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高管不易做:手下都是外国人
人生就是一个瓶子,你装上酱油,就是酱油瓶子;你装上汽水,就是汽水瓶子。如果你把酱油倒了,改装汽水,还是会有酱油的味儿。
让别人尊敬你的唯一方法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你敬业,我比你还敬业;你搞不定的,我能搞定;你业绩高,我比你还高。我在新加坡的公司总共待了有一年的时间,不是不想继续干了,而是公司被卖了——我们先把公司做起来,然后转手卖给美国人,大赚一笔,但是又把人和客户挖出来,重新再开公司,金蝉脱壳。
通过这种手段,公司赚的就不仅仅是钱了。
当然,美国人也不是傻瓜。
在欧洲,流动资金很多,政府鼓励投资,不允许钱存在银行里不动,你实在想存在银行里不动也可以,但利息很低。
所以,欧洲的流动资金要拿去收购,去流动,去花,这就给了新加坡人出售公司创造了条件。
任何交易,都要有赢家,“双赢”其实是个很中庸的词汇,即便双方利益均沾,但总有一个便宜占的多一些,这才是赢家。
所以,对这些商人来说,“金蝉脱壳”这种商业模式(如果称得上是一种模式的话),在不违背法律的情况下,能赚到钱就是本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能说新加坡人把公司做得不错。
公司卖给美国人之后,我就跟着新加坡人走了。
那段时间,在生活上也是很开心的,因为很多员工都是我招的,我一手带起来的,所以在工作中特别有成就感。
当然,也因为那段时间薪水比较高,受到老板器重,公司和其他公司之间的竞争也都有我参于其中,在和香港企业、和美国企业的竞争中,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怎样做领导,怎样做管理,包括销售套路。
美国人管理很严密,竞争也很强,基本上没有什么漏洞可以钻,你做的客户,他全部都要掌握。但是也有缺陷,就是没有成熟的经验操控中国市场。
他(美国人)有很多缺陷,有的缺陷反而被我们掌握了,我们只要拿准一个就够吃了。这个就涉及到专业化,以及东南亚市场的航线运作,还有香港的制度,包括国内制度的不完善。
像资金流动,就可以走香港,然后走地下钱庄进大陆,或者从大陆走地下钱庄进香港,然后再到国外,就能避免很多账目追查。
洋人不懂这一套,这一套只有“地头蛇”才会懂。
只有有文化的“地头蛇”才能合理避税;只有有文化的“地头蛇”才能“吞象”。说来说去,文化最重要,不是有句话说吗,“就怕流氓有文化”。
美国人的贸易思想和中国人的贸易思想差异很大,但中美也有共同点:
1.中国媒体和美国媒体有一共同点:都骂美国政府。
2.中国人民和美国人民有一共同点:都认为骂美国政府是爱国的。
3.中国领导和美国领导有一共同点:他们的子女和财产都在美国。
我那时候有点浮躁,做事不大专心于业务,专门去研究这些手法。
因为看他们赚钱太容易,我就想这方面的心思了。
我当时把赚钱这件事想的太复杂,特别是在创业初期,总想一蹴而就,实际上是很错误的。我读过徐小平的一段话,对我这个困扰算是有了交代,他说:
刚才和一个天使投资人聊天,一致认为:初次创业,business model即赚钱方式必须极其focus,即必须极其简单单一。比如微软开始只是做一个DOS操作系统,新东方起家就是教托福,凡客就卖一件衬衫,都创造了发展的奇迹。创业早期,什么都匮乏,如果想什么钱都赚,肯定赚不到。
徐小平认为,初次创业的赚钱方式必须简单。
那么,我由此得到启发,刚刚踏入职场的业务手法也要单一。
其实,那些手法也不是什么“歪门邪道”,属于正门,将来要做个企业家,迟早要用得到,只不过我那个时候思考的早了点。
这也难怪,看人家这么一搞就赚了几千万,我能不眼红吗?有路子赚大钱,自然眼睛就盯得紧。中国人就这么个特点,看什么赚钱就搞什么,看谁赚的多,就跟谁学,一个人在那里瞎琢磨。
随着经验的增多,职位不断提升,我慢慢的不想给人当“马仔”了,当个分公司经理都觉得没意思,想玩大的。
像我这号人,野心太大,不够自信的老总根本不会用我,怕我不老实,不稳定。
这样有个好处,就是遇到的老板都能力很强,让我能学到很多东西。
但是,有能力又心胸开阔,允许你超过他的老板是很少的,所以,这些年,在人手下打工,都比较压抑自己,装老实吧。我其实并不是一个很狷狂的人,自己一直也比较努力,只是觉得没什么好的机遇罢了。
前面说过,公司卖给美国人之后,我就开始做另一件事:组建新的新加坡公司。
目的,其实昭然若揭,那就是:组建起来,再卖给欧洲人。
但是,我在这个过程中有了新的想法,因为公司是我从无到有做起来的,我对公司有了自己的感情,等于是自己养大的孩子,能说卖就卖吗?
不能,舍不得。
但是,决定权不在我这里。
说白了,我只是个“奶娘”。
我只有喂奶的权力,但没有决定权。尽管这样,我还是舍不得卖,钱换不来我的损失。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做的一件事就是:把公司永远变成自己的。
也许过程很曲折,很难,但我一直在努力中。
我之所以敢这样说,是因为我有成事的两个条件:代理网络和流动资金。
这个新组建的新加坡公司叫AB,没有中文名。
我在AB工作,一直到2011年。
我身兼两职,一边在一家韩国国际公司做高管,一边在AB做总经理。
累吗?肯定累,但是为了赚钱,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同时在两家公司工作,工作有什么区别吗?区别很简单,AB里的都是自己人,是自己的业务。我在AB工作,新加坡人给我发工资,但是抽一部分利润归我自己,我是总经理,所以都是“自己人”。
韩国人的公司有他的独特性,众所周知,韩国出美女,但大多都是整了容的。但是韩国女人的酒量都可以,很能喝,也很敬业。就算不是自己的事情,也要搞好,就算下班了,也要留下来把事情做完,哪怕这件事不是自己的。
还有,最表面的印象是,韩国人都是单眼皮,很大男子主义。但是,韩国人是很爱干净的,非常讲整洁。而且非常讲礼貌,我在公司里天天要和这帮人互相鞠躬。
韩国人是瞧不起中国人的,不是个体性,而是普遍性。
这里面的原因很多,我也深有体会,中国人干活有的确实不怎么样。
看看中国的许多大型公司,规模是世界级的,服务是土财主级的。推卸责任、不守信用、霸王条款,每天玩的都是这些东西,这种素质是很难与世界接轨的。
再举一个实例,一架装满货物的飞机飞到纽约,飞机不能降落,不同国家的航空公司处理问题的方法也是不同的。
如果是大韩航空公司遇到这个问题,他会在附近寻找可降落的场地,比如华盛顿,然后用卡车从华盛顿拉到纽约,保证客户的货能准时收到。
但如果是中国的国航,那就完全是另一个样子。
纽约不能降落对吧,那好,咱也甭费劲了,直接飞回中国。
客户只能干瞪眼,瞪眼还不行,你还得“伸手”,一来一回的仓租你还是要交的。
至于什么时间能飞回纽约,你去查,工作人员会用中国人耳熟能详的一句话来告诉你:回家,等通知。
就这样的服务,你说人家能看得起咱们吗?
我经手的货,很多都是这个样子,好不容易能飞纽约了,货到了,也换季了。特别是服装,一换季,谁还要?运过去也卖不动,损失很大。
这种事情太多,几乎天天经历,中国的航空公司价格便宜,服务差。
论硬件,飞机都是波音公司的大飞机,硬件都没有问题。
区别在于人的操作手法和服务质量,是人的问题。
其实很多行业里面都存在这个问题,人的素质从小就要培养的,里面有教育的原因,有父母的影响,有环境的因素。这使我想起“瓶子理论”,以前回农村老家,跟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农民说:
“人生就是一个瓶子,你装上酱油,就是酱油瓶子;你装上汽水,就是汽水瓶子。如果你把酱油倒了,改装汽水,还是会有酱油的味儿。”
这些话虽然简单,但足以发人深省,而且是从一个农民的口里说出来,应该能让很多人惭愧。
不看别的,只看足球,那就是一面镜子。我们的球员工资那么高,但在亚洲居然也沦落到三流水平,“硬件”是没问题的,关键是肚子里装的东西,同样的瓶子,装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我记得很清楚,踢世界杯的时候,韩国人都去看球,专门包一个厅,都去加油。中国的球队,输了又输,在现场看,我都觉得丢人。韩国人是很团结的,不管其他方面如何,这点不得不承认。
那么小的一个国家,国民素质就这么高,相反,咱们这么大的国家,反而没什么拿得出手,你是什么感觉?所以,我在韩国的国际公司当主管,肯定会有韩国人不服,他本身就对中国人有成见,也不会喜欢我。
事实摆在那里。
韩国人看不起我,但是我必须让他们服我,毕竟我是主管。
我用的方法很简单:你敬业,我比你还敬业;你搞不定的,我能搞定;你业绩高,我比你还高。
用一句不太恰当的话来说,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或者是“用事实说话”。
我在韩国公司拿过全球销售的第三名。第一名是个美国人,第二名是新加坡人,第三名就是我。
全中国所有分公司就我一个人拿了奖杯,韩国人看在眼里,自然会服。
大到一个国家,小到一个个体,让别人尊敬你的唯一方法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
我一直从事培训员工的工作,在韩国公司也培训,如果他们不服我,培训就达不到效果。
这里插一句,培训行业很特殊,有“为他人作嫁衣”的感觉,我以前吃过这方面的亏,培训好了人,老板觉得员工都已经被培训好了,就把我甩开了。下面的人还挖我的客户,看我走了,都去抢经理的位置,让人很心寒。
所以,从此以后,我培训员工,最重视的就是“道德”,看他善良与否。哪怕人傻一点,也是不要紧的,只要不是智商有问题就不怕。
成熟就是在表达自己的感情和信念的同时,又能体谅他人的想法和感受的能力。
日记(八):
2009年3月21日晴
点燃一支香烟,喷薄出一口浓浓的烟雾,烟雾如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随我思绪共舞,我看着她不断变化着身姿,不断飘渺冉冉,似云似雾,似乎将一生哀怨淋漓尽致挥洒于这一舞曲之中,朦胧之中,似乎看见她凝眉,促腰,盘旋着双臂,在那个不断升腾的舞台之中翻滚,用那一双哀愁的眼神环视着这四周世界,恍恍惚惚间,一阵清风,将她带入不可知的世界。
人生就像手中抓着一把沙一样,你越是握紧,它越是挣脱;你越是在意,它越是远离!你很想抓起一大把沙放在手心,抓得越多,握得越牢固,反而流失于手指间的越来越多,留下的只有那么一点点。
爱是一种快乐,太爱则是一种负担!
父母给我们的爱太多,我们便总是生活在愧疚和报答里,出来工作,赚钱,最先的想法就是要孝顺父母,要给父母买什么买什么做为报答,实际上,却让自己瘪瘪的口袋更加瘪瘪,一直都生活在对父母的愧疚与不安之中。
爱人给我们的爱太多,我们便会被放纵得不再小心去珍惜拥有不再知足,人就像一块永无止境的海绵,吸再多的水,都觉得还可以再吸,直到有一天,吸得自己饱和了,再想多吸却发觉自己没那个容量的时候才会后悔。
朋友给我们的爱太多,我们会感到不知所措,朋友朋友,你有我有,这是一句老人说的话,结交一个朋友,却不堪友情之间太重的负担,如此年代,如此社会,到了我们如此年纪,人人都会为了生计、金钱、负担将很多友情拖到铜臭味的那一端,让我对此避之不及。
陌生人给我们的爱太多,我们会对他的好奇心产生警惕!来到广州,人人都与我是个陌生人,也许在陌生人与陌生人之间,大家彼此行色匆匆,何曾停下脚步去欣赏对方,没有。也许在一次匆忙赶路中,自己手上的文件不小心散落一地,当一个陌生人帮你一一拣起,却又想送你回家之时,你是否又产生了几分警惕,为什么你对我那么好呢?你究竟又有何目的呢?意欲何为呢?也许迎之而来的是份友情,也许是份爱情,更有可能演化出来的是亲情,我们是否还能打开胸怀去坦然接受呢?不敢,我们都很担心。
反过来何尝不是一样的道理,将我们用爱和关心紧紧地包围着别人的时间,我们为自己感动为自己喝彩,却并没有想过对方是不是会被这浓烈的爱逼迫的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