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夜风已经使人感到有些凉了,像刚饮过满满一瓶冰镇矿泉水的嘴,闹着玩儿似的,迎面朝素徐徐地吹气。这是秋天偎向北京的最初的迹象,一年四季二十四个节气间的交替,差不多总在夜里进行,而在白天呈现端倪。素是最后一批离开图书馆的人之一。校园完全的岑寂下来了。两幢六层的学生宿舍楼的窗子几乎全黑了,还亮着的是走廊灯和厕所灯。在那两幢楼里并没有素的一张床位。因为她去年已从这所大学毕业了。当时谋不到职业。人类早已度过了思想成熟期,因而哲学仿佛变得毫无意义了。偏偏,素读的正是哲学。这是她人生抉择的第一次失误,一次重大失误。
梁晓声
梁晓声是一位怎样的作家,早已有了种种较为普遍的公认。《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今夜有暴风雪》、《雪城》、《年轮》,使他成为知青文学的奠基人;《父亲》、《母亲》、《表弟》、《又是中秋》、《黑纽扣》、《白发卡》,使他成为亲情小说的代表性作家;而《民选》、《沉默权》、《档案》、《发言》、《学者之死》等等,是他直面现实又特别深刻的中篇力作,证明他始终恪守着关注现实的文学主张…… 所以1984年曾被人言为梁晓声年。 所以某报公开评选感动中国的十位作家,梁晓声榜上有名。 所以他被称为平民作家。 所以他被誉为中国的巴尔扎克……不管以上评价是否得当,不管梁晓声本人作何想法──我们都义无反顾地决定了出版他的中篇小说选集。并且相信,许多读者,肯定是期待着有出版社作这样的决定的,以满足他们了解梁晓声中篇小说创作全貌的愿望的。 当我们在作家本人的配合之下真正开始做这一件事后,确实,有些惊讶──想不到他二十年间,竟写出了六十余部中篇小说!在数量上,他毫无疑问是中国当代创作中篇小说最多的作家之一。而在题材之广泛,风格之多样方面,也显然是令人刮目相看的。在他的中篇小说里,从知识分子到大学生、到工人农民、到刑警和罪犯、到各个时期各种各样的女性形象,林林总总的,组成了一幅梁晓声笔下的中国社会的文学式的清明上河图。或者说,我们编辑梁晓声的这些中篇小说时,真的联想到了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作家梁晓声曾在他的一篇创作谈中形容自己是置身弧上的写作者,他以弧比喻文学的人文质量和人文立场。 故我们也用他自己曾写过的文字作为他这一套中篇小说集的总名──《弧上的舞者》,在我们看来,那弧也是由稿纸的格子组成的。他是中国目前极少的仍坚持用笔写作的作家,而笔,是他惟一的伴舞之物。在稿纸格子组成的弧上,这一位作家,仍不倦地睽注着现实,仍不倦地舞着,舞着……
梁晓声
本书以共和国同龄人与祖国共同走过的历程为背景,以曾在北大荒上山下乡的六位男女知青的人生道路为主线,展示了中国社会近几十年所经历的坎坷和风风雨雨,勾划出共和国的年轮。书中的主人公经历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自然灾害,过早地尝到了生活的艰辛;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使他们激扬过也失落过;神奇的北大荒曾使他们热血沸腾,也令他们迷茫无奈。他们有中国传统的家庭亲情,又有比亲情更高、为朋友义不容辞的友情,还有阴差阳错、充满了悲剧色彩的爱情。当改革大潮席卷大地的时候,他们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已经逝去。但是,他们凭着坚忍不拔的意志,顽强地与命运抗争,用自己的智慧、自己的鲜血谱写着一代人壮美的人生,刻画出共和国同龄人的年轮。梁晓声——当代著名作家。祖籍山东荣城,出生于哈尔滨市,现居北京,任教于北京语言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曾任北京电影制片厂编辑、编剧,中国儿童电影制片厂艺术委员会副主任,中国电影审查委员会委员及中国电影进口审查委员会委员。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以知青文学代表作《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今夜有暴风雪》和《雪城》、《年轮》、《未死的沙威》、《恐惧》等蜚声文坛。二十余年来创作实力不减,硕果累累,作品已逾千万字。自1984年起,名字一直被载于美、英、澳三国的《世界名人录》。有多部作品在港台出版,并被译为英、法、俄、日等国文字。创作范围极其广泛,除小说外,还包括散文、随笔、文学评论、杂文和社会时事评论等诸多文体,对中国文坛有着长久而重要的影响。
梁晓声
同乡最铁,同僚最险,同学最纯。憋了多年的秘密,要一股脑地讲出。这部作品揭示了“同学聚会”的太多秘密。作家梁晓声教给当下中国人最“成熟”的生存之道。这是一本自传式的《中国社会各阶层分析》。这是一本少年记忆里的的《郁闷的中国人》。本书精选了著名作家梁晓声散文数十篇,以独特的视角、独特的思维、独特的情感、独特的抒发方式和独特的评说风格展现了作者童年、少年、青年时代的生活。在所选作品中均体现出了作者的个人记忆和国家记忆的交织,梁晓声以其真实而痛快笔法,通过很多有价值细节的描摹,刻画出了复杂而极端年代里不可忘却的集体记忆。《恰同学少年》讲述了一次同学聚会,为官的为官,经商的经商,特殊年代的不同选择,导致了同学不同的命运结局。《梦与醉》从作家真实的梦境谈起,少年的“捡钱梦”,青年的“浪漫梦”,直到中年更现实的梦;梦与醉相通,仅有的几次醉酒经历,却给梁晓声造成了不可磨灭的记忆。《我的小学》《我的中学》《致年轻同学的信》讲述了几位老师和一些可爱的同学。《父亲与茶》真实披露了作家的父子关系及苦涩的温馨记忆。《知青五篇》对于近年的若干“争议”,作家梁晓声给予了严肃回应。
梁晓声
一九七四年九月二十七日,下午二三点钟,哈尔滨至上海的一趟火车进站。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被人流裹着,步子虚浮地出了上海站。上海很热,三十四五度左右。这年轻人穿件卡叽布的、旧的、在洗染店染过的、黑色而又变灰了的学生制服。一条崭新的、裤线笔直的“的卡”裤子,蓝色的,太长,折起一寸有余。一双半新的网球鞋。头戴一顶崭新单帽。他左手拎皮革旅行包,右手拎网兜,里面兜着一个新脸盆、牙具什么的。
梁晓声
1967年11月,四个红卫兵在重温红军长征路的途中,被冰冻在岷山的冰天雪地中。三十四年后,他们被登山训练队发现,并在科学家精心布置的环境中醒来。时空隧道把四个思想意识依然停滞于“文革”时代的红卫兵带到了我们生活的时代。于是,他们震惊、反抗、逃避、挣扎、困惑、茫然……梁晓声巧妙地把两个时代的历史画卷融合在一起。在他笔下,红卫兵们开始活灵活现地穿行于新世纪的今天。由此梁晓声几十年来社会形态的裂变表现得鲜明而深刻,细致而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