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及其他》是苏珊·桑塔格唯一的短篇小说集,中译本还特意增加了两篇作者本人建议纳入的近年新作。总共十个短篇,宛如多棱镜般展现了二战之后成长起来的那代美国知识精英的心路历程、知识女性的精神肖像,以及当地美国都市人的生活方式,并探索了短篇小说这种表现形式无限的可能。在先锋实验的创作表层之下,骨子里体现出来的是桑塔格对现实的关注和对人性的关怀。
苏珊·桑塔格
桑塔格日记首次公开出版;一部宛如浓缩的欧美断代文化史的名人日记自《反对阐释》开始,每一本桑塔格著作的问世,都是美国一次重大的文化事件。这种现象,甚至到桑塔格死后都在延续。许多有关她生平逸事的著作在她逝世后陆续出版,而所有这些在桑塔格身后出版的著作中,当属桑塔格日记的出版最令人期待与激动。苏珊•桑塔格身后留下了近100个日记、笔记本。2008年12月,在她去世4年后,由其子戴维•里夫亲自整理的三卷本桑塔格日记首卷《重生》出版,世人终于得以窥见私人日记中那个真我的女斗士。1947至1963年,这16年,正是桑塔格从一个花季少女成长为一个青年作家以及单身母亲所走过的历程。其生命的中心内容就是不顾一切地去经历:如饥似渴地去阅读,竭尽全力地去理解。日记中的内容都是高密度的、省略性的、跳跃性的,有大量的摘抄、无穷无尽的书单、关于写作的想法、与不同时期友人的关系,以及详尽的自我分析。
苏珊·桑塔格
《反对阐释》是苏珊·桑塔格最著名的文集之一,是奠定其美国“现有的目光最敏锐的论文家”地位的成名作,评论的锋芒遍及欧美先锋文学、戏剧、电影,集中体现了“新知识分子”“反对阐释”与以“新感受力”重估整个文学、艺术的革命性姿态和实绩。
苏珊·桑塔格
桑塔格的第二部小说,一部难以言传的心理小说。表面上过着正常生活的青年男子迪迪曾经自杀未遂,一次出差途中,他在隧道里杀死一名铁路工,却无法确认此事的虚实,在摇摆的车厢里,他爱上一位盲女以求慰藉。从此他与心魔搏击,试图逃离真相。然而在死亡的诱惑和负罪感下,虚弱的迪迪再次进入那个黑暗的隧道,可怖的谋杀再现,他也终于步入了死亡之匣……这是一个关于人在自杀以及自杀后产生的幻觉的故事。是桑塔格以令人不安的卡夫卡式的寓言风格创作的一部黑色小说,不过,表面的语调虽然冰冷钢硬和间离,骨子里却自有一种忧伤和柔情。
苏珊·桑塔格
本书是以随笔作家身份闻名于世的苏珊·桑塔格最为钟爱的一部长篇历史小说。在这部气势恢弘的史诗性巨著里,作者以真实的历史事件与人物为依托,以18世纪末法国大革命影响下的意大利半岛为背景,描绘了由英国驻那不勒斯大使、收藏家威廉•汉密尔顿爵士,其续弦、风流的绝代佳人埃玛,以及埃玛的情人、英国一代海军英雄纳尔逊勋爵这三人组成的一个奇特组合,在寓意形象而又深刻的间歇喷发的维苏威火山这一地理背景下,展开了一幅交织着荒淫与破败、战乱与美色、革命与暴政、贪欲与毁灭的人性画卷。
苏珊·桑塔格
在《恩主》中,桑塔格对梦境、幻觉情有独钟,让读者看到了作为主人公及叙述者的“我”的梦里人生。在这部篇幅不长的叙述作品中,“我”一共做了十三个梦,这还不包括这些梦的不同版本,而“我”差不多就在做梦和释梦中度过了六十一年的人生。因为父亲忙生意,姐姐嫁人,母亲去世,“我”从小就备尝孤独的滋味,并养成了耽于沉思的习惯。在省城读到大三,因发表一篇小题大作的哲学论文而退学,并进入一对中年夫妇——安德斯夫妇——的社交圈。沙龙搞得热热闹闹,“我”虽置身其间,但仍痴迷于自己的思考,并感觉自己踏上了一次精神之旅。然后,开始做梦,先是“两个房间之梦”。梦里的“我”表现出本人的某些性格特征——狡黠的谦卑,动辄产生羞耻感、哀求、害怕的样子,想与梦里压迫“我”、支派“我”的人讲和、套磁儿,等等。接着,“我”开始释梦,并请人帮着释梦。同样的梦中人出现在不同的梦里,如沙龙女主人安德斯太太,在梦里,她一会儿拒绝“我”的要求,一会儿又给“我”投怀送抱。“我”做的这些梦名堂很大,内容各异,包括“我”梦醒之后命名的“非常派对之梦”、“宗教梦”、“老资助人之梦”、“钢琴课之梦”、“镜子之梦”、“红枕头之梦”、“破窗之梦”、“泥鞋子之梦”、“军火库之梦”、“文学梦”、“木偶之梦”,如此等等,不一而足。最为有趣的是,“我”在梦和日常生活之间搭起桥梁,也因此品尝到了内在生活的滋味。内在生活改变了“我”对他人的态度,梦指导并改变我的日常生活。过着这种亦梦亦真、合二为一的梦生活,“我”充满活力。在梦的导引下,“我”勾引安德斯太太,乘她丈夫出差在外的机会与她私奔。“我”和她在一座阿拉伯城尽情玩乐,而后慷慨地把她卖给一个阿拉伯商人。依稀是两年后吧,她伤痕累累、可怜兮兮地回来。“梦”指示“我”杀死她,可“我”没有成功,因为她坚不可摧。“我”把父亲留下的房子赠给她,等等。梦境和幻想在《恩主》中,似乎不仅起到了展开情节的作用,它们倒更像是小说中的主角儿,梦一个接一个地做,而且,“梦中复有梦中梦”,居然还有了自己的生命和逻辑。梦境和幻觉呈现出处于自我感知、自我探索之中的“我”的困惑和孤独,“我”内在的心灵世界由此也得到真实的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