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风火核心
来人一身贵族的打扮,眉宇间充满着居高临下的傲气,一副颐指气使的态度,尤其是敢对雷欧这样一位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任意咆哮,显然这位看起来颇有几分英俊气质的中年人在雷氏家族中的地位不低。
雷欧尴尬地道:“叔叔,兰虎是贵客,我只是想带他参观一下而已,并且,我们并没有打算前往养狗场内的一些机密的地方。叔叔,您的反应似乎有些大啊。”
“你应该对你的长辈保持应有的尊敬,而不是对我指手画脚,要知道在我为家族做出种种贡献的时候,你还只是个挂着鼻涕的孩童。”雷欧的叔叔几乎指着他的鼻子毫不客气地训斥着。
我和风柔互相望了一眼,心中都涌出了错愕的情绪,雷欧的这个叔叔反应有些激烈啊。
雷欧的叔叔的目光在我和风柔身上随意地一瞥而过,显示出十分不待见的神色。他微微扬了扬下巴道:“离开我的地盘,马上。”
雷欧的叔叔如此不客气,毫不给他留面子,让雷欧心中的怒气腾腾直冒,但最后,雷欧还是忍住,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好吧,叔叔,你说了算。”
三个人兴致勃勃而来,灰溜溜而去。我和风柔相顾无言,虽然并不会因为对方的苛刻而责怪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愿意让你进去是人情,不愿意是本分,不过总归心里还是有些闷闷的不舒服。
走出了养狗场几十米后,风柔轻笑了一声道:“雷欧啊,看来你在家族里混得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风光啊。”
雷欧无奈地道:“他是我父亲的弟弟,在武学上的天赋并没有多好,但是却擅长经商,家族有一半以上的生意都是他在打理,而且我这个叔叔甚少与我父亲争权,因此在家族中的人缘也很不错。”
我道:“从今天他的言语来看,他似乎不是人缘很好的样子。”
雷欧道:“那是因为他对我有偏见。他已经四十七岁了,你应该可以从他现在的面貌看出他年轻时风度翩翩的样子。在我们这块大陆上,他是上层交际圈的一个风流公子,到现在为止有过很多女人,不过他却没有子嗣。是的,他无法生育。他对我的大哥雷克斯青眼有加,他一心想要让雷克斯继承家族的大位,因此他不待见我,你们应该是可以想象的。”
“原来我们是无辜的被波及者啊。”我道。
雷欧道:“你们是我的朋友,他怎么会和和气气地与你们说话?”
我问道:“雷克斯被独孤奇带去了新联盟,目前还没有回来吗?”
雷欧一脸郁闷地道:“没有回来,不过前些天倒是和家里通了一次视频电话,他看起来在新联盟似乎生活得不错的样子。你知道新联盟这个组织,向来很霸道,要求让新人类统治地球,父亲又怎么会让他待在新联盟?不过雷克斯不愿意回来,差点还和父亲闹翻了。”
晚餐后,我亲自给独孤奇送去一些食物。独孤奇看见我,虽然眼神中有着不可掩饰的恨意,但是还保留着一个高手的风度,不会歇斯底里地怒骂。
我出来后,风柔道:“独孤奇心理素质真是好,火鸦被封印,他失去力量的根源,又被我们抓住,竟然仍能保持冷静,而且每天勤奋修炼不辍。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暗能量,会不会像他这么冷静。”
我道:“其实,所谓强者,在很大程度上不是说你的修为是最强的,而是看你能否在低谷的时候仍有勇气向前,在别人放弃的时候,你仍有坚持不懈的毅力。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善良邪恶,强者永远是指心灵的强大。”
风柔微微颔首表示同意,道:“如果这样来评判,独孤奇倒是标准的强者呢。”
“不过……”风柔脸色流露出一丝迟疑,然后道,“雷克斯已经是新联盟的一员,并且看起来对新联盟颇有认同感,若是他知道独孤奇目前在他们家族的城堡中,他会不会回来救独孤奇?假如他真的回来救独孤奇,你认为,雷氏家族又会持什么样的立场呢?”
“其实,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的声音听起来稍稍有些沉重。说实在的,我想得更多的不是雷克斯,而是在担心雷欧。如果真的出现风柔说的这种情况,雷欧才是压力最大的。我真不想看到我的好朋友走到我的对立面。
我将我的担忧说给风柔听,风柔安慰我道:“多想也无益,这事最后还得看雷欧自己的选择。”
我点头道:“火鸦被封印,雷欧也出了一臂之力,可以说新联盟必对雷欧恨之入骨。雷欧是雷氏家族的未来继承人,雷氏家族应该会考虑到这点,若是与新联盟合作,置雷欧于何地呢?”
为雷欧担了会儿心,我们又将食物给巴塔送去。巴塔嘿嘿冷笑,一脚踹翻食盒,厉声道:“兰虎,你得意不了几天,我家主人一来,你便是不死,也要尝尝阶下囚的滋味。”
巴塔的暗能量被我禁锢住,但是因为他肉体力量也颇为巨大,所以还用锁链将他锁住,令他轻易难以逃脱,因此他深恨我,心态比起独孤奇的沉稳却要相差许多。
既然来对付我,就应该做好受到反击甚至被杀的准备,现在成了阶下囚,又有什么好怨天尤人的?我也懒得与他多说,虽然听他言之凿凿,好似他的主人是个多么强大的家伙,但是我也没有拷打别人问口供的习惯。
我道:“一天一餐,你既然不愿意吃,那你今天就饿着吧。”
不理他的怒吼,我和风柔回到旁边我们自己的房间。风柔每天都勤奋修炼不辍,回到房间稍事休息后,风柔就开始修炼自己才凝练出来没有多久的风系力量核心。
黑暗中,隐约可以看见一点青色的光源在风柔体内腹部的位置旋转着。
我可以清晰地感应到,风柔的力量核心一转动,房间内游离的风能量粒子顿时作出响应,纷纷向着风柔靠拢。这样的能量反应速度,已经足以超越普通的一流高手。
我也在离风柔远一些的地方找个位置坐下来静修,这样可以防止彼此的能量场互相干扰。
世界之巅的一战,让我对火鸦的强大有了直观的认识,但是火鸦展现出的战斗技巧却显得和它的力量并不大匹配,甚至连独孤奇本身的战斗技巧都没有完全发挥出来,更多的是凭借自身绝对力量和我们对拼。
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在火鸦被封印的漫长岁月中,人类的战斗技巧经过无数人的改良、实践,当然要远超当年,若单论战斗技巧,火鸦恐怕远远不如人类。因此在它附身于独孤奇的时候,虽然独孤奇表现出的绝对力量是任何技巧都难以抵抗的,但是战斗技巧却显得相对粗糙。
因此在最后关头,在众人将力量合一,表现出和火鸦相同甚至还略低一点的力量时,就能将它封印。
在众人中,只有我和柳远藤拥有星宿之力,虽然和火鸦的星宿之力属性并不相同,但在根本上都是星宿之力的一种,因此我和柳远藤的收获也是最大的。我能感受到火鸦的星宿之力炽热如火,而我得自贪狼传授的星宿之力却冰冷如刀。
如今我想要借用独孤玄色的方法将全身的暗能量凝聚在一处,形成力量核心,却因为受到星宿之力的干扰进展缓慢。
我先让小虎变成一副面具套在脸上,并赋予它控制我身体的权限,以防止我在修炼的时候暗能量出现意外,波及同在一屋修炼的风柔。
我推动着“九曲十八弯”功法,暗能量如同一条长河缓缓地在我体内运转起来。几圈过后,全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纷纷参与到其中,吞吐着暗能量。
奔腾的暗能量如同一条长河般运转着,并肩负着洗刷身体的重任。
暗能量连续运转了几十圈后,一点最为纯粹的暗能量在暗能量长河中孕育出来。我以意念将其提取出来,否则,它将在极短的时间内再次被长河所同化。
随后,暗能量长河中不断地冒出纯粹的暗能量光点,都被我一一以意念提取出来,再将所有的纯粹暗能量凝聚在一块。
这些光点如同磁石般,彼此之间既有排斥又有吸引,想要将它们全部凝聚在一块,绝非什么易事。
独孤玄色虽然说了快速凝聚力量核心的方法,但是关于力量核心的根本却语焉不详,或许是她自己也不懂,或许是她有所隐瞒。
根据我的猜想,力量核心必须要符合某一规则才能凝聚出来。不过,弄清力量规则看起来是一件无限遥远的事情,至少对现阶段的我来说,是很难想象的。
如果懂得力量规则,那么凝聚力量核心就好像按照图纸搭积木一样,变得非常简单。可惜我没有图纸,所以只有用一个最笨的方法:这些光点本身就包含力量规则,只要用无比强大的力量将它们压缩在一块,使得它们在强大压力下,自发地彼此补充完整,就达到了互相结合、凝结成力量核心的目的。
这股强大的力量就是我的精神力,它将这些光点糅合在一块,并包裹着它们向中间压缩。
在压缩的同时,我仍然不停地从暗能量长河中提取不断出现的纯粹光点,投入到正在压缩的暗能量块中。这些光点就好似一颗颗深埋在地下未经打磨过的金刚石,虽然有着璀璨的内在,却外表晦暗。在我不断加强的精神力压迫下,这些光点的外壳开始崩溃,露出钻石一样令人惊心动魄的光彩来。
之前几次尝试凝聚力量核心时,我就曾经到达过这一步,因此看着那些光点崩溃,有的缩小了一半,有的则直接消散掉,我仍然不为所动,一心一意地提取更多的光点塞进去,并逐步加强压力。
漫长的时间过去,所有的光点聚拢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水滴似的大光团,光彩夺目。“水滴”悬在那儿,好似一动不动,但是靠近了看,才发现所有的光点都在自发地转动着,好似有着无数根看不见的线在牵引着它们,它们都绕着中央的一块区域在转动着,如同天体运动,行星围绕着恒星在转动。
有的光点在与其他光点的碰撞中崩溃消失,有的光点却在碰撞中融合。“水滴”的中心仿佛一个黑洞,不断地将外面运转的光点吸纳进去,如此一来,“水滴”的体积也在不断缩小,但却显得更加饱满。
隐隐地“水滴”的中心似乎开始孕育着什么,而我也感到意念有一种膨胀欲裂的感觉,那是“水滴”在我的压制下因为逐渐凝聚而产生越来越强的反弹。
之前几次凝聚力量核心进行到在这里,都因为我的意志压制不住,“水滴”爆裂开,导致功亏一篑。
这次我吸取教训,放弃从暗能量长河中继续提取纯粹光点,反而将精神集中到一块,专注地压制着“水滴”的反弹。
“水滴”的外表突然崩溃,我心中一惊,难道还是不行?再看“水滴”却如同被打磨了一遍的玉石,焕发出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
我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离成功更接近了,要愈发小心。“水滴”内部不断产生着变化,我猜测应该是正在组成自己的结构,而它对体内暗能量的吸引力逐渐变强,也证实了我这一猜测。
“水滴”渐渐缩小,却也愈发浑圆,光芒不似阳光下的钻石那般刺眼,反倒是散发出一层莹润的油光,使得“水滴”看起来格外光润。
“水滴”正要变得完全浑圆,力量核心还差最后一步就要形成的刹那,星宿之力化作道流光瞬间冲了出来,向着即将成型的力量核心狠狠刺去。
对于星宿之力的作梗,我早有准备,冷静地分出一部分意识,指挥暗能量抵挡着星宿之力的攻击。
早先的几次失败就已经让我意识到这是两种力量体系的斗争,我就是它们的宿主,它们在争夺地盘。以我目前的情况,很难调和这种斗争,除非我可以将这两种力量体系融合,显然我目前还不具备这个能力。
这一次星宿之力比先前几次还要坚决,击破层层抵抗的暗能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贯穿了将要成型的力量核心。
脑际轰然一声震响,我从入定中醒转过来,张口便吐出一口鲜血。星宿之力和暗能量这两种强大的能量势均力敌,强大的撞击所产生的威力震伤了我的内脏。
这一下动静不小,连风柔都被惊醒了。风柔身体一晃,宛如一阵风飘至我身边,将我扶住。
“这次……还是没有成功?”风柔咬着嘴唇,一脸关心的神情,却还小心地措辞,显然是怕伤了我的自尊心。
我呼了一口气,嗅到了口腔中的血腥味,摇摇头道:“差了最后一步,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把自己搞成这样,受了点伤,恐怕还得修养几天。不过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要再次凝聚力量核心,又得要拖上一段时间了。”
风柔娇嗔了一声道:“你呀,火鸦都已经被我们封印了,就不要还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了。”
我道:“独孤玄色透漏的消息你也听到了,宇宙中还有许多强大的家伙,也有一些让人心悸的侵略成性的种族,万一要是有一天他们突然降临到地球上,我们还需要挺身而出,所以不进步怎么行呢。”
“那也不用把自己逼得这么狠。”风柔道,“一张一弛,才是文武之道啊。”风柔轻声细语的开解,让我心头的那一点点小挫折带来的郁闷也烟消云散了。
不管怎么样,还要把混乱的暗能量给调理一遍。我示意让风柔放心后,便将意识投入到体内的暗能量上。
星宿之力一路将暗能量杀得丢盔弃甲后,也就龟缩到自己的地盘上,不再动弹。而暗能量则分成一截截一段段,零乱地分布在体内的各个位置。
我一一将这些暗能量收集起来,再纳入丹田中。等到意识不经意间扫过刚才凝聚力量核心的位置时,一小块米粒大的暗能量光点吸引了我的注意。
感受到其中特殊的气息,我心中一震,产生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难道刚才成功了?
那一小块米粒大的光点明显有着力量核心的痕迹,它在按照一定的规则自发地运转着,并不停地吸收身边的暗能量补充着自己,使微弱的自己不会就这样熄灭了……
可怜的小不点……我兴奋地用意识拖来更多的暗能量,供小光点吸收。
具有吞噬其他暗能量的能力,这显然不是普通的暗能量所能做到的,这更加证实了我的想法,力量核心果然凝聚成功了。虽然我不清楚刚才星宿之力那凶猛的一击怎么会放过这漏网之鱼的,但显然它侥幸逃脱了。
马上我又疑惑了,因为我在它旁边的位置,又发现了几个有着同样特殊性质的光点。
难道力量核心被击碎后,就一下子分化成几个相同的核心?力量核心又不是蚯蚓,怎么会这样?
我体内总共有四个特殊的光点,我最先发现的那个光点最大,其他三个都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当我的意识落在它们上面的时候,有一个光点承受不住当场消逝了,我还没来得及咧嘴,又一个光点也消逝了。
所幸还有一个光点留了下来。
我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幸存的一大一小两个光点,两个光点逐渐壮大,一直涨大到绿豆大小,此时的它们竟然显现出不同的特征来。
我最先发现的光点呈现出一种纯粹的青色,我心中一怔,这明显是风系暗能量的颜色特征;而另一个光点熊熊欲燃,除了是火系暗能量不可能是其他种类的暗能量。
毫无疑问,两个小“绿豆”所具有的吞噬其他暗能量的特性,就是力量核心的体现。
我脑海中灵光一现,好似抓到了什么东西。一番苦思冥想,我恍然大悟。
我的白色暗能量本身就是多种暗能量的一种综合体,因此凝聚力量核心时也比其他单一暗能量凝聚起来不知道复杂多少倍。
之前差最后一步凝聚力量核心就要成功了,可惜却被星宿之力给击破,但是地、水、风、火四系基本暗能量的核心已经凝聚出来了。下一步就是将这四种核心再次凝聚,就可以成为完整的力量核心。
后来没有成功,不过四系暗能量核心却幸存了下来。
地水两系暗能量核心承受了更多的星宿之力的打击,因此最后还是破灭了,只留下风火两系的暗能量核心。
风系暗能量核心首先绽放出光芒,光芒中似乎有许多青色飘逸的古怪符文飘摇而过,最后隐约闪过一个大大的字。青色的大字好似一个“风”字,但却绝对不是这个字,我有种感觉这个字就是风系力量核心的运行规则,包含了所有风的产生、运动、消逝的规则。此字一出,光芒渐渐收敛,风系暗能量核心便稳定下来,温顺地在丹田中缓缓转动起来。
随后,火系暗能量核心也在吞噬了足够的暗能量后绽放出熊熊火光,也同样有无数的红色的古怪字符在火焰中生成。这些字符自发地围绕着火焰飞速转动,最后火焰中蹦出一个大大的形似“火”字一样的字符。最后火光逐渐收敛,火系暗能量核心如同一团小火苗在丹田中也扎下了根,缓慢地运转着,给身体带来一丝丝暖意。
虽然没能凝聚出完满的力量核心,但是能够凝聚出风火两系的暗能量核心也是意外之喜。
可以预见的是,只有将地水两系的暗能量核心也凝聚出来,才能够将四系暗能量核心组合在一起,完成最后一步。
有了风火两系暗能量核心的存在,再将白色暗能量转化为这两系的暗能量,其效率必将倍增,我使用这两种暗能量比起单纯的火系新人类和风系新人类也不会有什么差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