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3、帮助过哥伦布的海鸟

自从医生给马克写过信后,他就不时的想还有那些亲戚朋友可以联系。此后,医生的空余时间都用来通信了。

这样一来,他每天都会发出及收到很多信。当然,收到的信中有一大部分是动物们写给他的,还有世界各地分局的负责鸟写来的。他给各地的负责鸟一一回信,教导它们办理邮局应该注意的事项。在回信中,医生特别强调了礼貌待客和亲切待人这两点。它们在信中提出的问题,医生也一一做了回答,给出了最好的解决方案。此外,医生还给他认识的一些著名的生物学家联系,把自己观察的有关鸟类迁徙的资料寄给他们。在创办邮局的过程中,这些资料逐渐丰富,有许多是生物学家们没有发现的。

为了让人们了解邮件的运送情况,医生在邮局门外制作了一个记事牌,牌子上的内容有时是这样的:

下周三(7月18日),红翅膀雎鸠去送丹麦附近的邮件,也可以邮寄小件的包裹;具体地址有摩洛哥、葡萄牙和海峡群岛。有需要寄信的人,请于下周三前将信件送到邮局,不要忘了贴邮票。

每当有邮递鸟要来无人岛的时候,医生总是会准备好它们喜欢的食物。在大凹地上聚会的那次,医生就从各位首领那儿了解了所有鸟的迁徙时间及它们喜爱的食物,并做了详细的记录。

有一天,医生正在忙着整理信件,快子闲着没事,就站在磅秤上称自己的体重。突然,它大叫道:“天啊,我怎么变得这么重了,这下我一定飞不快了!”

“快子,你没有这么重。这个重量减去秤盘后,才是你的体重,你还是跟原来一样轻。”医生笑着回答。

“噢,原来是这样。”快子说,“幸亏没有增加体重,否则我就懊恼死了。”

“快子,明天是哪一批鸟去巴拿马送信?”医生问。

“我记不清楚了,我去看看外面的告示牌。”快子说完,就向外飞去。“是鲣鸟。”它返回后说。

“这批鲣鸟最终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医生问。

“南美洲的委内瑞拉。”快子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哈欠。

“那就好,这些巴拿马的信正好顺路。对了,你知不知道鲣鸟最喜欢什么食物?”医生又问。

“橡树籽。”快子简单回答。

“我们就多给它们准备一些橡树籽。”医生说,“快子,你去告诉嘎卜,让它去无人岛找野猪,然后一起去捡橡树籽,越多越好。在鲣鸟离开之前,我要请它们吃一顿美餐。”

第二天一大早,医生听见响亮的鸟叫声,就知道鲣鸟已经到了。他赶紧走到阳台上去看,到处是鲣鸟的身影,黑黄相间,美丽极了。有的鸟在散步,有的唧唧喳喳的聊天,还有的正在吃美味的橡树籽。

鲣鸟的首领来到医生面前,询问此次的任务。不久,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妥当了。随着鲣鸟首领的一声令下,所有的鲣鸟都向外飞去。它们还不时地回头,跟杜里特医生说再见,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

不一会儿,鲣鸟的首领又返回来了,对医生说:“医生,我刚才忘了问您一件事,您知道哥伦布这个人吗?”

“哥伦布,有所了解。他最重要的贡献是,1492年发现了美洲新大陆。你问这个做什么?”医生好奇地问。

“我想告诉你,”鲣鸟首领说,“如果没有我祖先的帮忙,他就发现不了新大陆了。”

“真的?请你告诉我这件事情的具体情况。”医生说完,赶紧拿出随身的小本子,想把这件鲜为人知的事情记录下来。

这个故事发生在15世纪,我当时的祖先把它告诉自己的子孙,然后它们一代代往下传,而我是听我母亲说的。在那个时候,鲣鸟住在美洲,它们在大西洋的百慕大度过3月到9月这段时间;10月到第二年的2月就待在委内瑞拉,秋季是它们迁徙的时间,通常会在北美的巴哈马群岛稍事休息。

1492年10月是一个多雨的秋天,大风也一直刮着。10多天过去了,鲣鸟群还是没有办法飞往委内瑞拉。原本我的祖先是它们的首领,由于年纪大了,在那一年卸任。于是,大家选出一位新首领,由它带领着飞往南美洲。这个年轻的首领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它自认为本领很强,很了解航海、气象、漂洋过海等各方面的知识。

鲣鸟出发不久,就看见有一些船正在往西航行,这些船位于百慕大到巴哈马群岛之间的某个地方。另外,这些船非常大,与鲣鸟熟悉的独木舟有很大的不同。年轻的首领觉得这些船上的人很危险,它便命令鸟群避开他们,往偏远的陆地飞去。但我的祖先没有和它们一起离开,而是朝着那些大船飞去。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的祖先追赶上鸟群。它找到那个年轻的首领,对它说:“那些大船是从欧洲过来的,他们想寻找陆地。但找了好长时间,一直找不到,水手们丧失了信心。他们抱怨船长无能,想杀了他泄愤。在我年轻的时候,曾经遇见过这位船长,情况是这样的……”

“那是我第一次飞越大西洋。有一天,海上刮起了大风暴,我跟大家走散了。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我独自在茫茫的大海上飞行。当我又累又饿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出现了一条船。我拼命向着那条船飞去,当我到了船上时,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一个水手发现了我,就把我关在笼子里。但那位船长——就是刚才我看到这个要被部下杀死的船长——却喂我食物,精心地照顾我。等到我完全恢复了体力,他就把我放了。最后,我终于飞到了委内瑞拉……”

我的祖先说完后,对年轻的首领说:“首领,现在只有我们这些内陆鸟能救我的恩人了。只要我们到船的附近去,水手们看见我们就知道陆地不远了。这样,船长的命就能保住了。”

“不错,我在书上看到过相关的记载。哥伦布的日记里也记录了他们发现内陆鸟的事。”医生打断鲣鸟的话说。

听完医生的话,鲣鸟接着说:“于是,鸟群就向着哥伦布的船飞去。它们到的时候,水手们正在向船长大发脾气,并要求他返航,否则就杀了他。”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发现了空中的内陆鸟——鲣鸟,它们在往西南方向飞。水手们明白,只要跟着它们,就可能找到陆地。就这样,他们跟在鲣鸟的后面。第七天的清晨,他们发现了华特林岛,他们兴奋的心情无以言表,船上所有的人都跪在甲板上,高呼着:‘陆地!陆地!’。然后,水手们向船长表示自己的歉意,并说他是古今中外最著名的航海家。以后的事实表明,哥伦布真的被载入史册,成为美洲大陆的发现者。不过,又有谁想得到,是一只鲣鸟救了哥伦布的性命,并领着他发现了新大陆呢?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会想到,他当年无意的举动——他喂食关在笼子里的鲣鸟并把它放了的事,却成就了他以后的辉煌。”

“这就是整个的故事。”鲣鸟一边说,一边把自己负责的信捡起来,“所以我才会说,没有我祖先的帮忙,哥伦布就不会在1492年发现美洲新大陆了,甚至他的性命都会不保。那美洲大陆被发现的时间会更晚,没有人知道那将是何时。好了,我得去追我的鸟群了,谢谢你的橡树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