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办的好──。”神通先生愉快的笑着:“杀了冬叶寒,他那位兄长一定会查出是你下的毒手……。”

  赵不丢沉沉一笑,嘿道:“当然,赵某人在明的方面是和吾尔空年站在一条线上。嘿嘿──,只要我和冬七寒之间有冲突,也就是秘先生和吾尔空年之间有冲突!”

  当然,最后坐收渔人之利的就是神通先生。

  “只是赵某人如何跟吾尔空年交代我为什么要杀了冬叶寒?”赵不丢嘿声笑道:“你说过你有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难题。”

  “当然!”神通先生得意的道:“那就是你根本不用解释!”

  赵不丢的脸色变了变,冷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吾尔空年将利用朱虎把应无罪送到单城!”神通先生轻轻一笑,接道:“我想以一个老江湖的个性,最少会要两口箱子运用──。”

  另外一口箱子内也要有人,而这个人当然就是吾尔空年比较信任的赵不丢了。

  “运送的方法只有吾尔空年,秘先生和老夫知道。”神通先生哈哈笑道:“冬七寒不知道这个秘密,除非秘先生告诉他……。”

  赵不丢哼了一声,回道:“他是会告诉冬七寒。特别是冬七寒向他说了赵某杀掉冬叶寒的事。”

  神通先生笑的更得意了:“问题是秘老头不会为了这件事跟吾尔空年翻脸。特别是当你矢口否认的时候,只要他们一出手吾尔空年可不认为事情这么单纯。”

  赵不丢哈哈大笑了起来,点头道:“有理,大大的有理──。”

  他看了看窗外的夜色,不说话的往外头离去。神通先生看着赵不丢消失的方向,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赵不丢可不是一个本蛋,他会毫目的的就听自己的命令杀了冬叶寒?这小子肚里打量什么主意可不能不防。

  “喂──,老家伙总算找到你啦!”

  屋的外头有人说话,而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已经到了神通先生的面前。“太漂亮啦──。”是柳大公子,他边鼓掌边道:“真是太不简单了。竟然可以把应大美人弄到手。”

  神通先生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你倒是挺行的,找到这儿来。”

  “花了好一阵子!”柳帝王笑道:“一找着便迫不及待的进来啦。你不介意吧?嘿嘿。”

  “不,当然不介意。”神通先生还真的是宽心了不少,最少这小子没看到赵不丢离去,更不会知道方才的谈话。

  但是,他还得试试才保险!

  “冬叶寒死了!”

  “什么?”

  柳帝王真的吃了一惊:“是冬七寒的那位兄弟?”

  “别问老夫是谁下的手。”神通先生真的放心了,哈哈大笑道:“因为老夫也不晓得,所以问了也是白问。”

  柳帝王上下打量了他一阵,大刺刺的坐在人家对面哼道:“你告诉我这消息的目的是什么?”

  “提醒你,咱们的行踪可能都在修罗天堂的监视下……。”神通先生眯起了眼嘻嘻一笑:“所以,一个人落单的时候就要特别小心──。”

  “唉呀,你老这么关心我可是太感激了。”柳大混嘻嘻笑道:“不过,人家更注意的是应大美人咧──。”

  神通先生挑了挑眉,道:“阁下来意就直接明说了吧!”

  “应无罪这个女人对哥哥我是挺重要的──。”

  “对老夫也是很重要的啊!”

  “这点我明白。”柳帝王很同意的点了点头,又道:“可惜的是,咱们是非要她不可。”

  “巧极了,老夫也是非要她不可!”神通先生可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

  “所以说事情就被杂了。”

  柳帝王仍旧是那副嘻皮笑脸:“哥哥我真不明白,好端端的你背叛修罗天堂做什么?”

  “背叛!”

  神通先生第一回以一种极为严肃的表情冷冷的笑了:“老夫就让你好好的吃一惊──是他们背叛了本座,而不是本座背叛了修罗天堂。”

  柳帝王果然是吃了一惊,呼道:“你说什么?”

  “本座是天地人第一大修罗!”神通先一傲然冷肃回道:“如果不是遭了那的道儿,今日又岂有他猖狂的份。”

  这下柳大公子不得不重估眼前这个敌人的力量了。

  “我想,原本在天堂的四大天王中就有一个神通先生?”柳帝王试探的问道:“而你易容取代了他?”

  “对了前面错了后头。”

  神通先生哈哈大笑道:“是有‘神通先生’这个名号这个人在四大天王之中。不过……。

  从以前到现在那个人一直就是老夫。”

  “妙,妙着!”

  柳帝王叹气道:“你早就留下了后路?万一你被人家设计篡位,根本也用不着四处逃遁还是安安稳稳的在修罗天堂内伺机复仇!”

  神通先生冷然的一点头,嘿道:“谁想得道!”

  语气之中可是十分的自信!只听他继续朗声接道:“这些年来那个应老贼一直想抓到老夫比抓到任何人要心急。嘿嘿──,宗弹指只不过是他的障眼法而已!”

  柳大公子不能不有一丝疑问道:“他想抓宗弹指跟你有关系!”

  神通先生可是又说出个吓死人的消息:“他只知道平素本座相当照顾宗弹指,嘿嘿可没有任何人知道宗弹指是本座的胞弟!”

  柳帝王不得不叹了一口气道:“所以宗弹指在六年前脱离修罗天堂也是和你的事有关了──。”

  神通先生点了点头,微笑道:“你既然明白了这些,也应该明白老夫为什么非要应无罪这个女人不可的道理了!”

  他是有很好的理由,可惜的是柳帝王并不相信这点。咱们柳大公子倏然出手,既快又稳的挥手拍向神通先生;眨眼的时间也没有,神通先生全身上下已被拍了一十九处要穴。

  神通先生终究有他足以傲人之处,但见得他全身一阵震动连摆,硬是由受到创击的十九处穴道激射出一丝丝的白气来。

  柳帝王可是停也没停,揉身而上左臂一扫一搁便将神通先生的脖子锁在胁下。这可是得冒相当大的险,万一受制的人还有反击的能力,那么整片丹田空门都落在人家的攻击中!

  神通先生的确还能攻击,他就的“空无脉”可不是说着好听的武学名称。

  神通先生的双拳强力的击打在柳帝王的丹田上。他相信没有人可以在这么近的距离捱了他这两拳还能够活着。

  就算柳帝王全身经脉经过调整,也绝对捱不住这双拳头握紧的威力!

  拳头是击中了柳大公子的丹田,但是倒下去的却是神通先生。他实在不敢相信──空无脉竟然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绝对是最完美的“空无脉”竟然有不可挽救的要命漏洞!

  “嘻嘻嘻,这可是你作梦也想不到的事吧!”柳大混嘿嘿笑着,蹲下来几手和神通先生贴着脸道:“哥哥我不能不佩服自己,花了两天两夜终于想通了这门武学还是有致命的缺点……。”

  神通先生苦笑的摇了摇头道:“你是从那一点想到的?”

  “金钟罩啦、铁布衫啦、十三太保横练等等这些玩意儿──。”柳帝王吃吃笑道:“空无脉跟这些虽然是高下层次差别很大,但是基本上的原则不是一样的?”

  神通先生不得不承认这点。

  无论是那一种外功罩体都会有空门!

  空无脉是采取完全相反的观念,但是它也有“空门”──那就是“经脉球”停置的位处。

  “哥哥我想,任何一种武学都一定有缺点……。”柳帝王愉快的接自个儿的话道:“所以就想到了这点,只要找出你那颗经脉凝球的位置倏忽将它击开散布,你的全身气柱受到冲击立刻恍如虚脱改成手无缚鸡之力……。”

  所以,方才神通先生的那两拳就好像小孩子打出来似的压根儿没有半点破坏力!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神通先生不得不有几分佩服这个年轻人道:“我想你应当知道我那两个伙伴可是半点也不会被威胁。”

  “哥哥我当然知道你这个人质实在是没什么用。”柳帝王嘻嘻笑着凑近人家的鼻尖前面道:“不过,倒是可以问问你那位应大美人的下落吧?”

  神通先生似乎在打量这档子事,片刻之后便问道:“告诉了你我有什么好处?”

  柳大混偏了偏头,一笑:“先扣你五天,之后放了绝不伤你一根寒毛。”

  神通先生好像挺满意似的点了点头,对着柳帝理回笑道:“听起来是挺有道理也很合理。可以──!”

  可以!柳大混看着眼珠子前这个人有时难免怀疑他的原则是什么?

  清晨,太守府那两扇红鲜鲜的大门拉开,便有五十名士兵组成的护卫队浩浩荡荡的往城外明心寺而去。

  这砀山城的人们早就知道鲁境有百寺大法会之事,所以这种以官家兵队护送和尚去参加法会的事他们不但不觉得奇怪反而是一种光荣。这一路兵队后头,老老少少跟了不少人。输人不输阵,咱这番排场出去绝对是大有面子的事。明心寺那边法悟禅师和随行的八名弟子也早有准备,待得兵队一来寺内钟声齐鸣,一行人口里唱颂“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出了寺门。

  这厢,兵队中领头的华增光下得马来朝法悟禅师:“大师──,一切都准备妥了?”

  法悟禅师合十一揖,道:“华将军,老衲这边俱已备妥,可以启程了!”

  便是,后头八名年轻力壮的随行弟子抬出了两口箱子来。这两口箱子各放上了一辆马车拖板上和原先放着的箱子并排,一模一样的外表可叫人难分难辨。

  箱子一放置妥当,那华增光跃上了马背朗声道:“大师,请上马车起启了!”

  法悟禅师颔首应了声正得要跨上马车内,俄然有人自半空中冲撞下来口中大喝:“别急着走──。”

  倏忽间只见得一道身影极快的伸臂挟制法悟禅师便自对面屋题而上,速度之快令人连眨眼的机会也没有。

  众人这厢定神一眼,当见着是个有条铜右臂的四旬纠髯客正睁大了眼朝下头狞笑道:

  “把箱子里面的女人给我放出来。”

  麦火林这一招可是妙策。不但挟制了“主角”法悟禅师,而且指明了箱子内藏了个女人。这对个佛门高僧而言那可是十分十分严重的事。

  柳帝王在聚拢过来的人群中看着忍不住要佩服麦火林这个人。单枪匹马不但能追踪到这里,而且还能够先发制人大出意料之外的耍了一招!

  那个姓华的将军可是破口大骂了:“小贼!不知好歹竟敢挟持佛门高僧全没把官家王法放在眼里了嘛?”

  “哈哈哈,和尚的行囊箱子里藏了女人又把佛门教规放在眼里了?”

  “放屁!胡言乱语妖言惑众!”

  “哼哼──,想要证明清白,为何不敢开箱?”

  这话很刺人的,华增光脸色可是难看的很却也有些怀疑的看向法悟禅师。朱虎没有交代过他在箱子里面暗藏了一个人要送往单城,更没想到会是个女人。

  “明心寺的法悟禅师会给你两口箱子──箱子很重要,在每一个休息地自然有人负责照料。”朱虎在昨夜交代任务时只说了这么一句。

  “华将军将箱子打开吧!”法悟禅师在麦火林的挟制下面色从容镇定的道:“老衲愫来不做亏心事,就将它们打开以昭公信。”

  法悟禅师可也没想到吾尔空年今天一大早交付的两口箱子竟真是有个女人藏在里头,而另一口箱子则是藏了个男人──赵不丢!

  “哈哈哈,秃驴你现在有什么话说?”麦火林看着箱内的应无罪转眼望向华增光冷笑道:“华将军──,你今天助人坏了佛门清规又有何面目在此?”

  这个变化可是将所有人全楞在那儿进退不得。那法悟禅师亦是楞傻在上头,望眼下去多少对眼光俱是露出了不信和不满的神情来。

  他不由得一叹,想到这世清名已在此时破坏无遗不禁是悲从中来便要往下面一头栽下!

  麦火林可不愿如此平白损失了一个人质,紧紧的扣住了他长笑道:“和尚想死可没这么容易──。”

  “你想怎样?”华增光在下头叫喝道:“天下的事自有王法在管,现在既然明白了真相也不责怪你鲁莽手把大师交给本官带回衙门查究……。”

  “这倒是容易──,”麦火林哈哈大笑道:“你们将箱子里的那个女人留下,剩余的人全退到十丈外!”

  华曾光的脸色可不好看了,冷沉沉重哼道:“本官已不念你鲁莽之罪最好识相点,以免……。”

  麦火弃在上头双眉一挑,大喝道:“狗官,本爷是一念之仁放了你一条生路,这般罗嗦不如死了去!”

  这一声大喝,便见右铜臂挥了一挥;在人中的柳帝王可看得真切,由铜指最少有八道细如牛芒的蓝丝奔射往华增光而去。

  他正想跨步向前救人,却蓦地是一把剑似电划出,轻鸿所过绝不有半点滞碍勉强!

  好剑法。

  吾尔空年的剑果然是天下顶尖的剑。

  麦火林在下头的脸色变得又冷又沉,倏忽在片刻沉默凝峙后暴笑出声:“好个吾尔空年,你终于明白的站出来了──。”

  吾尔空年双眉一挑,淡淡冷笑道:“本人做事从来没有不明白过。”

  麦火林咬了咬牙关沉恨道:“吾尔空年,你忘了自己不能出剑的约定!”

  这话斗然冒出,吾尔空年不由得脸色一变,眼眶下的肌肉一阵跳动。“你在说什么?是谁告诉你的?”

  “哈哈哈,这可用不着任何人告诉老夫。”麦火林在屋题上昂首长笑,脸色诡异的道:

  “吾尔空年──,你和神通老贼、秘先生联手擒扣应无罪,同时也杀了本组织的一天王一鬼王一夫人……。嘿嘿,这笔账可真难算了!”

  吾尔空年倏忽飘身上了屋顶,冷冷执剑在手沉嘿笑道:“听说你杀了京走灾和张仙子?”

  麦火林将手中的法悟禅师“锁”的更紧,挑眉昂首道:“不错!”

  吾尔空年这厢目光转过麦火林的脖颈处,只见在左颈贴住伤布遮着,不知伤势如何!

  不管不如,他都得试试不可。正是双眸一闪,蓦地下头有了异动,是咱们柳帝王动手啦。

  只见他一个曼妙的飞身到了应无罪那口箱子之前,伸探手进去一抱大美人便要退走。刹时,旁边“哗啦”一响赵不丢的一尺一寸薄刃激刺而来。

  麦火林瞧这厢变化立即将法悟禅师往吾尔空年一扔同时窜身击下直罩向柳帝王的头顶。

  赵不丢一尺一寸长的薄刃可怕,麦火林那只右铜臂更可怕!

  柳大混可没有把握同时能应付这两样兵器。

  便见得他窜身、移位、踢腿──将应无罪那口箱子挑起挡住赵不丢的刀,同时双掌划出一弧半拱半推迎向麦火林的那只铜臂。

  麦火林只觉得下头这个柳帝王的双臂卷出一股既奇妙又难以形容的回力气机硬使自己这只右铜臂给顶在那儿再也移动不了不寸前进。

  赵不丢一刀挑破木箱划转半弧卷向柳帝王的丹田腹部。这一手又急又快,咱们柳大公子上有麦火林要命的铜臂在全力攻击,压根儿顾不来下头这夺命的变化。

  赵不丢这一刀已经是十拿九稳。

  冬七寒怒喝出来的双拳又何尝不是如此?

  赵不丢的刀尖才刚刚挑到柳帝王的衣面,冷不防是彻骨的剧痛从前胸后背齐齐挤向心脏。

  好大口的鲜血喷出,这可不是柳大公子的喉咙流出来的。赵不丢到死前犹不敢置信一个人怎么敢做出这种攻击的杀技!

  一双拳头要同时击中对方的前胸后背,那几乎是只有“以命博命”这四个字可以形容。

  吾尔空年的剑迅速的由半空中卷下,惊鸿飞电的令人目眩,也令人全身毛细孔俱为之渗出寒汗来。

  麦火林急退,他可不愿意成为上下交攻的靶子。

  他退,剑光流转向柳帝王而来!

  这时柳大公子已是左臂舒展抱起应无罪,却已无可退的时间。剑虹已至!

  柳帝王不得不将应无罪往上一送。

  他可不是要把应无罪白白去送死,而是想着吾尔空年绝不会杀了应无罪。果然,吾尔空年的剑虹一转,侧扫向柳帝王的腹部。

  柳来王只有退,在退的时候竟是胸口一痛!

  这不是剑伤!

  柳大公子心中大骇,两颗眼珠子瞧清楚了是应无罪那纤纤玉足踢着了自己胸口。再仔细一点看──乖乖,吾尔空年可是比自己可怜多了。

  应无罪一个身子在吾尔空年伸展左臂抱住,他可没想到抱住的是红粉死神。锥心剧痛令他惨嚎一声直挺挺的往后躺下!

  太低估了这个女人!

  柳大公子隐隐约约已经有点后悔啦。

  “嘻嘻嘻──,你很吃惊是吗?”应无罪瞅看着柳大混得意极了的笑了:“柳帝王,事情可没你想的这么简单吧!”

  的确是出乎柳帝王的意料之外。在另一侧的冬七寒这厢扔掉了赵不丢的体冷笑道:“应无罪你别太得意,眼前是二对二,鹿死谁手还很难说咧!”

  麦火林这厢沉沉一笑,嘿道:“冬七寒,凭你能在麦某手下走过三招!”

  他说便动手,强悍的气机自右铜臂卷出丝毫没半点客气的罩向冬七寒全身上下。

  “装神弄鬼的玩意──。”冬七寒大喝一声,弹身迎上怒斥道:“冬某人倒是想见识你这条手臂有个什么来?”

  冬七寒的一双拳头赫然迎了上去。难道他不晓得人家那条铜臂是可以要命的?

  冬七寒当然知道,而且是知道的非常清楚。

  拳头和铜臂撞上只是忽儿之间的事,但是奇怪的事发生了,那个变了脸色的并不是冬七而是麦火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麦火林的左颈忽然喷出血来,飞奔激射的彷如是被人砍了一剑似的。

  没错,他是被砍过一剑──京走灾的剑!

  冬七寒冷冷看着自己一双拳头十节指骨血肉模糊,沉沉一笑道:“麦火林,你做梦也没想到最后还是死在京走灾的那一剑之下!”

  麦火林是没想到。

  不但做梦没想到,甚至到了死前他都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是人类的悲哀!”阎如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淡淡的道:“往往有人到了死亡时还在奇怪自己怎么死的。”

  “有意思!”柳帝王拍手笑了道:“你们一定研究过京走灾和张仙子怎么死的,如何一个姿势死的?所以,下了赌注这个姓麦的必然也伤着了某处要害!”

  柳大混看着应无罪发白的面庞继续接道:“在经过一番研究后必然认定是伤在左颈对不对?”

  大伙儿的眼光看向麦火林,只见他的左颈喷血处有光芒闪动。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家伙……。”柳帝王叹气道:“不但装了一条铜臂,甚至连脖子都放进了薄钢板。

  难怪京走灾的剑刺进去时被阻挡住……。”

  生死总是在刹那。

  当时京走灾稍慢了那么一慢,死的不但是自己连爱妻的命也给赔上。所谓一着错满盘输!

  但是,京走灾就是京走灾,他的剑既已是创伤了麦火林的经脉,只不过是伏而未发罢了!

  冬七寒拳头上的气机就是利用了这一点以自己的生死做赌注!

  好大的赌注!但是他成功了。

  所公死的人是麦火林,而他仍然能好好站着对应无罪冷笑进:“任何一个把冬某低估的人只有死!”

  “很好,够气魄的男人。”应无罪环顾四下,淡淡道:“看来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

  阎如来跨步飘身上了板车的木箱朝应无罪盯目沉视,道:“应无罪──,阎某人有一句话问你,问完就走!”

  应无罪双眉一挑冷哼道:“你凭什么问我?”

  阎如来不理会她这句话,自是瞪着她道:“唐糖这个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应无罪显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楞,沉眉闪眸哼道:“她跟本座一点关系也没有──。”

  “是吗?”阎如来哈哈大笑,道:“她是不是你的同胞姐妹?”

  这话可是吓了人一大跳。柳帝王忍不住叫道:“果真有这回事?那天下最少有十个极重要的组织、帮派岂不是在眨眼间就落入了修罗天堂之手!”

  因为唐糖是天下机关的第一人。所以,许多的门派组织都以能请得动她到帮里装设机关为荣。

  现在,如果唐糖真是第一大修罗的女儿,那中原真的是会面临大浩劫了!

  柳帝王这一刻的心情很沉重,也有很大的压力。

  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把这个姓应的女人擒到手!

  掀无罪站在板车上很不屑似的抬眸望向天空,对阎如来的问题充耳不闻?

  “嘿嘿,你不相回答或是不敢回答?”阎如来又逼问了一句。

  “我说本座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应无罪泠然道:“而且,一个叛徒根本没有资格跟本座谈话,更没资格问话。”

  阎如来哈哈大笑两声,浓眉高挑道:“应无罪──,那就怪不得阎某人无礼了。”

  阎如来喝声向前,大张双臂攻向应无罪而至。拳势如风,半途中倏忽一转为指──正是他最为自负的“如来指”!

  应无罪吸气后退,双臂似风似云拂动。柳帝王看在眼里不由得有些敬佩,更不禁吃惊警惕!

  应无罪是个漂亮的女人,更是个可怕的女人。

  且看这一双臂上下拂动恍如无骨,但是每一个角度每一个动作的时间都配合的好极了。

  简直是,阎如来的如来指在两人一进一退间已经是变成对方掌中随意控制的“玩具”。

  柳帝王自己尚且没有把握能做到这点!

  “咯卡”!两掌两指很快的交接在一处,柳大公子大喝一声窜身向前。他已经可以明白阎如来这回惨了,而且也真的看到阎如来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柳大公子来的很快,应大美人在长笑中退的也快。阎如来偌大的身躯撞向柳帝王挡住他的进路,冬七寒立即接上攻击。

  应无罪双眉一挑,冷喝拔身中且见一柄蛇形匕首扁薄似纸的往冬七寒射至。

  这可是怪了。

  若说飞刀这可不是,如果说是暗器那有这么明显的!

  冬七寒两道眉毛一皱总觉得这颇不平常心里怪怪的。便是,猛再吸气提身而上在半空中半转半翻两臂如轮卷动。

  这回,可看着了两人的真工夫!

  应无罪的一双手臂直挺如僵般往冬七寒当胸插来,而令人惊异的是在她两臂掌指之前似手各有一道“气臂往前延伸。”五臂夺魂!“方圆不知什么时候也到了这里,讶叫道:“真臂、气臂、刀臂!”

  那把蛇形薄刃果然有妙绝用处。

  柳大公子双目一闪,哼道:“冬七寒也不差──。”

  这厢冬七寒使用的是年前秘先生留给他的武学弧本上极深奥绝妙的拳法。

  只见他的一双拳头在此刻似乎化为无形,两处臂肘拱起有如挽抱天地。与天地合一,正是秘先生武学心法究竟玄奇之处。

  两道身影疾快接近,刹气汤力奔种种回力在短短半个呼息间极尽难言变化。

  冬七寒似手占了上风!他的一双拳头击破应无罪的“气臂”顶上她的肉掌,一股气劲奔涌冲迫彷如大山大岳。

  最后的变化胜负却还未完了。

  刀臂!

  那把蛇形薄刃彷如受到什么念力的控制以一种十分巧妙的角度奔射向冬七寒的后腰。柳帝王想救已来不及!

  方圆的手掌才扣上剑柄亦觉空间距离远超他所能掌握的时间。

  冬七寒的双拳和应无罪的两掌似乎已在某股吸力下牢牢黏住,眼看冬七寒已无抽身之力来对付后头的刀臂!

  如来指起!

  没有人想到在这一刹那生死之际时阎如来会平空自车板上弹跳起来,而且如来指的魄力令人惊心动魂。

  如来指“挟”第五刀臂!

  “虽然你折断了我的指骨──,”阎如来朝脸色惨白的应无罪冷笑道:“但是功力尚不足以摧破阎某人的经脉!”

  经脉未断气机仍运。

  “哈哈哈,你爹大修罗必然是早就暗中观察组织中每一个人的武学胜弱之处而思创出一招破杀之法传给了你吧?”

  阎如来双目精光闪动,长朗扬笑:“可惜啊可惜,你的功力差了火候,只有形而没有神。”

  就是估计错了这一点,应无罪两条手臂正承受冬七寒双拳上极大的裂骨压迫之力。

  涔涔冷汗滑背而下,一股寒意自胆生心。应无罪在百险之中仍做困兽之斗。

  飞腿弹踢扭腰半转,不但可脱走冬七寒的拳势压力而且双腿旋风有攻有守之妙。冬七寒是拼了命扣紧这个机会岂会放过!

  于此,亦是弹身飞腿硬是以一双腿和应无罪在半空交遇。啪啪啪,一连四腿相互着踢对方,应无罪先机已失加上是女流之辈这可吃亏了。

  砰!重重一落,应无罪跌在麦火林的体之侧。

  本来,这一战是结束了。谁都看得出来应无罪在这些顶尖高手的环视下可没半点机会。

  没半点机会?

  应无罪武功或许可以说没半点机会来对付这些人的攻击。但是就在她手指接触的地方还有一件事物可以让她逃出升天。

  铜臂!

  麦火林充满机关的那条铜臂。

  单城的承佛禅寺今天可热闹了。一年一度一“春祭十五”可是鼎鼎的一件大事!便见得这寺前外十五、六丈早就摆满了各路小摊,人人争做这一笔生意。

  别说单城三十万人口最少有一半来到这里,连邻近乡镇也涌来了不少人口。一大早就把承佛寺周围的每条都挤塞的满满啦。

  “这次法会特别请了禅宗高僧四无大师登台说法三场……。”皮俊他们在人群中听人说道:“可是十足难得的机缘──。”

  “说的是。”有人接口道:“如此盛会,我相信那位宿命老人必然不会放过!”

  “这可有趣了。”

  在旁的立即有人附和道:“宿命老人对佛理一向研究十分专精,届时和一代高僧四无大师论法绝对大有妙谛!”

  原来这个宿命老头喜欢谈佛论禅!

  皮俊左右看了看跟随在身帝的韦皓雁、倪不生和晏梧羽,一笑道:“咱看大伙儿分开去了,人这么多也不晓得那个老头子躲在那儿──。”

  “好啦、好啦──,你自个儿一路!”晏梧羽嗤嗤哼声笑叫道:“我跟韦姐姐、倪姐姐到另外一边看看吧!”

  皮俊点了点头,当先便奋力排开众人往庙院里挤进去。这承佛禅寺极大,眼前这大雄宝殿前的广场最少可以容纳五千人数以上。

  到处是人头在钻动!

  皮大堡主从鼻孔一直喷吐气来不消片刻也觉得汗流浃背。俄然,在吵杂的人群中有人扯开了嗓子大叫:“皮俊──。”

  呵,好大声。皮大堡主扭头一看了,只见在上百颗脑袋后面有一颗头奋战的顶了过来到面前哈哈直笑。

  陆醒!

  “你这小子怎么来到了这里?”皮俊啊哈拍手笑叫道:“喂,出现的地点和时机很奇怪咧!”

  “来帮你的。”陆醒一付十分诚恳的样子道:“哥哥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知道了一点点宿命老人在那一带──。”

  皮俊笑容可真愉快了:“像句人话,快带路吧!”

  陆醒这厢转身便往右首的方向挤过去。当然,皮大堡主立刻也紧跟着展开混身解数在后头猛跟下……。

  在人群的另外一头,晏梧羽和韦皓雁、倪不生手拉着手垫脚尖四下张望。人可真多,要不是她们的武功都不错早就被挤散分开。

  “人太多了,非想个旁的法子不可。”倪不生苦笑道:“这般找法恐怕是很难有什么结果……。”

  “我们直接到后头禅房看看如何?”韦皓雁皱起那双美极了的眉头,无可奈何的道:

  “就算他们不许女众进入我们可也顾不了那么许多。”

  “好主意──。”

  晏梧羽拍手笑道:“许多大庙院都不允许女众入后院禅房。嘻嘻,我早就想好好去破这规矩了──。”

  在那个时代,这条佛门规矩是非常非常严格的清律。

  而且,也的确有它的必要性!

  三个人既然是打定了主意便不再犹豫的往旁侧挤过去。她们可是绝对没料想到,就在咫尺的后头,紧紧跟着死神在冷笑!

  皮俊跟着陆醒东转西走脱出了人群到了庙院右侧的小门外,这里和里面是一门一墙之隔却彷如是两个世界。

  深长的小巷,宁静而没有人迹。

  “喏──,看到前头第四间漆黄色的木窗没有?”

  “怎的?”

  “宿命老人在那间屋子里出现的机会最少占了一半。”陆醒拍了拍皮大堡主的肩头接道:“兄弟,一切看你的造化啦──。”

  “耶?你不陪哥哥进去?”皮俊翻眼挑眉怪叫。

  “开什么玩笑!”陆醒叫的可更大声:“你不知道现在这城里聚集了多少条罗天堂的人马?对不起,陆某人可忙着里里外外要招呼,没空忙这厢──:“陆大少挥了挥手便往回走了。皮俊哼哼的由鼻孔喷出一口气来大步的向前跨步迈进,没几步便到了那座有扇黄色木窗的屋子前。这方向是后屋,瞧这围墙占地并不挺大;再看看建材应该是个小康平实人家的屋子是了。皮俊打量了一番完毕,便再也不客气的伸手推窗!应声而开。由外头望了进去,是间相当雅致的书房。格局不大,但是每件事物都摆得恰到好处极了,特别是东面墙上那幅”

  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照见五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整个气氛,典雅而令人自起生敬之心。”看来这个宿命老人虽然外相牵猴戏人生,但是心境悟界可别有一番见地──。“皮俊翻身进了屋内东打量西看看了半天,自忖道:“从屋内的摆设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习性,亦可看出一个人的修为来──。”

  宿命老人“常在”的这间屋子,不论是不是他的,最少皮俊已经可以感受到这里的主人绝不简单。

  他左看右瞧了片刻,推开了书房门再往外头走出。

  当面的,是间四面以原木刨滑檀香暗浮的客厅,正面墙上斗大的八个字:“十无量心,必证成佛”。草书飞舞令人望之便觉气魄凌天神遨其中;再看这八字之旁则一横列写出“十无量心”来──慈悲、平等、欢喜、报恩、舍离、精进、智慧、亲和、无畏、法忍。

  底下篆体属名是“鲁境单城宿命老人单奕伦”!

  “当真有见地!”皮大堡主抚掌而笑,也不管是在人家家里自顾自的乐道:“这十无量心依止修行不想成就菩萨我看也是不可能的了。”

  “啧啧──,小孩子好像有点佛缘?”

  皮俊背后忽的有个老人从鼻孔哼气道:“听语气,你对这十无量心挺有领会的?”

  皮大堡主回头一看,便见得是名衣着褛布衫足蹬芒鞋露趾一双手掌粗糙的令人肃然起敬。

  皮俊在这一生的这一刻之前可从来没想过面对的这个老人竟然会影响他一辈子!

  “老人家是这儿的主人?”皮大公子都自个儿奇怪什么时候自己的口气变得如此之好。

  “不错。”老人哼了好几声连连打量皮俊全身上下嗤道:“小子是从那里来的?平白无故的闯入老夫住处。”

  “晚辈皮俊!”

  “哼哼,可是专门赚女人钱的那个皮家堡皮俊?”

  “正是在下。”

  老人看了他一眼,沉沉哼声道:“来这里干啥?”

  “拔宿命老人。”皮俊很直接的回答道:“问一件三十年前的事。”

  “三十年前你生了没有?”

  “正要出世。”

  “嘿嘿,小子──,别管你还在娘胎的事儿──。”老人挥了挥手,道:“安安份份的过现在的日子,强求什么?”

  “求个众生平安。”

  好回答,皮大堡主都不相信自己那里来的智慧回答这一句!

  那老头子的两道眉毛一挑双眼哗啦一睁大喝道:“好个求众生平安,且说来听听!”

  “修罗天堂居心叵测将以我中原千万生灵为鱼肉──。”皮俊扬眉道:“这其中关键在天地人第一大修罗一人身上。”

  老人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道:“说下去。”

  “欲知此人面目及其武学造诣种种,如今可知最远的是三十年前的天下十剑被逼退江湖之事与他有莫大的关系。”皮俊话匣子可是不停:“晚辈等人是想寻找那位传说中的宿命老人明白此事好做为依线追查的方向!”

  那老头子抬了抬眼皮嘿嘿笑道:“小子,你的气魄倒是挺大的吗──,很合老夫的胃口。”

  “那你老是愿意告诉晚辈有关三十年前的那位公案了?”皮俊可真兴奋的道:“那可保证精彩了。”

  “谁说我要告诉你了?”老人翻眼怪声道。

  “耶?你方才不是说我很合你的胃口?”

  “问题是──老夫又不是宿命老头!”

  搞和了半天,原来这老家伙不是自己要找的人?皮俊忍不住叫骂了起来道:“我的妈呀,你怎么不早说?哥哥我现在的事可是火烧屁股……。”

  正说话的当儿,外头猛然磬钟撞响,是法会开始!

  倪不生领先闯到了院寺后头禅房环顾四下一巡朝身后的晏梧羽和韦皓雁道:“这后院禅房占地极大,恐怕咱们还是得分头去找了。”

  晏梧羽点了点头,当先回道:“那也没什么不可以。当年我爹就曾说过,天上地下那里去不得?”

  韦皓雁看了看她们两人,沉吟道:“依我之见,这儿且先交给你们两个,我再找这里的督军想想有什么好法子没有。”

  倪不生如晏梧羽双双点头回道:“那我们就各凭本事去找宿命老人了,输的可要受罚!”

  这一路来她们可是情比姐妹好,一阵嘻嘻笑着便分开了去各自寻找。

  晏梧羽这厢走右首方向,几个起纵穿越但见得禅房内已无人迹。那前头磬钟齐响是法会开始,难怪没人!

  “法会既已开始,宿命老人八成会去了前头混在人群里才是。”晏梧羽心中思着:“不如到前面去看看反而机会大一些……。”

  心中既有此念便要回头就是,冷不防是背后冷沉沉的有人低喝道:“这里就是你的死亡之地,还去那儿?”

  倪不生听到磬钟鸣起时立刻决定回头到前庭去。不过,背后那两股杀气来的既强,快令她不得不有所反应!

  一个窜身反踢端是妙绝好招。可惜,背后这两名“和尚”的身手更好,左右一人抓住她的一条腿便折断。

  好煞霸的手法!

  倪不生这张俏艳绝伦的面庞立刻泛出涔涔冷汗来。

  这些人是修罗天堂的杀手!倪大美人惨白着脸色牙关紧紧咬住。她并不怕死,只是今天死在这里莫名其妙的遭了人家毒手未免太不值得了些。

  “你们到底是修罗天堂里的什么身份?”她的声音虽然已经疼的发颤,但是仍然要问:

  “是不是第一大修罗身旁那几个‘幽灵’?”

  “嘿嘿嘿,你到是知道不少事!”其中一个冷冷的凑过脸来道:“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件事──姓晏的那个小女人在你之前已经死了!”

  韦皓雁是从承佛禅寺的左侧侧门出来到街上的。如果她走的是右侧,很可能就跟皮俊遇上了面。

  当然,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的运气也许就会好多了。

  刚刚才跨出侧门外头,背后有人招呼叫道:“那位女施主请留步──。”

  韦皓雁回头看去,只见是一名老和尚身旁跟着两个壮年僧朝她在招手。韦大美人可是不疑有它,含笑回身走进道:“是大和尚在叫我?”

  那老和尚点了点头“亲切”的笑道:“没错──。老衲有几句话想问施主。”

  韦皓雁偏了偏头,往前走近抱拳道:“大师请问。”

  “施主可是韦王爷之妹,人称‘江南国色’的韦皓雁?”老和尚含笑合十道:“如果是,大驾于敝寺这可非奉为上宾不可。”

  韦皓雁正想推拒,旋即转念想到或许多和这些庙里和尚亲近对于寻找宿命老人有莫大的俾益!

  “小女子正是‘镇静王’韦瘦渔之妹。”韦皓雁深深一福,道:“一介女子何烦劳大师如此优遇……:““那里的话──。韦王爷威名天下人尽皆知,韦小姐国色天姿却且行侠江湖,有何人不晓?“老和尚哈哈大笑道:“无论如何今日法会韦施主是蔽寺的上宾!”

  谁听了这句话谁都高兴,就算柳大混也一样。只不过有一点小小的差别是,咱们柳大公子会注意到这三个是不是假和尚!

  在寺庙里的和尚也有假的?鼎鼎大名的承佛禅寺竟然也有人敢冒充混进来?

  皮大堡主的脸色可真是惨白难看。在他的眼前有三具体,三具亲如胞妹的三具体。

  这一刹那他全身都冰凉寒彻!

  第一大修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韦皓雁她们三人除离于这个世界,而且就在自己不到十丈的范围内。

  到了这一刻,皮俊真的是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里是禅寺的后院,方才陆醒以跟他现在同样惨白的脸色出现后带他到了这里。然后,他的眼眶湿了!

  “她们都是好姑娘──。”

  “我知道,她们都很有情!”

  “她们痴情,而且有侠情!”皮俊痛苦的脸皮都在跳动,“是谁会这么忍心杀了这三个这么漂亮,这么可爱的姑娘!”

  “依据大天人收到的情报──,”陆醒的表情不但惨白而且恐惧:“第一大修罗已经到了单城!”

  来了,他终于来了。

  皮俊双眉一挑,冷声道:“是他下的手?”

  “是我们──!哈哈哈,这三个小女人还用得着大修罗亲自动手?”

  在他们的背后忽然响起一长串的冷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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