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金蝉脱壳

他们发现司机就站在远处的街角,正朝这边挥手示意。这名司机也是警员,他看见可疑的小丑招摇过市,就进行了跟踪。

三人跑到司机身边。他指着街角的一个公用电话亭,悄声说:

“逃到那里头去了。你们看,从这里能看见。”

司机所指的公用电话亭一旁有路灯,把电话亭内部照出一个大概——一个小丑模样的人在里面!

“咱们从四面包围。注意别打草惊蛇。”

中村组长一声令下,黑川记者、小林芳雄和司机当即散开,借着周边物体的影子,从四个方向靠近电话亭。小林身手最为敏捷,第一个跑到公用电话亭近前,透过玻璃窗,窥探其中动静——果不其然,当中的人就是那个小丑!仍然戴着红白相间的尖顶帽子,微微猫着腰,面朝这边。那张煞白的脸紧紧贴在窗玻璃上,一动不动地盯住这边看。这百分之百是一张蜡人面具。两只“眼睛”是两个黑窟窿,眉毛和嘴巴都不会动,压根儿就是一张死人脸。

这时,其余的三人也向电话亭包围过来。站在门口的是中村组长。小丑如今已是瓮中之鳖,无路可逃了。中村握住门把手使劲拉,可是怎么都拉不开。电话亭怎么可能上锁呢?肯定是小丑被逼急了,设法封死了门。

“喂!快开门!你今天是逃不掉了。再不开我就砸门啦。”中村厉声呵斥。小丑闻声慢悠悠地转过脸来,黑窟窿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呵呵呵……我怎么就逃不掉了?我逃给你看。你砸门试试。”隔了一层玻璃,小丑的声音听上去很轻。他的脸是面具,所以说话时嘴巴是不动的。

“瓮中之鳖”胆敢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中村组长来了一个野蛮冲撞,“咣当!”玻璃碎了。电话亭的门不怎么结实,铰链当场被撞断,组长和司机把损坏的门往外一扯。你看这小丑,不慌不忙,站在原地不动,还“呵呵”冷笑着。

他没打算逃。

率先扑上去的是司机,这一扑势大力沉,不料他却“啊”地失声大叫,跌倒在地。原来这“小丑”只是一身衣服,没有实体。司机扑了一个空。

“怎么了?”

“这……这家伙是个空架子。”司机费劲地起身,扯了扯那身衣服。尖顶帽子下面是面具,面具连着小丑服和广告牌。尖顶帽子是用细线吊在电话亭顶上的。刚才还又说又笑的,怎么一眨眼就成了一堆衣服呢?真可谓是出神入化。

就在电话亭门被撞开的一瞬间,透明怪人来了个金蝉脱壳,只留下一身衣物。毕竟他只要脱光了衣服就成了透明的,没办法抓他——即使他近在眼前。

“啊!在那!往那儿逃了!”黑川记者边叫边追。其余三人赶紧跟上。

“哎嘿嘿嘿嘿……拜拜咯!”

二十米开外的黑暗中传来透明怪人的声音。声音渐渐轻微,最终消失在远方。

“别追了。追也是白追。黑川君,算了吧。”中村组长回到电话亭前,打算将小丑服收集起来作为证物带回警视厅。他切断吊挂尖顶帽的细线,把尖顶帽、面具以及小丑服等团做一团挟在腋下。这时,地板上的一张纸片赫然入目,上面有字,中村借着路灯读了起来。

你们要保护好明智太太。轮到她成为6号透明人了。

小林芳雄一眼就觉察到组长神色严峻,凑过去瞥了一眼——可怕的恐吓文字让他心急如焚,揪住组长的胳膊说:“快快快!夫人有危险。赶紧去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