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5章
两情相悦
“十六,竟敢给下套!”康熙走,就找十六算帐,今见康熙面,休闲的日子将要像小鸟样飞走,好烦啊。
“四嫂,可不是想骗来,那是圣旨,敢抗旨吗?”十六把责任推得干二净。
恨得牙痒痒,却耐他不何,“哼,皇上,以后就供使唤,看怎么慢慢收拾。”
“是,四嫂,小弟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十六皮皮地,眼中却无比的郑重。
烦啊,早知道今就不要来,管他二根羽毛还是三根羽毛!
“十六,去把的早饭端来。亲手端!”开始滥用职权,只是给受到的惊吓小小的补偿。
虽然有十六的热情服务和瑶瑶好吃的糟鸡爪,顿早饭,不,应该是午饭,仍然食不知味。
从十六家出来,沉重的心情没有减轻半分,不想见那些让心烦的人,干脆去找云飞。
云飞的济仁堂经营得有声有色,已经是京城最大的药铺,加上云飞医术精湛、乐于助人,颇得人心,来找他的人是络绎不绝。
到达济仁堂时,云飞正在为人看病。
“秋姨。”云飞抬头叫声。
“忙的,不用管。”示意他继续。
云飞头。
坐到旁看他为人看病。云飞专心的样子真是帅,虽然年纪轻轻,但他沉稳的个性博得人们的信任。个人的偏见也是认为医生应该是越老越有经验,特别是中医,看到白胡子大夫就觉得值得信任。
看着云飞细心、认真的工作,闻着药铺中各种药材散发出的淡淡药香,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秋姨。”云飞的工作告段落。
“有空?”
“是。秋姨今来有事?”云飞敏感地觉察到的异常。
“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
“们去后面坐坐吧。”
云飞带着穿过药铺来到后面,后面是个小小的四合院,云飞经常忙得太晚就在里留宿,面积不大,但很清净。
“在里住得惯吗?不方便就回家去住。”喝着云飞专为调的药茶。
“里挺好。秋姨,已经把里盘下来。”云飞告诉。
“盘下来?”什么意思,是个药铺以后就是他的?他什么时候变得么有钱?惊喜。
“是的,前些日子九爷把个铺子让给,连同个院子。以后,”云飞顿顿,“以后就可以长住里。”
长住?“不回家住吗?”
云飞看着,没有出声。
唉,其实也解他的心情,毕竟寄人篱下滋味并不好受,虽然再努力,但他还是把自己当外人。
“也好,有个自己的家也是好的。”如果也有自己的家就好,“对,云飞,已经有自己的事业,应该考虑终身大事。”
“秋姨。”云飞脸上飞起丝红晕,“暂时还不想考虑个问题。”
“还不考虑?连弘时都有儿子,都怪,把事给忽略,有没有喜欢的姑娘,秋姨去帮提亲。”其实倒不是故意忽略的,云飞今年才二十多岁,年轻的很。
“没有。”云飞飞快地答,脸色更红。
“没有?可别瞒。”盯着他看,难得看到他慌张,八成有鬼。儿大不由娘,真舍不得把他让给别人,不能做儿子,当婿也不错啊,不知道他喜不喜欢乐乐。
“唉。”故意重重地叹息。
“秋姨,怎么?”云飞果然紧张。
“听皇上要给乐乐指婚。”闷闷地。
云飞听,脸色刹时转白,“是好事。”他得有些艰难。
心中偷乐,有戏。
“什么好事?皇上乐乐是公主,要找个匹配的额附,帮乐乐在王公贵族和部落王子里选挑几个,可乐乐都不喜欢,些正在和皇上闹呢,听惹得皇上很不高兴。”
云飞脸色更白,“妹妹,没事吧。”
“怎会没事?哭个不停。也不愿皇上随便给指婚,希望能找到个真心喜欢,对好的丈夫,不管是什么出身,只要能给幸福就行。听皇上指婚的那些公主格格婚后过得都不怎么好,特别是嫁去草原的,像十三爷的妹妹们,没个活得长的。”悲伤地,从眼角偷瞄他的表情。
云飞浑身僵硬,握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四爷,没跟皇上求情吗?”
“求什么情?知道家四爷,最听皇上的话,能得皇上指婚,他开心还来不及。”挤出两滴眼泪。
“啪”的声,云飞手中的茶杯碎。呵呵,还不现形?
“没事吧。”惊慌地问。
“没事。”云飞虚虚地答,“只是不小心太过用力。”
“。”装作听不出他撒谎,“只有乐乐个儿,不希望看到嫁错人,要是皇上真的逼嫁的话,”露出破斧沉舟的表情,“就让乐乐抗旨逃婚!”
“抗旨?”云飞惊声低呼。
“对。抗旨。云飞,会不会帮妹妹?”郑重地看着他。
“怎么帮?”云飞亦脸的凝重。
“带走,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让皇上找到。”
“妹妹走,怎么办?”
“?不信皇上真能杀们全家,种公主私奔的丑闻,他不会敢公布于众的。”
“好!”云飞沉声答。
喜,“愿意带乐乐走?不怕被皇上捉回来?要是被抓到,可是灭九族的死罪!”
“不怕。”云飞决绝地答。
“唉,也不是长久之策,如果喜欢乐乐就好,样乐乐不用被指婚,更不用亡命涯。”试探着问。
“秋姨。”云飞又开始紧张,“……配不上乐乐公主。”
“什么配不配的?们从小青梅竹马,再,是什么人还不清楚吗?若是乐乐嫁的是,就不用操心。唉,可惜,不喜欢,也不能勉强。”得真幽怨,自己都佩服自己。
“乐乐,乐乐是个善良的好孩,谁都会喜欢的。”云飞的声音越来越小。
“是,喜欢?”惊喜地看他。
云飞涨红脸,低下头,“是。”
“直不愿成亲是为?”紧紧逼进。
“是。”云飞想躲不敢躲。
“太好。”高兴得跳起来,“总算可以放心。”
“秋姨。”云飞突然抬头,严肃地对,“您都不问问的出身吗?”
“出身?是孤儿,不是吗?”
“是,但不想知道原来的父母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顺口问,不管他是什么出身,要留在身边,早不知有多少人调查过他的身世,哪用操心?
“秋姨可知道康熙二年的明史案?”
“明史?知道。”史书上有记载,问:“家就是那时被牵连的?”
“是。”
“不算什么。云飞,虽然不理会些事,但也不笨。知道四爷个人,他若是对不放心,岂会让留在身边?”笑。还以为他会有个什么令人震惊的身世,不过如此,“看人不是看身世,看的是人品,喜欢是因为直正、善良。不过,还没问过乐乐,还要征求的意见才行。”把话兜回来,云飞又害羞。
“好,回去问问乐乐的意思,等消息。”性急地要走,不理会云飞在后面直叫,么个好婿,可不能放过。
兴冲冲的回家,让人传信给胤禛叫他把乐乐带回来,晚上,和乐乐关在房中悄悄话。
本来还以为乐乐没开窍,哪知道丫头早就春心动,看中云飞很久,才会直不肯让康熙和德妃为找额附,知道云飞也喜欢,乐乐终于难得的脸红。
“不过,额娘,皇爷爷和阿玛会同意和云飞哥哥在起吗?”乐乐担忧地问,“云飞哥哥是孤儿,怕他们不会同意。”
“那个不用担心,自有办法。”信心十足地,凭的聪明,还不是小事桩?“不过,们的婚事还要等等,还小,等满十八岁再嫁。”
好人真的有好报,的时好心,竟拣回个英俊潇洒、文武双全、忠厚老实还会赚大钱的婿,真是开心啊。
胤禛见整晚都乐得合不拢嘴,忍不住好奇地问,没告诉他,他郁闷个晚上。
四月,十四离京返回军营,胤禛松口气,心情好很多。而,因为看到乐乐和云飞两情相悦,更是开心得不得,经常跑去找云飞,不是丈母娘看婿,越看越有趣吗?
种亢奋的心情直维持到十月,宫中传出康熙病重的消息。
康熙搬出皇宫,到畅春园养病,胤禛每从早到晚陪侍在康熙身边,康熙在病中命胤禛代他祀,种待遇,想很多人都能看出端倪,不知八阿哥他们在忙什么?
十三开始坐不住,十六亦按照康熙的安排秘密行动……
山雨欲来风满楼……
康熙驾崩了
自从传出康熙病重的消息之后,因继位人选直悬而未决,人心惶惶,如今时势变得十分的紧张,多年的精心布局,成败与否,即将揭晓,想很多人现在都在准备着最后的搏。
除去向福晋请安,安守秋苑,不多句话,多走步路,每弹琴观雪、品茶赏花,平心静气地等着。
康熙61年11月13日,康熙驾崩,位缔造出个强大清国的千古帝终于从历史的舞台退出。那,雪下得特别大,地间顿时白茫茫片。
胤禛如史书记载的样,登上皇位,宫中派人来接们入宫奔丧。雍王府所有的未来妃子、阿哥、格格起换上丧服入宫,往时按丈夫排位们应在第四位,但今,胤禛已遵遗诏继位,们跪到最前面,那拉氏俨然未来的皇后,主持着大局。此时,更深刻地感受到,真的很适合当皇后,大清已经有六十多年没办过如此隆重的国丧,但么复杂、么庞大的事务,竟然指挥的井井有条,虽然脸色苍白,但的腰脊直挺得直直的,仿佛永远不会倒!
胜负已定,些与丈夫命运相连的人也分出成王败寇。雍王府的人步登,其他往日姐妹相称的妯娌,从此只能沦为臣妾。八福晋清冷、坚强的脸上毫不掩饰地显出不甘心,的悲伤,想更多的是为自己的丈夫,而不是位骂是娨妇的老人。而两年呼声最高的十四阿哥的福晋虽惶然却不恐慌,再怎么十四也是新皇的亲弟弟,并不担心自己丈夫会有任何的不测。
灵堂内哭声连,不知道谁是真哭谁是假哭,也不知道哭的人为的是康熙还是其他人。本来对康熙的感情不过是纯粹的仰望个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帝皇,与他本不是个世界的人,只因老的捉弄,们存在同个时空,但他的距离离还是那么的遥远。然而,最后的次会面,却让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与他竟然关系么亲密,他是丈夫的父亲,儿的爷爷,们原来是家人!个只在历史中存在的人活生生地站在面前,甚至直在关心、维护着和的亲人!临死,他想着的不再是他的江山,而是他的亲人,他郑重地将他的亲人托付给,个他观察多年、认为有可能保护得他亲人的普通人,他不是以个帝皇之尊的身份命令,而是以个父亲的身份在请求。他,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有爱的凡人!
真心实意地流下的泪,为个至死都无法安息的老人,个慈爱的长者!
那拉氏已经撑到极限,不忍心,只能帮把,虽然所有的琐碎事都有内务府的人安排好,但还有很多事是内务府无法做的。
因康熙的驾崩,德妃病;其他许多的妃子因失去依靠而惶恐不安,哭闹不休;年氏怀孕多月,强撑着跟着众人守灵,已经出现流产迹象;胤禛入住宫中,所有事宜要安排;还有雍王府的所有人,皇宫要清出适合的地方供安住……切的切,纷纷乱乱。
因乐乐在宫中居住多年,早有自己的住所,歇息时,就住那里,乐乐与康熙的感情深厚,对失去位给无数宠爱的爷爷悲痛万分,每哭得不成人形,晚上总要陪着,听讲和康熙之间讲不完的故事,直到精疲力尽才能入睡,不得不极力安慰。
胤禛面对的事更多,而知道,今白发生的事更让他难过:他的亲弟弟,大将军王十四阿哥大闹灵堂!
是十六福晋偷偷告诉的。
自从入宫后,胤禛直自己暂住在养心殿,偶尔匆匆地跑来看眼,又匆匆离去,是入宫后第次去找他。
养心殿内静悄悄的,看不到个宫、太监,只有胤禛的贴身太监秦全满面愁容地守在殿外。
“福晋,您可来。”秦全如同见到救星,急切地迎上来,“爷,不,皇上今还东西都没吃呢。”
“为什么不叫他吃?”心紧,他怎么总是生气就不吃东西?身体怎么受得?
“皇上不肯吃,已经把自己关在里面很久。”
“下人呢?”
“被皇上赶走。”
“知道。”推门入去。
殿内静悄悄的,走进里间,胤禛闭着眼躺在床上,不过半个多月,他就瘦大圈,疲倦与伤悲布满清瘦的脸颊,眼下深深的黑影诉他的艰辛,微微颤动的睫毛证明他并未入睡。
“胤禛?”轻轻叫,怜惜地抚上他的脸,想让他苍白的脸恢复丝血色。
“来。”他捉着的手,放在脸上,沙哑的嗓音,失神的眼眸,“怎么不去休息?”
“想来看看。”心疼地。
“知道白的事?”他问。
“是。十四只是时气急攻心,因为见不到他皇阿玛最后面才样的,不用放在心上。”柔声劝着。
“知道外面怎么吗?抢他的皇位,皇阿玛本来是想传位给他的。”他悲哀地。
“谣言止于智者。何必介怀?古往今来有几个皇帝登基不被非议的?”
“可是皇阿玛最喜欢的人是十四,事众所周知。”
“也许先皇最喜欢十四,但相信先皇定认为最适合当大清的皇帝,所以才把皇位传给,难道也怀疑自己吗?”康熙若不是想把皇位给他,又何必托付那些事?
“认为适合吗?”
“当然。谁能比更解大清百姓的疾苦?谁能比更关心百姓的民生?”他个史上最勤勉的帝皇可不是假的,不然,哪来以后的乾隆盛世?
“秋月,如果人人都能像样明白该多好。”他长长地叹口气。
“只有最解,样才能显出的珍贵啊。但是不是也解?”装作哀怨地。
胤禛坐起身,表情变得严肃,“怎么不解?”
“如果解,那就该知道最怕虐待自己的身子,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东西,已经够累,还要为操心,是解的表现吗?”佯装恼怒。
他眼中露出笑意,“知道,以后再也不会。”
“皇帝开金口,诺千金,可不许食言。”
“是。”他把拥入怀,“让抱下,好久没抱到。”
静静地靠在他身上,良久,他才放开,“吃过东西没有?”
“吃。让秦全给端些吃的来,用过后好好睡觉,明才有精神。”完,走出去吩咐秦全拿吃的。
亲自侍候他,等他吃完净手,问,“想过怎么处理十四吗?”
“已经下令革去他的王爵,降为固山贝子。”他淡淡地。
“们终归是亲兄弟,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谈谈?”他像在回忆,“们好象从来没有好好谈过。”
“其实十四挺深明大义的,虽然有些心高气傲,狂妄不羁,但几年的战争生涯让他成熟很多,为何不能同他推心置腹地谈谈?他是个人才,现在不也正缺人用吗?”若是他能重用十四,就不需要再倚重年家,以后也不用为年羹尧麻烦。
“考虑考虑。”他没有肯定答复,但他肯考虑,事情或许会有转机。
“好,好好休息,还要回去陪乐乐。”帮他更衣,向他告辞。
“只想陪儿,不想陪吗?”他委屈地。
“想让人是个风流皇帝,不孝子吗?”瞥眼他,康熙尸骨未寒,他才不会真想留。
他会意地笑笑,问:“乐乐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先皇那么宠,些日子伤心得不得,晚上做梦都在哭。”
他皱眉,“些都没能去看,好好安慰,跟有空就去看。”
“会照顾好的,自己也要保重身体,不许再让操心,知道吗?”
“是命令皇帝?”他在脸上偷个香。
“在别人眼里是皇帝,在心里,永远只是的胤禛。有意见吗?”霸道地。
“没有。”他答得飞快。
朝他笑笑,走。
不知道他们兄弟有没有好好谈谈,也许根本就没谈,护送康熙的梓宫去遵化景陵后,胤禛竟然下令让十四留在附近的汤泉,不许返回皇城。
个消息传回来,本就身体不适的德妃病情迅速恶化,加上无法进食,情况时竟变得十分棘手。
那拉氏领着们守在德妃房里,任众人如何劝宽心,劝进食,都不理会,只是以泪洗面,忧心衷衷。
胤禛接到太医的禀告亦急急赶到,德妃终于有反应,把们都赶出去,只留下胤禛人,不知母子二人在里面谈什么,没多久,只听得吭啷声像是杯碗之类的东西掉到地上,然后,胤禛铁青着脸走出来。
胤禛脸的忿怒,没人敢问他发生什么事,那拉氏令其他人各自回房,只拖着走回房内。德妃床前堆的碎瓷片,熬好的汤药洒地,的脸色比胤禛来之前还要惨白,甚至变得死灰。母子俩,难道真如野史中的那么水火不容吗?
别扭的母子
德妃脸死灰地靠在床头,见到福晋和,昏暗的眼眸木然地扫过福晋,停在身上,突然,眼中燃起簇小小的火花,“兰慧,先出去,有话想跟秋月。”沙哑着。
“是,娘娘。”福晋顺从地退出去。
房内只剩德妃和,德妃的房间很大,布置也很简洁大气,但沉重的气氛令原本宽敞舒适的房间显得很压抑。
张张口,又闭上,静静等着开口。开始就对有偏见,虽然后来因为乐乐们的关系有所缓和,但们之间过的话寥寥可数,可以,们还是两个关系密切的陌生人,两个陌生人,能谈什么?
“老四,很生气?”德妃想很久,问。
“是。”淡淡地答。
德妃又开始沉默。
叹气,看的神情,明明就很想些什么,只是碍于面子不肯,都什么时候,还计较些?难道,在面前放下娘娘的身段就么难?
“从未见胤禛么生气。”主动开口。
德妃松口气,“胤禛?都样叫他的?”有些惊讶。
“娘娘是怎么叫他的?”问。
德妃回忆,“小时候叫他四阿哥,长大叫老四。”
“那十四阿哥呢?”
“十四阿哥?叫他胤祯、祯儿。”德妃很识趣地顺着的话题。
“那为什么不么叫胤禛?”盯着。
德妃有些发愣,“……”
再次叹气,也太偏心,“您刚才什么令他那么生气?”
“,求他放过十四阿哥。”德妃懊悔地。
“您为什么要求他?”责备地问。
“知道错,不该求他,他是皇上,皇上是言九鼎,是不能反口的。”德妃颓然地,“秋月,知道老四喜欢,也知道自己以前对不好,但是,能不能看在他和十四阿哥是母同胞的份上,劝他不要为难十四阿哥?”
“娘娘,不该求。”冷冷地。
没料到会拒绝,德妃难堪又不忿地看着。
漠视,继续:“更不该求胤禛。可以指使他、可以命令他,就是不该求他。忘?他是的儿子!做为个母亲,去哀求的儿子,让他情何以堪?更何况,是为另个儿子去求他。才是让他最生气的地方。”
德妃震惊,“他,他是因为个生气?”
不然以为为什么?替胤禛感到委屈,做母亲的偏心成个样子,怎能不生气?
“难道心里只有小儿子就没有大儿子吗?”
“老四,也是么想吗?”艰难地。
“的态度,很难令人不么想。”直言不讳。
德妃合上双眼,两行清泪从憔悴的脸上滑下,再睁开时,眼中满是浓浓的伤悲,“他生下来不到三,就被送给佟贵妃抚养,知道骨肉分离是什么滋味吗?就像有人拿着刀子硬生生地在的心上割去块心头肉!还要笑着谢恩,谢那个抢走儿子的人。有谁知道在人背后,痛得几乎无法呼吸?每晚上,想着他,想着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想得无法入眠,只能流着泪直到明。”
原来,曾经那么的心痛,忍不住问:“那为什么不求先帝把儿子还给?”
“求?怎么求?只是个汉,当时,连个小小的嫔都还不是,佟妃是皇上最宠爱的贵妃,凭什么和抢?而且,四阿哥跟着,才能得到皇上的喜欢,在皇宫里,只有得到皇上的欢心才有出头之日,为他好,只能忍。”
无语,是个现实的问题,想要在宫中存活,不是件容易的事,像《金枝欲孽》里,有多少小孩无故夭折?
“只能远远地偷偷看他,把自己的私房全给那些势利的宫人,就指着他们都多给些关于四阿哥的消息:四阿哥会笑,四阿哥会翻身,四阿哥会爬,四阿哥会走,四阿哥会话,他的滴,都在关注着。听到他叫佟贵妃额娘,的心在淌血,但唯有努力克制自己,不能叫他胤禛,只能笑着叫他四阿哥。”
“后来,有十四阿哥,巧的是,十四阿哥也叫胤祯,同样的名字读音,叫着十四阿哥,就好象叫四阿哥样,”德妃眼中含泪,但嘴边却微微泛起朵小小的笑容,“禛儿、祯儿,仿佛两个孩子都在的身边。”
听么,好象并非不喜欢胤禛,“那为什么后来胤禛回到的身边,却对他仍然冷淡?”问。
“冷淡?仔细看过四阿哥的眼睛吗?他看的眼神是那么的生分,那么的冷漠,像是在指责抛弃他,每次看到他的眼神,就觉得自己愧对他,他拒于千里之外,他甚至对佟家的人比对和十四阿哥更亲。后来,也想通,佟家确实比对他更有用,佟家的权势更能保证他的地位,为让他继续得到佟家的帮助,还能有什么选择?”德妃苦笑,“事实证明,他做得很对不是吗?他现在当上皇帝。若不是以前有佟家个靠山,他哪能那么容易得到先帝的赏识?”
胤禛会为佟家的力量而不认亲生母亲?不可能,当时他才几岁?怎么可能有那么深沉的心机?
“所以,直认为胤禛是因为恨,因为贪图佟家的权势,才不肯认,因此才拒绝接受皇太后的称号,作为对他的报复?”些听大臣们纷纷上奏要恭请做皇太后,却执意不肯接受,胤禛为此大为恼火,自己的母亲不肯当皇太后,岂不是不肯承认他是皇帝?有哪个皇帝的母亲不是太后的?
“报复?不,怎么可能报复他?他是的儿子。”惊讶地。
“若不是,为什么不肯接受?可知道,因为不肯当皇太后,有谣言胤禛的皇位不是光明正大得来的,所以连他的额娘都不承认。”尖锐地。
德妃惶恐万分,“不是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有没有想过种行为会给胤禛带来多大的麻烦?心里就只有的小儿子吗?”毫不客气地指责。
德妃有些激动,脸上泛起潮红,突然,阵猛烈的咳嗽,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忙过去帮轻轻顺气。好会,才停下来,阵咳嗽用尽全身的力气,浑身瘫软地靠回床头。
“娘娘,还是让太医来给您再把把脉吧。”么咳,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样。是不是把气得太厉害?
“不用,的身体自己知道,已经不剩多少日子。”
得轻描淡写,却吓大跳,“怎么可能?太医是什么毛病?”
德妃苦涩地,“以前那么对,那么对老四,难道不恨吗?还样关心?”
码归码,“再怎么,您是胤禛的额娘,也是的额娘,关心您也是应该,些年您么照顾乐乐,还没向您道谢呢。”
“乐乐是个好孩子,些年幸好有陪,不然……”没有下去。
真有么严重?没听有什么大病啊?皱眉。
“也不用为担心,人终有命。些年,人人都羡慕有两个出色的儿子,有谁明白的难处?”仿佛存很多的心事,今总算可以吐而快,“十四阿哥和他的亲哥哥不要好,却和八阿哥他们走到起,太子被废后,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互相争斗,却无法阻止,两虎相争必有伤,也有可能两败俱伤,他们都是的骨肉,能偏袒谁?每过着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早累,只是直放心不下他们,才撑到今。如今四阿哥如偿所愿,只是担心十四阿哥会不服,两兄弟,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难过地:“不是不肯接受皇太后的封号,也不是不承认四阿哥是皇帝,只是,不配,四阿哥心里……”闭闭眼,“认为他会原谅吗?”
唉,其实也是个可怜的母亲。
“有没有和他好好沟通过?有没有过喜欢他?”
“些还用吗?底下有哪个做额娘的不爱自己的孩子?”
那就是没过?以胤禛那种别扭的性格,若不亲口出来,他岂会相信从小就“抛弃”他的母亲会真的爱自己?何况,德妃对十四的宠爱是那么的明显,两相比较,他更不会相信。
“那您呢?您可知道他对您是什么样的感情吗?您有没有想过,也许他根本就不像您想的那样恨您,怪您。”,“他从不轻易表露他的感情,们如今都知道他喜欢,但们可知道,他到什么时候才肯对承认他的喜欢?”
德妃疑惑地看着,无奈地笑笑:“直到告诉他爱他,而他以为要死他才肯承认。他就是样个人。如果,您能早告诉他您爱他,也许切都会不同。”
“即使,他会信吗?”
“您不,怎么知道他信不信?”
德妃叹气,“如今切都晚,他不可能再相信。”
“不试过,怎么知道?”鼓励,“他今么生气,不正证明他还很在乎您?”
德妃脸上亮,双眸闪显出希冀的光芒。
为什么声“爱”会么难?对母子,相互误会几十年,只因不肯拉下面子声“爱”,真是令人又气又无奈。
从德妃处出来,色已暗,错过晚饭的时间,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但还得去看看那个盛怒中的人,那个人,不会又把自己关在房里自虐吧。
还没到养心殿,秦全就已经在半路等着。
“皇上吃东西没有?”问。
“只用小半碗粥。”秦全答。
就知道,他根本就是在敷衍。
“还在生气?”看着那个直愣愣坐在案桌后的人。
他扯起嘴角,苦笑,“的心里永远都只有的十四阿哥!”
“问过吗?”他们不是母子都没人信,样的别扭,样的固执,样的偏见。
“知道怎么跟吗?求放过十四。在心里,就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根本不是的儿子。”他悲痛地。
真的没力气话,“胤禛,信次,现在去找,去听听心里话,就会知道,心里有没有。”
“哼。”他轻哼。
“去吧。难道连都不信吗?”直接拉起他,“如果不弄清楚个答案,辈子都不会安心。去吧。如果现在不去,也许永远不会再有机会。”想起德妃过自己时日无多,不知是真是假。
他犹豫好阵,终于还是去。
回到住处,草草吃过饭,洗澡,倒到床上,些日子太累,几乎沾到枕头就睡着。
“秋月,秋月。”睡得正香,有人猛推。
是谁么没良心?三更半夜吵人好梦?勉强撑起沉重的眼帘,“胤禛?”黑暗中,他的双眼闪闪发亮,“怎么还不去睡?”
“秋月!”他突然把将扯起来,紧紧抱着,“得对,额娘心里有!”他兴奋地在耳边低叫,“额娘直都喜欢!”
翻翻白眼,就为个他三更半夜来吵?“知道。”
“原来,直误会额娘。”他语调有些哽噎。
拍拍他的后背,“不要紧,现在明白还不晚。”
唉,好困啊。
“秋月,给看些东西。”他又兴奋起来。
才注意到他身边放个大盒子。“是什么?”看他么兴奋,也不好泼他冷水,打起精神和他聊。
“是额娘亲手给做的衣服。”他拿起件小衣服。
也太小吧。想笑。
“是周岁时额娘要送的长命锁,是第次剃发时额娘留下来的的头发,是第次写的字……”胤禛高兴地件件拿起盒中的东西向解,原来,底下所有的母亲都喜欢留着自己孩子值得纪念的东西。
胤禛絮絮叨叨地个不停,直到色发白还意犹未尽。
啊,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冷面王吗?败给他。
“要给额娘筹办个盛大的加封仪式,要让下所有的人知道是大清最尊贵无比的皇太后!”完,他马上激动地走。
呯的声倒回床上补眠。
因为担心德妃的病情,虽然自从他们母子和好后的精神好很多,但还是想办法让云飞来给德妃把脉,云飞告诉,德妃真的时日无多。看到胤禛还在满门心思地和十三商量怎么给德妃办加封仪式,不知该不该告诉他,德妃让不要,希望胤禛能多高兴两。只好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