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走进宴会,华丽的水晶灯立即映入唐盼儿眼中,她微微眯起眼,打量着属于上流人士的宴会。

    富丽堂皇的摆设,轻柔的音乐流泄,穿着高雅的男男女女穿梭其中,彼此轻声交谈,举手投足间皆带着一股优雅。

    唐盼儿微愣在原地,觉得自己好像踏进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一直自心头涌出。

    似乎是看出她的想法,袁玄翼在她耳畔轻声安抚:“别想太多,拿出你平时的自信,你看,他们都为你美丽的模样而移不开眼。”

    他说的是事实,打从两人一踏进门口,众人的目光就忍不住望向他们,除去袁玄翼京极总裁的身分,俊挺的外表让他本就是众人注目的焦点,而他身旁女伴的身分,也惹来众人的窃语猜测。

    早在得知京极总裁会来参加这个宴会,他们就在猜测他今晚的女伴会是谁,毕竟袁玄翼的事情一向是社交圈的焦点,搞不好他今日的女伴又会为他的绯闻再添一笔,谁知却完全出乎他们意料。

    她是个大家没见过,也不是什么惊人的美女,可是那股冷艳的气质却让人忍不住停驻目光,还有那双大眼,灿亮晶莹,在灯光下,与耳坠的银饰一般,微闪着光彩。

    这下,宴会上的人是更好奇了,这般与众不同的佳人,袁玄翼是从哪找来的,而一些男士更是暗暗摩拳擦掌,打算找个机会与冷艳佳人交谈。

    “少给我灌迷汤。”耳畔微热的气息让唐盼儿忍不住一颤,可紧张的心情也缓缓松懈下来,她微扬起笑,美眸轻睨了他一记。

    “有吗?”他故意对她戏谵地眨眼。“这可是我头一次没有昧着良心说实话耶!”

    “是喔。”唐盼儿不以为然地瞄着他。“那我不就要很感动?”

    “不用太感动,我会不好意思。”他轻笑,大手搂住她的腰,精明的黑眸淡淡扫了四周,以此亲密宣示主权。

    他清楚明白一定有许多人对她感兴趣,尤其是一些男人,这可不行,男人如豺狼,他可不能让单纯的她被拐了。

    “去!”唐盼儿白了他一眼,懒得再跟他搭话。她看着这场高级宴会,想说以后不见得会有机会再来参加,就趁这次好好欣赏一下吧!

    “袁玄翼,我肚子饿了。”她小声咕哝,可没忘了自己陪他参加宴会的原因——美食。

    美眸睇向放着食物的餐桌,她的眼睛都亮了。“我要吃东西。”眨了眨眼,她开口要求。

    “那我先去向主人道贺,待会再去找你。”袁玄翼好笑地看着她,注意到她的眸光全被餐点吸引去了。

    “好。”唐盼儿点头,却压根没把他的话听进去,此时她心里只有满满的食物,“你去吧。”她说着,脚步也往自助餐点区走去。

    看来他比食物还不如。

    袁玄翼摇头失笑,也转身向今日宴会的主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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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这碳烤羊排看起来好好吃喔!

    唐盼儿眨着眼,看着好吃的羊排,非常迅速的拿起夹子夹起一块放进自己的盘子,眸光仍四处寻找好吃的食物。

    唔,这蛋糕看起来也不错!

    她想着,手也马上有了动作。

    耶耶,鸡腿炸得好漂亮,看起来好香好脆好好吃喔。

    垂涎地夹起炸得酥黄的鸡腿,捧着满满的盘子,她丝毫不在乎众人的注目,找个地方坐下,开心地吃了起来。

    真不愧是有钱人家的生日,办得这么盛大,而且来参加的人的夹着,还有身上戴的饰物,样样看来都价值不菲,真的是……一堆死有钱人。

    唐盼儿酸酸地在心里嘀咕,嚼着食物,目光开始寻找袁玄翼。

    那家伙说去跟人道贺,怎么这么久……

    她在心里想着,耳边却传进尖酸的话语。

    “真是的,我头一次见人在宴会这样大吃大喝的,好没气质。”一名穿着白色低胸礼服的女人故意扬高声音,摆明就是要让唐盼儿听见。

    “对了,真不懂袁总裁怎会看上这种人。”另一名穿着红色礼服的女人也故意扬声附和。

    “这你们就不懂了。男人嘛,大鱼大肉吃久了,总是要配些清粥小菜,换换口味嘛!”穿着粉色小礼服的女人扬着笑,甜腻的声音带着讽刺,目光也不屑的睨了唐盼儿一眼。

    唐盼儿懒懒地将目光瞄向三名女人。想也知道那三名酸母鸡是在说她,不过小姐她今天不想跟人吵架,就当作疯狗乱吠,不理她们。

    收回目光,她低头切下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享受着香软的口感。

    她忽视的态度,让那三名女人更气,正想再开口嘲讽时,却有男人走到这附近,她们只得闭上嘴,不屑地瞪了唐盼儿一眼,纷纷离开。

    “白痴。”眼角瞄到那三名碎嘴的女人离开,唐盼儿冷声嗤哼。

    “小姐,你好。”一名长得还算不错的男人来到唐盼儿身旁,扬着自以为帅气的笑容向她打招呼,目光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兴趣。

    唐盼儿看了他一眼,对他那明显的打量感到不悦,却还是维持着礼貌,淡淡开口:“你好。”

    接受到她的回应,男人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我从没在别的宴会上看过你,不知小姐的名字?”

    唐盼儿不耐烦地看着他,根本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你有什么事?”烦耶!破坏她享受美食的心情。

    男人被她问得一愣,却还是扬着笑。“想跟你聊聊,认识认识。”

    “不用了,我完全不想和你认识。”她极冷淡的说出这句,完全不管这会让男人多难堪。

    男人笑脸一僵,完全不知该如何回应。

    “还有事吗?”唐盼儿扬起眉,逐客意味极浓。

    “没,没事。”男人摸摸鼻子,讪讪走离。

    “白目。”唐盼儿低声咕哝,“袁玄翼那家伙是死到哪了,打招呼打这么久。”她已经等到不耐烦了。

    目光厌烦的梭巡会场,非常轻易的找到她的日标,可她的眉却忍不住皱了起来。

    袁玄翼正和一名女人有说有笑,那女人长得很美,一袭紫色雪纺纱礼服衬托出她姣好的身段,高贵的气质令其他女人为之失色。

    那女人是谁?

    才想着,方才穿着粉色小礼服,对她冷嘲热讽的女人,不知何时又走到她附近。

    “她叫汪灵璎,是汪氏企业的千金,也就是这个宴会主人汪老的孙女,她从国外学成归国后,就在自家企业工作,能力卓越,长得又漂亮,之前跟袁玄翼可传过一段情,听说两家还有意思联姻呢!”女人语带嘲讽地瞄了她一下。

    唐盼儿正眼看向她,唇瓣勾起一抹笑。“小姐,看来你很嫉妒吧,话里的酸味都传得老远了。而且,护嫉的对象不只是那个汪家小姐,还有敝人在下我,不过看得出来你没啥种嘛!不敢去呛人家大干金,所以跑来找我麻烦是不是?”

    “你!”被说中心思,女人恼羞成怒,怒瞪着她。

    “有时间来找我呛声,不如把自己打扮得美一点,跑去抱一抱袁玄翼的大腿,也许他还会对你笑一笑,至于你来找我……”唐盼儿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更甜。

    “你是没事欠人骂的话,我是非常乐意浪费口舌,就当作仿功德嘛!”

    “死女人,以为她不说话就好欺负是不是。

    “你、你!”女人被唐盼儿的话气得涨红脸,却又找不出话回她,只能干瞪着眼。

    就在这时,柔和的轻音乐一转,变为抒情浪漫。

    听到音乐转为抒情,女人脸色一变,得意地看着唐盼儿。“汪老请袁总裁代表开舞,想也知道他邀请的舞伴会是汪灵璎,而不是你这个女伴,哼!丢脸呀!”

    “喔,那又怎样?”唐盼儿一脸无所谓的看着女人。

    这白痴女人以为她会在意这个?想太多了,她和袁玄翼只是交情还算不错的朋友,他喜不喜欢汪灵璎她根本没差,他的舞伴不是她,她也无所谓。

    “哼!少装了!”女人哼笑两声,根本不信她不在乎。

    这女人很烦耶!

    唐盼儿瞪着她,正想开口问她吠够了没,优雅的低沉声音却已传了过来。

    “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有荣幸请你跳支舞吗?”袁玄翼弯下身子,黑亮的眸子笑睇着她。

    “呃。”唐盼儿愣住了,对现在的情形完全反应不过来。

    一旁的女人也不敢相信地瞪着袁玄翼,没想到他真的向这个一点气质也没有的女人邀舞。

    当她的沉默是同意了,袁玄翼把她手上的餐盘放到一旁,牵起她的手,两人来到舞池中央。

    “呃,我、我不会跳舞。”等唐盼儿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已被他牵到舞池,莫名的,蜜颊竟微微泛上一抹红晕。

    “没关系,我会带你,跟着我就好。”袁玄翼低低一笑,将她的手放到自己肩膀,脚步一移,拥着她,缓缓跳着舞。

    唐盼儿不太习惯这种亲密,而且她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好快,脸也好红,这种奇异的感觉让她觉得好奇怪。

    “你怎么了?”见她一直低着头,袁玄翼不禁微挑起眉,“怎么这么安静?”一点也不像平时活泼吵闹的她。

    “没了。”南盼儿低声回答,注意到除了他们外,也有其他人开始带着舞伴加入舞池。

    “喔?”微扬的语调摆明不相信她的话,不过他也没再追问,反问她别的问题。

    “你刚刚在做什么?”方才他虽然与人谈着话,却也一直在注意她,当然也没错过有个男人接近她。

    他知道那男人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心里立即升起一股不悦,当他正想走向她时,那男人也正好离开,他也就打消念头,继续和人交谈,可是那股突然升起的不悦却也引起他的深思。

    看来,他对她的心动似乎不再只有一点点,随着与她的频繁相处,似乎开始加深了,这是他从没想过的情况。

    “吃东西呀!”唐盼儿低声回答,却也忍不住心头的疑问,她问道:

    “喂,你干嘛邀我跳舞?”

    “你是我的女伴不是吗?”袁玄翼有趣地看着她,觉得她的问题很奇怪,哪有人带女伴来不请女伴跳舞的。

    “可是……”唐盼儿抿着唇,因他的答案而心里莫名有了一种淡淡的失落。对喔,哪有人不请女伴跳舞的。

    “可是什么?”袁玄翼挑起眉。

    “我以为你会和汪小姐开舞。”咬着唇,她低声吐出这句。

    “你是说灵璎?”黑眸不禁浮起一抹好奇,“你怎么知道她的?”她该不会也在注意他吧?

    “刚刚有看到你在和她说话,然后就有个白目女一直在我耳边说些有的没的。”害她想不知道也不行。唐盼儿撇着唇,在心里不情愿地想着。

    袁玄翼明了地点头,大约明白她遇到什么事了。“看来,你不怎么开心。”难怪一直绷着一张脸。

    “遇到一堆白目,怎么开心得起来?”唐盼儿轻声嘀咕。

    可她的话却让袁玄翼忍不住轻笑出声,“盼儿,你真的好可爱。”直率得可爱。

    唐盼儿马上送他一记白眼,然后低下头,看着两人的脚尖,不再说话。

    袁玄翼也没有开口,他知道她一定还有话没有说,凭她的个性是藏不住话的。

    果然,没一下子唐盼儿又抬起头,迟疑了好久,才又开口:“疑,你要跟那个汪灵璎结婚喔?”她是不在乎啦,只是好奇地问问而已,可没有其他居。

    “我和灵璎结婚?”她的问题让袁玄翼愣了愣,继而失笑。“你是从哪听来的?”

    “一个白目女说的。”唐盼儿咬着唇瓣。“不错喔,那汪灵璎长得美,气质又好,还真是便宜你了。”她故意酸他,却没发现语气染着醋意。

    袁玄翼却听出来了,他饶富意味地瞅着她,发现她吃醋的模样好可爱。

    “我和灵璎只是朋友,别听人家胡说。”他当然知道那些传闻,可他和汪灵璎却真的只是谈得来的朋友,两人都对那些传闻不予置评。

    “朋友?”唐盼儿一脸怀疑,“鬼才相信。”他当她好唬喔。

    “真的,而且灵璎有男友了,你看拥着她跳舞的男人,就是她男友。”

    他示意她看向前方拥舞的男女。

    唐盼儿狐疑地看向前方,汪灵璎正和一名英俊的男人亲密地跳着舞。

    “看到了吧?”这下她不会再误会了吧。

    “娶不到美人,你真可怜。”唐盼儿转头,蜜颜总算有了笑意,故意说话笑话他。

    “总算开心了?”袁玄翼打趣地看着她。

    “有什么好开心的?”唐盼儿朝他皱皱俏鼻,却忍不住唇畔的笑意,一双水眸也灿亮亮的,美得像那夜在阳明山上看到的星星,让袁玄翼忍不住凝住目光。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他的凝视让唐盼儿感到些许别扭,不自在地觎着他,心儿在他的注视下又开始快速跳动,脸颊也开始发热,她忍不出舔着唇瓣,想要赶跑自己莫名其妙的紧张。

    他盯着她舔唇的粉舌,眸光一热,“盼儿,你在引诱我。”她不知道在男人面前不该做这种暗示性的举动吗?

    “什么?”她不解地看着他,却发现他拥着她的手臂一紧,让她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你做什……”她正要抬头抗议,却没料到他低下头,堵住她的话。

    他,竟吻了她!?

    唐盼儿迅速推开他,伸手捣住嘴,不敢相信地瞪着他。

    她、她竟然被吻了?而且还是被他吻?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说不出心里是何感觉,只觉得无形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

    她的心乱了,脑子也一片空白,只能瞪着他,无法动弹。

    袁玄翼也被自己的举动震住了,他愕然与她相视,也无法解释自己的冲动,他……怎么会吻她呢?

    她是引起他的兴趣,他也对她有着一丝心动,可是他比谁都明白,她不是他以前所交往那种可以好聚好散的情人,她是他碰不得的。

    所以他和她之间维持着朋友的关系,可是,她的娇艳、她的自信,她笑起来的风采,却让他不由自主的停住目光,还有她无心却挑逗的举动,更使得他控制不了理智,忍不住冲动,吻了她。

    这不像他的,他不是那种会失去理智的人,可是方才他却失控了,若不是她突然推开他,他相信自己一定会不顾这是公开场所,当场要了她。

    这个想法弄得袁玄翼一阵愕然,不敢相信她竟能让他失控至此,她到底是有何魔力?而这股失去理智的冲动又代表什么?

    他不知道,只能与她相视,任疑惑在心里游走,直到旁人的窃语让他回神,他才缓缓出声,眸子满是复杂。

    “盼儿……”

    他的声音像是开关,让唐盼儿的理智瞬间回笼,手也下意识地扬起——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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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唐盼儿捧着两颊,一早就来到简单咖啡馆,整个人失神的坐在一角,指尖忍不住轻抚着唇瓣。

    昨晚在宴会上,袁玄翼竟然吻了她。她吓住了,等回过神,下意识就伸手送他一巴掌,然后连看也不敢看他一眼,就逃出宴会。

    他,为什么吻她呢?

    这个问题困扰她一整晚,害她根本睡不着,在床上躺到天亮,最后受不了,干脆冲到天天开的咖啡馆。

    “你干嘛?唉声叹气的?”方小舞一走进咖啡馆就见她坐在这发呆,便坐到她前面的位置,“天天呢?”

    “她出去买东西。”唐盼儿低声回答,一双眸子欲言又止地看着小舞。

    来到咖啡馆,不是想找天天,是为了等小舞来这里觅食。

    “喔。”方小舞了解地点头,也发现盼儿极差的脸色。“你怎么了?熊猫眼这么严重,昨晚失眠喔?”这可稀奇了,唐大小姐一向能吃能睡,绝少有事能让她失眠的,这下她可好奇了。

    “小舞……”唐盼儿咬着唇,想开口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嗯?”方小舞喝着水,非常有耐性地等她开口。不知为什么,四名死党只要有了极困扰的烦恼,就会来找她哭诉,久了,她也就习惯了。

    “昨天,袁玄翼吻了我。”支吾许久,唐盼儿终于把话说出口。

    “然后?”方小舞的表情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在与袁玄翼几次的碰面里,她早看出他对盼儿的兴趣,还有那股明显的占有欲,他能忍到现在才行动,也算了不起了。

    “然后,”唐盼儿深吸口气。“我送他一巴掌。”

    她这句话,让方小舞愣住了,最后,又忍不住大笑出声。“天哪!你打他一巴掌,帅喔!”

    “我、我愣住了嘛!”唐盼儿瞪着她,“而且,谁叫他吻我!好奇怪,他干嘛吻我啦!”咬着唇,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你讨厌他的吻?”止住笑声,方小舞问她。

    唐盼儿愣了好久,才缓缓摇头。“不、不讨厌。”虽然,他吻她真的让她吓到,可是她知道她不讨厌他的吻。

    “盼儿,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方小舞看着她,脸上带着笑意。

    “喜欢?”唐盼儿的脸上有着疑惑。“我不知道,我是不讨厌他,可是喜欢……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呢?”

    “为什么不可能?”方小舞反问。

    “小舞,他是京极集团的总裁耶,身分多显赫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有,杂志上也常报导他的事,他交过好多女友,好花心,这种男人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瞪着好友,说着一堆理由。

    “我们的世界差太多,他的世界太美丽绚烂,我的世界太平凡枯燥,根本就扯不上边。”她摇头轻笑,她这么清楚她和袁玄翼问的差距,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

    “还有吗?”方小舞没有反驳,只是继续问。

    “还有,小舞,接近他的女人都长得好美,又有气质,家里也好有钱,跟他站在一起,看起来都好相配……”在小舞的注视下,她说不下去了。

    “小舞,你为什么要这样看我?为什么不反驳?”为什么不驳斥她的话,要让她一直说下去?

    “你希望我反驳吗?”方小舞定定看着她。

    “我……”

    “你希望我一一为你的理由找借口,好让你找到喜欢的勇气吗?”方小舞帮她说出她的心里话。

    “我……”

    “盼儿,勇气不是靠别人给,而是要自己去寻找的。”她握着盼儿的手,微微一笑。

    “我不懂……”唐盼儿摇头。

    “不!你懂的。”方小舞看着她,轻甜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盼儿,喜欢没有任何理由,太多理由就显得矫情了。”

    “小舞……”唐盼儿咬着唇,不知该怎么接话。

    “好好想想吧,你知道我的意思的。”方小舞笑着,这时,吊在玻璃门旁的铃铛也发出声响,是季天天回来了。“天天,我肚子饿了。”方小舞走向天天,独留盼儿一人在位子上。

    唐盼儿看向窗外,却看到一对情侣亲密地牵着手,有说有笑地走在路上,那脸上的快乐让她忍不住停住目光。

    她想到袁玄翼,想到和他在一起时,自己脸上的笑容是否也是那么灿烂?她不知道,她从没看过自己脸上的表情,只知道和他在一起,她真的很快乐。

    她从没细想过她和袁玄翼之间的关系,只认为是谈得来的朋友,她和他的背景相差太多,所以她从没想到另一方面去,只是那吻却打破了一切。

    指尖轻抚唇瓣,唐盼儿幽幽凝想,依稀记得那火热的触感,一颗心微颤着……

    是心动吗?

    她,真的喜欢上袁玄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