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金碧辉煌、杯觥交错的宴会大厅里,每个人都是衣着光鲜亮丽,而这般盛大的聚会则是荣和集团成立五十周年的庆祝晚宴,到场的人全都是商场上的社会名流。
荣和集团以房地产起家,曾经经历过金融的泡沫危机,但今时今日依旧能屹立不倒,不难看出荣和集团实力的强大,而这些,都是荣和集团的创始人荣老太爷的功劳。
荣老太爷年轻的时候白手起家,创立了荣和集团,为了荣和,他花费了一生的心血,甚至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商场上的人都知道他行事心狠,一点情面都不留,一切以利益为重,正是他的这种价值观,连同他对自己孩子的教育也灌输了利益优先的观念,使得他的孩子们现在为了继承权而明争暗斗。
如今,荣家的第三代又步入了他们父母的後尘,继续过着你争我夺的生活。为此,荣老太爷伤透了脑筋,他年纪大了,经历了许多事情後,更加渴望家的温暖,可是为时已晚,或许是老天爷给他改过的机会,让他找到二儿子的女儿,为了荣家的将来,他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然而,这些斗争的戏码在上流社会并不是什麽稀奇的事,荣老太爷一心牵挂的事,在他们看来却是见怪不怪了。
「听说了吗?」一名贵妇A轻声对几位陪丈夫来参加宴会的贵夫人神秘兮兮地说道。
「听说什麽?」好奇是人的天性,贵妇B忍不住凑过去问道。
「今晚上荣和集团会公布一个重大消息。」贵妇A洋洋得意地说道:「你们知道是什麽吗?」
「是什麽重大消息?」众人一起看向她。
「荣和集团新一任的总裁。」贵妇A爆出一个大内幕。
「什麽?荣老太爷要交权了吗?」贵妇C惊叹道:「怎麽可能啊?」
「当然有可能了,我听我老公说的,而且,这次的荣和新任总裁还是个女的。」
「女的?荣老太爷的女儿?」贵妇B一脸的怀疑,「不可能吧?荣老太爷怎麽可能把荣家交给女儿,而不给儿子呢?」
「不是女儿,是孙女。」贵妇A摆摆手,道出更为劲爆的新闻。
「不可能吧?」一帮贵妇再次低呼道。
「是啊,荣老太爷怎麽可能跳过他的儿子,把荣和交给孙女呢?」贵妇C不肯相信,荣老太爷会把荣和交给孙字辈的人,而且还是孙女,不是孙子,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这个孙女可不简单。」贵妇A继续把自己的独家消息抖出来,「是荣家老二荣宗的独生女,听说她是由荣老亲自栽培的,也是荣老最疼的孙女。」
「荣家老二?那个听说已经死了的荣家老二?」贵妇B惊讶道。
「没错,就是那个被荣老赶出家,最後死在外面的荣家老二。」
「哇,原来是荣家老二的独生女。」贵妇B恍然大悟,「那麽你们知道那个女的是个怎麽样的人吗?」
顿时,所有人都噤声了,就连消息最灵通的贵妇A也都不知道,关於那位荣和未来总裁的任何资料。
正当贵妇团在热烈讨论这些小道消息时,离她们不远的罗马大圆柱後面站了几个人,不,应该说是两对年轻夫妻和一位年轻男子。
「嘿,我想她们说的那个孙女,应该就是你暗恋的公主吧?」身着宝蓝色西装的郑思源搂着妻子,促狭地瞟向一旁的好友,林修凯。
「暗恋?公主?」郑思源的老婆惊奇地低呼道,一副不可思议地看着林修凯。
「相信你老公的话,这家夥的确是在搞暗恋。」另一位身穿白色西装的男子,则靠在自家老婆身上凉凉地说道。
「喂喂喂,说说那位他暗恋的公主吧?」两名女子的眼里都闪着兴奋的光芒,同时把视线调向各自的老公。
「咳咳。」被谈论的男主角终於忍不住清了一下嗓子,「够了吧,我的事情,就不劳烦几位操心了。」
「哈,说曹操曹操就到。」郑思源边说边往门口出现的骚动望去。
「哇,她就是修凯暗恋的公主?」靠在郑思源怀里的女子,瞪大双眼看向门口,忍不住赞叹道:「空谷幽兰,遗世而独立。」
早已被门口倩影定住视线的林修凯心猛地悸动,不着痕迹地点头认同好友妻子的赞叹。
是啊,空谷幽兰,遗世而独立,十年前,他第一次见到荣双兰时,也在心底发出了这样的惊叹。
宴会入口处,突然出现一位身穿香橙色平口低胸晚礼服的秀丽女子,她面容清秀,没有令人惊艳的漂亮脸孔,浑身却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牢牢地吸引住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她脚上穿着同色系的高跟鞋,迈着轻盈而优雅的步伐,从容自信地向宴会的主角走去。
「爷爷。」荣双兰来到荣老太爷的身边,停下步子,轻轻地喊了一声。
荣老太爷微笑地对她点了点头,擡起手臂示意她挽上来,荣双兰顺从地挽住荣老的手臂,眼角微微一挑,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圈会场,然後又面无表情地把视线调向正前方。
「莹莹,你说她是空谷幽兰,真是没说错耶。」白色西装男子方希奇的宝贝老婆,认同郑思源老婆刚才说的话,「我也觉得她像空谷里的一株幽兰,淡雅而不世俗。」
「思思,我就是这种感觉。」许莹连连点头,荣双兰就是给人这种疏离而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她虽然身穿一身优雅却不失性感的晚礼服,可还是让人有种只可远观的感觉,或许她全身都散发着淡淡而冰冷的气息吧。
「是啊,一朵难以采撷的兰花,我们林大少就是这样,才玩暗恋那一套俗不可耐的把戏。」郑思源一副看好戏的调调。
林修凯从荣双兰出现之後,视线就不曾离开过她,完全没有把好友们的调侃放在心上。
他盯着远处那抹倩影,眉毛微微一蹙,她今天穿的这件衣服太露了,整个圆润白皙的肩膀都裸露在空气中,贴身的礼服把她姣好的身材都清晰地勾勒了出来,他敢肯定,在场的男士都跟他一样开始想像礼服下的那副曼妙身躯了。
一想到这,林修凯的心不禁冒出了一串串酸泡泡,像是喝下了几大缸醋一样,酸得不得了。
荣老太爷挽着孙女的手在场内寒暄了一圈,然後在司仪的邀请之下,松开孙女的手缓缓地走上讲台,开始了今晚宴会的致词。
「首先,感谢各位能来参加我们荣和五十周年的庆祝晚宴。」荣老太爷浑厚有力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会场的每个角落。
「今晚,除了庆祝荣和集团成立五十周年之外,我还将会把荣和总裁的位置交出来,我老了,也该是时候退休了。」荣老太爷的话才刚落下,场内顿时响起一阵阵私语。
荣老太爷没有阻止那些私语声,继续说道:「我决定把荣和集团总裁的位置交给我的孙女,荣双兰。」
话一出,所有人都纷纷看向刚才站在荣老身边的女孩。
「爷爷!」荣家子女和其他孙子孙女立刻惊喊了出来。
「这位就是我的二孙女,荣双兰。」荣老不理会子女和其他孙子孙女的抗议,向在场的人介绍新任的荣和总裁,「虽然双兰才二十七岁,但是管理的时间却不短,她从十七岁就跟在我身边学习,三年前,更是凭藉自己的实力,坐上了荣和集团欧洲地区执行长的位置,两个月前,我把她从欧洲调回来,才两个月的时间,她就基本掌握了集团所有的业务专案,所以,我趁今晚这个机会,宣布这项决定,希望在座的各位以後能多多帮助我这个孙女。」
「爸,这个决定太草率了。」荣家大儿子,荣开忍不住向父亲抗议,「双兰还这麽年轻,怎麽能胜任总裁这麽重要的职位呢?」
就算父亲打算跳过他这一辈把公司交给下一代,也不能把荣和交给那个黄毛丫头,总裁应该是他儿子,荣文瑞的。
「哼,草率?我想把总裁的位置,交给一个每年创造的利润,占荣和集团总利润三分之一的人,应该不是一个草率的决定吧。」荣老太爷淩厉的眼扫向大儿子,「欧洲地区这三年来,每年创造的利润占了整个荣和的三分之一,相信荣和的股东都有目共睹,而这个利润的创造者就是我的二孙女,荣双兰。」
荣老太爷的一番话宛如一记炸弹投入平静的湖水中一样,掀起万丈巨浪,所有人都惊讶极了,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清秀娇嫩的女子竟有如此能耐!
「哇,难怪荣老会把总裁的位置传给她,能在欧洲开创一片天地已经不容易了,如今她却创下如此大的利润,只能说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呀!」方希奇啧啧称奇,视线忍不住瞟向好友,这家夥还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死样子,真无趣!
「她好厉害哦!」许莹在丈夫怀里羡慕地感叹道。
「亲爱的,不用羡慕她,我就爱你这样,要是你像她,我可是要像某人一样头疼不已的。」郑思源抱着自己的老婆,意有所指地说道。
被「意有所指」的男子并没有多大的反应,默默地品着杯中的酒,微蹙的眉头却越来越皱,彷佛心中有万斤石头搬不开一样。
「嘿,你该不会是在为你的公主担心吧?」看见好友紧皱不曾舒展的眉峰,方希奇猜测道。
「荣老为什麽这般声势浩大地宣布这项命令?」林修凯一点也不认同荣老太爷这种做法,「他难道不知道这只会让她受到更多的阻碍,荣家那些人,会这麽容易把总裁的位置拱手让出吗?」
「喂,就算是这样,也轮不到你来担心吧。」郑思源没好气地说道,说实话他根本就不好看那位荣家公主。
想想好友是什麽人?堂堂瀚林集团的总裁竟然会暗恋一个没有任何表情的女人!那个荣双兰根本就不记得他,只有这家夥十年如一日地对人家念念不忘。
论家世,瀚林集团可是比荣和还要大上一倍;论相貌,林修凯可是翩翩公子一个,修养更是典型的绅士,哪个有千金的上流家族不是挤破脑袋地想把女儿嫁给他?
唉,只有这个家夥一门心思地念着那个荣双兰,他实在是看不出来荣双兰哪一点值得好友这样为她死心塌地、守身如玉到现在的。
「她这样只会给自己招来危险。」林修凯明显地没有听进好友的话,自顾自说,担忧不已。
郑思源见好友的视线依旧牢牢地盯在荣双兰身上,忍不住仰头一叹,无可奈何地瞥向方希奇。
「要阻止吗?」
「你认为有用吗?」方希奇凉凉地回了他一句。
林修凯的性格,他们身为好友的再清楚不过了,他表面虽然温和有礼,好像什麽都好说,实际上这家夥不想做的事,谁也不能强迫他,相反的,他想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郑思源明了,双肩一耸,只能放弃劝阻好友去管荣双兰的这一件事了。
荣双兰跟着荣老太爷一一去向商界有名望的大佬们打招呼,神情淡然,恭敬有礼地向他们打过招呼便一个人悄悄移向僻静的角落,享受这难得的安静。
她敏感地觉得今晚一直有股视线跟在她身後,那股视线不像荣家人那样燃着熊熊的怒意,也不似场内那些好奇与羡慕、嫉妒的目光,反而让她感觉温润如清泉般沁人心脾,舒服极了。
她向服务生要了一杯香槟,轻轻抿了口,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地寻找那道舒服的目光。
不经意地,她在场内另一边的罗马圆柱旁撞上了那一道目光,几乎是同时,她能肯定那道目光就是自己要找的。她直视那道目光的主人,只见他唇角扬起一抹微笑,举起手中的酒杯向她点了点头。
荣双兰的心猛地一震,冷静地回应了对方。她很少记得男人的脸,不是她记忆不好,相反的,她可以过目不忘,她只是懒得去记那些不重要的事和人,尤其是男人,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应该不会像那些普通的女孩一样去找个男人谈恋爱,然後因为爱而结婚。她或许会结婚,但那绝对是建立在双方互利的基础上,无关於爱情。
爱情,她不需要!
可是,今晚她却记得了那个只有一瞥的男人,他的脸真真实实地印在她的脑海里。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她想这应该不是个好现象,随即,她立刻把视线转向别处,不再与那个男人有视线交流的机会。
当荣双兰移开视线时,林修凯顿时感到有些失落,虽然他给自己打气,说不要紧,可是在看到她面无表情地转头时,他的心还是往下沉了。
他不是个犹豫不决的男人,工作上他总能果断地做出决定,该狠心时绝不手软,可是,唯独对荣双兰他做不到果断。
好友们都在劝他不要蹚荣家的浑水,趁早断了对荣双兰的念想,因为她不适合他,他的理智虽然也告诉自己,荣双兰是个冷清的女人,喜欢上这样的女人会很累,可他还是忍不住飞蛾扑火。
十年前,他跟随父亲去德国考察,顺便拜访当时在德国的荣老太爷,也就是在那里,他遇见了荣双兰,从此他就再也忘不掉那抹身影了。
荣双兰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她顶多称得上清秀,而且,她身上还有着一股拒人於千里於之外的冷淡气息,她的瞳眸永远是波澜不惊,彷佛没有什麽能够勾起她的兴趣。
就连今晚,荣老太爷宣布她接任荣和集团总裁的位置时,他依然没有在她眼里找到一丝雀跃的光芒,荣家其他人梦寐以求的权力地位,在她眼里彷佛地上的石子般,可有可无。
他很想知道像她这样的女人爱上一个人时会是什麽样子,而且是爱上他,林修凯在心底忍不住自嘲了一下,原来他在爱情面前也是一个胆小鬼,他也害怕自己成为她眼里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荣双兰,什麽时候你才能认真地瞧我一眼呢?」林修凯望着那抹身影,以自己才听到的音量呢喃道,一举杯饮尽里面的酒。
夜,黑了,而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才正要揭开它的序幕……
◎◎◎
「雅,通知各部门负责人十分钟後开会。」荣和集团公司里,荣双兰一边在文件上签字,一边对站在办公桌前等候命令的助理说道。
「是,总裁。」齐雅既是荣双兰工作上的助理,又是生活上的私人助理。
得到她的命令後,齐雅便快速退出办公室。
十分钟後,偌大的会议室坐满了人,荣双兰随意扫了一眼,便淡淡地说道:「各位手上拿到的是你们新的人事调动表,如果没有异议的话,会後我会让人事部正式发出调整通知。」
「荣双兰,你凭什麽把我降级?」荣家大公子,也就是荣双兰的大伯,荣开一看到自己也在名单上,而且由一个公司副总降到了一个部门经理,心中怒火顿时爆发出来。
「凭我是荣和的总裁!」荣双兰冷冽的眼神毫不退让地直视荣开,「荣经理,你身为负责公司行政的副总,不仅没能把公司的行政部门搞好,反而每年让公司为你所谓的行政公关费买了不少帐单,你认为我还有必要留着一个没用的行政副总吗?」
荣开被侄女的话说得青一阵、红一阵,急切地反驳道:「我……我这是为了应酬,也是为了公司业务发展的需要,那一点钱是交际必要消费,难道我们荣和这麽大的公司还能吝啬这点小钱?」
「小钱?」荣双兰冷冷一笑,「每年的开销费用,占公司费用支出的四分之一还是小钱?荣经理,你可能忘记了你创造的利润跟你的花费是成反比的吧?这些就是你为公司业务发展的证据!」
说完,荣双兰把一个文件夹往他面前一扔。
「你……」荣开看到自己用公款吃喝玩乐的证据摆在面前,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荣双兰,再怎麽说我都是你大伯,你不可以降我的职。」荣开力争最後希望,绝对不能被她调到一个不起眼的部门去。
「大伯?这里是公司,荣经理。」荣双兰冷冷地提醒,「只有上司与下属,没有大伯。」
「你……算你狠,我倒要看你能得意到几时!」荣开恼羞成怒,从位置上站起来,气愤地摔椅子走人。
荣双兰依旧面无表情,语调平静地说道:「还有其他问题吗?」
在座的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吱声,纷纷低头接受了她这次的人事大调整。
短短的一个月,刚上任的荣双兰就毫不留情地把荣和集团内部,那些只领钱不干活的蝗虫斩得一只不剩,甚至惹得那些资格老的员工闹到荣老太爷那里。
整个荣和大楼变得人心惶惶,生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牺牲者,但与此同时,那些长年被压榨而得不到提拔的员工,终於有了出头之日,一时间,荣和集团像是换血一样,变得不同了。
「爷爷,你找我?」荣双兰走进董事长办公室,淡漠地对办公桌後面那位威严的老人说道。
「小兰,改革是好,但人心也很重要,这次你如此大的动作,是不是有点急躁了?」荣老太爷擡头看站在面前的孙女,有些担忧道。
「爷爷,必要的手段是为了企业有更好的发展,如果今天我们优柔寡断,那麽明天就是企业走向灭亡的道路。荣和有些老旧的制度已经不适用今天的发展了,就如有些人不适合他今天的位置一样,该去掉、该改掉的,就应该去改、去变。」荣双兰平淡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彷佛是在谈论别人的事,而不是自己的公司,「爷爷,你既然把公司交给我,那麽就要相信我。」
「爷爷当然相信你。」荣老太爷急忙开口,看着孙女冷静的表情,不由得感到微微伤心,「小兰,爷爷只是希望你……算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就按你的方式去做吧。」
荣老太爷把想要说的话吞回肚子,不再多说什麽了。
「谢谢爷爷,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荣双兰恭敬地朝他点了一下头,然後就走了出去。
荣老太爷望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禁一叹,当初是不是做错了?荣家是多了一个了不起的主事者,可他却失去了一个会笑的孙女。
◎◎◎
「总裁,十点的会议就要开始了。」瀚林集团里,助理敲门进来,打断了正在看报纸的林修凯。
「我知道了,五分钟後到。」林修凯的视线没有离开手里的报纸,敷衍地回答助理。
助理纳闷地退出办公室,很好奇报纸上到底写了些什麽,能让总裁看得这麽投入。
林修凯盯着这一大篇幅有关荣和集团的报导,眉毛几乎皱成了一团,神情异常的严肃。
「你为什麽就不能慢慢来呢?」他低声呢喃道。
荣双兰这一个月那麽大的调整动作,势必会引起那些想要争上位的人联合反抗的,到时候她就有可能陷入危险的境地了。
他一想到她有可能因此而遭受到伤害,就忍不住想把那个惹他心烦意乱的小女人抓起来打一顿。
「哎,这个让人操心的女人。」他叹了口气,拿起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号,「是我,荣家那边的情况帮我留意一下,特别是荣家那几只鬼,他们要是有什麽动作立即通知我。」
得到回应後,他便挂断电话,收拾了一下,然後打开门向会议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