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岳阳风云

  潘阳新笑了,他再也没有逼潘古阁做舵主,潘古阁与阮江分舵的弟子更亲密也更加严格地要求他们,训练他们,阮江分舵便成了岳阳门的精华。

  潘阳新死时,又提出那个要求,潘古阁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于是潘阳新便含笑着去了。

  阮江分舵舵主吴青峰便升为长老,潘古阁便成了阮江分舵舵主,同时也便成了刁龙的未来女婿,刁梦珠的未婚夫

  潘古阁此时正坐于船头吹着风,他的心有些乱,自收到刁龙死讯后,他的心便有些乱,想到那娇柔的未婚妻如何接受这个现实,想到岳阳门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心头就有些乱。

  “舵主,还没有休息呀?”一个苍迈的声音传了过来,惊断了潘古阁的思路。

  潘古阁并没有回身,只是淡淡地道:“你怎么也还未曾休息?,,“属下刚起来巡船,便见到舵主舱中还亮着灯,便冒昧走了进来。”那苍迈的声音低沉地道。

  “明天就要回到总舵了,我还有些事情需要考虑,你先去休息吧!”潘古阁缓和地道。

  人死不能复生,舵主要节哀呀!”苍迈的声音有些担心地道。

  “我知道,我需要静一下。魏坛主你先退下吧!”潘古阁心情有些烦乱地道。

  “是!属下先行告退”那苍迈的声音恭敬地道。

  潘古阁将双手拢在身后,眺望着远处辽阔的湖面,那便是岳阳的方向。

  大船并未完全靠岸,这是要保持一点点大船战略强项这里只是一个很僻静的码头,也很简单,大码头上的渔船停泊得太多。腥味太浓,虽然他们也离不开与鱼打交道,依然不想把腥味闻得太多,所以选择了这一块僻静的码头,只有三艘渔船在水中起伏。

  洞庭湖边似没有结冰的习惯,那些水浪似是永无休止地荡动,不给它任何可以结冰的机会。

  码头上一条小道穿插过密密的树林,湖边干枯的草丛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偶有山鹃、夜鹰的啼叫与饿狼的凄嚎,但这一切并不影响夜的宁静。

  宁静的小道上传来了一阵粗重的脚步声,还有似哭似笑的凄嚎声,这惊动了船上所有值班的阮江分舵弟子和渔船上的渔民。

  大船离岸并不远,灯光的照耀,一名头发蓬松的瘦弱汉子,举着酒壶踉踉跄跄地向湖边走来,边走还边厉笑。‘屈大富呀,老子就是做了鬼也要找你算帐,哈哈;抽老千,老子知道你抽老千。你……你他妈的真不是人呀,哈哈……”那瘦弱汉子声如厉鬼般地怒笑道,脚步依然不停地踉跄着向湖边走来,值班的弟子松了口气,心忖:原来是个赌鬼兼酒鬼。

  “屈大富,你不是人,抽老千,抽老千,嘿嘿,只给壶酒老子,哈哈,骗了老子老婆,只给壶酒老子,哈哈………老子到江里把你老祖屈原的骨头都给捞起来,哈哈——”醉汉似是喝醉了;而且醉得很厉害,但酒依然不断地向嘴里灌声音凄若厉鬼。

  几个渔夫显然被吵醒了,有人穿好衣服爬出船舱。立在船头。

  癞皮狗,你他妈的这么大夜了在这里鬼嚎什么。你爷爷还要睡觉呢’一名身体硕壮的大汉立于渔船头怒骂道。

  “妈的你癞皮狗输了钱也不用来吵老子呀,再不走开老子把你抛到湖里去。”另一艘渔船上钻出个老头也不由怒骂道。

  “哈哈,你们——你们——丢我下湖,哈哈,反正老子——老子也不想活了,你们——

  你们跟屈——屈大富是一伙的,合伙——来骗老子嘿嘿,赢了老子老婆,还要把老子抛到河里,哈哈——来呀,来呀,老子癞皮怕过谁来着”醉汉踉踉跄跄地醉骂道“妈的,你把银子都给拿去赌了,你真不是人,你去死吧,早一点去死,死了再去下油锅。”靠大船最近的那条渔船也钻出一条大汉怒骂道。

  大船上人将对话听得很清楚,不由得都一阵摇头叹息,目光也全被这场面吸引了“银花。银花——嘿嘿,她不是我老婆,她——她是屈大富的——老婆,哈哈,我癞皮——现——现在没有一老婆,也——没——有一房子,哈哈,老子——什么一都没有了,嘿嘿,对了,老子一还一还有一壶酒,屈大富给我的。”醉汉的舌头有些大,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疯疯癫癫,语无伦次。

  “妈的像你这种人早就该死了,银花这么好的女人嫁给你也不知是哪辈造的孽,现在跟了屈大富也许比跟你还好一些,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第二条船上硕壮的大汉怒骂道。

  “哈哈,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老子一是人,你——他妈的一和一屈一大富一样,是一猪——是狗,都——来骗一骗老子,老——子心里明白,你们想——想我早点死是怕老子——

  说你耍老千,用酒来堵老子。,哼,告诉你一们,老子下湖把……你老祖宗——屈原的骨头——给捞起来,看你还能够——狂多久,哈哈——”醉鬼居然又厉笑起来。

  潘古阁的目光扫了岸上一眼,并没有再为这种醉汉分神,他当然听到这些人的对话,所以他根本就不屑去理这种人,他的心神属于自己,他的目光只望着湖心,辽阔的湖面,湖心有一个不算小的岛屿,但此时却完全见不到那岛屿的身影,天太黑,夜幕大深、潘古阁的目光很深遂也不过只能见到百丈左右,只不过此时他的心神震了一震,因为他看到了有数道黑影向这边疾靠而来。

  是船,而且还不小,为什么不开灯呢?潘古阁心头一动,环眼四望,只见四周都有黑影靠近,不由得立刻明白了什么似的,大喝道:“大家小心可能有敌人靠近。”

  “妈的——你——是哪里来的——家伙?居然——说一我是敌人,老子一砸一死你!”

  那醉汉似是听到潘古阁的话,以为是针对他,不由怒声结巴地骂道,同时手中的酒壶也像是炮弹一般地扬向大船。

  大船离岸并不是很远,醉汉又是全力扔来,酒壶一下子便飞至大船的顶上,空中还有酒水不断地洒下来。

  潘古阁斜眼怒看,见那酒水下洒并没有太过在意大船上的众弟子这时也看到了黑影的逼近,对一个酒壶并未太过在意。

  “轰!轰!大船一震再震。

  潘古阁脸色一变有敌在水下凿船,同时脸色又再一变,他明白了眼前的情况,大声喝道:“小心酒壶,有敌凿船。”

  “轰——”一声巨响,酒壶落在甲板上立刻爆炸开来。

  “潘古阁,你中计了,哈——”一阵大笑,从岸上传来,正是那形似疯癫的汉子。

  异变更起,三艘渔船上立刻钻出十几人,由于三条船所处的位置刚好把大船靠岸那一边包围好。

  每人手中都抛出一个个黑球,向大船投去。

  “轰”大船船体再震,在船底的水面之上立刻冒出几颗怪物一般的黑影,嘴中含着一根长长的芦苇秆,全身都以一种黑色的特制皮革包裹着,手中就像是鸭掌一般,紧握着一根巨凿。

  “小心,轰天雷!”潘古阁从楼上飞身而下,拉下一块窗帘,在风灯下,掀起一片云彩向空中的黑影卷去,口中不由得大叫

  与此同时,那渐渐逼近的黑影,全部亮了起来,果然是大船,竟有六艘之多,虽然及不上这条战船之大,却另有一种肃杀之气。

  岳阳门的这些弟子果然不愧为精英,立刻将背上的弓拉了开,向那渔船上的人发出无情的攻击,同时又拉起一张大而密的网向天空中的轰天雷接去,而几名被用壶炸伤的弟子连哼都十哼半声,手中的长枪立刻打开护板上的一道门,向水中的敌人猛扎。

  “轰!轰!”在水面的船身立刻开了一个洞,这正是第二层船舱,众位弟子休息的地方。

  “呀!”水中那穿着怪皮的人立刻中枪,但也将怀中的一球状物体破洞扔了进去,然后湖水中冒出一摊血水整个身子便沉入水中。

  “轰!”第二层船舱中一声闷响,立刻传来一阵浓烈的咳嗽之声。

  第二层舱中的弟子早在潘古阁一声大叫的时候醒来,只是事发大突然,又来得大快了而已

  本也如此,谁都想不到敌人竟早有预谋知道他一定要在这里下脚一般,同时也想不到这么冷的天居然还敢由水底攻至。另一个原因还因为那酒鬼装得太像,使人的注意力被引开,从而让敌人能够在不知不觉地从水下潜至。

  大船底部被凿开了洞,大股大股的湖水向船内疾涌,有人早就潜至底舱,立刻用装有棉花的布袋充塞。

  “扑通!扑通”有数名岳阳门的弟子纵身跃入湖水。

  “轰轰!”数颗轰天雷并未能接下,遇到坚硬的撞击便即刻爆炸。

  “呀呀!”一阵惨叫,一些岳阳门的弟子立刻被炸伤被震入湖中。

  “靠岸!”潘古阁大喝一声,猛地一伸手,“哗”地一声猛响,巨锚竟破水飞上。

  “呀呀!”三艘小渔船上的大汉纷纷中箭。

  第二层舱的岳阳门弟子纷纷蹿上夹板,大叫道:“第二舱中有毒气快用鼓风机。”

  所有人都并没有慌乱,立刻有人划桨,拉帆,向三艘渔船碾去。

  “咳咳!”有的正咳着嗽从第二层舱中蹿出来,手中的兵刃全都备齐,只是衣服并未曾穿整齐。

  湖水开始翻腾起来,岳阳门入水的弟子都是水中好手,当然对方能派往水底的人也绝不会差到哪儿去,湖水中开始涌出一股股血丝,水花不断地鼓动,其战况之激烈,实不是为岸人所能道清。

  “潘古阁,今天是你的末日,还是乖乖受死吧!”一声“桀桀”怪笑之后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有若鬼叫狼嚎,听者无不毛骨惊然。

  潘古阁冷冷地望着呈扇形将自己大船包围的六艘战船,不由豪气干云地道:“莫食鬼,三年前让你跑掉了了,想不到你依然阴魂不散地缠来想必是活得不耐烦了,听到恨青山和麦青城在呼唤了。”同时对身边的老者低声道:“以投石机,攻击。”

  “是,舵主”老者低低地应道,立刻走下去。

  “魏坛主,你带三十名兄弟乘小船迅速上岸,查清岸上有没有埋伏。”潘古阁沉声道“潘古阁;不要只会逞口舌之利谅你今日插翅也谁飞。岳阳门的弟子听着你们若是投降,我可以不究其责保证你们过得如在岳阳门一样好。我们只要潘古阁的脑袋,其他一切不管。”乘于中间那艘最快的船上传来了雄浑粗野的声音为本来逐渐热闹的夜更添了几丝激荡。

  “哗!哗!”两名岳阳门弟子从水中穿了出来,脸色有些发青地道:“舵主,垃圾己经清理完,牛六、杨七、段八、曾九四位兄弟殉职。”

  潘古阁怜惜地看了两人一眼,温和地道:很好,你们两个先去暂时暖和一下,什么也不要管,等开战再出来。”

  “谢舵主!两人同声道,迅速退去。

  潘古阁望着逐渐逼近的六艘大船,和中间那一艘立于船头的两位硕壮如牛的大汉,有一人只剩下一只手另一只手空荡荡,不由一阵阵冷笑。

  “呼呼!”投石机的巨石冲天而起,向对方的战船疾射过去。

  距离很近,所以这几击都很准,对方的战船立刻碎木横飞,船上的兵卒立刻惨叫连天。

  “报告舵主,船底被破坏底非常严重,堵是堵住了,但依然在渗水”一名浑身肌肉虬结底大汉跑上来道,手中还挂着一块浸过水的布块。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们不能由水上走,只能上岸仲武,你带一批兄弟,也给他们来个下马威,把这些轰天雷给他们带去。”潘古阁狠声道。

  “是!”那壮汉坚决地应声道。

  “轰!轰!”又有两颗轰天雷击中船身,立刻碎木横飞,因为三层舵中弟子几乎全都聚于甲板之上,所以这次造成的伤亡比较严重,有十人受伤,二人死去,但一轮劲箭已将三艘渔船上的十几人射死十人,剩下几人逸入树林,包括醉汉。

  “操舟,扯帆,准备反攻。”潘古阁毕竟是年轻人,他准备给敌人意想不到的攻击。

  “轰!轰”几块巨石凌空飞来,有的击在船上;有的落入水中,对方也毫不客气地进行无情地反击。

  船身巨震,此时对方离大船已有二十丈的距离。

  回击!”潘古阁一声低喝,同时手中抓起一把大弓,嗖嗖”连续地射出四箭,立刻把对方的四面大帆全部射下,然后再连续射出四箭,两箭取大帆两箭取立于中间船首的两人,“呼呼呼!”大船上的三面大帆立刻全部升起,数十支大木桨立刻全部击入水中,船舵的方向一改立刻向扇形围来的敌船中冲了过去,船上灯火全熄。

  箭如飞雨般地向对方船上洒落投石机百发百中击在对方已减慢速度的战船上。

  惨叫声、爆炸声使整个湖面沸腾起来,大船也被炸得破碎不堪,船舵和甲板上的船舱也被击毁了一部分。

  对方的投石机;因为大船的速度陡增,快捷无比,能击在船上的远比落入水中的少多了。

  “秦天宝,想不到‘泪罗会’也会与这‘四流坞的丧家之犬混在一起,真是让人意外呀,但无论是谁只要是想对付我岳阳门的,绝不会有任何好下场的。”潘古阁的声音自有一股让人慑服的气势。

  “哼,你岳阳门也不过是西下的夕阳,刁龙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可以言勇的,你若再一死,岳阳门不完蛋才怪!”一声粗犷的声音从莫食鬼大船左旁的那艘船上传了过来。

  潘古阁回头望了望不在靠岸的五只快艇上的三十名兄弟一眼,低喝道:“加速,放燃油火箭。”

  “轰!轰!”巨帆被射下的敌船,船身一阵连震,船底全给凿穿了。

  “轰轰!”又是一阵猛震,整个船身竟开始歪斜。因为数十枚轰天雷由于船舷壁的震动,竟将整个船舱炸得全变了样子。

  敌船上立刻起了很大的骚乱,大量的湖水疯狂地涌入船舱,大船与各船的距离越来越近,投石机根本起不到作用对方船上的灯火更明,而潘古阁这边的大船虽然被对方的灯光照射出影子,但却根本看不到船上的布置,而潘古阁却能将对方的船上景物一览无余,不由得发出一阵冷笑。

  “扑通!扑通!”对方船上的水手立刻相继扑入水中,但有的还未曾入水,便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被大船上的劲箭贯穿。

  “呼呼!”火光若颗颗灿烂无比的流星,向六艘战船上划去。

  对方本早想射出火箭,可却被凿船之战弄得混乱一片,这时才知道以火箭还击,六艘战船立刻围截过来,秦天宝与莫食鬼的战船立刻向中间靠拢,显然并不让大船有从中间穿过去的机会,可惜,因为大帆降下,又被灌入大量湖水,行动远不如平时灵活,竟完全比不上大船的速度。

  火箭纷纷落在对方的船上虽然对方上的甲板船头皆以厚而坚的生牛皮裹之,这样虽可以暂时档住火的攻势,但那些被巨大的橡木石击得遍地飞的碎木,却全是以桐油浸涂,此时又全是沾满油的棉布为火种,一沾立刻便燃烧开来,而对方的火箭也取了很大的攻击效果,大船和各战船全都起了大火。

  大船上的有一面大帆也给燃了起来,立刻把双方的行迹完全暴露,洞庭湖上一时火光满天,碧寒的湖水也给映得通红。

  不用潘古阁吩咐,自有人来救火,在战船中最怕的便是火攻,所有的船身结构全是以山木为主;以桐油浸涂虽有生牛皮裹之,但并不能尽裹,因此,只要有火箭落入甲板,立刻有人提水冲,以厚而大的湿布盖住,而此时第二层舱中的毒气逐渐上逸,已有多名弟子以鼓风机将毒气抑制,让毒气从破洞逸出,以免影响兄弟们作战。

  六艘敌船相互靠拢,火蛇漫天飞舞,箭雨也是满天乱蹿。

  大船的护板较高,只开弓孔,与弩窗及掣掉孔,船身又比对方的战船高,因此自有一种居高临下之气势,使对方的劲箭威胁力大减。

  “撞船!”潘古阁一声低喝。

  掣掉孔的大桨划动得更急,大船借半帆的风力,使船速度快捷异常,那包有铁皮的大头无情地向莫食鬼的战船腰身斜冲而至。

  敌船大惊,但船身因无帆而又船底大破,本就几乎疲弱无力,如何能够避得过这快而凶猛的撞势……

  六艘敌船上此时都有了行动,每艘船上都有人凭空飞跃,借飞索木板之助,迅速向中间飞掠。

  潘古阁心中一惊,这些人全都是高手,绝不会比莫食鬼、秦天宝等人差。

  “轰!一声暴响,两只大船同时相撞,船上的人只觉得天旋地转,若非事先有所准备,定会一下子甩出去。

  莫食鬼的战船立刻舷腰俱裂,幸亏并不是直撞船身,而是科撞否则只怕战船立刻会断成两截,不过这艘战船也便如此被毁

  大部迅速划开,潘古阁一声大笑道:“段清扬,你已断了一臂不去安度晚年,却来此兴风作浪,恐怕是想来尝尝再断一臂的滋味吧!”

  “哗!哗!”数名弟子破水而出,从船尾迅速地登上大船,大船十五丈之长,当船头已插入敌船之间,船尾却依然有敌人视力所不能及的地方,所以上船自是很安全,全体二十多人共回来了二十二人,却有五位兄弟不见踪影,而湖中已被血水染红了一大片,有数十具死尸,可见在水面上激烈斗争的同时,水底斗争也一样激烈异常。

  潘古阁飞身来到仲武旁,看着他们冻得发紫的脸道:“迅速去休息片刻,借火势暖和暖和,准备换班作战。”

  “是,舵主!”仲武身边的二十多人齐声应道·呀!呀”几声怒喝从船舷传来。

  “轰!”几声剧烈的爆炸响起,敌人可能是恨极,立刻抛出轰天雷,竟在大船之上炸开一阵阵惨叫声传了过来。

  “网罩!”很密很细的丝网,但对这种轻而易爆的轰天雷却有意想不到的作用,所以潘吉阁立刻想到网罩。

  不用潘古阁说,早有人以网罩相接,这便是潘古阁平日严格训练与团结的最好表现,那动作配合之协调,让潘古阁心中一阵欣慰,但他根本就没有欣慰的时间,因为那六艘船上的高手此时全都向大船上扑来。

  潘古阁的动作利落之极,像一只海鸟,贴着船板低掠,他的目标是右船舷,那里的攻势似乎特凶猛,护板已被轰天雷炸开一块很大的缺口,敌人在劲箭的掩护下,已飞临船舷。

  当然大船的设计都很严密而又非常协调的。甲板上的楼里立刻有疯猛的箭雨袭至缺口之处,没有任何人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登船,但对方的轰天雷却厉害异常,这有“江南火器之王”之称的东西,的确不同凡响,已将坚厚的护墙给炸开了数道大缺口,对方的高手似乎有近二十名。

  潘古阁这才明白为什么“泪罗会”有胆来挑战“岳阳门”,照这一批高手的武功,根本便不是“泪罗门”应该有的就是当日的“四流坞”也不过才十位高手而已但这一次却有二十几位高手,包括莫食鬼、段清扬、秦天宝等高手。

  这已是不可力敌的局势,潘古阁能有今日的成熟,不仅是因为本身的功夫好,还是因为他会分析形势,擅与人亲近,所以他除逸走一途别无他法,对方人手又多,对方的战船虽然受到巨大的破坏,但若放出快艇,以便来近身相搏,只会死路、“呼呼!”剩下的两面大帆又立刻被火箭燃着。

  潘古阁不由得暗恨未将“秦斗”号战船驶回,那样,绝不会是如此狼狈的局面,那上面装有军用的火炮,若对付起这些敌舰来,那真是易于反掌,它们根本便近不了身,可这一刻他只有拼。

  有人从船舷上攻上了大船,而且是两人之多,两柄大棍凶猛异常,众弟子的长枪根本就不能阻住他们,造成了很大的破坏力

  潘古阁飞奔的脚挑起一杆横躺在地上的长枪,竟像是一条毒蛇一般在虚空中不断地扭动,那一簇红缨,比船板上燃烧的火焰更艳上数倍。

  枪未至,一般气势已经逼到,两名握熟铜棍的大汉也深深地感到凛冽的杀气和强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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