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可以随笔、诗作
盛可以
小时候,球球的母亲牵着球球,在这条路上,缓缓的往葫芦里靠近,或者说是葫芦把母女俩慢慢地往肚子里吸。母亲牵着球球行路时,是沉默的。她们从洞边过。从溪边过。从茅屋过。从小桥过。一路沉默。偶尔的水流声,给脚步伴奏。被踢中的石子,滚两下,没入草丛中。路走起来有点枯燥,有一段路还特别荒凉,但是有时候,忽然一朵红花,就使球球惊喜的喊出声来。球球最爱走桥。那是架在溪上的旧木桥,人在上面行走,发出轧轧的声响,就像有人正抬着大轿而来,人若故意在上面摇晃,声音就如嘈杂的鸟叫。桥下水流汩汩,看久了就有点昏眩。
盛可以
湖南妹子钱小红少女时代便离开家乡,先到当地县城打工,后和另一女孩一起到广东S城,成为“北妹”(广东等地对外来打工妹的称呼)中的一员。她们作为城市的边缘人,经济上真正的无产者,除了劳力和身体一无所有,性别上是“被悔辱和被损害”的第二性,所以无论在发廊、工厂,还是在酒店、宾馆,处处受到各色男人骚扰和城市女人的猜忌。此外,背景出生又给予她们地域文化上的天然劣势,因而她们的生活混乱而艰辛。钱小红由于过早发育,生了一对丰乳,天然地被很多人从良家妇女的行列中排斥了出去,她的丰乳成为她身为女性、忍受屈辱的缘由和标记;但乳房所表征的蓬勃生命力,也体现在她身上,相比懦弱无主见的另一些女孩,她有个性、有原则,绝不卖身,和很多底层人一样,具有紧不可催的生命力,顽强地呈现出生活本身的价值。
盛可以
《水乳》的主人公左依娜是一个对生活有着高要求的女人,她希望有一种脱离这类平庸生活的力量,来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但丈夫前进的一切,都跟她的这种愿望不合拍。左依娜和自己的新情人庄严之间,本来天衣无缝,十全十美了。但是,一旦夹杂进来了庄严的前妻和庄严的女儿,事情就变得复杂了。左依娜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女人,她希望不仅占有庄严这个人的肉体,还要占有他的一切。结果,这种占有的冲动,让她失去了庄严。
盛可以
朱妙三十岁之际,努力掩藏劣迹斑斑的过去,试图寻找一个“干净”的男人结婚。然而,已婚男人方东树的神秘退缩,少年程小奇的欺骗手腕,以及摄影师许知元的猜忌侮辱,使本来觉得一切在握的朱妙备受打击,遍体鳞伤无爱一身轻的无奈及生命中的不堪承受之虚无,使她对理想婚姻的追求草草收场。
盛可以
他们约定要在精神和肉体上爱恋一世,她不断在肉体和精神之挣扎,寻找情感的永恒,他徒然地在自我和世界之间突破,寻找道德的支撑。最终,他们穿越了曾经以为永远也看不到的生命的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