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卡斯！”露比的小脑瓜从楼梯的栏杆探出来说，“埃拉给我讲完故事，你们会来和我说晚安吗？”

“当然会，亲爱的！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皮帕转身对着红玫瑰笑了笑，说，“她那么累，到时候估计会睡着了吧。”

“她可不是唯一一个快累死的人。”

“孩子们都洗好了之后，卡桑德拉，我们就可以去洗个澡了。”

“或者来个坐浴，”红玫瑰笑着说，“埃拉竟然不知道什么是坐浴缸。说到这个，你怎么不在家里弄一个呢？”

“理查德总是约束着我。她说那是自负的法国人喜欢的玩意。我想你是对的，回到家我马上就会去订购一个。混账理查德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了。”

“不过，星期五之前他还是你生活中的一部分。”

“不用提醒我。”皮帕捅了捅炉火，把红色的炭火推开布满了整个炉床。她说道：“真是他妈的烦，为什么这里没有仿造火，那样不是更干净更安全？”

“谢天谢地明天还能有清洁员来打扫吧。走吧，我们去和露比说晚安。”

皮帕把被子盖到露比的脖颈处，让她更舒服一些，并说道：“好好睡吧，亲爱的。”

露比打了个哈欠，说道：“晚安，妈妈。”

“还有我。”红玫瑰把皮帕从床上拽开，自己坐了上去。皮帕走出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卡斯，明天会下雪吗？”

红玫瑰俯身透过窗户看向外面，说道：“也许吧，亲爱的。外面真的很冷，也许会下很大很大的雪把我们困在这里。”

露比的眼睛张得好大，说道：“永远困在这里吗？”

“当然不是，小傻瓜。雪化了我们就可以走了。”

“我们可以堆雪人吗？”

“要是有足够的雪，当然可以。”

“家里为什么不下雪？”

“家里也下的。”

“那不是真正的雪，这儿的才是。”

“真正的雪？”

“这里的雪才是纯白色的雪。”露比笑着说，“像是白雪公主！”

红玫瑰用手指勾了勾露比的鼻子，说道：“你说对了，亲爱的。伦敦的雪不是真正的雪。是……”

这时从走廊那边传来皮帕的声音，打断了红玫瑰的话，她喊道：“是谁来过我的卧室？”

“哎呀，看来妈妈又要开始发威了。我还是过去吧。”红玫瑰俯身亲吻了露比的前额，说，“晚安，小可爱。”

“晚安，晚安，卡斯。”

红玫瑰刚离开，看见皮帕打开对面房间的门，看到杰克和埃拉正玩着Wii游戏。

“嘿，没人听见我的话吗？”

埃拉看着她说道：“不是我，妈妈。”

“也不是我。”杰克欢快地跳起来，在空中挥拳一击，说道，“太棒了，我是冠军！”

埃拉看着妈妈说道：“看看你做了什么，都怪你我才会输。”

皮帕走过去关上灯。说：“不要对我这么无礼地说话，埃拉。否则可要找你爸爸来教训你了。我在问你问题。”

埃拉盯着皮帕说：“我回答了，不是我。”

皮帕又转向他的儿子，问：“杰克？”

“逮住机会就怪我。”

“肯定是你们俩中间的一个，卡斯和我一直都在楼下。埃拉，是不是你？”

“我说了不是我。”

“孩子们，你们在考验我的耐心吗？到底是谁？”

红玫瑰站在门口说道：“律师同志，我认为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够定罪吧，不巧的是第三方证人也睡着了，所以没有继续审问的必要了吧。”

皮帕严厉地看着红玫瑰说道：“不是露比，肯定是他们俩个中的而一个。看上去埃拉嫌疑最大。我需要知道真相。”

埃拉愤怒地站起来说道：“好吧，就这样都怪我身上好了。这里就没有讲道理的人。”

“我从来没有靠近过你们的房间。”杰克反驳道，“我为什么要去呢，一定是埃拉，妈妈。”

“杰克！我一直和你在这里呆着。之前，一直给露比讲故事。”

“大家都冷静。”红玫瑰插入他们中间，口气中透露出烦躁，看着皮帕说道，“你怎么就能确定不是露比呢？”

“因为露比根本够不着灯的开关。卡桑德拉，不需要大侦探福尔摩斯来，这谁都能看出来。露比也不可能够得着浴室里的内橱柜。”

红玫瑰表情僵硬，问道：“内橱柜？你确定？”

“来的时候我把所有的化妆品都放在里面。摆放得整整齐齐，标签是朝向外侧的。你知道我是多么喜欢这些东西的。有人把里面翻找得乱七八糟。这显然不会是杰克干的。”

“翻找？”

“更准确地说是重新摆放，口红被移动了，藏在了后面。我是多么喜欢这些彩妆你也是知道的。”

红玫瑰盯着皮帕问：“你确定？”

“卡桑德拉，难不成我故意找茬来和我自己的孩子吵一架吗？当然是确定的。”

“口红放在了后面？所有胭脂都放在了视线所及之外？”

皮帕点了点头，说：“卡斯，怎么了？”

红玫瑰走进主卧室，观察灯开关的高度位置，又走进卧室内置的浴室里。快速扫了一眼内橱柜，现在里面的东西已经摆放整齐，胭脂都放在外侧。她走向窗户，把窗锁好。

她坐在床头，把脸深埋进手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