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黄雀在后

我们在沙漠中行走了两天,也没有遇到一只虫子或者一条沙漠鲇鱼,龙科德曼将军果然将要塞附近清理得够干净。

在休息的时候,我决定不能再漫无目的地在要塞附近碰运气了。背包中的水与食物,即便是省着用,也不过够用七天。再这样耽搁下去,怕是要白白浪费这七天的时间。

看着地图,我拟定了一条路线,直线穿越血色要塞的力量所能辐射的五百公里的范围,进入地图上用红色标出的危险地带,在那里经常有一些危险的生物出没。像这样危险的地方,地图上还有十几处,只是这处离我现在的位置最近。

说是危险地带,其实是沙漠中必不可少的地方,这就是沙漠绿洲。不论是什么生物,即使是生命力顽强到不像话的虫族,同样需要水。

让小犬狼展开第二形态,我坐在双头巨狼的背上,巴尔弗也沾光坐了上来。

双头巨狼放开速度,尽情在沙漠上狂奔,四爪踏地时响声沉闷如雷,在旷野中远远传出。我并不担心因此引来一些虫子和沙漠鲇鱼,相反,我现在迫切希望能够看见它们的身影。

两边景色如同风一般在视线中向身后疾驰,但是由于沙漠上的景色大致一样,没有太大的区别。在奔跑了一阵后,总会有一种错觉,自己是不是在原地踏步。

小树精巴尔弗两只手抓着一米多长的厚厚狼鬃,矮小干瘦的身躯时而站起,时而坐下,把自己当做了意气风发的骑手。

过了一会儿,巴尔弗咂咂嘴,回过头来道:“主人,不如你将小犬狼卖给我吧。我觉得小犬狼跟着你,就如同美玉蒙尘,根本发挥不了它的作用。我给你两百颗源晶石,不,三百颗。”

小树精一副“我是土豪,我是财主”的扬扬得意的嘴脸,我伸手在它脑袋上狠狠地来了一个栗暴,教训道:“你似乎忘记自己曾经发誓作我的仆人。”

小树精一手摸着脑袋,疼得似乎眼泪都要流出来,委屈地睁着两只小眼睛望着我道:“主人,你要善待你的仆人,我可是你宝贵的财产。”

巴尔弗的小脸皱在一块,泪珠在眼眶里打滚,这个样子倒是有些萌的感觉。不过我知道这小东西狡猾得很,我坚决不能为它的外表所迷惑,于是我面无表情地道:“小翠,我们签过协议的,你是我的仆人,所以你的财产也是我的财产。”

巴尔弗立即收回了眼眶中的眼泪,义正词严地道:“主人,你这样仁慈、善良、公正的人怎么也能反悔呢?我们可是已经确定了源晶石的分配比例的。你现在反悔,分明是让我给你白打工了,你置内心的公正和善良于何地呢?午夜梦回的时候,难道你不会洒下悔恨的泪水吗?还是说,你的内心已经被魔鬼给占领了……”

巴尔弗在双头巨狼背上站起,两手向我抓来,动情地道:“快把以前仁慈的主人还给我,你这个剥削小翠血汗的魔鬼……”

一分钟变身影帝,巴尔弗充分向我展现了它的表演天赋。

一路向前,因为有小树精的存在不会有丝毫的寂寞。

当我看到视线的尽头开始出现一些绿色时,我知道我已经靠近绿洲了。放缓了速度,我让双头巨狼再次恢复到小犬狼的形态,又将隼儿放出去先一步对绿洲进行侦察。

前方的绿色在视线中逐渐变大,一些受风蚀严重的蘑菇石零星地矗立在绿色当中,显得孤寂而萧索。

地壳上下运动时,沉积岩被挤出,又长期受到风蚀,形成了外表圆滑的蘑菇石。由于沉积岩多是由红砂岩和白石膏构成,所以颜色特异,有的颜色偏红,有的颜色偏白。

渐渐的,我感受到了空气中的那一丝丝湿润的气息。眼前是绿洲无疑,只是不知我的运气如何,会不会有虫子或者沙漠鲇鱼正在这里饮水。

此时刚过了正午没多久,气温虽有些许下降,但依然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大概温度接近七十摄氏度,想来这个时候虫子大概是不会出现的。

不过这样也好,在沙漠中行走了这么久,我也有少许疲乏,正好休息一下,恢复体力,小犬狼作了这么久的沙漠之舟,更需要休息和进水。巴尔弗就不用说了,虽然它一路都没耗什么体力,但是看看它脑袋上已经蔫了的叶子,就知道它很难忍受如此高温。

我向天上看了看,隼儿在高空盘旋着。就在蘑菇石离我们越来越近时,我的脑海中忽然收到隼儿发出的警报。

“竟然有情况!”隼儿的预警让我喜忧参半。小犬狼长途跋涉,驮着我们在沙漠上飞奔,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战力不在巅峰,希望前面绿洲中不会有过于强大的虫子。

瞥了一眼跟在小犬狼身后亦步亦趋神态蔫蔫的巴尔弗,我压低声音警告道:“前面有敌,准备迎战。”

小树精一手抓着“黑山之剑”在地面拖着,丝毫没有准备战斗的觉悟,有气无力地嘟囔道:“主人你加油,我会在精神上支持你的。”

我无语地摇了摇头,这家伙战斗力太低,本来也不能指望它什么。

当我们踏上浅红色的沉积岩地面时,才看见在我们前方是一个向下的斜坡,坡上层层叠叠,全是犬牙交错的蘑菇石。不知道经过几千还是几万年的风化,这些蘑菇石层层排列向下如同碑林,令人震撼。斜坡的底端是一个方圆两三公里的小湖泊,围绕着湖泊生长着较为茂盛的沙生植物。

在湖边,正有两只虫子与一只沙漠鲇鱼在激烈战斗。

那只沙漠鲇鱼膘肥体壮,从小虎扫描出的能量场数值来看,其力量应该是六级。另外两只虫子犹如放大了千百倍的黑头蚂蚁,体形纤长,黑色的外骨骼犹如金属般在阳光下闪着亮光。两只虫子都长着比例惊人的上下颚,头上两根触角频繁地晃动着。这两只蚂蚁大如猎狗,上下颚开合间发出“砰砰”的响声,显然咬合力度十分惊人。

这两只蚂蚁虽然狰狞,但是从力量上来看,不过是五级。那只六级的沙漠鲇鱼本来完全可以仗着力量优势碾压它们,但是沙漠鲇鱼身上鲜血淋漓,侧腹部和一只短足都有严重的外伤。看来是两只蚂蚁跟踪在沙漠鲇鱼身后,趁其放松警惕饮水的时候发动突然袭击,给沙漠鲇鱼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现在,沙漠鲇鱼虽然仍有一战之力,但是只要两只蚂蚁继续缠着它,沙漠鲇鱼很快就会因为流血过多而完全丧失战斗力,到时候就任由两只蚂蚁宰割了。

我们站在斜坡的上方,俯视着下方三者之间激烈厮杀。小树精巴尔弗似乎突然精神起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道:“主人,敌人就在眼前,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快下去大开杀戒吧,我已经饥渴难耐了。”

我并没有立即冲下去的打算。两只五级的虫子和一只六级的沙漠鲇鱼,就算是把它们全部解决了,满打满算,也只不过是收获两点战功,收益太低,我不准备出手。双方厮杀,不论是哪一方获胜,我只需跟在后面就能找到它们的老巢,到时候再选择最恰当的时机开战。

双方厮杀越来越激烈,沙漠鲇鱼意识到了生存的危机,已经开始拼命,但是两只蚂蚁却异常狡猾,绕着它打转,并不硬拼,只是阻拦它逃走。看来,我得跟着两只虫子去它们的老巢了。

小树精见我始终没有动静,着急地道:“主人,那可是两颗源晶石啊,你再不出手,源晶石就要跑了。”

我道:“小翠啊,你的眼光要放长远,两只五级的虫子你就满足了?我们是要跟着它们回到老巢的,想想吧,那里有多少源晶石?”

小树精顿时两眼放光,嘴角流出口水,陷入美好的幻想中。

我呵呵一笑,这家伙也确实单纯,它也不想想,虫族的老巢中难道就都是五六级的工兵吗,不会有强大的精英级的虫子吗?甚至遭遇更加强大的英雄级别的虫子都有可能。就算是找到了虫族的老巢,也不可能让它随便挑挑拣拣,随意将虫子淬炼成源晶石。

几个喘息的工夫,湖边的战斗已经有了结果。随着沙漠鲇鱼最后一声嘶吼,它肥大的脖子已经被一只蚂蚁巨大的上下颚给死死咬住。

“咔嚓”一声在湖面上传播开去,沙漠鲇鱼停止了挣扎,它的脑袋已经有一半被那只黑蚂蚁给从脖子上切了下来。不过,另一只黑蚂蚁也在之前沙漠鲇鱼最后的垂死挣扎中被咬断了一条腿。

断了一条后腿,对那只黑蚂蚁的行动影响很小。两只黑蚂蚁伏在沙漠鲇鱼身上,开始快速进食。

大概五分钟后,两只黑蚂蚁进食完毕,拖着比它们大了几倍的沙漠鲇鱼离开了。湖岸上只留下了一摊血迹,而散落的碎肉都被两只蚂蚁吃得干干净净。

怕被两只虫子发现,等它们走出很远后,我们才跟了上去。

一路上,沙漠鲇鱼留下的血迹就是最好的指向标。

气温太高,我将隼儿召唤回体内以便让它恢复体力,反正有小犬狼在,它灵敏的嗅觉绝对不会让我们跟丢。

两只虫子的速度很快,虽然拖着几百斤重的沙漠鲇鱼,也能在沙漠上跑出五六十公里的时速。

我远远地缀着,两只虫子跑出去几公里后,似乎有些累了,在一处背风的沙丘背后停下休息。

沙子经过阳光长时间加热,已经烫得厉害,我必须时刻注意在皮肤表面保持一层能量膜,才不至于被烫伤。

两只黑蚂蚁完全不在乎这种程度的温度,可以毫无顾忌地卧在沙子上休息,看来它们的外骨骼有着极好的耐热性,应该可以用作耐热材料。

我们趴在沙丘的上方,注意着两只蚂蚁的动静,茂密柔软的狼毛如同一个保温层保护着小犬狼,使它不至于受到高温的伤害。

我又看了眼小树精,它原本充满绿意的皮肤变得干巴巴的,如同失去水分的枯干树皮,枯萎衰败失去了生命力。我吓了一跳,但马上发现在枯干“树皮”的下面是一层充满水分富有光泽的绿色皮肤,看来这一层枯干的“树皮”是它用来应付高温的手段。

见这两个小家伙都没事,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沙丘下方的两只黑蚂蚁身上。

两只虫子虽然趴在沙子上休息,但仍保持着警惕的神色。我小心地观察着它们,注意不让它们发现。

在我的视线中,一只虫子忽然头一歪,竟然昏睡过去。随即在我震惊的目光之下,这只虫子瞬间被吸入沙子中,不见踪影。

另一只虫子刚有所警觉,上下颚张开,露出狰狞的面孔,突然也头一歪,昏睡过去。紧接着在它身下出现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它吸入沙面下。

我惊讶地站起身,盯着两只虫子消失的地方。如果不是沙漠鲇鱼的尸骨仍在原地没有消失,我几乎以为自己刚才产生了错觉,两只虫子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过了两三秒钟,我正要下去检查一下时,两只消失的虫子又从它们消失的地方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抛了出来,绿色的血液如同喷泉般飙起。

显然只是瞬间的工夫,两只有着五级力量的工兵级虫子就死得不能再死了。我心中骇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能在我眼皮底下这么快就弄死了两只工兵级虫子。

两只虫子的力量等级虽然不高,但是以它们之前与沙漠鲇鱼战斗时狡猾、残忍的表现来看,绝不应该这么轻易被杀死。我脑海中忽然出现沙漠地龙的影子,难道是沙漠地龙觉察到自己的族类被杀,赶过来报仇?

无数思虑如同闹哄哄的蜂巢在我脑海中浮现。

“不要浪费了,这都是好东西啊。”小树精巴尔弗飞奔而下,向着两只正坠落的虫子跑去。

“别去!”我刚喊出两个字,忽然感到脚下传来的隐秘波动。当下我不假思索地旋空而起,五指一伸,五道手指长的暗能量光剑迅如电矢,刺向我脚下的沙子。

一股黄沙如同一个恶浪,将五道暗能量光剑卷了进去。同时,一个人影从黄沙中跃出,迅如闪电般在空中横移了数米追上我,一只手抓向我的心脏。

那只燃烧着火焰的手,瘦骨嶙峋,长着黑宝石似的尖利指甲,好似鸟爪又好像狼爪,透着恐怖。那只手猛地一下伸到我面前,势如破竹。

我的心脏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握在手中,只需那只手再稍稍用一点力,我的心脏就会被捏爆。

脑海中小虎传来警报:“主人,血压迅速上升,已经超过临界线。”

黄沙散去,我眼前露出一双得意的眼睛。

我怒吼道:“墨菲特,又是你!”我用意识沟通神剑,静静卧在我体内犹如一条全身透明的鱼儿一般的“封鱼剑”突然好似打了一个激灵,从沉睡进入作战状态,旋转着从我体内冲了出来。凌厉无匹的剑意瞬间斩断了那股无形的力量,我的心脏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状态。

我手握“封鱼剑”,连绵凶狠的剑光向墨菲特洒去。

墨菲特眼中的遗憾之色一闪而过,一双翅膀猛地在他身后打开,带着他瞬间后退了数米,避开“封鱼剑”陡然爆发出的晶莹剑光。随即他又迅猛地扑了上来,凭着一双坚硬无比的爪子与我激烈厮杀。

墨菲特比起上一次战斗又厉害了许多,尤其是那一双燃烧着火焰的畸形双手,竟然能够硬挡我的剑光。

见此情形,我心中一沉。不知道他是碰巧遇见我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在此埋伏我。无论是哪种情况,我都危险了。

墨菲特的进步很快,短短月余时间,他的力量就有了明显的提升。不合体,我不是他的对手。

我与墨菲特在半空中交战,小犬狼在地面上,无法帮助我。墨菲特的动作快如闪电,不给我丝毫的喘息之机。

他的眼中不时会闪出一丝暴戾狡诈的凶光,好似一个恶魔。他伙同边山袭击我时,曾经召唤恶魔虚影,临时获得恶魔的力量,至今我心有余悸。他现在虽然步步紧逼,如同一个释放着高温的火炉一般压迫着我,但是他显然还未用全力。

我催动着风系暗能量核心,加快在空中移动的速度,希望能摆脱墨菲特的压迫。可我没有翅膀,即便有风系暗能量核心辅助,在空中飞行的速度也是我的短板。相反墨菲特身后那对小得可笑的翅膀却发挥出异乎寻常的能力,红玉似的翅膀轻轻挥动,就能让他在空中进退随心,快如闪电。

即使用上游鱼身法,我也会在随后被墨菲特追上,这个家伙在飞行方面的天赋甚至还超过了飞鸟,进退转动无不随心。

墨菲特闷声不吭,两只似狼爪又似鸟爪的爪子迅如疾电抓向我的脑袋、心脏等要害位置。他的双手应该是用某种恶魔的力量催化过的,“封鱼剑”的剑光他随手就能抓破。他唯独惧怕“封鱼剑”的本体,他的手几次都在即将被“封鱼剑”斩中时迅速缩回。

墨菲特凶猛的打法让我没有时间召唤宠兽合体。虽然合体过程很短,只要给我两秒钟,我就有足够的时间召唤小犬狼或者隼儿合体,但是墨菲特犹如凶猛而又冷酷的杀手,让我无法获得不受打扰的两秒钟。

他似乎知道知道我召唤宠兽合体需要时间。我的心在一点点下沉,但是脸上仍没有丝毫的慌乱神色。

经过那么多战斗历险,我早就明白,惊恐、慌乱甚至是大声呼叫、怒骂都无济于事,只有在冷静中寻找机会才有可能摆脱危险。

在力量上我明显弱于墨菲特,他八级的力量死死压制着我,我只能利用自身精妙的战技来化解他凶猛的攻击。

人类自身力量太弱,因此战技更加出色、精妙。墨菲特的种族可能生来就拥有胜于其他种族的力量,因此对于战技的开发远远逊色于地球人。

剑光时而如怒潮,奔腾凶猛又连绵不绝;时而快如闪电,一闪即逝;时而如狂风暴雨,劈头盖脸;时而如山岳巍峨,不动如山。

剑法的精妙,一时间被我发挥得淋漓尽致。

墨菲特虽然两只爪子不怕剑光,但是他身上其他部位却还没有这么坚硬。

在空中激烈战斗的两分钟内,他虽然没受到严重伤害,但是手臂、肩膀、胸腹、脸部共被锋利的剑光切开了十几处细小的伤口。

墨菲特眼中渐渐生出狂躁的情绪,浓烈的硫磺气味从他身体中散发出来。他的变化让我感到了强烈的威胁。

墨菲特首次开口,沉闷浑厚的声音好似从胸腔中发出,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似乎充满了某种邪恶力量:“很好的剑法,但是到此为止了。”

我暗暗戒备,知道他绝不是信口开河。

他话音刚落,力量骤然增强了两三分。这其实对大局并没有影响,可怕的是他的力量具有了某种腐蚀效果,将我的暗能量给感染了。

暗能量运转速度不断减慢,而且如同冰雪遇到了积水,正在缓缓消融。

这种意外令我吃了一惊,再也无法完全保持面部的平静。墨菲特狡诈地一笑道:“这是来自深渊恶魔的力量,它能把你的力量一点点腐蚀同化,最后成为我强大的资粮。好好感受一下自己的力量慢慢消失的感觉吧。”

我大吃一惊,竟然会有如此邪恶的力量属性。

耳边呼啸声剧烈响起,墨菲特趁我心神不稳的瞬间突然袭击,电光火石之间,他黑沉坚硬的指甲就快要触及我的心脏。我的心脏猛地一跳,“封鱼剑”爆发出一团强烈的剑光护在胸前,同时我向后急退。

墨菲特身形一闪,欺近我身前。汹涌的剑光被他抓得粉碎,在我目露骇然之色的同时,他一拳重重轰在我身上。

沉重如山的力量当时就把我打得吐血。好在被他轰中的瞬间,我催动风系暗能量核心在胸前凝聚了一层厚厚的旋转气流,将他的力量抵消不少。

虽然如同被一列疾驰的飞车给撞上,但我却露出一丝喜色,终于有机会召唤宠兽合体了。

我一边趁势向后飞退,一边召唤在下方一直追着我和墨菲特的小犬狼:“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