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凶手留言

01

“现在应该怎么办,竟然无法证明他们的关系。”钟明月烦恼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

夏子成抱头沉默着,他在想王丹提供的消息,为什么娜娜能够在魔术表演的地方神秘消失。

“既然我们无法证明娜娜就是凶手,不妨使出一招。”在一边的陈敏灵机一动道。

“你说来看看。”钟明月停下脚步,瞪着他。他的眼神好像在告诉陈敏,如果方法不靠谱,就骂一顿。

“请君人瓮!”陈敏一字一顿地道。

“恐怕不行。她这么聪明的女孩,就算到公安局来也不会害怕到招供吧。”

“办法也不是不行,不过作用担心不大,除非能够寻找到更好的证据。”夏子成抬起头来,目光疲倦地注视着陈敏。

“老夏。”钟明月突然兴奋地叫道。

“怎么了,你是不是得病了,这么大声。”夏子成疑惑地瞪着他。

“开什么玩笑,”钟明月得意地说,“我猜想如果娜娜当晚真的在魔术表演的地方,米唇一定会和她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

“米唇也在那个地方。”

“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如果能够有人证明当晚她们两人在一起出现,接下来就好办了。”

“王丹,找这个美女看看。另外我想看看后台是否有门出去。”

“我也很想再见这个美女一次。”钟明月说着笑起来。

“你这人啊,贼得很。”夏子成用力地在他肩膀上打了一拳,快步向大门走去。

“来真的!”钟明月说着追上前来。

对于夏子成和钟明月的再次出现,王丹明显很惊讶,双手比划了下:“该不是吧,你们又找上我。”

他们见她无奈又可爱的样子,严肃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我担心老板知道,都快急死,你们还笑得出来。”王丹撅着嘴跺了下脚。

“不用担心,我们只是向你打听一个情况,”夏子成将米唇的照片递过去,“认真看看,在看魔术表演的那天晚上,是否看见这个女孩也出现过。”

王丹仔细看了下,随后轻轻摇晃着头:“没有见到。”

对于王丹的话,他们感到很失望,不过也是意料之中的。

“好了,你先忙,有必要的话,我们还会再见面,不过可能情况不一样。”夏子成故意把话说得很低声。

王丹疑惑地看着他,一脸天真。

钟明月明白夏子成的意思,给了他一拳:“你胡说什么。”

向王丹告别后,他们直接到看魔术师表演的地方去,令他们意外的是,还是上次值班的保安上班。

肥胖保安对于他们的再次出现,也感到很意外,忙上前打招呼。

夏子成直接将照片递过去:“在魔术表演那晚,是否看见个这个女孩。”

保安看过照片后,圆圆的脑袋像拨浪鼓似的摇着。

“那天晚上,除了你,还有谁值班呢?”

“这个,我想一下……小灵子,一个可爱的女孩。”

“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不过我可以帮你。”保安随即掏出手机,在里面翻查了一会儿,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我是张哲,是主管吗……哦,是这样的,我想打听小灵子的电话……因为警察想向她打听一个人,所以……好的,我记一下。”保安重复地读着手机号码。钟明月在笔记本上快速记下。

“多谢你的帮忙,不过还有一件事情麻烦你。”夏子成感激地轻拍着这个叫张哲的男人。

“请说无妨,我能够做些什么。”

他们在心里猜想张哲这么热情帮助,想必梦想是警察,因为当不了替察,所以才来当保安的。关于这一点猜想,他们在小灵子那儿也证实了。小灵子当晚也没有见过米唇,对娜娜也没有印象。

“我们想知道,关于里面的后台,是否也有出口。”

“有,不过是工作人员才可以随便进人,顾客是禁止的。”

夏子成和钟明月互相对望着,心里一下子明白应该怎么做。

“麻烦打开门,我们打算再看一下。”

“没有问题。”张哲快步走上前去。

进去后,他们就直接沿着通道往下走,张哲打开了灯光。

他们仔细观察后发现表演的舞蹈后面还有个空间,空间的后面是门口,巳经上锁。

“门后是通往哪里呢?”钟明月目光冋到张哲的身上。

“走廊。”

“由走廊出去,可以通往楼下吗?”

“当然可以。”

“表演节目的时候,会有保安在这里守着吗?”

“没有,更何况那晚是表演魔术,后台更加保密。”

“魔术表演?”夏子成忽然想起什么,手在半空中划着,“当晚表演魔术一共是多少人?”“一个魔术师,还有四个是魔术师的工作人员。”

“魔术师?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我没有,不过这里的经理应该有,因为是他联系魔术师在这里表演的。”

“那再麻烦你帮忙要下电话号码了。”

“好的。”随后张哲帮他们要了魔术师的电话号码。

他们向张哲告辞之后,由后门出去,沿着走廊一直往前走,发现这里可以将光谷楼下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从楼上下来,大概下了四层,但是下面还有楼梯,他们开始觉得不对劲起来。

“怎么还有楼梯,应该是通往哪里?”钟明月探头往下面看。

“可能是地下室,之前我们调查娜娜进人的酒吧不就是在地下室里吗?”

“该不会里面真的是……”钟明月立刻恍悟过来,冲下楼去。

果然不出夏子成所料,地下室是之前他们调查娜娜的酒吧,由楼上下来,是酒吧的后门。不过由于是白天,大门已经上锁。

由于突然发现这点,他们更加确定娜娜是杀害米唇的嫌疑人,而且他们推断当天晚上,娜娜约会米唇看魔术表演,然后娜娜在魔术表演的地方杀害米唇,但是,在人多的地方,她是怎么样能够做到杀害米唇而不被发现呢?更让他们疑惑的是,为什么会选择这里做第一现场?还有,就算娜娜杀害米唇,她又是怎样分身抛尸呢?当然,他们想到了娜娜会有帮凶。但是究竟是谁会帮助她,她在这边根本没有什么好朋友,那种可以帮助她杀人,抛尸的。

“如果魔术表演的地方是杀人现场,我们还有必要打电话给黄法医,让他过来寻找线索吗?至少我认为杀害米唇,地上多少会留下血迹之类的东西吧。”

“我担心一点线索也没有,既然凶手有信心选择这个地方,当然不可能留下一丝痕迹给警察。”

“尝试一下也不是不行。”

钟明月按照自己的意思,打电话把情况吿诉黄法医。黄法医晚上才有空过来。但是经过现场的勘查,一点血迹的痕迹也没有。这一点倒是很让他们失望。

02

一直住在刑蒈大队的夏子成,冷落了妻子,钟明月无论如何都赶他回家一趟。至于联系魔术师他们见面,一切由钟明月去办。留新婚妻子孤单在家,当然不是滋味。

夏子成觉得这位兄弟够义气,黄法医勘查完表演魔术的地方,他就直接回了家。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为了给妻子惊喜,他并没有打电话给她。

李跳跳从学校回来忙于研究工作,一直在电脑前坐着。近段时间因为古墓的事情,她和杨教授一直很烦恼,而且失窃的龙腾图案还没有下落。她知道刑警大队的人为了东湖的案件已经忙得夜不能眠,丈夫一直没有回家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不敢让他们去调查这件事情。

对于丈夫的突然出现,李跳跳真的是又惊又喜。

“今晚怎么有空回家了,难道东湖的案件破获了?”跳跳扭头注视着丈夫说。

“还没有呢,真是烦恼透顶啊!”夏子成搔了搔脑门,直接向妻子走过来,伸出双手,把她从背后抱在怀里。

“我还以为案件已经破了呢。”妻子也伸手握住丈夫的大手。这双大手曾经给她无数次抚摸和温暖,着实让她着迷。

“凶手狡猾得很,哪里这么容易就破案呢……”夏子成弯腰下去,把嘴唇压在妻子的肩膀上,妻子身上肉桂的香气无端地撩起他的兴趣。许久的烦恼好像一下子得以解脱似的。他安静地闭上了眼睛,享受这难得的幸福。

“我有点心猿意马了。”

“色鬼。”

“我爱你!”夏子成只好说。

“按捺不住了吗?”

“嗯。”

“我也爱你!”

“好吧,好吧,”夏子成说,装出色迷迷的模样,“你也会按捺不住的。”

妻子笑了,仰起头来,亲吻的温暖,从夏子成心底开始扩散到周身,舌头稍一触碰,过电的感觉仍然让他震撼。跳跳却赶紧挣脱他的怀抱,喘着气说:“我先去洗澡!”

夏子成耸了下肩膀,装出很不情愿的表情。

跳跳快步向房间跑去,不一会,冲凉房响起哗哗的水声。

躺在床上,夏子成忽然想起网名为杀人狂魔的留言,于是叫妻子打开了电脑。一登录杀人游戏,里面顿时弹出留言,点击一看,竟然是杀人狂魔的留言。他们睁大双眼互相对望一下,寂静的空气中听到他们轻微的呼吸声。

“夏子成队长,近来想必为了东湖案件而忙得不可开交吧,呵呵。”

“我还以为你们刑聱有多大的能耐,竟然连一件谋杀案也无法破获,恐怕目前连凶手是谁也不知道吧。”

“我一直在担心中生活,但是连警察的屁股也见不着,还真是无聊。”

“之前说给你提供信息,那是欺骗你的,你不会傻到连这点谎言也相信吧。”

“关于这场智力游戏,我看永远也没有结朿,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在你没有寻找,到我之前,你的妻子或许我会看上,她不是一名漂亮的助教吗?”

“该死的家伙!”夏子成用力往电脑上砸了下。电脑啪地响了声,吓了李跳跳一惊。

慢慢冷静下来的夏子成,查看了杀人狂魔的留言,已经是三天前。关于网络的留言,夏子成心里清楚,不可能通过网络查找到对方。

“凶手可能是位变态的男人。”李跳跳依靠在丈夫的怀里,低语。

“有可能,不过也可能是沉迷杀人游戏的XXX,”夏子成轻柔抚摸妻子的秀发,眉头紧皱,“看来你以后出门要小心一点,不过我会派人保护你,一旦他出现,就立刻捉获。”

“恐怕对方不是这样的目的,他可能只是想吓唬我们,或者是迷惑你们破案。”李跳跳身体挪动了下,仰望着夏子成英俊的侧脸。

“真是狡猾到家的家伙!”夏子成狠狠地咬着牙,气愤得几乎想杀掉对方。

第二天,他调查了留言的来源,竟然和之前一样,都无法追踪IP来源。刑警大队的人猜想对方可能是个电脑高手,一直使用手提电脑。

03

“昨晚表现很不错吧?”一到刑警大队见面,钟明月立刻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同时递支烟过来,然后自己叼支在嘴里。

“当然,比没有老婆的男人要好很多吧。”夏子成接过烟,挖苦地为钟明月点着火。

“是吗?”钟明月猛吸了口,然后轻快地吹出来。

“说正经的事情。”夏子成想起昨晚的事情,无心情再开玩笑。

钟明月见他神色疲惫,忧心忡忡,不像在开玩笑。于是沉默着等待他开口。

夏子成大概地将昨晚看到杀人狂魔的留言告诉他。

钟明月立刻气愤起来,咬着牙狠狠地握住拳头,一下子找不到可以发泄的地方。

“你怎么处理这个问题?”钟明月慢慢冷静下来,用手指在半空中摁掉烟,实在没有心情抽下去。

“你说呢?”

“为了你爱人的安全,我想有必要保护。对了,此事让精明的陈敏去处理吧。我们立刻出发。”

“联系上魔术师他们了。”

“不错。”钟明月大声叫陈敏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一会,陈敏不断地点着头。

钟明月交代陈敏任务之后,夏子成跟随着他向门外的警车走过去。“据我们调查了解,只有一个魔术师,其余三人是助理。”钟明月打开车门跳了上去,今天他决定由他开车。

“是啊,怎么了?”夏子成用力地拉紧车门,啪地响了声。

“魔术师只是单独一人住,其他三人住在另外一个地方。”

“哦,这也不怎么奇怪,毕竞身份不同。”

“我们现在去询问縻术师,至于其他三人,我已经交代其他刑聱去做了。”

“事情处理得很好。”夏子成越发感觉到钟明月的办事成熟。

田野山庄公寓坐落在郊外,离光谷大约十公里远。公寓房子结构是欧式,附近是田野,空气特别好。

他们到达这里大约九点半。钟明月和魔术师他们约好在公寓外某茶馆见面。到达公寓外,钟明月打开车门,跳下警车,向门口的保安走去。向保安打听茶馆的位置,道谢后回到替车,看着站在旁边的夏子成,见他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公寓里的楼房,道:“地址已经打听清楚了,就在右边车道前面不远处。”

“我们走吧!”夏子成收回目光,跳上了车,钟明月随即跳了上去。

按照保安的指引,很快他们就找到那间茶馆。茶馆的生意还没有结束,一般茶馆是十点之后结束营业。茶馆生意有些冷淸,一楼的茶位几乎都空着。除了老板和服务员,还有个别客人透过落地透明玻璃看见他们从警车上下来。

钟明月双眼在客人中扫了眼,然后掏出电话来,还没有拨打,忽然前面传来呼叫声:“我在这边!”

他们循着声音看过去,看见一个男人在窗边站起来扬手向他们打招呼:“这里。”

他们走过去,钟明月掏出刑瞀证件,在对方的脸上扫了一下,道:“我是刑瞀大队副队长,这位是正队长夏子成。”

站起来向他们打招呼的就是钟明月联系上的魔术师,叫王子健。

彼此坐下之后,王子健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道:“两位队长,需要喝茶吗,这里的茶还算是不错,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生意很一般。”

“茶好不一定生意就好,我本人不经商,其中的窍门也不清楚。”夏子成摆手示意不用茶了。

“好吧。因为今天要到别处去购买些东西,所以时间比较匆忙,不过在我离开之前,希望能够将我知道的告诉你们吧。”王子健应该是习惯把双手支撑在茶几上,目光沉静,文雅地说道。

夏子成仔细打量了他一下,特别英俊的脸庞,属于明星一般的男人,白皙得像女人的肌肤,大眼睛。夏子成听出他的口音尽量说得像本地方言,不过身为本地人,夏子成还是听了出来。他忽然想起另一个人和他的口音很相像,内心不由一阵震惊。

“听你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本来是哪里人呢?”

“西安,怎么,想了解个人身份吗?”

“也不是,只是随便问问。”夏子成故意将目光注视着他的双手,发觉是双比女人还精致的手。他在心下暗想,难道正是这样的一双手将米唇杀死。他无法将这双手和死者联系在一起,他觉得不太可能。

钟明月从内怀里掏出笔记本放在茶台上,翻开,然后将上面的照片正面反过去递给王子健看。

“看见过这个女孩吗?”钟明月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神。

王子健打量了照片一下,然后摇摇头:“从来没有啊,是哪位明星吗?”

夏子成敏锐地发现王子健看着照片上的女孩,眼神充满了爱慕。他觉得有些疑惑。对于不认识的女孩,就算对方多么漂亮,男人所表现出的眼神应该不会如此亲切。

“哦,没有见过啊!真的很遗憾。她只是一个漂亮的白领。”“这样的女孩不做明星,实在很可惜啊!”王子健的目光一直在照片上留恋。

夏子成见他目光霎时沉静如水,暗想这样的男人更加猜不透他内心在想什么,实在很可怕。

“哦,你也这么认为啊!”钟明月感觉惋惜地叹道。

钟明月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对方,瞥了眼夏子成,见他抬起头来,点了下头,仿佛在说:“先到此吧。”

钟明月站起来,道:“既然你没有看见过她,我们就此结束谈话,不过以后可能还会打扰你。”

“没有问题啊!”对方微微笑了一下。

“这位正队长,可是一个魔术迷,等你表演的那天,我们一定前往观看。”钟明月将照片放回笔记本里,合上。

“如果两位队长能够光临,将是我的荣幸。”

回到警局,前往调查其他三人的刑警回来报到,也没有发现。当然,这些消息并不让人意外。

夏子成在心里猜想,如果当晚娜娜从后门离开,要想不让魔术师他们看见,只有在他们全部上台表演之后,关于这点,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后台,他们不可能没有人在看守。连保安都不能够接近看守,想必后台里的魔术道具是多么重要。除非有一点,那就是他们说谎。

询问魔术师他们当天下午,夏子成翻开了娜娜的档案,发现居住所在地是一西安凤凰小城人,而其他三人登记本上注明是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