁上了十号车厢。

每节车厢只准乘坐四个人。车厢内空凋、网络、通讯、影视设施一应俱全。云飞和云洁上来时,车厢里乘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两人外貌上巨大的差异使人无法想像他们居然能彼此相处而泰然自若。

倚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的女郎,五官清秀,身材苗条。腰部和腿部的长短比例恰好处于黄金分割线上。挺立的胸部,丰满的臀部,使整个身体凹凸分明,错落有致。当她略为伸屈身子时,性感修长的大腿,冰消玉洁的肌肤,无不向人展示着一种容丽四射的光芒。

端坐在另—床上的男子则奇丑无比,年约五十左右。三角眼内白多黑少,棕色的头发犹如撒落一地的鸡毛。鼻子里不断流出的鼻涕,令人恶心不已。嘴巴既大且裂,一张口露出两排沾满黄色污垢的牙齿。脸上挂着—条非常醒目的深色疤痕,在肌肉的牵动下难看、刺眼。左腿绑着—个沉重的石膏。嘴里叼着一枝香烟,眼睛望着车顶,发着淡淡的绿光。

“各位好。”云飞上车后招呼道。

丑男默然未动,亮女则回头嫣然—笑,然后回归平静。

云飞坐上3号床,云洁则上了4号床。

“哇,真舒服。”云洁躺在小床上,看着车内的设施,不觉满眼惊奇。

“云洁,你看,车厢上的床铺可以睡觉,可折叠成长沙发椅或者四方桌子,还可以在地面上随意移动。床边薄薄的荧光屏可用来和外面任意一地的人面对面通话,也可在互联网上查阅信息,还可选择频道看电视、放电影、听新闻和欣赏音乐。”

“奇怪,没有服务员,也没有乘警,我们要坐五个小时的车,中途肚子饿了或者出了事,怎么办?”云洁问道。

“你背后不是有个取食窗吗?整个电车上的水果、方便面、饮料、快餐通常放在—节车厢。虽然车厢与车厢之间的人不能走动,但食物可以通过特有传输带而自动传递。整个电车内的人都有闭路电视监控,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逃不过车管室乘警的眼睛。”

“上厕所也这样,不是侵犯人的隐私了吗?”

“当然,你觉得安全,可以关闭监视键。这样,就没有人看到你了。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你可以按110键。电车马上会停住,有人上来。”

“没计的还挺周到。”云洁说道,“云哥,我想看电视。”

“好吧,你把耳机带上。”云飞用手指朝旁边两位乘客指了指,意思是不要影响别人的休息。

见云洁带上耳机,云飞也带上耳机,随即打开电视。

电视荧光屏立即出现—个画面,很多警察正在树林里寻找着什么。

“……七天前凌晨四点十分,警察局发现四具尸体。遇难者是四位前去执行特别任务的警察。据资深法医专家分析,四位死者是在飞行魔鬼湖的上空被害。尸检表明,被害者没有任何致命的伤口,死亡特征与文物路发生的凶杀案死者有着高度的一致,体内血管均已破裂。所不同的是,被害警察皮肤颜色与正常死亡没有差别。据专家们推测,他们死前很可能受到一种特殊的电磁波攻击。案情的详细进展,本台记者将进—步进行跟踪凋查……”

云洁惊得差点叫出声来,被云飞及时用严厉的眼色制止住。云飞迅速换了频道,表面上不动声色向同车厢的两人瞟了一眼。

两人似乎没注意到他们的表情,更没注意到新闻里所讲的内容。

然而,云飞心里却平静不下来。不知四位警察前去执行的所谓特别任务,是指他在三芯谷的飞行器失事还是指三芯谷中发生的爆炸?抑或是两种情况都有?

就这样,两人心事重到达了海城。

海城是个美丽的水上城市,三面临海,一面靠陆地。整个城市如一个巨大的森林公园,到处绿树成荫。排山倒海似的海浪为海城提供了用之不尽取之不竭的能量。街道上见不到任何车辆,所有的交通是装在地板上的电梯,又叫地梯。地梯在市内四通八达,可以带你到城内任何一个地方。地梯上的座位,既舒适又平稳。此外,偶而会见到上空中飞行的小型飞行器。在海城的入口处,竖立着一块巨大的电子屏幕招牌,闪烁着“海城欢迎您”七个飞金溢彩的大字。

一到了海城站,四人全都下了车。云飞走到电子屏幕下的电脑荧光屏前,在触摸式键盘上输入“旅馆”两字。荧光屏立即出现海城所有旅馆的名称、地址、电话联系、从车站所乘坐的地梯号数、现有不同等级的空床数等,内容一目了然。云飞从科苑区选了一个旅馆,记下乘车路线,便和云洁—道走向海城的入口。

亮女和丑男正站住他们前面不远的地方。

就在云飞快要接近出站室的门口,人群—下子骚动起来。前面的亮女不知为什么突然跌倒在他身上。云飞伸出手一扶,亮女顺势抓住他的肩膀。随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气飘进了他的鼻孔,在他的骨髓间立即产生一阵酥松般的快感。当他恢复了意识,脸霍地红了,本能地想将对方轻轻推开。不料,与此同时,车站里响起了尖历的警报声。云飞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和云洁、亮女一起被蜂拥而上的警察拉到了过道边的小房里。

“对不起,请跟我们到检查室来一趟。”两个警察半礼貌半不客气地说道。

云飞和云洁被分别带进了男检查室和女检查室。

“你们要干什么?”云飞见全身被脱得不剩一块布条,不禁有些恼怒。

“我们怀疑你们当中有人携带毒品。”男检查员边检查边说。

“毒品?”云飞吃了—晾。

“车站毒品监视器响了警报,发现有人携带‘迷你神’进站。”

检查员用仪器探测仪在云飞身上测试着。检查完后,两人被带到小屋里。

“你可以走了。”

当警官向云洁宣布后,云洁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

“你也可以走了。”警官对着亮女说道。

亮女朝云飞嫣然—笑,扭着腰肢走出了门外。

“那我呢?”云飞心慌了。

两位检查员耳语了几句。

“你不能走。你身上留有很大的气味,需要带到警察局进一步接受审问。”其中一位检查员说道。

“什么?”云飞想起刚才与亮女相撞的时候,有几秒钟的时间失去了神志,难道就是这短短的时间内,有人做了手脚?

“你们有没有搞错?凭他身上的气味就断定他在走私毒品?”云洁走上来,大声质问道。

“小姐,你不要激动。”男警官说道,“我们要他去协查,没有说他吸毒或走私毒品。”

“没有证据,你们不能带他走。”云洁拦住去路。

“对不起,小姐,我们是在执行公务。”男警官不恼不火地说道。

“云洁,按照我们预定的路线,你先回旅社休息吧。”云飞说道,“请你相信云哥,我会没事的。”

“不行,我不能让他们将你带走。”云洁冲了进来,但被男警官强硬着扯开。

云飞被带到海城警察局,警察局局长高雄亲自主持审问。高雄生有两道威风凛凛的剑眉和一对老鹰锐利般的目光。

“请坐,云先生。”高雄向对面的椅子—指。

云飞坦然坐下。

“你们想知道什么?”云飞问道。

“我们想了解你身上的气味从哪儿来?”

云飞冷冷地回道,“很遗憾,我也不知道。”

“这不是开玩笑。”高雄说道,“走私毒品的罪名非比一般。”

“走私毒品?”云飞笑道,“难道凭你们仪器鉴定出来的莫明其妙的气味吗?”

“云先生,别激动。我们还没有确定你是毒品走私犯。”

“请问,你们警察平时是这样抓罪犯的吗?”

“没有接触过的人,身上不可能带有这种气味。仪器从来不会骗人。”

“凭气味就确定我身上携有毒品,不是太荒唐了吗?”

“我同意你的说法。”高雄淡然说道,“我们的原则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嫌疑犯。坦白交待才是唯一的出路。除非你证明自已是清白的。”

云飞冷笑道,“我连迷你神是什么样的毒品都不知道,你要我交待什么呀?”

高雄抽屉里里拿出一份报纸,丢给云飞,“这上面有它的介绍,你仔细看看吧。”

云飞接过报纸,然后往下读了起来。

“迷你神的别名叫做快乐读书丸,是特意针对青少年开发的—种毒品。严格来说,这药品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毒品。但它能大大提高人脑对知识的机械记忆能力。一个二流的学生服用它,能考上一流的重点大学。这种不公平的智力竞争,造成了国家选拔优秀创新人才的难度。如果任其泛滥,会严重削弱一个国家的发展,对—个国家的科研创新有着毁灭性的打击。并且吸用后会对人产生很大的成瘾性,以致于终生难以离弃。所以,这种药品目前被列为各个国家和地区禁止出现的名单……”

云飞放下报纸,说道,“可以看看我进站时的录像吗?”

“没问题。”高雄说着给海城车站打了个电话,很快对方用无线方式传递了过来。

—个警官将出站时的镜头在电视机上播放了出米。云飞仔细看着他随着拥挤的人流缓慢出站时的每一处细微的画面。

“停。”云飞叫道,“请你们将我刚才的镜头放大并慢速度重播—次。”

警官按照他的要求又重新放了—次录像。

“速度再放慢。”云飞依然不满意。

这次,可以很清淅地看到,亮女随人流跌向他身边的同时,顺势抓住了他的肩膀。就在她跌倒的一刹那,,她以极快的速度向他面前哈了—口气,随后用手在他脖子上轻轻一擦,便多了—道淡淡的白色痕印。过站的镜头依稀可辨出丑男几乎和他同时踏上警戒线。画面上高精度电子时间显示,他的脚踩上警戒线的时刻比丑男的石膏腿仅领先半秒钟。而与此同时,警报器鸣响了起来。亮女的身子往左轻轻一移,堵住了云飞的面前,而她右边留出的一丝空隙,却让丑男奇速地挤出了站口。跑动时,丑男腿上沉重的石膏似乎丝毫没影响到他的走路速度。

可恶!原来他失去知觉的短暂几秒钟,正是亮女向他脸面哈出的一口气。而恰恰就在这时,她在他身上做好了文章。

“这女子是谁?”云飞指着亮女问道。

“天地丽人公司的总经理丽莎小姐。”

“丽人公司?”

“对。专营美容、易容和整形等。”

“美容效果如何?”云飞第—个念头想到的是云洁。

“怎么说呢?简而言之,就是人能变成鬼,鬼能变成人。易容的效果只有专门的仪器才能识别。”

“竟有如此之功效?”云飞又问道,“打着石膏腿的男子,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

“你们的仪器能准确到三秒钟内同时识别出两个人身上都带有毒品吗?”

“不行。通常人进入到警戒线内后,他身上带有的毒品物质在仪器发射特殊波长的光照下会有—部分逸散到空气中来。然后仪器会自动地进行抽取空气,收集样本进行分析。从采样到完成整个分析需要—定时间。检测到的范围是三米以内。仪器识别主要依据抽取空气中的气体成分进行分析所得到的数据。分析采样的十秒钟内,警报器只能识别出第—个带有毒品的人。在十秒钟时间内同时出现几个携带毒品的人,这种情况很少,并且,警报器—响,我们通常会将引响警报器的人身边的几个人同时抓去搜身。”

“就是说,你们抓人的依据仅仅是凭身上是否散发有这样的气味?”

“这是操作步骤中的第一步,有没有走私毒品还得找到其它相关证据。”

2

“我这种情况,难道你不认为是有人栽脏吗?”

“你说的是丽莎小姐吗?”高雄说话变得口吃起来,“这……这不可能,她的地位、她的身份及她的个人历史都表明她从未涉及过不当的活动,况且她和你同时去检查室,已经被证明是清白的。”

“就算她清白,从录像资料来看,那个打有石膏腿的男人也应在你们检查的范围之内,可你们为什么偏偏放过他了呢?”云飞问道。

“这……”高雄说话感到理屈词穷了,“或许我们犯了—个错误。”

“我可以走了吗?”云飞问道。

高雄抱歉地一笑,随即向云飞伸出—双手。

云飞很不情愿地伸出他的手。

“没想到,我第一次来海城,会是这样的开始。”

“不好意思,惊扰你了。”高雄说道,“不过,这次真的要好好感谢你,你给我们提供了重要的线索。我们决不会放过他。”

“只怕你搜遍全城也找不到石膏腿的丑男。”

云飞讥笑道,昂头走出了警察局。

“云哥。”

云飞回头一看,原来是站在门口等他出来的云洁。

“你—直站在这儿?”

“你进了警察局,我哪还有什么心思?”

“可你来这儿能解决什么问题?”

“人家只是关心你嘛,万—他们把你抓起来关个一年半载,我怎么办?”云洁说道。

“我不出来了吗?”云飞笑道。

两人穿过青山大道,左转三十米,过了沥珠大桥便是沥珠旅馆。

“云哥,记得你的飞行器失事后第一次醒来的情景吗?”

“记得。当时我不知道我自已发生了什么事,反正我大脑一片空白。”

“当时你一问三不知,简直吓坏我了。”云洁说着笑了起来。

“如果我真的变成了痴呆人,你会怎么办?”

“当然会照顾你呀。”

“是吗?”

“反正……反正,”云洁脸红道,“第一眼见到你,不知为什么,就感到你有种亲切感,妈妈也是。从妈妈去世的那天起,我觉得我这一辈子离不开你了。”

“看来,做痴呆人也很幸福。”

“云哥,你说得不对。一个没有感觉,没有欲求的人,他哪来的幸福?体会不到人生的烦恼和焦心,又怎能感受到人生的乐趣和愉悦?”

“那你为什么还愿意和一个痴呆人一起生活呢?”云飞笑道。

“我说不上来,只是感到你好亲切好亲切。”云洁说着,脸上浮出了笑容。

云洁的开心,给云飞带来精神上的极大愉悦。每当他的眼光触到云洁的脸庞,心情便会沉重下来。无论如何,必须尽快让云洁做整容手术。否则,疤痕在她心里投下的阴影,迟早有—天会将她的快乐全部淹没。

“云哥,你在想什么?”云洁问道。

“我在想,天色还早,我们到街上散散步吧?”

“我才不出去呢。”云洁的情绪一下子跌落了。只要她一出现在街头上,陌生人的目光就会有意无意落到她脸上。这情景能让人开心吗?

云飞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也就不说话了。

到了旅社后,安顿好云洁,云飞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他到底是谁?来自何方?父母又是谁?他们是否还在世上?如果还在,又会生活在什么地方?为什么周围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云洁的问题又如何处理?她父亲究竟在不在人世?如果在,又如何帮她找到父亲?万—让仇家知道她的身世又怎么办?这一连串的问题至今没有—点头绪。

到了晚上十二点,云飞还是不能入睡。最终,云飞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决定到外面不远的沥珠大桥散散心。

从旅社出来后,云飞不禁被美丽的海城夜景所深深迷住。五彩缤纷的广告牌闪烁着斑驳陆离的光色,在城市上空构筑成—道独特的风光,于夜空中格外夺目。

他步上大桥,眺望着波光鳞鳞的水面,投射在水色之中的灯光,微风轻轻拂过,泛起阵阵迷离纷呈的涟漪。夜深人静之中,细细观赏着眼前的美景,不觉心旷神怡。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稀少,最后只剩下云飞还有一位老者两人在附近。

老人坐在河边,望着河面,偶而喝上一两口闷酒,像有什么心事。

云飞轻轻走了过去,站在老人的后面。

老人仍然独自一人喝着闷酒,全然不理会后面有人走了过来。

“打扰前辈了,敢问一句,不知前辈这么晚为何还不回家?”

“家?”老人凄然一笑,“苍天是我屋顶,大地是我卧房,哪儿不是我家?”

“对不起,前辈,我失礼了。”

“小伙子用不着自责,我没有怪你多言。多变化的世事,带给人类的是无穷无尽的灾难。人,既然降生到世上,又怎能逃脱这一切的一切呢?”老人说罢,举起酒瓶又喝了一口。

云飞默然无语。他不知该和老人谈些什么才好。

云飞正待犹疑时,借着月光,忽然发现面前的老人有几分熟悉。转到前面一看,原来正是鬼都相遇的山人。

“呵?前辈,原来是你,有失敬仰!”

“不必客气。”

云飞想起那只云洁曾经熟悉的大鹏,便问道,“前辈的大鹏呢?”

“这几天跟着我东奔西跑有些劳累,正躺在自已的窝内休息。”

“听前辈刚才的口气,前辈以前似乎有过非常伤感的经历?”云飞问道。

“我十五岁时死了母亲,二十岁时死了父亲。二十二岁结识了—位心爱的女人,二十五岁心爱的女人爱上了别人。四十一岁—场灾难毁掉了我的族人,我的朋友从此杳无音讯,我心爱的女人也水远见不着了。此后,我云游四方,不想家了。”山人—边喝着酒,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

“前辈,没想到……”

“自从大规模的核战争爆发后,新联合国颁布了成员国签定的协议,禁止有军队和大规模毁灭式武器出现。这有什么用呢?人类照样—天没有停止过自相残杀、搏斗,哪里有人类,哪里就有血腥。”老人又自言自语道。

“我不明白,既然没有军队和武器,如果发生战争,现在的人拿什么保家卫国呢?”

山人停止了手里的酒杯,回过头来吃惊地望着面前的小伙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从什么地方来?”

“不知道。”

“你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

“你是什么人?”

“不知道。”

“奇怪,一问三不知。”山人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酒。

“因为我失去了记忆,对过去的事记不起来。”

“原来这样。”山人回过头上下打量着云飞,然后漫不经心地问道,“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孩呢?”

“她睡觉了。”云飞笑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现在的世界结束了以军队作战的时代,表面上看,没有硝烟,没有大规模的血腥屠杀。但在这种打着科学理念治世的幌子下,又有多少科学在真正用于造福人类呢?”

“就是说,现在的社会主要以强大的科学技术划分势力?”

“嗯。可是,这与武林世界中的强者占山为王有何区别?”山人说道,“只要人类的贪欲、自私一日不消失,人类一日就不会有和平的曙光。”

“前辈说得有理。”云飞说道,“人类只有克服自私和贪欲的弱点,实行共荣才能造就和平稳定的环境。”

“哈哈哈。”山人大笑着,一边手握着酒瓶,一边摇摇晃晃地向远方走去。

云飞目送着山人的背影渐渐消失,许久许久回味着山人的笑声。这笑声是对世事的一种多么的无奈。

就在云飞打算回去休息时,前面不远处出现一个人影,朝着他急速奔走过来。不一会儿,后面又出现三个人影,紧紧追随着前面的人不放。

云飞感觉奇怪,不觉停住了往前挪动的脚步。

前面那个人影停住,站在护栏杆边,此时借着月光可清晰地看出是位十六七岁的少女。后面的三个人追了上来,眼看快到了少女的跟前,突然少女爬上护栏杆,向河中心纵身一跃。

云飞一惊,冲到栏杆边紧跟着跳下江去。江水又湍又急,云飞试了几次,才伸手抓住正在江里扑腾着水花的少女。可少女一把推开云飞,拚命地往深水里沉。云飞想托她往岸边走,不但用不上力,还被对方狠狠咬了一口。云飞—把按住少女的头往水里压,直到少女的手渐渐松开,拽住少女的头发,将她拖到岸边。

上岸后,云飞单腿跪下反复按着少女的腹部,直到腹中的江水从口中流出差不多,又马上进行人工呼吸。

少女刚醒来,三个人围了上来。

“你们想干什么?”云飞心里扑腾扑腾地乱跳,显然来者不怀好意。

“她是我们的人,管你屁事。”其中带队的小头目骂道。

“你们的人?”云飞冷笑道,“她为什么不愿意跟你们走,甚至要以死相抵抗?”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这与我救她有关系吗?”云飞回道。

“告诉你,我们是三金帮的人。你不要不识相。”

“不管你们是谁,姑娘身体极为虚弱,现在不能跟你们走。”

“她死了我们要交尸,她活着我们要交人。”另一个人回道。

“不行。她现在的样子不能跟你们回去。”

“对不起,我们奉命行事。再说,你也不是正人君子。”小头目挤眉弄眼地说道。

“你不要胡说。”云飞气红了脸。

“谁胡说?你刚才不是趴在她丰满的胸脯上做体操运动吗?还口对口亲嘴呢。”小头目说罢,和其它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我来了。”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云飞回头一看,是云洁赶来了。

原来,时间快到了一点,云飞仍然没有回到旅社,服务员担心出事,敲开云洁的房门,催她将同伴找回来。云洁此时才知道云飞还在外面。于是,就跑了出来。

“快走,我来截住他们。”云洁冲过来站在云飞的前面,同时用力将前面的那个人拨开。云飞趁那个人发楞的当儿,背着少女冲了出来。

三个人醒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云飞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于是,三个人拔起脚去追。

云洁快步上前几步,用身体挡住三个人的去路。

“哪来的丑八婆?”走在前面的一个人挥着手里的小刀咆哮道,“滚开。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云洁没有理会,拦在中间,这时云飞跑下了大桥。

另两个人围了上来。

“啪”地一声,云洁脸上被挨上重重的一拳,一时眼冒金星。云洁一怒,举起戴着寒光表的左手,右手在寒光表上轻点一下,只见一道寒光闪过,第一个人便倒了下去。第二个人见状,起脚向云洁踢来。云洁躲开,紧接着又是闪过一道寒光,第二个人倒在了地上。第三个人见两位同伴眨眼之间倒在了一位小姑娘的手里,不觉大惊,回头就跑。

发射两记寒光后,云洁顿觉身体一下子空虚摇晃了起来,紧接着便是头昏眼花。她记起了母亲的交代,寒光表最多只能用两次。由于能量耗用过多,云洁变得身体非常虚弱。她极力稳住身子,表现出镇定自若的样子。

第三个人跑出不远,见榕儿没有追上来,回过头一看,榕儿脸色苍白,立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于是,掉转身手持利刀又冲了过来。

“慢着。”随着一声大喊,桥头上跃出一个人影。路灯下,可看出来人脸上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面纱上泛着水银股的金属光泽。

听到这一声喊叫,那人老老实实站在那儿不动了。

蒙面人走到躺在地上的两个人面前,伸出手指头分别放在他们的鼻孔前试了试,觉得两个人只是一时昏了过去,便对站在那儿的第三个人说道,“你可以走了。这里我来处理。”

接着,蒙脸人走到云洁面前,上下打量着云洁。

“小姑娘,你没事吧?”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说罢,云洁冲下桥,折进了旅舍。

蒙面人望着背影消失的方向,立在那儿久久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