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杀人游戏

01

夏子成和钟明月调查魔术师,还调查了他的助手,却发现他们当晚都有不在场的证明,原因是当晚他们在一间酒吧喝酒,酒吧的服务员可以证明。得知这样的消息,很是让他们感觉到意外。这就证明,死者并不是他们杀害的,排除了嫌疑。

案情突然断了线索,更加使刑瞀大队的人感觉到头痛。如果确定嫌疑人不是娜娜,那么播出去的新闻,会更加让他们感觉到棘手。对于一直没有寻找到凶手,上级越发给他们增加了压力,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新闻媒体。他们心里很清楚,如果无法在一个月内破解东湖谋杀案,将会调离或者从此离开刑警这个神圣的职业。此时,眼看着离上面要求破案的时间越来越接近了,但是却想不到突然会出现目前的情况。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错误?”夏子成在办公室一边烦恼地吸烟,一边重新思考整件案情可能出现错误的地方。

突然,他猛一拍大腿,想到了案情的关键。“原来凶手是想通过自己妻子的案情迷惑刑警,除了他,凶手再也不会是别人了。”但是有点使他迷惑,魔术师为什么不出现在妻子案情的现场呢?到底是什么原因,他百思不得其解。

坐在他旁边的钟明月,同样想着这个问题。

“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呢?”他边自言自语,边把烟在烟灰缸里摁媳。夏子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出现这么大的迷惑。

“魔术师,魔术师啊,他到底使用了什么魔术?”钟明月连续吸了几口烟,喃喃自语。

还有一件事情让他们头痛。李跳跳出事第二天晚上,亦即昨天晚上,夏子成在杀人游戏里收到杀人狂魔的留言:“上次和你说你妻子的事情怎么样,证实我所言不假吧。你妻子雪白的肌肤实在太迷人了,实在让我意外。至于我不动你的妻子,只是给你个瞥告,现在,我告诉你,新的一轮杀人游戏即将开始,至于死者是谁,当然目前不能够透露出来。哈哈!!!”

看到留言后,夏子成再也按捺不住,恼怒地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墙壁上。

“这个杀人狂魔实在太可怕了,也很变态啊!”妻子嗫嚅着注视着丈夫变得扭曲的脸孔。他从来没有看见过丈夫如此愤怒。她明白身为刑警的苦楚,凶手一直对你挑战,而且差点侮辱妻子,心里是怎么样的感受。

“他妈的变态凶手……”他忍不住大声骂起来。他干这行以来,第一次遇见到如此让人毛骨悚然的凶手,就好像电影里的故事。

“现在怎么办才好呢?”

夏子成沉默着,渐渐冷静下来。如果杀人狂魔所言是真的,那么他们将面临最大的挑战。他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明月,叫所有同事进来开会,我有事情要公布。”

夏子成还没有将此事告诉钟明月。不过钟明月知道夏子成要开会,一定有重大事情要说。“是!”钟明月高声应答,然后开门出去。

夏子成掏出电话,拨通了主任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会议由主任讲话,然后夏子成就杀人狂魔给他的留言发表了演讲,同事们震惊之后,纷纷发表了讲话,一致认为此变态凶手所言恐怕是真的,并非恐吓,东湖谋杀案和李跳跳遇袭事情就《文?》是最好的证明。如果杀人狂魔《人?》所言是真,他们意识到《书?》旧案未破,新的凶杀案出现《屋?》是什么后果。最后,夏子成作出了决定,经主任和公安局长同意,全市进人了警戒状态。

为了证明魔术师王子健是杀人狂魔嫌疑人,他们首要的目标是跟踪他,至于他的助手当然也在被跟踪之列。

当然,他们已经调查杀人游戏里出现的所有人,原因是认为凶手可能以另外一个网名出现,不过所有的调査结果都无法与案件联系上。据电脑技师说,压根无法获取对方的IP地址,显然对方是位电脑高手。

02

一名男子在鲁磨路购物广场下车后,很熟悉四周环境似的直接向超市旁边的咖啡馆走去。超市的周围是繁华地带,街上的行人熙来擴往,每个人很匆忙地快步走着。紧张的生活节奏在他们的脸上表露无遗。

男子进人咖啡馆,环视一下。坐在柜台里的肥胖老板看见他,便向他点头微笑。男子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向靠窗位置上坐着的三个男人走过去,拉开椅子在其中一人身边坐下。

“今天还是要加奶的咖啡吧。”老板看着坐下的男人轻声问道。

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嗯”地应了声。然后扫了三人脸上一眼,说:“魔术表演的节目就按之前的准备,毕竟离表演的时间不远了。”

“好的。”三人随声附和。

“我们表演完魔术之后就回家了啊,健哥想必也会回故乡西安小城吧。”其中一名细瘦的男子说。

男子迟疑了一下,叹口气说:“是啊,虽然母亲是养母,不过她待我如同己出,实在使人感觉到温暖,也正是因为很久没有回家过年,所以很想。”

这时女服务员端咖啡上来,说声“请慢用”然后离开。

男子喝了口,接着压低声音说:“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再次见面恐怕是表演前一晚了。”说着,男子站起来,向门外假装不经意看了下,低下头向后门走去。后门是卫生间,而且可以通往外面的大道。

从后门小巷出来,男子警惕地四周扫了一下,见到没有可疑的人物跟踪,便向地下通道的地铁站人口快跑过去。

搭乘新一线到达中央大道下车,从地下通道出来,步行两个站点,就是一带旧住宅,路旁有不少旧旅馆。

男子在一间叫做“河登”的旅馆门前停步,再次观察四周,确定没有人跟踪才低下头走进去。他边进去边想,可能这一带比较接近河边,所以才起个河登的名字。

女服务员正在看电视,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向楼上走去。她以为是楼上的住客,便不以为然地继续看电视。

不用身份登记直接交钱就可以人住的旅馆,在这一带比比皆是。当然河登也不需要。预订房间之前,男子已经事先打电话问清楚不用身份登记才过来的。

十五分钟之前,对方已经用旅馆电话打过来告诉他,已经来到旅馆。他敲响308房门,一会里面传出女孩警惕的声音:“是谁?”

“是我!”男子回答一声,随即门打开,他闪身进去。

一进去,男子就双手环着女孩的腰,注视着她长睫毛的大眼睛,说:“许久不见,真的很想念你了。”

女孩妩媚地注视男子,撒娇道:“是吗?”说着踮起脚,吻向男子。

男子旋即环抱着她慢慢向床边退去,一边用劲地回吻。

男子像以前一样用尽全身的力气,不过这回女孩似乎得到高潮,很温柔地躺在他的身上,轻柔地抚摸他的身体。

“真的很舒服,要是以后都能够这样就好了,”女孩满足地仰望着他的脸,温柔道,“可是我们为了生活,不得不生活在没有阳光的世界里,我真希望我们能够像少年时候一样,手牵着手,一起走在郊外的阳光下。”男子沉默着伸手去裤袋里掏烟,抽了一根叼在嘴上,怔了一下,随即点着火。

“真是渴望那样的生活啊!”女孩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似是喃喃自语。

男子深呼吸一下,接着又猛抽了口烟,缓缓地吐出来。烟雾打着圆圈在头顶上盘旋。

“是啊,真的很怀念故乡。”男子身体顗抖了下,说,“表演完魔术之后,我想回一趟故乡。”

“今年我可能没有时间回去了,更何况回去我们也不方便见面。”

“的确如此,现在警察已经怀疑上我是凶手,而且展开了跟踪,恐怕这一次见面之后,我们真的很难再次见面了。”

“等待事情过去,我们再想办法联络,今天的见面已经很危险了。”说着,女孩从他身上爬起来,开始去穿衣服。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男子看着她美丽的胴体,咽了口水沫,顿了下说。

“相信会的,总有一天,我们能够一起手牵着手走在阳光下。”女孩愣了下,已经戴上胸罩。

“但愿是吧,”男子把还没有抽完的烟投进台上的水杯里,无声地熄灭,“夏子成妻子的事情,刑警没有找上你吧。”

“这个倒是没有。”

“的确是个不错的手法。”男子很佩服地看着穿好衣服转过身来的女孩。一张雪白的脸如同明星般好看。“真是个美人。”他心里暗自想道。

“我走了。”女孩走到门口,停下来说,“魔术表演的时候,我会去看的。”说着,开门出去。

对于手下跟掉魔术师王子健,很是让夏子成和钟明月霖惊。他们担心他会做出杀人游戏的杀人事件。他们知道对手下责骂也于事无补,唯一的办法是让他们在他住的公寓守候,除此之外,他们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他可能发现我们跟踪,所以才会从咖啡馆后门溜掉,真是可怕而且十分狡猾的家伙,”钟明月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不安地抽着烟,说着看了眼夏子成,“他是那家咖啡馆的常客,所以知道后门可以通往外面,而且恐怕是事先安排和手下见面,目的是可以逃离我们的跟踪。”

“推理正确,只是他逃避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难道真的开始进行杀人游戏吗?”夏子成注视着墙壁上挂着的青松风景图,紧皱着眉头说。

“实在让人焦急啊!”钟明月自从东湖谋杀案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迫在眉睫的压力,压得他神经和精神都感觉到紧张。“他到底去了哪里?”

“会不会……”夏子成忽然想起什么,说,“今天是礼拜几啊?”

“嗯,礼拜六。怎么了?”

“我猜想王子健可能和娜娜见面去了,而且我猜想,如果没有谁阻止娜娜和潘伟的来往,王子健就没有必要杀人了。”夏子成转身注视钟明月,很坚定地说。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可能是……潘伟的老婆吴玲玲。”钟明月忽然惊讶地睁大眼睛。

“不错。”

“啊!吴玲玲那边还没有安排人保护,我担心他可能会下手。”钟明月明显有些紧张。

夏子成看了下手表,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刚过。

“白天他不会下手,我们现在先去调查娜娜今天的行踪,如果能够找到他们约会的地方,就可以采取抓捕行动。另外,有必要对娜娜进行监视。”夏子成瞥了眼钟明月,见他默默点头,苦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想不到我们兄弟二人会遇上古城有史以来最厉害的杀人凶手。”

“真他妈的烦!”钟明月骂了句,把烟扔掉在地下踩媳。

“我猜想如果他们见面,娜娜应该不会这么快回公寓。”夏子成边说边向大队门口的小车走去。这种小车刑警大队有好几辆,都是为了方便跟踪监视使用。

“临近年了,很多单位工作都很忙,潘伟的公司会不会加班呢?”钟明月觉得应该先打电话给潘伟了解一下情况,但是担心潘伟会传话给娜娜,让娜娜可能会提高警惕,如此一来,监视娜娜压根没有了意义。

“嗯,也可以,看来所有一切我们都无法隐瞒了,对于这样厉害的对手,”开了车门,夏子成很吃力才打着火,“真是讨厌,这车又老,天气又冷。”说着,换挡慢慢向大门开出去。

钟明月在手机里搜索,很快找到潘伟的电话。

“潘总你好……我是刑警大队钟明月,打扰了,我想请问一下,今天你们公司加班吗?……哦,那很感谢你的帮忙了,再见!”挂掉电话后,钟明月说,“有几个同事加班,不过娜娜不用加班,听潘总说娜娜有事情请假。”

“所谓的事情想必是和王子健见面了。”夏子成把方向盘转向左边,一下子冲出大道,飞一般向娜娜租住的公寓跑去。

果然如夏子成所料,娜娜并不在公寓里。为了了解娜娜的行踪,钟明月打通了她的电话。听说刑警要约她见面,在电话那头她露出很惊讶的话语,不过还是答应他们下午见面,而且说淸楚了约会的地址和具体时间。

夏子成看了下手表,见离约会的时间还早,于是把车开出公寓,随便找了个地方解决午餐。

见面的地址位于关山大道的光谷广洋百货一楼。从娜娜公寓一直到那里,大约二十分钟。

他们走进咖啡馆,安静的咖啡馆内客人很少,或者是午休时间刚过,没有人会来喝咖啡。他们见到最里面的位置空着,于是走了过去。坐下后,他们看了下菜单,贵得吓人。

“哎哟——”钟明月结舌看着夏子成。

“不用担心,说不定那个女人埋单,如果不是,我请客。”夏子成露出一丝苦笑。

“难得啊!”钟明月随即点了两份奶茶,包括夏子成的。

“这样的女人,真是会过日子啊!平常都是出人这样髙档的场所,我们这些人真是望尘莫及了。”钟明月看着女服务员离开的身影道。

“天生她这么漂亮,如果不能够拥有真正的幸福,一张脸算是白得了,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得到所谓真正的幸福,那就是潘伟。”

“是啊,现在生活压力越来越大,许多女人都会像她那样。”

他们聊了一会,奶茶上来,两人感觉口干,各自品尝一口,发现味道果然比一般咖啡馆的要美味,也难怪收费会高。

钟明月忽然向门外招手,夏子成意识到她来了,转身看见她婀娜着走过来,显得匆匆忙忙的。

她走到夏子成的旁边,拉出椅子在钟明月对面坐下。

“有什么事情,这么急需要约我见面?”她略带倦意的脸上露出微笑,眼睛摸不透似的分别看了他们一眼。

“先别急,需要来点什么?”夏子成客气地微笑着。

“哦,难得刑替请客啊,好吧。”说着,她举起手来。女服务员走到她的身边,礼貌地问她需要什么。她随便点了咖啡,加奶的。

钟明月好像记得菜单上写着咖啡的价钱,心里不由暗暗吃惊:“的确是很会过日子的女孩。”

“我们毕竟算是认识的,所以我就闲话少说了。”夏子成注视娜娜的侧脸说。

“嗯。”娜娜并不看着他,直视着前方,但也没有看钟明月,镇静地说。

“我们想了解一下你今天的行踪,因为听说你公司要加班,但是你有事情请假外出,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啊,你们……什么时候连我的生活也想了解了。”娜娜长睫毛的眼睛稍微惊讶地睁大起来,但是依然很镇静。

他们感觉到她惊讶的表情完全是装出來的。

“因为有个以前的同事到这边来工作,邀请我过去,所以才请了假。”

“什么?”钟明月忍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

夏子成对于她的回答完全不感到意外,伸脚踩了一下钟明月。

“难道钟队长不相信吗?”娜娜依然镇静自若地说。

“有那个同事的联系方式吗?”

娜娜迟疑一下,随后告诉了同事的联系电话。钟明月在笔记本上清晰地记录下来。

这时,咖啡上来,娜娜开始品尝,忽然抬起头来说:“还有什么事情吗?”

钟明月瞥了眼夏子成,夏子成摇了摇头,然后站起来说:“很抱歉打扰!”说着,抽取台上的账单向柜台走去。

“多谢!”他们临出门前,听到背后传来很温柔的话语。

出来咖啡馆后,他们随即打电话联系娜娜的同事,对方听到刑警有事情需要询问,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不过听说只是打扰一下,便答应下来。

娜娜的同事居住在河岸一带,搭乘新一线就可以直接到达。询问过娜娜的同事,他们感觉到很失望,的确是她同事约她见面,约会的时间是娜娜说十二点,刚好是午饭时间。他们便猜测午饭之前,娜娜和王子健在这地方见过面,但是却无从调查。

“真是狡猾的女人!”在回刑警大队的路上,钟明月由衷地说起敬佩嫌疑人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