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痛遭折磨

  可是,任凭在场的群众如何注意,梅耀鸠仍然送了一号马一指,只听它悲嘶一声,速度立即缓了下来。

  “哗!一号马又中邪了广‘”一号马加油呀!““是呀!只剩下一圈半了,一号马加油啦!”

  七鹰长笑一声,挥鞭猛催。

  马如人性,七号马在一年来一直是殿后,如今有脱颖而出的机会,立即使出了全力朝前冲刺着。

  只剩下半圈了。

  两匹健骑已并排疾驰了!

  终于在最后一个跑道转弯处,七号马超越了半个马身,而且疾朝前飚!

  抵达终点时,正好领先一号马一个马身!

  大爆冷门!

  七鹰欢呼一声,立于马上,高举双手,朝众人示意。

  众人之中有八成左右皆是签一号的,原本是打算要来此好好的欢呼庆贺的,此时怎能面对这种变故呢?

  尤其还有自南安来此的四、五十人,初次签赌“大家乐”即“扛龟”,每个人皆是神色惨败,怔怔相视。

  现场之中皆是“扛龟客”,每个人好似斗败的公鸡一般,闷不吭声,垂头丧气的默默离去。

  胡须停早在二号马被七号马超越过后,即已悄然离去了!

  大漠九鹰却迅速的飘下马,仔细的察看每匹健骑是否受了什么暗器所伤?

  梅耀鸠边随着人群移向外头,边冷笑道:“嘿嘿,你们这九个小辈就好好的检查吧!老夫不奉陪啦!”

  人群已逐渐散光,大漠九鹰却依旧查不出一个眉目来。

  他们有了先人为主之见,以为那八匹马必是受了暗器之伤,因此,没有发现每匹马右前腿关节之小红痕。

  同市及三个孩子一见胡须仔那对暴睁的双目以及铁青的面孔,心知他又“扛龟”

  了,因此,不敢吭半声。

  胡须仔默默的走进房中,只有在地上喘气的份。

  半个时辰之后,金玉酒楼的老板邢纺,带着那个胖掌柜的,轻车简从的来到了这座大杂院的院中。

  邢纺略一颔首,胖掌柜的立即扯开嗓门叫道:“胡须仔,你在不在?”

  罔市立即低声叫道:“德智,是谁在叫你?”

  胡须仔早已跃下榻,奔了出来,惶急的道:“我也不知道,贵仁,你去瞧瞧?”

  程贵仁吓了一大跳,犹豫的道:“阿爸。我……”

  胡须仔低声骂道:“干你娘,饲你这种儿子,有个屁用,阿旺,你去!”

  程贵旺亦嗫嚅不语,双脚好似钉在地。上,一步也不动。

  陡听胖掌柜又叫道:“胡须仔,我是金玉酒楼的胖子啊!你到底在不在呀?”

  阿忠闻声自屋内走了出来,他见这胖子及邢纺,因此热烈的招呼道:“刑老板,胖哥,你们找胡须仔干嘛?”

  胖子笑道:“喔!阿忠,是你呀!胡须仔中了这一期的‘大家乐’,我们是专程替他送钱来的!”

  阿忠深感意外的道:“胡须仔怎么可能会中奖呢?奇怪!”

  “没错!他叫阿星去签了一支七号,结果独得巨额奖金哩。”

  “什么?那个签七号的人会是胡须仔?”

  罔市欣喜的握着胡须仔双手,颤声道:“德智,咱们发财啦。”

  胡须仔却瞪了她一眼,挣开右手自怀中掏出十个木牌,恨恨的道:“发个屁财?

  全部是二号。”

  说着,将木牌抛于地下。

  罔市及三个孩子急忙低下身子捡起了木牌。

  果然全部是二号。

  他们沮丧的坐在椅上。

  倏听阿忠的声音道:“刑老板,麻烦你弯个腰,小心撞到横杠!”

  邢纺笑道:“胡须仔,这次中了奖,可以买一栋独门别院,好好的享受一下了,别再住这种鸟笼啦!”

  说着,二人已走进了厅中。

  胡须仔急忙道:“刑大爷,胖哥,请坐!”

  客厅原本就窄小,突然塞进了三个人,那个胖掌柜坐下之后,就不敢擅动!

  程贵仁三兄妹慌忙闪出房中,探首瞧着大人的谈话。

  胡须仔干咳一声,呐呐的道:“刑大爷,上回向你借的那五十两银子……”

  mpanel(1);

  邢纺一抬手,笑道:“胡须仔,我已经自你的奖金之中扣除了,你瞧,我连你的那张借据也拿来了。”

  邢纺刚说完,胖子早自怀中掏出一张字据,放于桌上,笑道:“胡须仔,把那个七号木牌拿出来换钱吧!”

  胡须仔胀红着脸,道:“胖哥,我……”

  “哈哈,胡须仔,咱们老板是因为这笔金额太大了,怕发生了意外,所以,才亲自送上门来,你就别再吊胃口啦!”

  “可是,我……”

  陡听院中传来一阵吵杂的叫道:“胡须仔,恭喜你中奖啦!”

  接着是一阵劈哩拍啦的爆竹声。

  只见十余人笑嘻嘻的跑了进来。

  “喔!刑大爷,你也在此呀。”

  “哈哈,我不是送奖金来的,各位的消息可真灵通呀?”

  “哪里,俗话说得好,‘等久就是你的’,这下子让胡须仔逮到了,刑大爷,他可以拿多少奖金呀?”

  邢纺微微一笑,瞧向胖子。

  胖子取出一叠银票,笑眯眯的道:“胡须仔净得三千五百两银子,为了方便他处理,我们送来面额不同的银票。”

  敢情邢纺也知道胡须仔一屁股烂债,这次中了大奖,债主们一定会上门讨债,因此,才有这个做法。

  那些人点头道:“刑大爷真是设想周到,胡须仔,同市,恭喜你们啦!”

  胡须仔胀红着睑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阿星气喘呼呼的跑了进来。

  只听他喘道:“阿爸,木牌在此!”

  胡须仔接过那个木牌一瞧,果然是七号,不由颤抖着手,递给了邢纺道:“刑大爷,你瞧!”

  邢纺瞧了一下,含笑道:“不错!”

  胖子立即将那叠银票递给胡须仔,笑道:“请点一点!”

  胡须仔未曾看过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他数了一遍,也不知道究竟对不对,只是颤声说道:“谢谢,谢谢!”

  邢纺淡淡的朝另外数人笑道:“各位,我先走啦!你们和胡须仔好好的研究一下,祝你们下期中大奖。”

  胡须仔又哈腰又鞠躬的送走了邢纺及胖子,回来之时,双目一直在打转,分明在打什么鬼点子。

  那十余人原本是要来向胡须仔讨债的,方才听了邢纺临别之言,心中不约而同一颤,立即有了决定。

  一见胡须仔进来,立即含笑再度向他恭喜着。

  胡须仔瞪了阿星一眼,叱道:“你不去喂猪,还在这里干什么?”

  阿星好似老鼠见到饿猫一般慌忙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众人的谈笑声!

  阿星提着一桶馊水走进菜市场之后,立即被老朱看见,只听他诧道:“阿星,你阿爸中了大奖,你还拉这个干什么!”

  “朱大爷,我不捡这个,那些猪吃什么呢?”

  “哈哈,阿星,你马上可以享受啦!这下子你们程家的人好似‘张英武踩高翘;高高在上’!”

  阿星连连摇头道:“朱大叔,我还是喜欢过这种生活,只要阿爸把欠人家的债还光了我就高兴了]”

  “唉!乖孩子,就怕胡须仔一有钱,赌得更凶,那就麻烦啦!阿星,我还有点事,我先走啦!”

  阿星怔了一下子,默默的捡了一筐的菜叶,连同那桶馊水,一并提向了猪栏,在半路中却遇上了梅耀鸠。

  只听他笑道:“阿星,要去喂猪呀?”

  阿星慌忙放下了东西,笑道:“大叔,你果然料事如神,七号真的中了大奖哩,我阿爸赢了三千多两银子哩!”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来,我帮你提!”

  “免啦!我提得动,免得你等一下又咳嗽了!”

  “哈哈!阿星,我自从吃了那两个猪心及猪肝以后,就很少咳嗽啦!我真感谢你哩,哈哈!”

  说着,接过了那桶馊水。

  两人边走边谈,不久,已到了猪栏。

  只见阿星自柴堆之中挖出管吉昨夜送给他的那两银子,恭敬的道:“大叔,这一两银子还给你,谢谢你啦!”

  梅耀鸠知道阿星这一两银子的来历,而且也摸清了阿星的性子,因此含笑收下了那一两银子。

  他站在一旁瞧着阿星煮馊水及清洗猪栏,心中另有所思!

  半晌之后,只听阿星问道:“大叔,你有没有什么吩咐?”

  梅耀鸠自沉思之中醒了过来,摇摇头道:“没事!没事!你最近有没有练习那几种步法?”

  阿星兴奋的道:“有!尤其昨天下午我利用那些身法抬着一头百余斤的肥猪,觉得不太吃力哩!”

  “哈哈,阿星你可真聪明,不过,把我这种身法运用到抬猪方面,未免太糟蹋了,哈哈!”

  阿星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梅耀鸠笑道:“阿星,我教你一招‘提气’法,保证你可以变成一个大力士!”

  阿星好奇的道:“真的呀?”

  “哈哈!来,大叔表演给你看!”

  说着,身子飘入猪栏中,双手抓住一头肥猪,往上一撑,轻轻的飘出猪栏外,在肥猪尖叫声中,他的身子已经跃上一棵树枝。

  阿星揉揉双眼,不相信的再仔细一瞧。

  不错,满脸病容的大叔正高举着那头肥猪,站在那根约有臂粗的枝桠上,就好似一只蜻蜓一般。

  莫非他是神仙不成。

  阿星正在纳闷之时,倏听一阵哈哈朗笑声,急忙拍目一瞧,只见大叔抬着那头肥猪轻松愉快的走了过来。

  阿星突然道:“大叔,交给我!”

  梅耀鸠心知他必然在怀疑这头猪有多重,因此,笑道:“阿星,用点力,这畜牲挺重的哩!”

  说着,将肥猪交了过去。

  阿星一接,只觉双手一阵颤抖,心知果然有够重,立即开口吐气“啊!”的叫了一声,双手添了一分力气。

  虽然勉强举起了那头肥猪,却一直摇幌着!

  那头肥猪更是一直尖叫不已。

  梅耀鸠笑道:“阿星,交给我吧,别把它骇坏了!”

  说着,轻轻抓过肥猪,朝猪栏中一抛。

  阿星不由叫道:“哎唷!会摔死啦!”

  哪知,那只肥猪却轻轻的坠于地上,尖叫一声,立即钻入猪群中,喔喔直道:

  “好险,差点就被摔死了!”

  阿星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一直盯着梅耀鸠。

  梅耀鸠笑道:“阿星,想不想学这种功夫?”

  阿星猛点头,道:“想,想,想极了!”

  梅耀鸠笑道:“好,我就把‘提气’法教给你,我看你今晚就不用回去,在此好好练一练吧!”

  “这……”

  “哈哈!你阿爸突然有了那么多钱,一定高兴得睡不着,你回去以后,反而会令他心里不痛快!”

  阿星一想有理,便默默的点点头!

  梅耀鸠偕他到柴堆后,不厌其烦的指导他如何运行真气,以及一些应该注意的事项,并轻按他的身上穴道,指导运行路线。

  阿星盘坐瞑目,果然觉得丹田处有一道细微的真气,他正欲依诀而为,却觉大叔的手轻轻的按在自己的背后。

  一道热烘烘的气团立即流到他的丹田,而且开始在他的体内流动着,气团流经之处,说不出的舒适。

  他悠悠的入定了!

  梅耀鸠松了手,含笑站在一旁。

  他方才默察阿星四肢百骸,他实在满意极了!

  阿星由于禀赋优异,以及自幼百经折磨,肌肉及内腑的韧性远胜一般成人,已经具备了修练高深武功的基础。

  以梅耀鸠的功力,原可帮助阿星打通全身的穴道,可是,他不如此做,他要阿星脚踏实地,循序渐进。

  不过,方才他已经暗中送了他十年的功力,阿星凭着这些功力将可以应付外来的攻击及修练内劲。

  不久,阿星醒了过来,只见他跪伏在地,道:“多谢大叔的教导!”

  梅耀鸠笑道:“阿星,从今以后,你做起事来一定更轻快了,来!把这三粒药丸吞下,你就躺在地下练习‘提气’法吧!”

  阿星吞下了那三粒“回春丸”诧问道:“大叔,躺下也可以练功呀!”

  “哈哈!当然可以啦!你不是经常看见我在棺材内睡觉吗?那就是在练功哩!

  你放心的练吧,有我在此,老虎咬不了你的!”

  “大叔,你说笑了,此地没有老虎!”

  “哈哈,人心猛如虎,今后,你在练功之时,必须同时预防别人的袭击,因为,练功时的抵抗力比较小!”

  “我知道了!”

  说着,躺在地上。

  梅耀鸠笑道:“阿里,记着要把那团真气在体内继续绕行十二次,切忌急燥,好啦!开始吧!”

  阿星点点头,迅即入定。

  就在此时,胡须仔五人坐在桌旁,低声交谈着!

  只听罔市惊呼道:“什么,咱们要连夜偷跑呀?”

  “不错,咱们先跑到别处,再包一辆马车躺得远远的,先过一段舒服的日子再说,妈的!衰尾,再见啦!”

  “德智,你到底欠人家多少钱呢?”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可能将近两千两银子吧!”

  “你……唉………咱们干嘛要走?还了人家以后,还有一、二千两,日子挺好过的哩,又何必远走他乡?”

  “妈的!罔市,你别来那一套‘女人之仁’若把要还那些人的银子拿来享受一下,该有多爽?”

  “可是,阿星!”

  “妈的,理那个狗杂种干什么?”

  “德智,再怎么说,这一大笔银子是他为我们挣来的,咱们这样做,那些人明天一定全会找上他呀!”

  “妈的!罔市,你说够了没有,当初,我们自荒郊野外把他救回来,如果没有我们,刚离开娘胎的他能够活呀?”

  “妈的!这狗杂种骂不还口,打不啃声,存心要和我对上了,这些年来我已经受够了这股乌气了,别说啦!”

  罔市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倏然不语。

  程贵仁三兄弟亦不敢吭声。

  他们与阿星分别差三、二、一岁,此时方知阿星是阿爸阿母自路旁抬来的,心中不由复杂不已。

  胡须仔沉声道:“咱们什么东西也不要带,以免打草惊蛇,现在先去睡一会儿,咱们连夜离开此地。

  阿星醒来之后,只觉神清气爽,十分的舒服,可是一见到鸟儿已经离巢觅食,曙色微透,不由一阵紧张。

  夭寿,太阳都快要晒到屁股了,还没杀猪哩!

  哪知,当阿星跑到柴堆前,只见一头干干净净的肥猪已趴在地上了,大叔正悠悠哉哉吃着烧饼油条哩!

  “大叔,你……”

  “阿星,来,先吃点东西再干活吧!”

  阿星感激的道:“大叔,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梅耀鸠语重心长的道:“阿星,人贵自贵,然后才有人助,在人生的旅途之上,还是要靠你自己努力奋斗。”

  “多谢大叔的教诲,自我懂事以来,虽然苦多甜少,但我-一忍了下来,我要看天公伯仔如何折磨我?”

  “哈哈哈!好!好!这才不枉我疼你一场,阿里,你放心的去闯吧!再有什么天大的事,大叔替你扛!”

  “闯?大叔,我只想安安份份的卖猪肉,并不想出外闯什么?”

  “哈哈!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下事,变幻无常,可无法完全由你作主哩!

  一切可要看开些!”

  阿星若有所思的默默吃着早点。

  梅耀鸠望着他那早熟的身子以及坚毅的神色,立即又陷入了沉思!

  半晌之后,阿星用完早点,站起身子,道:“大叔,我走啦!”

  “喔!好!好!有空之时,别忘了练功,别忘了不管什么姿势都可以练。”

  “我知道!”

  阿星背起猪走远之后,只见包正英自树上轻轻的飘下,走近梅耀鸠的身前,唤声:“恩公!”

  即侍立一旁。

  梅耀鸠却神色凝重的道:“正英,你说胡须仔一家全走啦!”

  “不错,是在昨夜亥初时分走的!”

  “嗯!据你昨夜所提阿星乃是他们捡来的,知不知道在哪儿拉的?”

  “这……他们倒是没提,不过,我已经吩咐阿标跟下去了,必要时,可以自胡须仔的口中问出来!”

  “嗯!不错,我就奇怪胡须仔一家人怎么如此狠心哩,原来是存心要折磨阿星这个外人,哼!胡须仔,你等着哭吧!”

  “思公,此事何须劳你老人家,由我代劳吧!”

  “不用啦!恶人自有恶人磨,胡须仔既然嗜赌如命,银子搞光了以后,自然就会开始哭啦!嘿嘿!”

  “嗯!有理!思公,那目前还是不要动他们五人?”

  “不错,正英,你除了继续掌握他们五人的行踪以外,不防多注意一下龙腾镖局的主人邢军。”

  “是!”

  “我走啦!自今日起我改着灰袍,多连络。”

  “是!”

  阿星无精打彩的坐在凳上。

  他今天的生意奇差无比,足足站了一个多时辰,才买了一斤五花肉,若在往常,早就卖了半只猪啦!

  唉!都是大家乐惹的祸!

  万家烤肉一家香,万家扛龟一家赢,所有“大家乐”迷在这一期将以往所赚的完全吐出来了,据说还有不少人负了一笔债哩!

  签赌扛龟,当然没有心情做事,当然要省吃剑用准备存积一些下一期的赌金或是准备还债啦!“

  整个莱市场冷冷清清的。

  不但顾客少,就是小贩们也是神色木然。

  阿星没来由的一阵心烦意燥!

  他曾经有过一次这种经验,那是有一次一头猪病死在猪栏内,胡须仔将他吊在树上,狠狠的将他打得死去活来。

  今天,阿爸已中了大奖,按理说心情应该很好才对呀!难道因为自己一夜未归,阿爸在生气吗?

  不对呀!

  以前,阿星为了担心有人盗猪,经常在猪栏旁睡觉,阿爸也没有说什么呀!何况他这一次领了不少银子哩!

  生意不好,心又烦,阿星坐立不安了!

  陡见八个大汉怒气冲冲的自市场门口走来,只听一声:“头家,还好,那个小鬼还在此地!”

  “嘿嘿,先把他抓起来!”

  “是!”

  只听一阵急骤的脚步声,那些大汉跑了过来。

  阿星眼尖,立即认出其中三人正是前些日子和自己打过架的大汉,钱多多迈着步子随后而来。

  “喂!小鬼,胡须仔死那哪里去了?”

  只见一名面孔黝黑的大汉,人未到声音早已传了过来。

  阿星一怔,暗忖:“阿爸难道出去啦?会不会又出去啦!”

  他正在思忖之时,左臂已被黑脸大汉捏住了!

  只听大汉吼道:“干你娘,你是哑巴呀?”

  阿星只觉被捏之处一阵疼痛,不由叫道:“我不知道啦!你快放手。”

  “干你娘,你不知道,你总知道皮在痒吧?”

  说完,掴了阿星一掌。

  阿星只觉头部一阵剧疼,用力一挣。

  那大汉想不到阿星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又出自突然,竟被他挣脱了:“干你娘,你想逃?”

  说完,探掌抓了过来。

  阿星轻轻拧腰间了开去,叫道:“慢着,把话说清楚再说!”

  “干你娘,少噜嗦,你今日非把胡须仔的下落说出来不可。”

  说完,又欲冲了过去。

  老朱及老牛早已闻声冲了过来,只听老朱叫道:“喂!你是谁呀?没来由的来此闹事,你的目中还有没有王法?”

  钱多多却阴声笑道:“嘿嘿!你们两个人在此呀!真是最好不过啦!各拿出五两银子来吧!”

  老朱及老牛不由泄气啦!

  当初,二人激于一时的义愤,打算这一期“大家乐”中奖之后,各取出五两银子替胡须仔还债。

  哪知,由于太贪心了,竟签了不少的银子,如今不但无法代人还债,更连他们自己也负债了哩!

  他们没有想到钱多多会在这个时候来要债,因此无言以对了!

  钱多多阴声道:“阿星,你们一家五人早已在昨夜深夜里偷跑了,胡须仔所欠之一百两银子,你打算怎么办?”

  阿星不相信的叫道:“黑白讲,阮阿爸中了三、四千两的大家乐,他打算在今天开始还债哩!”

  “干你娘,小鬼,你真是‘六月天的鸭子不知死活’现在正有不少债主在抢你们家的那些破烂东西哩!”

  突听平平自远处叫道:“阿星,紧跑!”

  阿星一看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便知钱多多方才之言不假,神色一惨,喊道:“平平,我知道啦!你回家吧!”

  平平一见阿星被十余个(连老朱及老牛)大人围住了,不由吓得全身发抖,早已站住不敢动了。

  钱多多阴声道:“阿星,我没有骗你吧!你打算怎么办?”

  阿星一个小孩子,他哪知道怎么办?只有茫然的瞧着老朱及老牛。

  就在这时,市场口又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道:“大家快来呀!那小鬼还在哩!”

  钱多多一使眼色,立即有三个大汉转过身子,只听他们齐声吼道:“站住,否则,别怪咱们不客气啦!”

  那些人都是妇人,此时一见出声的竟是“泉州七条龙”这七个大流氓,闻声之后果真乖乖的站着不动。

  钱多多却朝老朱及老牛喝道:“二位不去拿银子来,还在等待什么?”

  “我……”

  立听“拍!”的一声大响,老朱的右颊已被黑面大汉掴了一掌,疼得他“哎唷‘叫了一声,身子后退半步。

  另有一名大汉一把揪住老牛的前襟,喝道:“拿银子来,听到没有?”

  那名大汉吼道:“干你娘!没钱还敢充大爷,去吧!”

  说完,用力一推。

  只听“砰”的一声,立即听到老牛叫了一声。

  只见他的后脑碰到对面摊架,鲜血立即流了出来。

  阿星唤声:“牛大叔!”

  慌忙上前抱住他!

  老牛只是“哎唷”直叫,鲜血直流着。

  倏听“碰”的一声,阿星的腰部被一名大汉瑞了一下,将他和老牛瑞摔出去,老牛又惊又惧,竟昏了过去!

  “牛大叔……牛大叔……”

  两名大汉一把架起阿星,只听钱多多喝道:“干你娘,阿星,你已是自身难保了,还敢管别人的闲事!”

  阿星用力一挣,那两名大汉只觉手臂一震,身子不由向外踉跄而去,怒吼一声,就欲扑了上来。

  阿星却吼道:“站住,你们别逼我!”

  那二人见他那愤怒的骇人模样,不由自主的止住了步子。

  钱多多却喝道:“把他们三人统统抓起来!”

  立见三名汉子逼向阿星,至于老朱被一名大汉拗住右臂了!

  老牛则仍是昏迷不醒着。

  此时的阿星急怒交加,未待那三人逼近,早已扑向钱多多。

  “小鬼,你敢!”

  只见一名大汉横身一挡,右臂一挥,劈向阿星!

  愤怒中的阿星拧腰一闪,足下不由自主的使出了“病魔缠身”,不但闪过了大汉之一击,更逼向了钱多多。

  另外两名大汉急忙扑了过来。

  阿星双手护头,身子摇摇晃晃,“头晕目眩”“头疼欲裂”连续使出,不但闪过二人,更将其中一人拌倒在地。

  大汉们吆喝一声,一起冲了过来。

  阿星见状不由一慌!

  就在这时阿星的耳边突然传来梅耀鸠的清晰声音道:“阿星,一边使用步法,一边以掌代刀,把这些坏蛋当作猪来切。”

  阿星突然一怔,急忙四下一望。

  并没有大叔的影子呀!

  以掌代刀切他们行吗?

  刹那间,大汉们已经临身,阿里一招“头重脚轻”身子一踉跄朝右前方踏出一步,刚好来到一名大汉的腹前。

  那名大汉狞笑一声,抬足欲顶阿星之下巴!

  阿星双掌抓住他的膝盖,好似在卸猪脚一般往外一扳,再往后一拉,立即听到那名大汉惨呼一声。

  此时,另外一名大汉已经一拳击向阿星的左颊,阿星急忙偏首举手一架!

  “砰!”的一声,那名大汉“哎唷”一声,按着那隐隐发疼的拳头朝后退着。

  头一名大汉拧在地上之后,抚着那脱了关节的膝盖,“哎唷”惨叫着。

  其他大汉厉吼一声,再度扑了过来。

  阿星一见自己出手二次,便已击退了二人,心中信心陡生,展开步法在大汉之间间避着,跌撞着。

  只要被他逮到机会,他那双手切、按、拉、转交互使用,半个时辰以后,立即将那些大汉完全摆平了!

  只见他们躺在地上,鼻青脸肿,呻吟不已。

  钱多多吓得浑身直打哆嗦!

  阿星吐了一口长气,盯了他一眼!

  钱多多骇得后退一步,双手连摇,颤声道:“不要过来!”

  阿星冷哼一声,走近老朱的身前歉然道:“朱大叔,真失礼,为了我家的事,让你受惊啦!”

  老朱神魂甫定,苦笑道:“没关系,咱们先看看老牛!”

  只听远处传来:“阿章啊,你还好吧!”

  原来,老牛之妻经人通报,早已来到现场,却因看见那些大汉一个个横眉竖眼,凶巴巴的,因此,躲在一旁不敢出来。

  此时,一听老朱之言,悲呼一声,早已扑向老牛的身旁,只见她携起昏迷不醒的老牛放声痛哭着。

  老朱低声道:“大嫂,别哭,先找个大夫来吧!”

  却见一名灰袍中年人排众而出,道:“让我看看!”

  老朱问道:“这位大哥,您是……”

  那名灰袍中年人正是梅耀鸠所易容,只见他淡淡笑道:“敝人姓吴,名叫斯仁,略懂岐黄,且让我探视一下吧!”

  老朱朝牛大嫂一颔首,牛大嫂立即含泪站起了身子。

  梅耀鸠翻翻老牛的眼皮,把过他的脉象之后,笑道:“没事,他只是惊骇过度,一时昏迷,服过药之后,马上可以醒转。”

  说完,取出一粒回春丸塞入他的口中,在他的喉结轻点一下,药丸立即人腹,接着捏碎一粒回春九替他的伤口上药!

  心中却暗忖:“这位老牛因祸得福,只要不乱来,至少可以多活五年,这完全是沾了阿星的光。”

  右掌在他的人中轻轻一捏。

  只听老牛呻吟一声,张开了双目。

  牛大嫂欣喜的道:“你醒来啦!谢天谢地!”

  老牛弱声问道:“那些人呢?”

  阿星急忙道:“牛大叔,没事啦!你不要紧吧!”

  “阿星,我不要紧!”

  梅耀鸠突然走向钱多多,问道:“这位朋友,你们九个大人围殴一个小孩子,究竟为了什么事?”

  钱多多呐呐的道:“他的父亲欠我一百两银子,昨夜跑掉了,所以,我……我……”

  梅耀鸠沉声道:“所以,你来找他要钱啦!是不是?”

  “是!是!”

  “妈的!凭他一个十余岁小孩子,还得了一百两银子吗?”

  “这……可是,他的父亲欠我钱,他应该还呀!”

  “不错,父债子还,不过,你把他抓去,打算教他怎么还?还有其他的这些债主,你又如何交代呢?”

  “我……我……”

  梅耀鸠喝道:“说!”

  钱多多只觉如遭巨锤击中心房,一阵头晕目眩,几乎站不住脚!

  梅耀鸠沉声道:“我瞧你人模人样的一定有不少的钱,何必为一百两银子,把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逼到绝境呢?”

  老朱立即叫道:“对呀!人不死,债不烂,阿星肯打拚,年纪又这么轻,只要大伙儿给他时间,他一定可以把债务还清的!”

  钱多多张口欲言,梅耀鸠瞪了他一眼,他立即骇得把话吞进去了。

  梅耀鸠朝老朱道:“老朱,麻烦你出面先把阿星的父亲的所有债务登记一下,咱们再来设法解决。”

  老朱急忙点首应允。

  梅耀鸠朝着四周之人望了他一眼,朗声道:“各位,麻烦你们代为转告一下,在三天内凭着胡须仔借据到老朱处登记,逾时视同自动放弃!”

  钱多多立即道:“老朱,你先替我登记吧!”

  “放心,少不了你的,请吧!”

  钱多多喝道:“走!”

  那八名大汉立即狼狈的离去。

  那群人立即围向老朱登记着。

  老朱急道:“一个一个来,弄错了反而不好!”

  梅耀鸠望着神情痴呆的阿星一眼,暗叹一口气,道:“阿星,别担心,天下没有冲不破的难关。”

  阿星心中十分的感激,呜咽的道:“吴大叔,谢谢你,若非你出面,我今日不知道要怎么办?”

  梅耀鸠轻轻拍拍他的肩膀,道:“阿星,相见即是有缘,来,我要买猪肉,帮我切一切吧!”

  只见他走近肉摊前,瞧了一眼,道:“嗯!这只猪的肉挺不错的,我全买了,麻烦你帮我切成十五份!”

  阿星喜出望外,问道:“吴大叔,你真的全买啦!”

  “不错,多少钱?”

  “二两银子!”

  “阿星,你别胡说,哪有这么便宜的!”

  “大叔,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这只猪比较大,我就照原价算啦!”

  “不行,不行!至少应该拿五两银子。”

  说着,掏出了一镀银子。

  阿星急道:“大叔,不行啦!你给的太多啦!”

  “不多,不多!若在我们那儿至少要七两银子哩!你就帮我切成十五份吧!”

  阿星感激万分的收下银子,迅速挥刀切成了十五份:“大叔,这些内脏,猪脚及猪头如何分?”

  “另外包成两份!”

  说完,含笑走向那群人。

  只见那些人沉着脸色排成一列,依序登记,只剩下最后一人了。

  只听老朱问道:“还有没有?”

  众人激默的摇摇头。

  梅耀鸠含笑道:“老朱,辛苦你啦!一共欠了多少?”

  “五百四十三两银子。”

  “唔!还真不少哩,各位,为了感谢你们的合作及帮忙,在下买了阿星今日所宰的猪肉,每人致赠一份,尚请笑纳。”

  转过头来朝阿星道:“阿星,把那十五份猪肉一一送给大叔大婶们!”

  阿星双手高捧着纸包,-一长跟在债主的面前,呜咽声音道:“大叔(婶),真对不起你!”

  金瓜换只觉鼻头一酸,掏出那张借据,撕成粉碎,唤声:“可怜的阿星!”

  取过那包猪肉,含泪离去。

  接着亦有四人被感动得撕碎借据掩面离去。

  送走了那十五人之后,梅耀鸠沉声道:“阿星,牛大叔,朱大叔今日帮了你不少的忙,把那两包送给他们吧!”

  老朱及老牛夫妇慌忙推拒!

  阿星却已高捧那两包内脏,哭道:“大叔,大婶,阿星从来没有当着别人的面前哭过,今日却忍不住哭了!

  “方才二位大叔为了阿星分别受了伤害及惊吓,今后,阿星还要时常麻烦你们多加照顾,你们收下吧!”

  说完,泣不成声。

  老牛及老朱含泪收下了纸包!

  牛大嫂泣道:“该死的胡须仔居然狠心抛下阿星在此受苦!”

  阿星泣道:“大婶,阿爸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因的。”

  “唉,苦命的孩子!”

  梅耀鸠叹道:“阿星,大叔有点事,明天再来吧!”

  “谢谢大叔!”

  阿星别过老朱三人,立即奔口家中。

  只见平平及安安欢呼一声:“阿星,你回来啦!”

  接着,跑了过来,紧紧的拉着阿星的手。

  “平平,安安,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到里面去看看!”

  却见阿忠婶及几位妇人自阿星住处循声默默的走了出来,只见她们上下瞧了阿星一下子,咽声道:“阿星,那些人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阿星感动的将事情经过概述一遍。

  “谢天谢地,总算还有贵人出现相助!”

  阿星低声问道:“阿忠嫂,阮阿爸他们真的走啦?”

  “是的!他们也真狠心,遗下你一个要对付这么多的债主,那些人都好像发疯一般凶得要死哩!”

  “阿爸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才会如此做的,昨晚,我如果不睡在猪栏,阿母一定会告诉我的!”

  “唉!阿星,你太善良啦!这些日子以来,我经常看见他们五人在低声讨论,一定是在计划这件事的!”

  “阿爸也不知道会中奖呀?”

  阿桂嫂气道:“哼!不说中奖,我还不生气,越说我越气,胡须仔不将那三四千两银子拿来还债,还一走了之,实在太可恶了。”

  “阿桂嫂,阮阿爸是不是有向你借钱?”

  “阿星,冤有头,债有主,此债与你无关,我自会去找胡须仔算帐。”

  “不,不!朱大叔已经代我出面登记了,麻烦你也去登记一下,我在有生之年,一定会还清此债的!”

  “唉!先不提这件事,阿星,你吃午饭了没有?”

  “谢谢,我不饿!”

  “唉!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怎么行呢?走,走!先吃饭再说!”

  陡听:“嘿嘿!既然不用,那就随我走吧!”

  “走!”

  字方落,一道黑影飘到阿星的身旁,他尚未意会出是怎么回事,只觉眼前一黑,又被人扶起!

  俟他醒来之后,只觉全身疼痛,睁眼一瞧,只见自己四肢分开被绑在院中的木柱上,烈日当空,炙得全身刺痛。

  “嘿嘿!阿星,你好吗?”

  阿星循声一瞧,只见大厅的市下摆了一张圆桌,钱多多和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汉子坐在椅上狞视着自己。

  另有两名大汉双手环抱于胸,挺立在钱多多的身后。

  阿星想不到自己竟会落人钱多多之手,回想自己曾经修理过钱多多两次,今日之局一定的多吉少了。

  阿星自幼即饱受折磨,世上根本没有值得他留恋之物,可是,自从阿爸走后,他有着强烈的求生欲!

  他一定要还清阿爸欠人家的债!

  他不能死!

  钱多多一见阿里没有吭声,以为他吓昏了,因此得意的笑道:“嘿嘿!阿星,你再神气呀!田虎!”

  只见立于他背后右侧之大汉迅速走到钱多多的面前,躬身道:“田虎在,老板有何指示?”

  “嘿嘿!先给他一个见面礼!”

  “是!”

  只见田虎自右腰掏出一柄皮鞭,顺手一鞭,立即爆出“拍!”的一声脆响,“嘿嘿!阿星,听说你很强,大爷倒要看你有多强。”

  说着,大步踏进院中。

  只见他吆喝一声,立即传出“拍!”的一声脆响!

  衣破!肉现!血溅!

  自阿星的右肩至右腰立即现出一道殷红的鞭痕。

  阿里只觉好似被一道火线烧过,疼得肌肉一直颤抖着!

  那消瘦的脸孔肌肉亦扭曲着。

  钱多多举起酒杯,饮了一口,笑道:“阿星,很爽吧!田虎,请他吃一顿快皮吧!”

  “是!”

  “拍!”

  脆响一直响了二、三十下!

  阿星承受不住,终于昏倒了那个胖中年人前呐道:“这个小子挺有种的,居然没有哼半声!”

  钱多多谄媚的道:“狄爷,幸亏有你替我们出一口气,否则,我还真对付不了他哩,真不知如何答谢你!”

  “嘿嘿,钱老板,你别客气,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如果你觉得咱们以后还有合作的必要,就请三姨太陪我狄冲一次吧!嘿嘿!”

  钱多多闻言,不由一怔。

  狄冲冷哼一声,右手一挥,“夺!”的一声,阿星那低垂的头顶立即钉着一把白晃晃的柳叶刀。

  钱多多只觉脚底一凉,心脏一紧,几乎窒息!

  只见狄冲左腕再一翻,不知自哪儿又冒出一把柳叶刀,此次,狄冲正拿着那把柳叶刀在修剪着指甲。

  这简直是在示威吗?

  无可奈何之下,钱多多召过身后的汉子低声吩咐一阵子!

  那汉子会意的点点头,迅速离去。

  钱多多举起酒杯,强作笑颜道:“狄爷,我敬你!”

  狄冲阴阴一笑,道:“谢啦!”

  说完,仰首一饮而尽!

  钱多多干了一杯之后,喝道:“田虎,弄醒他!”

  “是!”

  只听“哗啦!”

  一声,阿星被冷水一冲,悠悠的醒了过来。

  钱多多一想起自己心爱的三姨太马上要陪这个胖子睡觉,心中一火,吼道:

  “田虎,给我重重的打!”

  “是!”

  “拍!”

  脆响声度响起……

  可怜的阿星又再度晕过去了!

  此时那名大汉白厅中走出,附在钱多多的耳旁低语一阵子。

  钱多多强装笑容道:“狄爷,请随田豹进去吧!”

  “嘿嘿!谢啦!”

  钱多多俟狄冲入内之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恨恨的朝地上一摔:“田虎,就让这小子晒死吧!”

  说完,恨恨的走向大门。

  田虎放下皮鞭,匆匆护卫而去!

  天上之艳阳似乎不忍看人间这幕惨剧,似乎也不忍晒烤昏迷中的阿星,竟躲到乌云中去了。

  三姨太房内,狄冲似头俄狗看到骨头般,连衣靴也未卸,立即跃上榻钻进三姨太那对丰乳狂吻狂嗅着。

  那双魔爪更在他的身上大肆侵袭着。

  三姨太被迫加班,心不甘情不愿的任由狄冲疯狂。

  这犹冲正是大漠九鹰的第九鹰,今午正在街头闲逛之时,正好被他看见钱多多及那八名阿星接过的大汉之狼狈模样。

  狄冲低声朝为他作响导的胖子(金玉酒楼之掌柜)问了一下,心知对方身边颇有一些钱,立即有了主意。

  大漠九鹰横行大漠,素以贪婪及狠暴闻名,只要有捞银子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放弃的,因此,立即朝胖子吩咐数句。

  胖子立刻上前朝钱多多低语数句。

  钱多多如获救星的将狄冲接回府中,并以盛宴招待狄冲。

  席间,钱多多更献宝似的吩咐三个老婆出来敬酒。

  狄冲一见三姨太立即惊为天人,打算找个机会“办办”一次再说,此时,美人在抱,乐得心花朵朵开。

  哪知,他兴奋了老半天,三姨太不但没有热烈的反应,相反的还有厌恶之神情,狄冲不由暗怒。

  只见他一把制住她的麻穴及哑穴,阴声道:“妈的!浪蹄子,你还和大爷装什么三贞九烈的模样。”

  说着,自怀内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了一粒龙眼大小的火红药丸。

  只见狄冲持着那粒火红药丸,四声道:“浪蹄子,这玩意儿名叫‘烈女蔼’,你就准备好好的爽一爽吧!”

  说完,扳开她的牙床,塞了进去。

  药丸入口立化,迅即流入三姨太的腹内。

  三姨太虽然被迫服下催情之药,仍有一丝清醒,面对此异状,张口欲呼,可惜哑穴受制,叫不出声来。

  她推开狄冲的身体,正欲下榻,却见一个灰袍中年人拉着田豹走了进来,不由取过毯子遮住身子——

  断桥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