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内鬼现身

自那天搜捕袁永富无果后,袁永富竟然像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多日来再没有人见到他的身影。尽管刘天林派人在他家和他的公司蹲守多日,仍然没有发现他的任何线索。袁永富外逃前,似乎早有准备,在富园公司账户上竟然提走了七百多万元现款。看来,真是有人在为袁永富通风报信。

这个内部通风报信的人是谁呢?刘天林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反复思考,除陈汉雄、江涛、白雪和我之外,那就只有郝青山知道,要抓捕袁永富也是我们这些人知道。是谁为袁永富一伙通风报信的呢?陈汉雄与袁永富一伙势不两立,而他的徒弟江涛、白雪更是同仇敌忾,他们都不会的。难道是他?刘天林感到事情的复杂性,同时又陷入深深的苦恼之中。

深夜,刘天林难以入睡,他倚在窗边,让夜晚的凉风从打开的窗户吹到室内。窗外的天空,已是满天星斗,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

第二天一早,刘天林来到高局长的办公室,说了自己的想法。

高局长在办公室中踱着步,他也在思考。片刻,他说道:“郝青山这个人是有些毛病,讲义气,但也很正义,不会与那些黑恶势力混在一起的。据我所知,他并不认识袁永富,只是和袁的哥哥袁世德认识,但没有深交。从多年的工作看,这个人对工作的热情一直是很高的,破了众多大案要案,面对邪恶也是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是这个人的文化水平偏低,处事有些简单,心思不细,我看他不会与袁永富这样的人联系在一起的。关于泄密的事,也许是他无意中向其他人说了此事,也许是在我们内部还有其他人在有意为袁永富他们探风。”

“但是,郝青山近些日子工作情绪有些急躁,对侦破闫长河的案件有些想法,并出现过态度消极的情况。”刘天林说。

“郝青山平时与你们队里谁的关系最好?”高局长问道。

“原先在他当重案队队长时,他手下的兵与他的关系都非常好,同吃同住,有说有笑,十分团结。这伙人都非常能干,破案、抓捕、追逃,样样领先。郝青山被提拔为副大队长后,他手下的所有人在三年内全部都被提拔了,有两人到派出所当所长,有一人到治安大队当副大队长,有一人考上政府那边的局长助理,现已调到外市当科长了,还有两人到巡警大队当大队长和教导员去了。现在只有一个人还在重案队,那就是陈汉雄了,也当上了重案队队长了。至于郝队与现在大队中其他人的关系,我现在看,倒看不出谁与他最近了,好像都一样。”

“他与其他科所队人员的关系怎样?”高局长坐在办公桌边的椅子上又继续问。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最早也在我们刑警干过,据说曾救过郝青山的命,这个人就是现在的预审科科长汪元德。”

“汪元德?你这么一提他,我倒想起来了,要不我也正要找你问问汪元德呢。”高局长像想到了什么事。

“因工作的关系,多年来刑警队一直是与预审科分不开的,正是由于这种关系,汪元德常到刑警队来。每次只要郝青山在,他都要到郝青山的办公室坐一会儿。赶上晚上,还总会到城内的饭店喝两盅。关系不一般呀。也许这是救命之恩,也许是老哥儿们的一种情感。”刘天林说。

“正是这种情感,才使郝青山放松了警惕。近阶段,我曾接到过一个匿名电话,说汪元德与袁氏兄弟关系密切,他们在一起做着一种非法的买卖。他有可能卷入了这个黑社会的团伙,充当了他们的保护伞。郝青山在与汪元德的交往中有意无意地将我们有关工作透露给他,有可能是汪元德向袁永富一伙通风报的信。此事,我本打算让纪检部门去查,但我看有些事已超出一般违纪的范围。为了向我们的同志负责,也绝不冤枉一个同志,我决定由你负责,你选两名你最信任的同志,对汪元德展开秘密调查。在此之前最好对曾万发再做一次审讯,发现汪参与袁一伙犯罪的事实后,立即向我报告。但在没有发现证据之前,我们还要将汪元德当成我们的同志。在此次调查中一是要注意绝对保密,二要注意安全。”高局长此时做了决定。

“是。”

“还有,你回去后先与郝青山好好谈谈,也许他会直接反映些问题。”

回到刑警大队,刘天林正要走进他的办公室之际,发现汪元德从郝青山的办公室中走出来,见到刘天林后,笑呵呵地打着招呼:“刘大队回来了?”

“汪科长,又来忙什么来了?”

“办一个案子,人手不够,我不得不亲自参与了。”

“到我办公室坐一会儿吧?”

“不了,我有事得回科里,改日吧。”汪元德与刘天林在门口打过招呼后匆忙地下了楼。

曾万发被抓获,让汪元德大吃一惊,虽然他相信曾万发不会轻易地将自己抛出来,因为汪元德曾向曾万发说过,一旦被抓,他有办法让他出去的。现在看,内部还没有对自己采取措施,这说明曾万发什么也没说。但时间长了,保不齐曾万发会受不了压力而什么都说了。为此,汪元德有些坐立不安。他想逃走,但有些事没有办完,手头钱也不宽裕。他也想,如果曾万发至死不交代,因袁世德、袁永富哥俩已逃走,他不会有危险的,因他与袁氏兄弟的事,只有他们三人最清楚。这样轻易逃走,反而会过早暴露自己。这天,他借办理一起案件之机又来到刑警大队郝青山的办公室,他是想打听一下曾万发交代了什么,袁永富是否有下落,但郝青山这几天心情不好,似乎不想将知道的事告诉汪元德了。可也是,因审讯曾万发时,郝青山并没有参加,所以有些情况他还不了解。在郝青山那儿没有探到消息,汪元德坐了一会儿便只好扫兴地走了。

刘天林本想现在就找郝青山谈谈,但感到还不是时候。于是他打电话找到了在外边办案的陈汉雄和江涛,并约定几人即刻到看守所去提审曾万发。

在看守所审讯室,曾万发穿着红色的号衣,手戴手铐,脚戴脚镣,剃着光头坐在椅子上,面对坐在正堂的刘天林、陈汉雄、江涛,江涛在做记录。曾万发背后的墙上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

“曾万发,这几天考虑得怎么样了,有些问题也想清楚了吧?”刘天林讯问曾万发道。

曾万发不语。

“曾万发,据我们调查,有些问题你还没有交代,还有些问题你没有讲清,希望你彻底交代你的罪行,检举揭发别人的问题,争取宽大处理。”

曾万发看了看刘天林,低下头,仍是不语。

“曾万发,好汉做事好汉当,你这样不说话,是不是想耍狗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就是留下一些问题也是罪大恶极,你也知道你的罪行的严重性,倒不如全部交代,减轻你的心理压力。我明白,你也许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梦想有人会救你,这是一种妄想。救你的人,现在正想将他的罪过全都推给别人呢,有的人本身已自身难保,他还会顾得到你吗?你还是老实交代吧,如有立功表现,我们也会研究对你从宽处理的。”陈汉雄怒视着曾万发说。

“陈队长你是认识的,他说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如有立功表现,我们会考虑对你从宽处理的,我们说话是算数的。”刘天林继续对曾万发说。

曾万发抬起头看了看刘天林和陈汉雄,片刻后说道:“你们说的话我信。只是我的问题上次就已向你们交代清楚了;但是别人的事我不敢说,说了怕你们内部的人对我从严。”

“谁要对你从严?”刘天林问。

“我不敢说。”

“你说吧,我们会为你做主,也会保护你的安全。”

“那我就把我知道的全说了,你们一定要为我保密。”

“你说吧。”

曾万发沉思了一会儿,慢慢地说道:“我说的这个人不但与袁永富关系特好,而且与袁世德关系也不一般。这个人叫什么我不知道,但听袁永富说他是你们预审科的科长,姓汪。我们聚过几次,每次都有袁永富。听袁永富说,这个人是个贪得无厌的腐败分子,什么吃喝嫖赌,五毒俱全。袁永富与汪科长是在小城一个较大的官家赌博时认识的。那是前几年的正月,袁永富到这个大官家送礼,在那里遇到了汪科长,当时他们不认识,由于那个大官介绍,他们才认识了。在这个大官家还有两个人,也是小城有钱有势的人。那天大官家备有丰盛晚宴,宴后,他们就在这个大官家打大麻将,是五十元一个仔,搬倒一百的,输赢都在几万元。后来他们相互联系,成了好朋友。那时汪科长在炒股票,由于不懂行,一次赔了几万元,他妻子与他干仗。袁永富听说后,一下子给了汪科长几万元,让汪科长感动得不得了,认为这个朋友太够意思了。久而久之,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多,下酒店,搞小姐,到外地赌博等。袁永富有一帮小兄弟在城南要占地盘,强行挖走城南的几个建筑工程,最需要的就是公安有人给撑腰。袁永富向汪科长说了此事后,汪科长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当然,他自己也会分到一定数目的红利。一旦有谁掉脚了被公安抓到了,汪科长总是有办法将人给弄出来,所以我们认为汪科长是个神通广大的人。去年,袁永富为了争夺一座小建筑,竟然派孙子华和我蒙面将那个与其竞争的包工头打伤住院,事后,那个包工头虽然怀疑是袁永富干的,但没有找到人和证据。后来,袁永富又派我和孙子华打电话敲诈那名包工头五万元钱,他们报到公安局,眼看就要查到我们,是汪科长想办法给平的这事,我们才化险为夷。那次,袁永富的小兄弟张忠强因盗窃和诈骗被派出所抓获,送进了看守所。袁永富找到汪科长,没几天,张忠强就给放了。事后,袁永富又给了汪科长几万元。但张忠强后来哪儿去了,我不知道。还有我因诈骗也被你们抓过,也是袁永富找的汪科长从中斡旋,我才被放出来的。你说我能不感谢袁永富吗?我们这伙小兄弟也讲义气,逢年过节也给汪科长家送点儿。那次你们发现孙子华有问题要抓孙子华,是汪科长将消息转告给袁永富,袁永富安排孙子华到外躲了几天,后来袁永富找小城大官才疏通好的。虽然你们抓到了孙子华,也只能当天便将他放了。再后来,袁世德与袁永富哥俩在袁世德家密谋杀死孙子华,当时让我也去了,并由我去实施。这次我被你们抓到了,但不知你们是否抓到了袁世德和袁永富哥俩,我想如果汪科长知道你们要抓他们哥俩,早就会给他送信了。我知道的也就这些。”

听了曾万发的交代,刘天林和陈汉雄对视了一下。

“曾万发,除此以外,你还了解汪科长什么事?”

“别的不知道了。”

“你和汪科长接触多次都在什么场所?”

“有两次是在富园公司,有几次是在小城的一些大酒店,其中有两次是在心悦大酒店。那里名义上是大酒店,实际上也有暗娼,袁世德在三楼一个套间中开设了一个赌场。不过不是经常性的,有特殊人物或大赌的时候才玩几次。因为我不爱赌博,加上经济条件有限,所以袁永富给我的任务是当好保镖。遇到这种场合,还要另赏我几百元或一千元。”

“袁永富除了和你们这伙人接触外,还与社会上或外地的谁关系最为密切,包括有来往?”

“好像小城内官场上的人多,我都不认识,除了搞一些建筑项目外,那是正常的工程往来,具体让我说我还真说不上来,不过他认识的人很多。外地的我一点儿也不了解。”

“你掌握袁世德有什么问题?”

“这个人是个笑面虎,除了比他弟弟多点儿心眼外,其他和他弟弟一样。他是官场上的人,见多识广,他弟弟正是靠他的威望和势力才起家的。谁知人一有钱了,不但贪,还恶毒起来,老干一些黑吃黑的事。现在我想起来也真是后悔呀。讲义气,最后真的是将自己讲到地狱中去了。袁世德想霸占闫长河的茶庄,竟然派杀手去杀人,将他人生命当儿戏。事后你们查得紧,他曾求助过汪科长出主意,但汪科长也没有办法,只能听风声,送送信。袁永富怕这件事暴露,只好又继续杀了他认为不可靠的人。最后出现了现在的结局。”

“这么说,袁永富派你们杀死闫长河、宋占春之后,袁世德和汪科长都知道此事?”

“知道。因为袁世德与袁永富是亲兄弟,他肯定会想办法圆全。汪科长受了袁永富多年好处,他们是好朋友,他当然也要为此事保护袁永富。后来,袁永富不知在什么场合让汪科长认识了袁世德,袁世德也夸汪科长够朋友。因为汪科长好财、好色、好赌,袁世德暗中也给他送去一大笔钱。所以你们这个汪科长才真是挥霍无度,因为他的钱来得容易,没有钱也可直接向袁氏兄弟要,因为他为他们办了仗义事。就是那个心悦大酒店一旦有什么事找汪科长都好使。”

“原来是这样。”刘天林陷入了沉思。

陈汉雄望着曾万发,他又想到一件事:“曾万发,你还有一件事没有交代。”

“陈队长,我都交代了。”

“在城南南城路旧区,是谁深夜蒙面去了姜东家,是谁深夜打电话对姜东和一些动迁户进行恐吓?”

“陈队长,我有罪。我知道你们对那事调查得很紧,既然到今天这步,我就都说了。那片小区要盖一栋住宅楼,先进行拆迁。在拆迁时,袁永富找到袁世德,袁世德保证能将这个承建权揽到手,但必须等到这里的住户全部搬走。但袁永富有些心急,他想尽快拿到承建权,因为这座住宅楼是由南市政府先集资和贷款。但有几户就是不搬家,袁永富便派我和孙子华在夜间砸了这几户的门窗玻璃,还给他们打了恐吓电话。但最后就剩一户姓姜的老头,他还是不搬。袁永富便派我和孙子华、冯大伟深夜蒙面打了姓姜的老头。”

“你们不怕事情败露吗?”

“不怕,因为此地还没有落下来建筑承包商,只有拆迁公司与这儿直接发生关系。即使你们怀疑也只能怀疑拆迁公司或南市政府,没凭没据你们是怀疑不到我们的。再说,一旦有个风吹草动,那边袁永富早和汪科长勾通好,他会给我们送信,要是有人进去,他也有办法让我们出来。”

“你还发现袁永富有什么罪行?”

“去年秋天,袁永富为将心悦大酒店那位美女林秋月搞到手,便派我和孙子华、冯大伟趁夜间在她回她堂姐家的路上打劫,由孙子华和冯大伟下绳,我在路口放哨,假装劫持林秋月,袁永富趁机开车解救她,从而让她落入袁永富设下的圈套。”

刘天林仍在思考,片刻后问曾万发:“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了。”

“好吧,今天就谈这些,你回到号里继续考虑,想起什么,随时通过看守找我们。”

“来,你过来,看看我记得对不对,然后签字按押。”江涛叫曾万发。

提审完曾万发,刘天林和陈汉雄、江涛他们又提审了胡印。胡印一直不知道袁永富他们密谋几次杀人的事,但他证实心悦大酒店确实是袁世德的,因为袁世德正是仕途有望发展之际,开买卖会影响他的前途。但他又想多捞钱,还不能让外人知道他在做买卖,只好让他内弟来替他经营这个来钱的场所了。原来,胡印和袁世德的妻子是同母异父,胡印的姐姐姓杭,叫杭小玲;而胡印是他母亲改嫁到胡家所生。所以人们并不知道胡印和袁世德的妻子是亲姐俩。正是因为他们不是一个姓,所以胡印和袁世德都不承认他们有亲属关系,从而掩盖了姐夫和小舅子的关系。经过讯问,胡印还证实,汪元德和袁世德、袁永富都多次到他的大酒店,嫖娼、赌博都干过。那次有人检举心悦大酒店有小姐卖淫的嫌疑,治安大队民警曾到酒店来调查,是汪科长给解的围,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当审讯完曾万发和胡印后,刘天林他们又找了相关的几个人对曾万发和胡印的口供进行核实,认定曾万发和胡印说的都属实。当晚,刘天林和陈汉雄、江涛立即来到高局长的办公室,将审讯结果和调查结果汇报给高局长。

听了刘天林的汇报,高局长气得用拳头砸着桌子说:“在我们警察的队伍中竟然有这样的败类!不铲除这样的毒瘤,我们的队伍怎么会打胜仗?人民怎么会拥护我们?我们又怎样树立好的形象?”

“高局长,现在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我们是不是可以拘捕汪元德了?”陈汉雄有些着急。

“这样,汉雄和江涛现在就在我的办公室待命,我和天林去趟政法委和检察院,法律手续我们还是要走的。走,天林,带着卷宗。”高局长在急切中仍显得十分沉稳。

当夜,高局长和刘天林找到政法委书记和检察长,他们同意立即逮捕汪元德,并展开了法律程序。为了防止意外、不打草惊蛇,高局长与刘天林、陈汉雄、江涛他们制订了一个完整的抓捕方案。

经秘密侦查,发现汪元德现正在家中。

汪元德真的有些坐立不安了,他最怕陈汉雄他们抓到袁家兄弟。妻子对他的胡作非为早有训诫,但他就是不听,现在看到他愁眉苦脸,也摸不清原因。傍晚,妻子为他炒了个菜,而他从厨房的柜子中找出一瓶白酒却独自喝了起来,转眼一瓶酒就下了肚。

“元德,你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妻子抢他手中的酒瓶。

“你给我,我愿意喝。你再抢我打死你。”汪元德一脸凶相,妻子只好放手,因这些年来,妻子因家庭琐事已不知挨了汪元德多少打。

咚,咚!有人敲门。

“谁?”汪元德一阵紧张,他放下酒瓶,将手伸到沙发下,那里放着他的七七式手枪。就在这时,门外有一女子在叫:“收电费!”汪元德的妻子要去开门,汪元德制止她说:“别去!”此时,门外的女子又敲起对门的房门:“收电费!”

汪元德起身到门边,从门镜中看到是常到他家收电费的小张和同事小刘,他这才放了心,对妻子说:“问问她这个月多少钱。”

汪元德又坐在沙发上喝起酒来,他的妻子去开房门。然而,房门刚一打开,陈汉雄、江涛、柳云青便迅速冲到室内,一把抓住汪元德正端着酒盅的手,汪元德一惊,一副手铐已戴在他的双手上。

“你们,你们为什么抓我?是弄错了吧!”汪元德大声吼叫起来。

“你叫唤什么?”刘天林走进了室内,紧跟着他的是白雪和一名委主任,白雪从公文包中拿出逮捕证交给刘天林。刘天林向汪元德出示了逮捕证后义正词严地说道:“汪元德,我现在正式向你宣布,经过检察院批准,你被逮捕了,请在这上面签字吧!”

“刘大队,你凭什么逮捕我?我参加公安也二十多年了,也立过功受过奖!”

“那只能代表过去。凭什么?这你非常清楚,难道还让我一条一条地说给你吗?”刘天林怒视着汪元德。

汪元德仍在叫着:“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要上告!”

“那是你的权利,但我们是在尊重事实。汪科长,还是老实一些吧。看在曾在一个战场冲过锋的分儿上,只要你能认罪,我们会照顾你的。”

汪元德不再说什么。

“汪科长,先签字吧。”刘天林将逮捕证摆在汪元德的面前,汪元德用颤抖的手在上面签上了他的名字。

一直站在一边的汪的妻子不知所措,见汪元德在逮捕证上签了字,才哭道:“老汪,你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你走了,扔下我和孩子怎么办?”

白雪上前劝慰她。

“大队长,这是汪元德的手枪。”陈汉雄在沙发下搜出汪放到下面的手枪。

“汉雄,把他交给柳云青带回去。我和江涛、柳云青先回去。你和白雪在汪家进行搜查,委主任是见证人。”刘天林对陈汉雄说。转身他又对汪元德说,“汪科长,走吧!”

汪科长被带走后,陈汉雄和白雪在委主任和汪的妻子见证下,对汪家进行搜查。在汪家的柜中搜出好烟好酒不说,还搜出金项链三条、金戒指三个、现金两万多元、存折三个,上面有十余万元存款,而这些物品和存款汪妻都不能说明来源。

经对汪妻讯问,得知她对汪在外的情况一直不了解,一直以为他工作忙,每天回来得晚不算,有时几天也不回家。现在看到汪元德已涉嫌犯罪,十分吃惊。渐渐的,汪妻的脸上已挂满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