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逢情敌

  用过早膳之后,相继有人来看蔡风,可是元叶媚并没有来。

  这一天都未曾再看到元叶媚,蔡风心里有一种很不踏实的感觉,这的确是很反常,元叶媚是不会失信的,蔡风很信任她。元叶媚真的是没有来,这是为什么呢?蔡风并没有出去寻找,他只是在房间中静静地坐着,整整一天心情都不是很好,似失落了什么东西似的,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是凭他的直觉,知道今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惟一可以做的事便是疗伤。他的伤势并不是很重,都是皮肉之伤,以他的体质和药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这一夜,他有些郁郁地睡着了,他的剑便在床的旁边,抛开元叶媚的阴影,他又是一个真正的猎人这一夜,他梦到了那让他心神飞越的乐音,那种似笛非笛、似萧非萧的乐音,所以他早晨很早便醒了来,在阳邑,他也是这么早便起床,要么练功,要么去捡中了机关的猎物,而今日却不是,他是为了去听那似笛非笛、似萧非萧的声音。河塘依然那般轻悠而自在,碧荷之上几颗水珠晶莹成梦幻宝石般的通透,洁白的莲花依然风姿绰约地立于碧荷之上。风轻轻地掀动蔡凤的衣衫,这种感觉的确很清爽,兰香和报春并没有跟着他,这两个俏婢很善解人意。蔡风的右手已经可以握剑,轻轻地移动,虽然有些隐隐作痛,却并无大碍,只要不经剧烈运动应该不会裂开伤口,也的确,这支箭射得很深,差一点没把他的肩肿骨给刺伤,若非蔡风全身都布满真气,大概,这一剑连肩肿骨也会给穿透了。蔡风立得很稳,那受伤的右腿虽然伤处的面积比肩头更大,可是却没有肩头的伤口深,基本上已经愈合得差不多,所以蔡风立得很稳,像一根碧荷的翠杆。蔡风深深地吸了一口凉丝而潮湿的空气,只觉得心中注满了一种难以解说的生机,他的思想似乎已经深深地嵌入了这一片宁静而祥和的天地之中。但他并没有听到那让他入迷的乐音,不过他仍很享受这种与自然相印的感觉。

  他听到那乐音的时候,东方的天空已成灰白之色,天空中唯有启明星仍闪着微弱的光芒,这乐音似是从J心底升起。蔡风的脚步循声而行,他已经可以很自然地迈出步伐了。

  声音不是来自心底,而是来自地底,是从一座假山之中传出来的,这缕缕丝丝,细小而悠长的声音的确是由假山中传出来的,蔡风的耳朵敢和狼媲美,就像他那超乎常人的灵觉一般,都是来自于野兽。声音是从假山的石缝之中挤出来的,很微弱,若非蔡风凝神倾听,再加上他的听觉超乎常人,绝对无法捕捉这随风而循的乐音,不过,这让革风有些奇怪,为什么在这假山之底会有人有如此雅兴呢?而且他似乎知道外面的时间正是天将放亮,太阳将升之时,这岂不更让人奇怪?他不由得顺着假山绕行了几圈,却并无出口,不禁有些讶然,难道这地下有一个很大的密室,而出入口在很远的地方,不过对于这样一个大家族来说,有一个很大的密室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什么人有如此博大而仁爱的胸怀,那种悲怜天人的情感杂着一种超然于世的基调,的确有着一种别样的震撼“请止步!”一个十分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

  蔡风抬头扫了四周一眼。却是一名家了打扮的汉子立在不远处,冷冷地望着蔡风,原来蔡风竟不知不觉地走到一座楼阁之下,这里与东院并不远。蔡风不觉淡淡地一笑,问道:

  “这里不准人进吗?”

  “没有大人和总管的今牌,谁也不得进入。”那人声音依然很冷的道。

  蔡风望了阁门之上的那块写着“挂月楼”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一眼,才向那人抱拳笑道:“清晨散步,府径不熟,一时走错,还望见谅!”说着转身有些微拐地向回路行了去,可脑子之中始终盘旋着那奇妙的乐音和那神秘的“挂月楼”,他心中有一个奇怪的想法,便是那假山之底奇妙乐音定和“挂月楼”有关,这是他的直觉在告诉他。“好剑法,好剑法—

  —”一声精豪而欢畅的呼声传入蔡风的耳朵,跟着又传来几声鼓掌之声。蔡风不由得一阵惊异,这大清早,谁在这里练剑呢?不禁好奇心大起,向声音传来的竹林行去。“费叔叔过奖了。”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长虹如此年轻,便能有如此之成就,的确已是难得,放眼当今,能在你这种年龄便练成如此剑术的没有几人呢!”“长虹!”蔡风口中暗暗叨念心头突然一动,立刻恍然这个人是谁了,难怪昨天早膳之后一直未曾见到元叶媚了,全因为她的未婚夫婿叔孙长虹的到来,想到此,心头不由得一阵酸溜溜的感觉,什么朋友,未婚夫婿一到,便连个招呼也不打一声想着神色不由得一阵黯然,脚下一错,踩得一枝竹枝“呼吱!”一响。“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一声冷喝传了过来,显然又是叔孙长虹的声音。

  蔡风一惊,心中一阵狂怒,但他却知道这样明着与叔孙长虹唱对台戏;只会让自己难堪,不过却对叔孙长虹的目中无人极为恼怒,不由得放声一阵大笑。毫不避忌地大步转进竹林,行入竹林中间的宽阔场地,朗声道:“何为鬼祟,我禁风倒是有些不明其意。”顿了顿,对叔孙长虹瞧都不瞧一眼,便向那立在一旁像大山一般有气势的中年汉子恭敬地行了一个礼道:”蔡风见过大总管。”这人正是元府大总管元费,刚才蔡风听叔孙长虹喊过,而在眼前只有一个显眼的人;因此。蔡风绝对不会错。’‘嗯,你就是蔡风?”元费仔细打量了蔡风一眼,淡漠而又带着微微的赞赏问道。

  “不错,我正是蔡凤。”蔡风不卑不亢地应道,眼角斜扫了那立在一旁的叔孙长虹一眼叔孙长虹长得也不丑,可以算得上是俊朗不过他那种狂傲和国空一切的气质之中却少了蔡风的那种野性,叔孙长虹的剽悍之气是完全露在外面的,无论在哪里,都给人一种猛兽的压迫感,这或许就是因为鲜卑人的习俗所形成的、而蔡风却不同,他的那种剽悍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深蕴其内,给人的感觉却是一种自然而轻松,同时也让人觉得这是一种完全压不倒的人,更多了一种从容洒脱而优雅的气质,这或许是由于从小便受蔡伤那种接近禅学佛学的思想所影响形成的。“大胆奴才,有你这样答话的吗?”叔孙长虹眼角射出两缕强烈的嫉人和杀机,大喝道。

  蔡风心中一凛,并不是因为叔孙长虹的问话,而是叔孙长虹眼角那两缕杀机,他自信和叔孙长虹从没结过仇,那嫉火可以理解,可是他不至于引起杀机呀,这解释或许是叔孙长虹心胸太过狭小,不过元叶媚与他的事,叔孙长虹肯定已经听说过,否则绝不会如此,想到这里蔡凤豪气上涌,昂起头来,缓缓地转过身去,冷而不屑地扫了叔孙长虹一眼,淡漠得不带半丝感情地道:‘你的奴才都在你身后或是在你家里,这里没有谁是你的奴才,我蔡风更不是,告诉你,我蔡风无论是到哪里。凭的是自己的本领和所创造的价值吃饭;绝不是靠奴颜卑膝、阿谀奉承、拍马吹牛而生存,因此,你没权力叫我奴才,若你自信比大人和总管更有权威,你不妨叫别人,可不要叫我。”元费也不禁脸色微变,但目光中却露出一种欣赏的神情,而叔孙长虹却气得脸色铁青,他哪里想到蔡风会如此不留情面,而且强硬地反答他的话,这使他觉得自己似丢尽了面子一般。“蔡风,不得无礼,还不向叔孙公子赔罪。”元费装作恼怒地喝叱道。

  蔡风一听,心中大乐,他本来是由着他自己的脾气所说,并想好以挫败叔孙长虹的锐气为结局,大不了被赶出元家,而元家绝对不会因此而杀了蔡风,原因便是蔡风不仅救了元权、长孙敬武、楼风月和元胜,更重要的还是元叶媚的救命恩人,碍于面子,他们绝对不会杀死蔡风。而叔孙长虹,对于蔡风来说,并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他有这个自信,至少元府不能有失身份与叔孙长虹联手。不过此刻元费的话明显有一点袒护自己,他自然不会再自找没趣,装作惊异地道:‘峨,原来是叔孙世子,难怪,蔡风不知叔孙世子大驾,言语冲突之处,还请见谅,蔡风这里先行请罪了、”叔孙长虹哪里还听得进蔡风的道歉,他从来都没想到会有人敢顶撞于他,使他养成了目空一切的习性,刚才蔡风的冷嘲热讽已激起了他的潜在的杀机,更何况蔡风这平平淡淡的道歉几乎是没有丝毫诚意,叫他如何能够忍受得了这口气,不由得吼道:“杀了他!”蔡风和元费脸都变得有些阴沉,而叔孙长虹身后的四人扶剑便要进攻,叔孙长虹更是双目杀机暴射,只待寻机而动。蔡风脸色铁青地一声冷哼,淡漠得不带半丝人气地道:“我想告诉叔孙世子,这里是元府而不是叔孙家,而我也得事先声明,谁想对付我蔡风,都得付出沉痛的代价,这是绝对的。”叔孙长虹还是比较冷静。他身后的几人也似乎知道元费在场绝对不可以私下动手,以至全没人敢上元费踏上几步行至蔡风与叔孙长虹中间一声轻笑,道:“两位都是我元府的客人,一位是我元府未来的姑爷,而另一位是元府的恩人,我只希望,今日这一切只当个小小的误会,没有发生过,不知两位可否愿意给元费一个面子?”蔡风晒然一笑道:‘蔡凤自然是无话可说。”

  叔孙长虹也知道今日绝无可能找蔡风的麻烦,不由得狠狠地瞪了蔡风一眼,也借机下台,冷哼道:”今日若非是看在费叔叔的面子上,我定要你人头落地。”元费脸色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神色,蔡风却不屑地笑了笑,道:“错过了今日,错过元府,蔡风随时随地相候、”“你一”

  “好,既然大家都给我面子,今日就此作罢。”元费抢着打断叔孙长虹的话,并转头对蔡风淡淡地道:“蔡风还是先回房养伤,希望不要到处乱跑。”蔡风感激地望了一眼,笑道:‘’蔡风知道,那我便先告退了。”

  “嗯——”元费点头淡淡地应了一声。

  蔡风不再说话,转头以无比源洒的气势向竹林外行去,连头也不回半个。唯叔孙长虹那喷火的目光和强烈的恨意紧锁蔡风的背影。竹林内变得很静,唯有元费、叔孙长虹和几名叔孙家的家将,在静静地立着。

  △△△△△△△△蔡风心中有些得意,对元费却也有了许多的好感,不过,他知道叔孙长虹这个怨是结定了,不过他并不在乎,本来,他就并没有打算和他做朋友,想到从武安至邯郸元府便是想以狗儿咬叔孙长虹的屁股,不想现在却是与他正面相对,不由得想要大笑一通。“公子,你回来了!”报春那娇柔的呼唤,唤醒了沉思的蔡风,他竟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住处。“嗯!”蔡风望了报春一眼。轻轻地点点头。”刚才小姐身边的春红姐来找公子,公子却不在。”报春轻声道。

  听到元叶媚身边的人,蔡风不由精神一振,急忙问道:“她人呢?还在不在?”

  “她等了一会儿,见公子仍没回来,便又走了,只是说由于叔孙世子来了,大人不准她到处走动,更不准她到这里来,因此,她这些日子可能来不成了、”报春上前轻扶着蔡风道。蔡风不由得有些失望,轻轻地推开报春的手,叹了口气,并不说什么,大步地向自己的房间中走去。“公子!”报春以为蔡风有些想不通,不由得想出言相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蔡风望了一眼桌上的膳食,扭头对报春淡淡地一笑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没事你去把元胜找来,我有事找他”“是,奴婢这就去、”报春俏脸微微一红,福了一福,应了声便施施然而去。

  △面△△△△△△△元胜匆忙赶至,蔡风正立在窗子旁欣赏着窗外的美景。

  “你好了?”元胜有些惊喜地问道。

  “再若不好的话,岂不被别人笑死?这么一点点小伤已经躺了两天的床了,真是丢人至极。”蔡风转过身来低骂道。元胜忙赔笑道:“你还说这么点小伤。失血那么多,能够这么快便好,已经算是奇迹了。”“别屁话多多。我找你来是要你带我到邯郸城中逛一逛,这两天都闷出鸟来了。”蔡风怨道。“哦,这个当然没问题,我这就去为你备马。”元胜毫不犹豫地道。

  “对了,我们小姐的十婚夫婿来了邯郸!”元胜补充道。

  ’‘就是那个狂傲自大、趾高气扬的叔孙长虹吗?”蔡风不屑地问道。

  “你见过他?”元胜惊疑地望着蔡风问道“哼,我岂止见过他,我还骂过他呢!”蔡风一脸不屑,若无其事地道。

  “你,你骂过他,他最后怎么样了?”元胜似乎对这事极为感兴趣地靠近蔡风问道。

  蔡风不由得好笑地问道:‘’你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感兴趣,是不是你吃过了他的苦头?”

  元胜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援头,讪笑道:“苦头倒是没有,只不过受了一点点气而已。”

  蔡风哑然失笑道:“连我都弄糊涂了,吃苦头是什么意思,不过,叔孙长虹有什么反应,你只要去问一下大总管便知道了。”“问大总管,难道大总管也在旁边?”元胜骇然问道。

  自然在啦,否则叫你去问他干嘛呢!”蔡风晒然一笑道。

  “还是由你告诉我好了,我怎敢去问大总管呢?那岂不是自讨没趣。”元胜涎着脸求道O“真让人失望,这点胆量都没有,难怪会被叔孙长虹欺负了、看你可怜,便告诉你吧,他要杀我,却没成功,就这么多,走,去备马、”蔡风摇头笑了笑。若无其事地道。元胜好笑道:“他想杀你,真是自不量力。想找苦吃、”说完转身变得极有气势地跨出大门,似乎为蔡风开路在一刹那间,变成了无上的光荣。△△△凸凸△△△邯郸城这两天似乎静了一些,不过,走在路上的人却并不怎么沉默,街道上依然很繁华。

  古城毕竟是古城,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来讲,邯郸都比武安要繁华多了,因为这里曾是战国时期赵国的都城,一百五十多年为都城所遗留下来的东西,自然不是普通的地方所能比拟的。有人说邯郸人走路是最好的,姿势最美,因此才有当年燕国青陵的一个青年人来邯郸学习走路,结果不但没有学会邯郸人走路,连自己的走法也忘了,只好狼狈地爬着回去了,此后都作为笑谈。蔡风正和元胜走在被人传为‘学步桥”七孔石拱桥之上,大桥横跨渚河。

  七孔石桥的形状。的确很优美,桥下湍湍的流水,桥L挑担赶路的人来来往往,的确给人一种美的享受,蔡风还是第一次到这地方来,不由得从马上翻身下来,走到桥边,好奇地望着清澈的流水中那自由自在的鱼儿。元胜也不得不跟着下马,蔡凤抬眼相望,却发现对岸不远处有一位戴着竹笠的人正在钓鱼,不由得向元胜打了个眼色,径直向那钓鱼之人行去,马匹自由那两位牵马之人牵着随行,这种出游的方式的确很舒适。那是一个老翁,蔡风一眼便认出是陶大夫,不由得惊喜地呼道:“陶大夫好有雅兴哦、”

  陶大夫扭头向蔡风摇了摇手,作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回过头紧紧地盯着河面。

  蔡风从来没有钓鱼的经历,见陶大夫这样一个严肃的模样,只好放轻脚步向那株柳树边行去。“哗——”一条半尺长的红鲤鱼破水而出,吓了蔡凤一大跳。

  望着那犹在空中挣扎的红鲤鱼,蔡风不由得兴奋得如个小孩子,欢呼道:’钓到了,钓到了——”陶大夫不由得一笑,熟练地从鱼钩上摘下鱼,放入身边的鱼箩,有些惊异地道:

  “想不到你恢复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快,真是可喜可贺。”“我说呀,陶大夫真是不够朋友,明明说要带我到渚河中去钓鱼,却一个人到渚河边来钓喽,连通都不通知我一声、”蔡凤埋怨道。”谁知道你会好得如此快,我还以为你至少要到明日才可以下床走动呢。”陶大夫解释道。“择日就不如撞日,不如,今日便教我如何钓鱼吧。”蔡风兴奋不已地道。

  “蔡风,你不是说要去丛台看看吗?”元胜疑问道。

  蔡风不耐烦地道:“去丛台急个什么急,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时间去呢,不过这学本领可就是另一回事了,来,我看得起你,你也和我一起来拜师学艺吧。”陶大夫不由得笑道:蔡公子说得严重了。这点微末消遣之技,哪算是技艺,只叫你见笑了、”蔡风豪爽地一笑道:“能够如此消遣之人是雅人。以山水为乐乃是高士,我若能学得这种消遣的方法,人生不又多了一点别类的乐趣吗?我想,世人无论大技小技都有其独到之处,我这人也是不喜红尘之喧嚣,得这钓鱼之秘法,自然正对我的胃口,这拜师之事吗,我也就不提喽,说实在的,我真不太习惯叫师父。”元胜也不由得好笑,而陶大夫自然也笑了起来道:“蔡公子总有自己的道理,而且是个直人,小老头自然也不敢藏私,便将这钓鱼之中的一点难登大雅之堂的经验与你细讲一下,以公子的聪明,自然是一学就会。”“那太好了,不过,我还得向你请教水性方面的技巧,省得我钓鱼时,一失足,掉到水中去了便一个呜呼,成了鱼儿的美餐,不知陶老可否愿一并教给我呢?”蔡风有些得寸进尺地要求道。陶大天灿然一笑道:

  “蔡公子有此心,小老儿自当尽力,只不过教水性之事,还得择日才行,今日便以钓鱼为主、”“这个当然没问题!”蔡风有些迫不及待地蹲在陶大夫身边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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