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六院烟灭 第十八章 神秘竹仙

修真界里,正道的华山定盟、除魔联盟的开山立派以及玄风门的祭天大典,一时间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然而就在这时,鬼域、魔域与妖域也各自暗中行事,纷纷调派高手,施展各自的阴谋。

黄河上游,一座无名山峰上,鬼域至尊煞血阎罗立身南望,周身闪烁着耀眼的血芒,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表情。身后,一头双面的无间鬼煞轻声道:“目前,人间修真界内的大批修真人士都聚集在华山与伏龙谷两地。就我们最新消息来报,六院中除了西蜀易园的掌教没有前往华山外,其余高手全部聚集华山。另外此次值得一提的是,天剑客一改先前的作风,限制了剑无尘的权利,将所有实权都集中在了叶心仪手中,由三派联盟主管一切。这一招让人暂时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东西。”

煞血阎罗阴森道:“天剑客是头老狐狸,此次人间的一切都是由他主持,我们得小心谨慎一些。除了这些外,还有什么消息呢?”无间鬼煞道:“除此之外,无为道派又派出天宿老道加盟正道,万佛宗的寂灭禅主也赶往了华山。最令人吃惊的是,华山定盟大典最后,有人传话正道联盟,说陆云将云之法界派往人间的三大高手全部给毁灭了!”

哦了一声,煞血阎罗惊异的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消息,陆云一举灭掉了对方三位高手,这对我们而言是大大的有利。只是那天剑客想来一定气得吐血,心里恨死了陆云。哈哈,就这样才好,让他们去狗咬狗,我们在一旁坐山观虎斗,然后趁机浑水摸鱼。”

无间鬼煞阴笑道:“阎君所想与我一般无二,我们只要在适当的时候给正道致命一击,剩下的就留给魔域与妖域去收拾残局。”煞血阎罗赞同的道:“说得好,我们不但要雄霸七界,更要保存实力。现在其他方面还有何消息?”

无间鬼煞道:“此时除魔联盟那边也传回惊人的消息,据探子回报,除魔联盟的盟主并非文不名与归无道长,而是一个叫做陈玉鸾的小丫头,据说出自无名小派五行门。开派之时邪心书生曾出面捣乱,结果死在那丫头手中,被她以活人祭旗。此外,修真界最古怪的散仙佛圣道仙也加盟除魔联盟,另有道邪残剑与一个叫司徒晨风的青年加盟。神秘高手北风、陆云、天之都的百灵都前往祝贺。最后,还有一件更古怪的事情。”

煞血阎罗语气微变,诧异的道:“佛圣道仙,这老怪物可是个难惹的东西,他怎么会加盟除魔联盟呢?陆云、百灵都前往祝贺,这说明他们之间也有密切的关系。如此一来,除魔联盟不就是在与正道联盟比较高低了吗?嘿嘿,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继续说,最后还有什么事情?”

无间鬼煞道:“最后据说除魔联盟上空突现红云,一只神奇的血红小鸟从天而降,被陈玉鸾所得。据当场之人所言,百灵曾道出此鸟的来历,说那是传说中佛家一直流传的圣灵祥物空灵鸟!”煞血阎罗闻言一震,全身血芒爆涨,激动的道:“什么,空灵鸟?这消息确切吗?”

无间鬼煞一惊,不解的道:“据说这话佛圣道仙也说过,在场之人都听见了,绝对不会有错。阎君如此激动,是不是这空灵鸟有出奇之处?”煞血阎罗望着远方,喃喃自语道:“想不到这玩意也出世了,或许这一次我们真正的敌人不是正道人士,而是地阴邪灵与天煞厉魂。好了,此事以后莫要多提,说一下魔域与妖域的动静吧。”

无间鬼煞眼神微变,低声道:“目前,妖域的黑煞虎王行踪诡秘,但有消息传出,他遇上了魔域的血界尊主,双方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而据我们所知,现在的血界尊主正在躲避瑶光的追踪,并且已经死伤了不少高手。至于三眼龙狼与黑暗尊主,他们组成的龙魔战线,此次派出一位魔煞三位魔仙以及四位妖域神将,目前已经赶到华山脚下,正时刻注意正道的动静。另外,魔幻尊主再次现身人间,正朝着九华山方向行去。除此之外就是人间一些邪道高手的事情了。”

煞血阎罗阴笑道:“目前的黑煞虎王空壳一个,已经不足为虑。而血界尊主也是魔域实力最弱的一方,他们之间即使合作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倒是那魔幻尊主的意图让人有些猜不透,究竟他前往九华山是为了什么呢?还有,你提到人间邪道高手,难道他们也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动向吗?”

无间鬼煞道:“人间高手不少,正道一直处在明处,所以有什么事情我们都能马上知道。但这些邪道高手就不一样,他们行踪诡秘意图不明,我们稍不留心就可能陷入他们的阴谋里。就我得到的消息,人间四大绝地中,庐山不归路的无人座近来一直活动频繁,似乎在图谋什么。而前一阵子十分活跃的魔神宗主白云天最近却完全失去了行踪,不过他的魔神宗门下近来倒是频频出现,一直徘徊在六院联盟附近。另外,天魔教主欧阳云天也现身人间,加上炼魂洞天的金炼、刚巧获天邪刃的天绝邪神朱喜,整个人间高手倍出,这些都是不容忽视的事情。”

煞血阎罗阴森道:“想不到五大邪兵又出现了一件,如此就只剩下至霸之器烈日龙枪、至毒之器噬心剑没有出世了。一旦五大邪兵全部出世,那时候就预示着邪临天地了。到时候我就与他们一较高下,看谁才是真正的邪魔至尊。上次我让他们去联系魔神宗与天魔教的事情,有没有什么进展?还有你说了半天,怎么没有提到玄风门的事情?”

无间鬼煞道:“那件事情不是很顺利,这两个人间的魔门都十分狡猾,根本不信任我们。至于玄风门的事情有些古怪,我们派出去的探子,不知道为什么根本无法靠近断天崖。强行靠近结果全部死亡,丝毫查不出原因,所以没有他们任何的消息。”

煞血阎罗一惊,问道:“有这等事情?如此说来这玄风门的确很神秘了,以后要时刻注意他们的动静。现在人间形势已变,正邪势力开始正面冲突,龙魔战线已经行动,我们也该有所表示了。你去传我的命令,让阴尸鬼王率领大军直取太玄山,我要将这一直位居六院之首的天剑院毁灭,给天剑客一份大礼。嘿嘿,到时候,相信天下都会大吃一惊!”

无间鬼煞神情一变,轻应了一声,转身消失在了天际。煞血阎罗依然遥望远山,血芒中一双眼睛闪烁着跳跃的火焰,口中发出阴冷的笑声。

同一时刻,丹华山顶,黑暗尊主与三眼龙狼望着华山的方向,彼此正在轻声交谈。此时,只闻黑暗尊主道:“这一次正道联盟的成立,标志着正邪双方的都正从此将由暗转明。目前以他们实力强横,我们不宜与他们硬拼,得想办法分散他们的力量。”

三眼龙狼阴笑道:“所以我们才派遣高手前往华山附近,为的还不就是这个目的?现在鬼域高手兵分三路,赶在最前面的黑河鬼王已经越过黄河,很快就会赶到华山,到时候我们只要在一旁推波助澜,就可以看一场好戏了。”

黑暗尊主道:“此计虽然不错,但那黑河鬼王也非蠢货,自然会对我们有所警惕。为了万无一失,我觉得应该再做一些必要的准备,比如将魔神宗与天魔教卷入其中,一来可以干扰正道的注意力,二来也方便我们暗中行事。”

三眼龙狼笑道:“你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这一次正道联盟的定盟很明显是冲我们来的,所以这第一战,我们自然得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灭一灭他们的风头。目前正道聚集华山,而离此最近的洛阳儒园自然防范疏忽。我的打算就是在正道联盟的眼皮底下,一举毁灭儒园。这一来,正道联盟连自己的势力都保护不住,何谈斩妖除魔呢?”

黑暗尊主笑道:“好,由黑河鬼王去吸引正道的注意,我们则突然转移目标,在刹那间毁掉儒园,这就等于是斩断了正道联盟的一只手臂。这一来,六院中就只剩下易园、天剑院与菩提学院了。”三眼龙狼阴笑道:“那时候再想办法分化瓦解三派的关系,最后正道联盟就会走向毁灭。”

黑暗尊主得意地笑道:“好计策,只要照着这个方针去办,我们就一定能消灭正道联盟,打垮天之三界。除此之外,玄风门与陆云也得格外小心。就我所得的消息,那玄风门背后很可能就是南疆最神秘的黑巫一族,一旦这情况属实,他们的实力之强,足以令正邪双方吃惊。而陆云身旁有头古怪神兽,其威力之强也是世所罕见,我们只要巧妙地利用他与云之法界之间的矛盾,趁机掀起风暴,必将受益匪浅!”

三眼龙狼点头道:“这一点的确值得注意。目前我们由于身处明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人间正道的监视,故而有些事情得小心隐蔽一些。今天你提的这事就由你去负责,我则安排进攻儒园,之后我们就给天下一个惊奇!”

黑暗尊主阴森一笑,身体便凭空隐去了。而三眼龙狼静立了一会,身体腾空而上朝西飞去,只一会时间就来到一处阴暗的竹林里。四周看了几眼,三眼龙狼身形晃动,快速地穿梭于密林之中,不多时来到竹林深处,停在了一处奇怪的地方。

只见这是一块三丈大小的空地,中央九根竹子交错盘横,在离地约五尺高的半空中以竹枝搭成一个心形图案,里面有一只十分精致的小鸟随风晃动。

“本座前来,竹仙还不开门迎接?”话落,那精致的小鸟开口道:“狼尊莫气,欢迎欢迎。”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妙龄少女。话落,空地中央光华一闪,一道虚空之门出现,三眼龙狼飞身进去,转眼间一切就消失无影了。

一座完全由竹子建成的大殿中,此时正坐着几人。上方,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头高居正位,不时以手轻抚胡须,一脸的笑意。两侧,左边第一位坐的便是那三眼龙狼,下首是炼魂洞天的金炼,右边第一位是天魔教主欧阳云天,第二位则是一个黑脸和尚,竟然就是当日与魔天尊主一战的魔佛玄宿,也就是当年的魔陀。

此时上方那老头笑道:“今日贵客临门,我这仙竹小楼也是蓬荜生辉。四位天地豪杰一起来这,是巧合还是事先约好的呢?”闻言,金炼、欧阳云天、魔陀三人都漠然不语,三眼龙狼则哼道:“这个你心里应该比我们更清楚,不然岂不辜负了你竹仙的盛名?”

老头笑道:“竹仙之名那是当初故人的一句戏言,当不得真。而且我要真成神仙了,又怎会一直呆在这里避劫?”冷然一笑,天魔教主欧阳云天问道:“避劫?此地乙木之灵极盛,以五行而论,木生火乃引雷之兆,岂是避劫之地?大家都是明白人,没有揭你老底的意思,我们还是讲正题吧。”

竹仙闻言,不好意思地干笑几声,目光在四人脸上巡视了一番后,问道:“既然这样,四位就直接说明来意吧。知道的事情,我自会如实相告。”

三眼龙狼哼道:“自然是你知道的才问,不然你当我们是蠢猪不成?我来这里目的很简单,问一个人的行踪而已。”话落右手平举,一团闪烁着黑色光华的气罩出现在竹仙胸前。竹仙随意一看,微微皱眉道:“这个人目前就在人间,只是他已经改头换面,化名成了另一人而已。至于具体行踪,我暂时也说不准,因为他在每一处停留的时间极短,让人猜不透他到人间的来意。”

冷冷地看着竹仙,三眼龙狼哼道:“这也算是答复吗?信不信我毁了你这里?”竹仙双手一摊,无奈的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信我又有什么办法。要是你真想找他,我可以给你指一条路,但能不能找到人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三眼龙狼瞟了他一眼,见他不似有假,不由道:“你说来听听,或许我会相信。”竹仙凝望了他一会,突然莫测高深的道:“月圆前三天,你只要时刻留意陆云的行踪,就一定能找到你想找的人。只是那时候你是否有时间,就很难说了。”三眼龙狼眉头一皱,沉默了片刻,起身道:“希望你所言属实,不然你就准备换地方吧。”说完化身流光,射出了大殿,消失在空气里。

松了一口气,竹仙拍拍胸口道:“总算送走一位,这样危险就小了一分,不然到时候我这小地方恐怕就要鸡犬不宁了。”金炼邪笑道:“只要你所言句句是真,又何惧之有呢?现在看样子轮到我问了,也好,早问早结束,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机会呢?”

竹仙一愣,脸色微变的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想……”金炼嘿嘿一笑,低喝道:“或许不是我想,而是其他人想呢?好了,你自己慢慢琢磨吧,反正你是出了名的大智慧,这点岂会难到你。我要问的是,那佛家传说的空灵鸟已经出现,究竟它所预示的是什么东西?”

竹仙脸色一惊,神情有些惊恐的道:“据说天地至邪至煞之厉魅出现时,空灵鸟才会现身。至于它具体预示的东西其实有两样,但究竟是何物我无法告诉你。如果你想了解此事,可以多留心除魔盟主陈玉鸾与西蜀陆云的动静。只是我要奉劝你,最好不见为妙。”

金炼眼珠一转,随即笑道:“我只是想问清楚一点,然后才好决定某些事情。既然你说与那两人有关,以后我记得避开他二人就是了。”竹仙闻言,摇头叹道:“假如避得开,空灵鸟就不会出世了。”说完目光移到剩下两人脸上,问道:“你们二位又想问些什么事情?”

欧阳云天道:“我问一段往事,一段延续了几百年的往事,我想知道那最终的结局。”说话间,一枚闪光的气球自他掌心飞出,停在竹仙眼前自动旋转。注视着这个由真元凝聚成的气球,竹仙眼眉越皱越紧,直到好一会后,他到抬头看着欧阳云天,低声道:“如果你真想知道那最后的结果,应该去找万象玄尊,我的回答无法让你满意。不过你既然来了,我若不说几句,想来你也不肯离去。”

欧阳云天冷声道:“万象玄尊可是从来只有他找人,没有人找他的,所以我才会来这里问你。”竹仙点头道:“我明白,要找他的确不容易。关于你刚才那个问题,我能说的只有几句话而已:宿世纠葛,轮回注定,三生石上,红线错许。当一切结束,就将梦回原地,那时候留给你的,或许不仅仅是叹息!自何处来便回何处去,一切由梦始,一切随梦去,莫要执着,切记切记!”

欧阳云天眼神一变,一股淡淡的苍凉弥漫在整个大殿里。没有多问,他起身离去,孤独的背影显得有些失意。或许问之前,他就有了某种明悟,只是他希望那不是真的,然而竹仙的回答却证实了他的猜想,让他孤傲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望着那离去的身影,竹仙叹道:“名扬天下的天魔教主,又有几人了解你那孤傲的心?或许当初你走上这条路,就是因为那纠缠不清的一缕奇情。”金炼不屑地笑笑,丝毫不为所动,而魔陀则开口道:“世间事,本无定,聚散由心,爱恨随缘,只在一心。佛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皆为虚幻,只是红尘迷雾,扰人灵心,阻人修行。”

竹仙闻言反问道:“既然如此,你来又为何求?佛说一切唯心,只要慧心不灭,灵心长驻,自有大自在大神通,你还有什么悟不透的,需要跑来求人?”金炼一愣,似乎没有想到竹仙突然语气凌厉,忍不住笑了起来。而魔陀则脸色平静的道:“自在随心,神通随意。然诸法万象各有玄奇,世人岂能诸般通晓,自有求人之地。”

“如此,你问我,我又问谁去?”此言一出,金炼一呆,随即再次笑道:“答得妙,真是太妙了。嘿嘿,有趣。”目光看着魔陀,金炼在想他会有什么反应。然而看了一阵,却见那魔陀面无表情,整个人闻风不动,这让金炼心里不由好奇,难道魔陀真的毫不在意?

思索中,魔陀突然开口道:“佛说世事皆有因果,我问你一句,你可以反问我一句,如此便可扯平。”竹仙思考了一下,点头道:“也好。如此你就问吧。”魔陀淡然道:“上一次,我与魔天尊主一战,最终败在他的手下。事后我想了很久,知道我佛心不定,魔性不灭,虽然佛魔并存却难以合一,故而不是他的对手。此来我想问的就是,要如何才能使我体内的佛魔归一,打败我的敌人?”

竹仙眼神古怪地看着他,问道:“要是我告诉你,你这一辈子都赢不了他,你信是不信?”魔陀平静的道:“问题是你不会那样回答,因为你是竹仙,是九阴地灵散仙之一。据说你已经避过八次天劫,只差最后一步了,所以我相信你不会轻易说慌,贻误你一身仙基。”

竹仙哼声道:“成仙又如何?我是生不逢时,遇上这千世劫难的太阴蔽日,成仙也不过是应劫而已,还不如我现在这散仙活得自由随意。”魔陀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你此言是不是暗示天之三界也将在劫难逃?”

竹仙不置可否的道:“你要那样认为是你的事情,我没有心思与你争论。至于你想赢魔天尊主,说实话你的确没有希望。不过世间事也非固定,你要是能找到传说中的万兽魔珠,就有希望获胜。只是万兽魔珠能克制一切的妖魔鬼怪,你出自魔域自然也会受制于它,所以最终的结果就只能看你的运气了!我能奉劝你的就是,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因为有些事情是注定的,不会因为你而有所改变。”

魔陀微微一礼,身体凌空而起,口中淡然道:“只要有一丝希望就值得一试!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话落人已消失,整个大殿中就只剩下竹仙与金炼两人了。

漠然地看着金炼,竹仙道:“现在人都已经走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就明说吧,不需要再有所顾忌。”金炼笑道:“竹仙就是竹仙,竟然一眼就看透了我的心思,了不起!其实我也没有多少想问的,就一个问题,太阴蔽日究竟何时来临?它的来临真的预示着毁灭吗?”

竹仙直直地看着他,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好一会后才道:“后羿临天,太阴既出,逆天九转,天煞凌空。寂灭重生,七界归无,正邪合一,万物从头!去吧,悟透了你就知道答案了。”说完双眼一闭,不再多言。

金炼轻轻念了两遍,皱眉道:“似懂非懂,难以猜透。现在的高人都是这样,就爱玩些玄机。算了,也算有点眉目,而且看你这样子也不肯多说,我就告辞了,希望还有机会相逢。”话落周身光华一闪,化为一道绿芒,消失在了门口。

大殿中,竹仙静静地坐在那里,养神闭目一副禅定的样子,四周一片安静。如此过了好一会,竹仙突然开口道:“你既来了,何不现身一见?”空荡荡的大殿除了竹仙以外没有一个人影,然而虚空中却传来一个声音:“不愧是九阴地灵散仙,能透视三间七界一切生灵,真是佩服。”大殿中,一缕黑雾突现,随即就化为一道鬼影,轻轻的飘荡在半空中。

猛然睁眼看着那鬼影,竹仙有些吃惊的道:“是你?想不到你也进入人间了。”鬼影笑道:“是啊,我本是不想来的,可惜化魂池因剑无尘与陆云而毁,我失去了藏身之所才出来的。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上你,这倒是叫我万分吃惊。”原来这鬼影就是那化魂池底的千幻鬼魈,只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竹仙脸色微变,冷声道:“有些事情是谁也想不到的,就比如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此次你来人间,有什么目的?”嘿嘿一笑,千幻鬼魈道:“我来只是想看一看化魂池底的那段神秘碑文会不会应验?”闻言一愣,竹仙问道:“碑文?什么碑文,你说来听听?”

“没什么,就是记载在化魂池底的一段古老的文字。妖魔齐聚,太阴即出,三间七界,谁主沉浮?逆天之命,坎坷之途,万灭相逢,一切归无!”一边说一边注视着竹仙的表情,发现他神情微微有些变动。

沉思了一会,竹仙叹道:“原来是指的这个,我总算明白了。一切的劫难都因那逆天子而来,最终也必将随他而去,只是这一来一去间会带走些什么,又留下些什么,这一点猜不透。”抬头,看着千幻鬼魈,竹仙问道:“今天你来此的本意是什么,你还是说一下吧。另外你现在又有什么打算呢?”

千幻鬼魈阴笑道:“我来这的本意是想问一下,一旦太阴之日降临,有没有什么方法回避?我可不想卷入这场混乱之中。至于现在,既然见到你在这里,我忽然有了另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么多的人明知道这是劫难,为什么还要疯狂地的追逐?究竟这太阴蔽日背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这个你能告诉我,是吗?”

竹仙迟疑了一会,低声道:“凡是卷入这场混乱的人,都无法逃避这场劫难。至于这太阴蔽日背后所隐藏的东西很简单,就五个字:毁灭与重生,它所代表的含义就是权力与地位。如果把握住了机会,域之三界就有可能取代天之三界,成为天地间的主宰。而其中的最强者,就有可能成为真正的天地至尊!自古以来,正道所谓的修炼是为了长生不老,追求仙境。而魔道所追求的是力量,是统御天地的权势,这就是彼此对立的原因。”

了然地点了点头,千幻鬼魈道:“原来是这样,我有些懂了。今日此来可谓不虚此行,不但遇上你,还了解了一些事情,我也该离去了。你的秘密我会替你保守,这一点你只管放心。只是你要小心煞血阎罗,他的修为之强横,三间七界都难有敌手。”话落不再停留,化为一缕黑烟,消失在了空气里。

望着空荡荡的大殿,竹仙自语道:“看来我是该换个地方了,不然等不到那一天,就会被人所察觉!”这话很怪,究竟他隐藏着什么秘密呢?千幻鬼魈为什么对他那样熟悉,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一切都是个秘,只有让时光去慢慢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