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2章
大将军王
“额娘,什么是坐床仪式?”无聊地拨弄着琴,乐乐撑着下巴坐在对面。
“坐床仪式?为什么想起问个?”随口问。
“听皇爷爷六世达赖喇嘛准备在拉萨举行坐床仪式,坐到床上也要举办仪式吗?”乐乐不解地问。
“个小笨!”停止弹琴,白眼,“人家那个坐床不是们的坐到床上,达赖喇嘛举行坐床仪式相当于皇爷爷举行登基仪式,是种权力的交接与认定,只有举行坐床仪式的灵童,才能正式成为达赖喇嘛,成为人们心中最敬重的活佛。”
“灵童?什么是灵童?”乐乐刨根问底。
头疼,“在宫里都学些什么?什么都不懂?”
“额娘,人家在宫里不学个。”
“灵童就是上代达赖活佛死后转世变成的小孩。看还是别进宫,好好呆在家里,额娘要给恶补些知识才行。”再呆在宫里,真的要变小笨。
“额娘什么叫恶补?”
“恶补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最有效的手段帮补课。”唉,三百年的代沟比马里亚纳海沟还要很难填平。
“可是皇爷爷和皇奶奶都学得又快又好。”乐乐抗议。
“那是他们的标准,跟额娘的不同。对,刚才的六世达赖是仓央嘉措吗?”提起仓央嘉措就兴奋,情僧仓央!那个为爱情不当活佛,还写无数脍炙人口的经典情诗的仓央?,他在个时候还活着?那岂不是有机会见到他?太幸福!
“不是。”捧着书装勤快的胤?泼头冷水,“仓央嘉措阴谋造反,已经被废,早在多年前就死。”
“造反?那是诬陷!仓央才不是那种人!他那么善良,那么淡泊,怎么可能挑起战争!”忿忿不平地。可怜的仓央,竟然死……
“怎么么肯定他不会造反?”胤?好奇地问,“他的事已过去多年,如何得知他的?”
“他那么好的个人,有谁不知?即使他死,但他的事迹仍会流芳百世,为世人称颂。”心痛地。既然要穿越,为什么不让早穿几年?不定也可以和仓央共谱段美丽的爱情童话!不过,也有人他没死,最后成为青海湖边的个普通牧人,诗酒风流过完余生。有机会要去找找,不定还能见到他。
“额娘,那个人很厉害吗?”
“不是他很厉害,而是他很善良,很慈悲,他心怜苍生,四处讲经法,广结善缘,更难得的是他对爱情的执着,对爱情的忠贞,为心爱的姑娘,他甚至可以抛弃切。”深情地。那个半夜偷跑出去会情人的浪子宕桑旺波,能得到他的爱的姑娘是多么的幸福啊。
“额娘,他不是僧人吗?怎么可以谈情?”乐乐不可思议。
“为什么不能,七情六欲是每个人生就有的,他为什么就不能追求爱情?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云烟,怎能跟伟大的爱情相比。”叹气,只可惜,世人多为名利所累,以至丢弃那么美好的东西。
无比虔诚地拨动琴弦,
“那刻,升起风马,不为乞福,只为守候的到来。
那日,垒起玛尼堆,不为修德,只为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月,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的指尖。
那年,磕长头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的温暖。
世转山,不为轮回,只为途中与相见。
那,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颂经中的真言。
那月,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的指尖。
那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的温暖。
那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相见。
那夜,听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的丝气息。
那月,转过所有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的指纹。
那年,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的温暖。
那世,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相遇。
那瞬,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平安喜乐。”
乐乐听得出神,“额娘,弹的是什么?”轻轻问。
“是仓央写的首情诗。翻遍十万大山,只为与心爱的人相遇,飞升成仙,只为佑心爱的人平安喜乐。是份多么深沉、多么无私的爱情?”
“爱情……到底是什么?”乐乐有些困惑。
“爱情就是当爱上个人时,看到他开心也会开心,看到他难过会比他更难过,甚至会愿意为他生、为他死,只求他平安幸福……”看向胤?,他眼神深邃,如同深不可测的黑潭,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
“额娘,还是不懂。”乐乐苦恼地。
淡淡地笑,“别是,也不懂,想个世上没几个人真正懂得爱情的真谛。还小,以后当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也许就会懂。”
“额娘,十四叔明年要回来。”乐乐不愿再伤脑筋,转移话题。
“怎么知道?”
“皇爷爷写信给十四叔让十四叔明年回来。”
皱眉,“乐乐,怎么知道么多?”
“皇爷爷经常带去御书房,那里面有很多奏章,皇爷爷累会让念给他听,每还有很多人去见皇爷爷,在旁听到的。”
“皇爷爷都不叫回避吗?”康熙处理国家大事让个小丫头在旁听?
“没有。”乐乐,“有时候他们的太无聊,在里面睡着皇爷爷就让李爷爷送回皇奶奶那里。”乐乐得意地。
康熙怎会如此大意?乐乐虽然是个小孩子,但他不怕乐乐泄露什么国家机密吗?就算真的很宠乐乐也不能宠成样啊。
“乐乐,听好,以后不管在皇爷爷那里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许对任何人提起,千万要记住!”严肃地。
“为什么?连阿玛、额额也不能吗?”乐乐不解地问。
“不能。皇爷爷是国之君,他所做的所的都有可能是国家机密,所以,绝对不能跟任何人提,连阿玛和额娘也不行。”只有样,乐乐才能置身事外,才能平安无事。
“知道,额娘。”乐乐毕竟在宫里熏陶那么多年,很快就明白的意思,郑重地答。
六世达赖喇嘛举行坐床仪式后,十四彻底平定策妄阿喇布坦策动的西藏叛乱,声名大震,人们再起他时都称他是大将军王,康熙甚至还命人为他立碑纪念。十四的声望达到颠峰。
胤?很是痛苦,越来越沉默。如今能和他抗衡,争夺王位的人只有十四,康熙人前人后对十四都赞不绝口,已经有谣言传康熙有意让十四继承皇位。若是别人,胤?还可以用些手段去打击,他派年羹尧主管十四大军的后勤供给,可以扼住十四的命脉,可偏偏十四是他的亲生兄弟,他动不得,以至进退两难。
乐乐回宫,云飞去药铺行医,胤?没空理,只能闲呆在秋苑,要不就是去十三、十六家串门。
十三很沉得住气,种时候还继续窝在家里专事“生产”,八年时间生四个孩子,算是服他。算他还有良心,四个孩子有三个是馨儿生的,看来他对馨儿是真心的喜欢。
“四嫂,为什么整往外跑?四哥都不管吗?”十三对经常跑来他家蹭饭意见多多。
“他哪有空理?”扮怨妇,幽怨地。
“有怨言?”十三笑。
“有。”直接当地答。
“又想离家出走?”十三翻旧帐。
“想,直都想。”叹气,若不是他,哪会沦落到如此田地?早不知到哪潇洒去。把煽动回来受苦,他自己倒还悠哉地只顾享受。
“十三,十四都成大将军王,还要继续当隐者吗?”他再不出马帮胤?,若真的有什么差池,让十四当上皇帝,那的牺牲不是毫无意义?
“十四弟自小足智多谋,胆识过人,怎能和他相提并论?”十三无动于衷,“只是,四哥……怕是有麻烦。”十三担忧地。
“四哥?他比狐狸还精,比智谋,谁比得过他?”人家早早派年羹尧出马,还和年氏生个儿子出来,以示对年家的看重,年家还不对他死心蹋地?年氏现在嚣张得不得,整往外跑其中个原因就是不想看年氏小人得志的样子。
“四哥的确是们所有兄弟中最聪明的。”十三到他四哥,脸的自豪。
聪明?倒希望他不那么聪明,要是他像十阿哥那么头脑简单,就不用么伤心。不过,若他不是那个聪明睿智、忧国忧民的雍正,可能也不会为他动心。
年氏的儿子在康熙60年正月又死,德妃对年氏很是有意见,生两个都没能养活下来,特地把们起叫到宫里,明枪暗箭、指桑骂槐地训顿,怪们不能为胤?生孩子。年氏从宫里回来后就蔫蔫的,丧子之痛还没过又被训,挺惨的。
正月的时候,康熙派胤?和十二阿哥去祭陵,很多人都康熙不中意胤?,但看康熙个举措很值得捉摸,祭皇陵可是大事,若他真不喜欢胤?,喜欢十四,大可以派三阿哥、五阿哥或七阿哥些没什么竞争力的人去,以确保十四的地位,可他偏偏派胤?个实力派人物去,不是让人联想浮篇吗?
想不明白,康熙个千年老狐狸,总喜欢下些让人容易误解的决定。
11月,十四终于回来,康熙令所有的王公大臣出城迎接,给足十四面子,还在宫里设宴为十四接风洗尘。
过年的时候,总算又见到位威风八面,踌躇满志的大将军,虽然没上话,但觉得二年多的战争生涯,令十四成熟许多,他变得沉稳内敛,当年那个跳脱自负的十四已经完全消失,战争,真的能让人脱胎换骨。经历那么多的死亡,他是不是还有以前那种快意沙场,建功立业的伟大抱负?
八阿哥已经彻底失去希望,他又做回原来那个谦谦君子、八面玲珑的八贤王,不过看他们与十四热络的样子,怀疑他们可能改当十四的后援军。
帝皇家的天伦之乐
雍正府进入级戒备状态。
每个人既兴奋又紧张,前所未有的慌乱无措!造成种局面的是康熙,个国家的老大!他今早上派人来传话明要来圆明园!
接到口谕,雍王府的人顿时乱分寸,连福晋么个持家有道,沉着稳重的主人都没主意,紧急召开家庭会议,商量如何接待康熙。
搞清洁卫生是定要,虽然卫生工作平时直都做得很好,但领导视察,不能有丝纰漏。看们的阵势,如果时间够的话看们不定想重新装修,只可惜老康搞个突然袭击。原来古往今来的领导都有个变态的癖好。
福晋事无巨细地与众人起商讨,如何迎接老康,带老康去哪里玩,去哪里坐,敬什么茶,准备什么糕,若是老康赏脸留下吃饭该煮什么……
大堆啰哩叭嗦的琐碎事,大群人吱吱喳喳,听得直想逃。
“秋月妹妹,也,皇上来们该如何做才不失礼?”福晋和群人商量半,见没开口,指名道姓地要求发言。
呃?又不是外交部的,哪知道怎么接待国家元首?像电视演的列队欢迎、献花、奏国歌、升国旗?福晋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让有些为难。飞快地开动快生锈的脑袋想想,位大人物虽然是国之君,可他不过是派人传个口讯,想到儿子家玩玩,又不是正式来访,应该不用太隆重吧。
“福晋,觉得皇上只是想来园子逛逛,并不是正式的御驾亲临,应该不用太过郑重其事,皇上之所以只提前,可能就是不想雍王府过于紧张,们只须像平常样,把皇上当亲人,以儿子对父亲的礼数接待,让皇上也感受下普通人家的伦之乐就可以。些不过是个人意见,您若是觉得不合适就当没。”
的怪论让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秋月妹妹得也有道理。”福晋思索下,。
“怎能如此随便?再怎么皇上也是国之君,哪能怠慢?”李氏第个跳出来反对,“觉得应该隆重的迎接皇上,要用最好的东西来孝敬皇上,才能体现雍王府对皇上的孝忠。”
孝忠?不过是老爸到儿子家玩下,用得着表忠心吗?在心中暗暗鄙视。
“觉得秋月姐姐得有理,皇上也许真的只是想来感受下伦之乐。不过,李姐姐得也对,再怎么皇上也是国之君,太过怠慢也不好。”福雅柔柔地。
暗暗喝采,原来外交官在呢!得滴水不漏,两边不得罪,不过,也没用就是。
“觉得李姐姐得对,”年氏凉凉地插话,“皇上终归是皇上,怎能以平常人视之?”
年氏完,冷冷地瞥眼。直都样,喜欢的不喜欢,赞成的定反对,习惯。端起茶杯喝口茶,无视的挑衅。
“既然众位妹妹各有想法,那还是等爷回来再做决定。妹妹们先各自回房,好好准备明迎接圣驾吧。”福晋左右为难,会议解散,没有结果。
晚上胤禛回来,跑到房里,“皇阿玛来们不用特意准备?”
烦,又是个问题,“皇上明就来,还准备什么?难不成想劳师动众?皇上知道未必高兴。”
“的也有道理,可皇阿玛第次来……”向冷静的胤禛亦有些忐忑,“若是像往常样,皇阿玛会不会觉得们不够尊重他?”
“那尊重阿玛吗?”问。
“还用问。”胤禛责备地。
“那不就行?尊不尊重不是靠装的,皇上突然来,就是想看看平时的是什么样的,家里又是怎样个气氛。猜皇上就是想当次普通的父亲,到儿子家走走。以真面目去迎接他,也许皇上更喜欢。”反正老康的心思令人捉摸不透,谁知道他次又想干嘛?再,他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吃过?难道雍王府还能比皇宫更奢华?九阿哥家还有可能。
“真面目?”胤禛沉思好阵,“先睡吧,要再去和福晋好好商量下。”
“知道。”去吧去吧,找谁讨论都行,就是不要找,还是早睡的美容觉,不然明顶着两个黑眼圈接驾,那才是大不敬。
第二早,就被兰香们叫起来,是福晋吩咐要早做准备。
“不是皇上没么快到吗?下早朝再过来,应该快中午吧。”还没睡够呢。
“主子,现在梳妆打扮,用过早饭,歇下,皇上也就到。”兰香不理会的唠叨,只顾为梳头。
“真是的,用得么紧张吗?兰香,别给弄那么复杂,简单就行。”见拿着大堆的首饰在头上比划,忙制止。
“主子,爷昨晚临走前特意吩咐,让今打扮得漂亮些,不能像往日样太过简单。”兰香笑吟吟地,“还是爷有先见之明。”
胤禛?怕丢他脸啊。
“皇上来逛园子,又不是来看美人的,再,他后宫佳丽三千,要看也不来里看。”摘下帮戴的金钗,换上支玉簪,有李氏那头金子就够,太多怕闪康熙的眼。
“主子,的是什么话?”兰香责备着,手不停息地往脸上抹粉。
“兰香,自己来就行,去忙的吧。”看着有把弄成猴子的趋势,忙把支开。
忙活个早上,临近中午,在门口等将近个小时,康熙终于大驾光临。虽是微服私访,但那队威风凛凛的侍卫,招摇的豪华马车,任谁看都知道里面是谁。不过,康熙真是微服,身暗蓝,没有穿他专属的明黄龙袍。
见康熙下车,们起跪到地上,“皇上吉祥。”
切,就是儿子迎接老爸的礼数!还嫌不够隆重?就差没三呼万岁。
“都起来吧。朕今只是想来四阿哥家坐坐,大家不用拘礼。”康熙温和地。
“是,皇阿玛。”胤禛沉声答。
“阿玛、额娘。”乐乐等们跪完,从康熙的马车上跳下来,“福晋吉祥。”乐乐向福晋行礼。
“公主多礼。”福晋忙搀着乐乐,不让福下身。
“心悦公主吉祥。”李氏领着群人向乐乐行礼。
“唔,各位姨娘快请起。”乐乐端着架子受礼。
晕,都什么人啊,家子见个面也要拜来拜去,还大小不分!等都拜完,们起忤在门口站五分钟。
康熙移步入园,乐乐习惯性地挽着康熙的手臂,胤禛微微落在康熙身后半步,胤禛后面是弘时弘历弘昼,因康熙来,他们特地请假在家等候,再后面就是福晋和们,大串人前呼后拥,场面……真像国家领导人出访。
“皇爷爷,是们家的花园,虽然没有御花园大,但是里面也有很多漂亮的花和树,那棵枙子树是和额娘亲手栽的,还会唱枙子花开呢……
那边那个是莲湖,上次就是从那里跌到湖中,幸好云飞哥哥救,不然人家就见不到皇爷爷……
那边那个秋千是阿玛帮搭的……”
乐乐叽哩呱啦地给康熙当解员,老康时而笑骂两声调皮,时而赞两句聪明,爷孙俩其乐融融,真有不敢相信那人是老康。康熙对乐乐的喜爱与宠溺人尽皆知,但当亲眼见到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忍不住露出羡慕又妒忌的表情,时不时地瞥眼个大红人的娘—,害想当隐形人都不行。乐乐笨蛋,不懂什么叫低调吗?
“老四啊,听乐乐在家弄个农庄,在哪呢?”老康心情大好,亲昵地叫着他的儿子。
“回皇阿玛话,前面转弯就到。”胤禛恭敬地答。
“唔,们去看看。”皇帝下旨。
“是。”胤禛答。
时值阳春三月,胤禛的秧苗刚冒出头,的蔬菜倒片郁郁葱葱。
“皇爷爷,些菜上次回来有帮浇水。”乐乐向他爷爷邀功。
“,是吗?知道都是什么菜吗?”康熙考。
“当然知道。”乐乐得意地数着。
“唔,不错。”老康高兴地抚着胡子,“老四啊,听几年种几块田在做水稻试验,产量如何?知不知道哪里的水稻最适宜推广?”
“回皇阿玛,据儿臣观察,有两个品种产量还是比较高的,儿臣已经命人在江南带试行推广,据回报的情况不错。”
“唔,那样很好,粮食丰收,老百姓的日子好过。”老康感慨地。
“可是皇爷爷,阿玛种出来的米都没有宫里的好吃。”乐乐挑嘴地。
废话,那是当然,康熙吃的那是御米,是在全国挑最好的送来的,哪能比?
“皇爷爷,孙儿倒觉得好不好吃还在其次,重要的是产量要高,对老百姓来,先解决温饱才能考虑好不好吃的问题。”弘历突然开声话。
“?弘历啊,话得很有道理。”康熙赞赏地看向弘历,“小小年纪就会为百姓着想,像阿玛。”
“谢谢皇爷爷夸奖,些都是阿玛平时教导们的。”弘历谦虚地,不忘为他老爸美言。
“好。不错。”老康龙颜大悦。
“阿玛,时候不早,请阿玛赏脸在儿臣家吃顿便饭,不知阿玛可愿意?”见康熙有些倦色,胤禛适时地。
“好,今朕也尝尝儿子家的饭菜。”
“谢皇阿玛恩典,儿臣马上让人准备。”胤禛朝福晋打个眼色,福晋迅速向康熙告退。
胤禛把康熙带回正厅,亲自给康熙奉茶,康熙品着茶,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四周的布置,眼中毫不吝啬地露出欢喜。
胤禛向喜欢大方简单的装饰,色紫檀木雕花家具,即尊贵又不张扬,墙上只挂几副名家书画,没有多余的缀。
福晋很快就带人端上饭菜,没有山珍海味,都是些家常菜。
“启禀皇阿玛,些都是儿媳亲手为皇阿玛做的,只是些家常菜,全是用府里自种自养的材料做成,请皇阿玛尝尝。”福晋垂手站在旁为康熙解。
“来来来,们也坐,今没有皇上,只是阿玛和儿子、儿媳、孙子、孙起吃顿饭,们不用拘礼,起吃吧。”康熙和蔼地招呼着。
“谢皇阿玛。”胤禛领着们起跪下谢恩。
还好此时除胤禛、福晋,就只有李氏、年氏、福雅、耿格格和以及弘时、弘历、弘昼、乐乐有资格陪康熙吃饭,不然,福晋准备的些东西就不够吃,不过,就是样也有满满桌的人。
虽然是儿媳准备的饭菜,康熙的忠实奴才李德全仍谨慎地先用银筷试过才让康熙吃,胤禛也很聪明,籍着为康熙解菜色每样都先试吃口。
顿饭吃的,让人难以下咽,有样的家庭吗?儿子请父亲吃饭要先试毒!看顿只有康熙吃得最尽兴,唔,还有乐乐,个不知高地厚的丫头。
秘谈
“速来!”
接到封画三根羽毛的信,忙火烧急燎地赶去。
“瑶瑶,又滥用羽毛,害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回定要有要紧的急事,不然下次可就不灵。”见月瑶就埋怨。
自从给的儿子讲个古代版的鸡毛信故事,月瑶有事没事就送封画羽毛的信给,约来家,还很有创意地以羽毛的多少来区分事情的轻重缓急。只是总搞不清楚鸡毛信的真正意义,些加羽毛的信,第次是突然想起要为十六做生日蛋糕,想找帮忙,第二次是儿子想,第三次是带儿子溜出去玩,被十六知道,找当挡箭牌,诸如此类,反正没样是真正的要紧事。不过,到目前为止,画三根羽毛的信今还是第封,只能明知可能会上当也赶过来。
“秋姐姐,今封可不是要写的,不能怪。”月瑶亲热地挽着的手臂起走向十六的书房。
“不是写的?难不成是十六?他凑什么热闹?”
“个就不知道,自己进去问他吧。”月瑶笑着。
“不进去?”到书房门口,月瑶停脚步,让个人进去,“们夫妻搞什么名堂?”
“进去就知道。去帮准备早饭。”
顿时开心起来,“瑶瑶,要吃上次做的那个酸酸辣辣的糟鸡爪。”
“是,知道。”瑶瑶笑着走。
站在门前,重重地敲敲门,门迅速开,十六的娃娃脸伸出来,“四嫂,来啦。”
“十六,干嘛盗用瑶瑶的名义?要是没什么要紧事,看怎么收拾。”瞪他。
十六笑着把迎进去,“要不要紧自己判断吧。”
看他神神秘秘的,“十六,又搞什么鬼?呃……?”愣在门口。
“皇上吉祥。”幸好幸好,还算反应灵敏,见到坐在书桌后的人,迅速跪下去。个臭十六,竟敢样陷害!
“老四媳妇啊,免礼,起来吧。”康熙和蔼地,“来得还挺快嘛。”
“谢皇上。”站起身,膝盖好痛,刚才被吓到,跪得猛,以后让十六在书房也铺上地毯。真倒霉,串个门都要下跪。
“皇阿玛,就那些羽毛有用。”十六笑嘻嘻地打趣。垂手低头站着,心里暗暗骂十六坏家伙,为什么小子越大越不可爱?
“老四媳妇,不用拘礼,坐吧。”
康熙赐坐,偷看眼,十六虽然嘻皮笑脸,但也是站着,“谢皇上,奴婢站着就好。”
十六笑得嘴巴都咧到耳根,“皇阿玛,去看看月瑶的早饭做好没有,您和四嫂慢慢聊。”
完,十六向康熙告退,出去后还谨慎地关好门。看样子,今是康熙找,前几才在家里见过,他有什么意图?
“老四媳妇,现在没有外人,就放心好,坐吧。”
既然如此,就不客气。“不知皇上今找奴婢来有何要事?”
他可不是太子,闲无聊找聊。
“经常听乐乐起的额娘如何的聪明,猜猜朕找有什么事?”康熙童心大发。
猜?揣磨圣意可是犯上。“奴婢猜不出来。”
“看来,乐乐是言过其词?”
“……”该怎么答?是就承认自己是笨蛋,不是刚才就是欺君。唯有保持沉默。
康熙轻笑,“把乐乐教得很好,让朕很开心,都是的功劳。乐乐,有义务有责任代替的阿玛额娘来陪伴朕、令朕开心,是教的?”
“是。”他既然问,明他早就知道。不过,么教乐乐可不是想拍他马屁,不过是见他可怜,顺便哄乐乐老实呆在宫里罢。
“如果朕的儿子、孙子们都能像样想就好。”康熙叹气,“是不是觉得朕没把自己的孩子教好?”
啊?“奴婢不敢。”忙答。
“是不敢想还是不敢?”
“是不敢想。皇上的阿哥们个个都是人中之龙,自然都是最好的。”鄙视自己,次真的是拍马屁。
“没实话。”
“奴婢不敢。”
“听和很多阿哥都有深交,和他们,都是直言不讳的,怎么在朕面前就不敢?”
废话,是皇帝,个不高兴可就人头落地。
“朕赐无罪,总可以吧。”康熙像是看透的心理,给个免罪金牌。看来,今是非不可。康熙么大费周章,神神秘秘地把叫来,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请皇上恕罪,奴婢口拙,若是错什么,求皇上不要怪罪。”
康熙用眼神鼓励大胆。
想想,:“皇上没有教不好阿哥们,阿哥们个个聪明睿智、博学多才、文滔武略,都是难得的人才。”起码认识的都是,除十阿哥差。
“人才?他们是很聪明。不过,有些聪明过头。”康熙嘲讽地。
他是什么意思?偷偷打量他,康熙今年也有七十,多年的操劳已经耗尽他的心智,发鬓斑白,脸上、手上都布满老人斑,往年精神矍烁的他今显得老态龙钟。他如今已经垂垂老矣,却还要为继承人的事操心,若是他的儿子不是个个都那么聪明能干,也许容易很多。只可惜,他把他的儿子教得太好。
“觉得朕的些阿哥人品怎样?”康熙又问。
“奴婢觉得他们都是好人。”
“好人?”康熙冷哼,“不择手段争权夺位,甚至意图谋反也算是好人?”康熙话的不留情面。
“奴婢不懂那些,奴婢只是以个普通人的眼光去看,阿哥们知书达理,有情有义,若他们有人做什么让皇上不高兴的事,那都是因为身不由已罢。”
“身不由已?”康熙盯着,“是么认为吗?废太子呢?觉得他谋反没错吗?”康熙问得咄咄逼人。
有些气恼,太子谋反?若不是康熙把放到那个显眼的位子,诱惑他,还害他整地被人算计,太子何至于此?
“不知皇上有没有问过二阿哥,他是不是真的那么想坐上那个位子?他生下来,您就把他放到那个位子旁,您可知道他承受着多大的压力?想,若是让他选择,他宁愿自己只是个普通的阿哥,有个慈祥阿玛,有个关爱他的额娘,生平平安安。”若不是生为皇后的儿子,太子也不用三更半夜跑到无人的地方偷偷哭泣。
“放肆!的意思是都是朕的错?”康熙大怒。
“皇上,您赐奴婢无罪的。”提醒他,有恃无恐,“皇上您也没错,您不过是太爱皇后,以至爱屋及乌,所以只能是二阿哥命中注定。”
康熙狠狠地瞪着,胸口急促起伏。
“皇上,您可要保重龙体,若是不想听,奴婢就不。”可不是想气他,他那么老,要是有个好歹……
康熙慢慢平静下来,“继续。老八呢,觉得他也没错?”
“八阿哥?他也是个好人。皇上,能问您个问题吗?”有个疑问埋在心里很久。
康熙皱眉,“。”
“您真的觉得良妃娘娘是个贱妇吗?”那么个淡泊如水,娇美如花的人,他怎么能骂是贱妇?
康熙眼中闪过丝狼狈,“本就是个辛者库罪人。”
“成为罪人只是被牵连,本身犯什么罪?而且,温柔善良,您不也是看中才宠幸,让生下八阿哥?”呵呵,偷偷拿话堵他,他总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好色之徒,只是贪图良妃的美色吧。
康熙沉默,陷入回忆中,脸上突然显出温柔的表情,良久,他悠悠地:“得对,是个好人。”
“八阿哥所做的切不过是为他的额娘,至于有些事,到底是不是他的本意,奴婢无从得知,奴婢只知道八阿哥是个至情至孝之人。”那两只将死之鹰倒底是不是他送的,历史学家都没弄明白。哪去问问八阿哥,解开个历史之谜。
康熙微笑,“如所言,朕的阿哥们个个是好人?”
“正是。”答。
“难怪他们个个都那么喜欢,维护,才是真正的善良。”康熙,“朕把乐乐放在身边,就是想看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能令朕那么多儿子喜欢,如今,朕终于明白。老四得到,真是他的福气。”康熙感慨,“只是,可怜朕的老九。”
呃?脸发烫,九阿哥笔糊涂帐他也知道?
“以为有什么能瞒得过朕的眼睛?”康熙嘲笑,“老九为神魂颠倒,事谁人不知?若不是老四、老八、老九都护着,也没有和老九纠缠不清,朕岂会轻易饶?”康熙冷哼。
头皮发麻,原来的小命竟然如此笈笈可危!
“既然样,倒,觉得朕的些儿子谁能继承大任?”
康熙抛出个严肃的问题。虽然知道下任是胤?,但哪敢?
“皇上的阿哥个个都有能力继承,不过,皇上要选的不是谁是最好的儿子,而是要选谁是最适合当大清江山的主人,奴婢只是个妇人,不敢妄言。”
虽然耍个太极,康熙却没有怪罪,“果然是个聪明的人。”
谦虚,“皇上过赏。”管他想的是什么,权当他在赞好。
“是第个敢在朕面前如此放肆的人。”康熙又哼,“不过,朕喜欢。的乐乐也是如此,很讨人喜欢,善良单纯,没有坏心眼,除有时会耍些小聪明逗朕开心。对,听乐乐是替取的小名?”
“是。”
“取得不错。‘给别人带来快乐的同时自己也能得到快乐’,话也是教的吧。”
“是。”
“朕知道并不喜欢留在宫中,不过,每都会开开心心地陪着朕,也难为。不会怪朕拆散们母吧。”此时的康熙显得很温情,就像个年老的长者与晚辈亲切交谈。
“奴婢不敢。”
“可惜没有儿子……”康熙惋惜。
“奴婢不觉得可惜,有乐乐个儿奴婢就心满意足。”
“乐乐今年也十六,朕直没舍得把嫁出去,不会埋怨朕吧。”
“不会。”开心地答,还怕他太早把乐乐嫁出去呢。
“老四呢?老四不怪朕?”胤?又问。
“他更不会,奴婢也不希望乐乐太早出嫁。”
“已经不早,别的公主、格格在个年龄早嫁人。都是朕贪心,朕的时日无多,就让多陪朕个老头子几,朕会替找个最好的额附的。”康熙显得有些伤感。
惶恐地:“皇上您龙体安康,定会长命百岁的。”
现在已经是康熙61年春,离那不远,但眼前的康熙就像个慈爱的父亲、爷爷,是真的不忍心……
“朕的身体朕最清楚,朕只是担心朕的些阿哥们,得对,他们都是朕的好儿子,不管朕最后选择谁,朕希望他们都能平安。”
他是在交代后事?可为什么要跟?坐立不安:能不能不要听?
“朕知道,胤?被废后让乐乐偷偷地去看他,十三阿哥被圈也和乐乐去安慰他,朕还知道劝过老八、老九,是真心实意地对他们好。也许,朕走后,只有能保护他们。”?保护他们?惊呆。有什么能力保护他们?直都是他们保护!
“朕听老四很宠、信任,和老九的事他都清楚,可他却放心地任由和老九他们往来,是朕知道的最不安份的皇子福晋,老四那么个严谨的人都不管,除太过喜欢,朕想不出其他的理由。老四为做出种种出格的行为,朕都没有追究,因为朕知道老四从小性子冷,他虽然聪明能干,但手段太过强硬,甚至不近人情,朕直担心会对自己的兄弟也如此冷酷无情,但看些年老四对的宠爱,朕明白老四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朕总算是可以放心。”
康熙希冀地看着,简直是震惊!他番话的意思是他想让胤?继承皇位?希望凭着胤?的喜欢能保护他的其他儿子?
“皇上……奴婢……”不出话。
“朕可以把他们托付给吗?”康熙深遂的眼眸和胤?的模样。
“奴婢,怕没个能力,会辜负皇上的厚托。”虽然不会坐视不理些人的死活,但胤?是雍正,凭的力量,怎能劝阻得他?
“朕也知道为难,老四虽然宠爱,但有时候,他也有他的不得已,朕何尝不明白?朕不是想命令,朕只希望能尽力,倘若真有那,只管保住自己就好,朕不想让也受牵连。”康熙明白事理地。
“是。奴婢知道。”也很想知道在胤?的心中到底有多重的份量,不过,还有个乐乐,不能不为着想,“皇上,奴婢能求您个恩赐吗?”
“。”
“奴婢想求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