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录 第十九讲
Sta in porta domus domini et loquere verbum.(Jer. 7,2)
“你当站在上帝的殿的门口,在那里宣传这话。”(《耶利米书》,7章,2节)
我们的主说道:“你当站在上帝的殿的门口,在那里宣传这话!”(《耶利米书》,7章,2节)。天父说了话,并永恒地说这话,在这话里,他耗费了他全部的权力,在这话里,他说出了他整个的属神的本性以及所有的被造物。这话,隐藏在灵魂里面,而且,假如不是细心倾听,那人们对之就既一无所知也一无所闻。只有万籁俱寂,一无声息,才能够听得到。这我就不再多讲了。
现在,“你当站在门口!”那站着的人,四肢都是按规矩放好的。他想要说,灵魂的最上面的那个部分应当笔直站着。一切按规矩放好的,都必须在那在它上面的东西的下面按规矩放好。所有的被造物,它们都是在灵魂的来自于其本性的光里面接受到它们的存在的,而如果这种光没有笼罩住它们,又如果天使的光没有笼罩住灵魂的光,没有使灵魂作好准备使得属神的光能够在它里面行事,如果这样,那么,这所有的被造物就不能取悦于上帝;因为,上帝不是在有形体的事物中行事,他只在永恒之中行事。所以,灵魂必须聚集起来和得以升华成为灵。在那里,上帝行事,在那里,一切行为都取悦于上帝。除非是在那里所行的,否则无论什么行为都不能取悦于上帝。
圣者纪念典礼;使徒彼得和保罗,各州有他们的标记物:钥匙与宝剑。
现在:“站在上帝的殿的门口!”这“上帝的殿”,乃是他的存在的一统!那成为“一”的,就完全只为自己而最好地保持住自己。所以,在上帝那里有这一统,它与上帝紧密连在一起,什么也不再添加。在那里,上帝才真正安坐在他原本的存在之中,完全在自己里面,丝毫也没有离开他自己。但是,就在他化入的地方,他又化出。他的化出,就是他的善性,就像我前不久在谈到“认知和爱”这个题目的时候所说过的那样。认知对此有所揭示,因为,认知是胜过爱的。可是,两个总比一个要来得好,因为,这样一来,认知就将爱带到自己里面来了。爱迷恋于和牢固地依附于善性,在爱里面,我仍然还停留在“门口”,而假如没有认知的话,爱就会成为盲目的。石头也有爱,它的爱就在于寻找地基。如果我仍然停留在善性,停留在这最初的化出,并且仅仅因了上帝的善良而接受上帝,那么,我所接受到的是“门口”,而不是上帝。从这个意义上讲,认知要比这来得好,因为,它引导着爱。爱唤醒企望和期求。反之,认知不添加任何的思想,它只是有所揭示,经过分析而得以前进,它触及到的上帝是纯真的上帝,是完全在上帝的存在之中掌握到上帝。
“主啊,在长久的日子里,你的殿为圣,是合宜的”(《诗篇》,92篇,5节)。我这里不是指普通的日子:当我说“没有长度的长久”时,那才是真正的长久;一个“没有宽度的宽广”,那才是真正的宽广。如果我说“一切时间”,那么,我意思就是说:超越于时间之上,而且,正像我上面说过的那样,也是完全超越于“这里”之上,成为既没有“这里”,也没有“现在”。
一个妇人问我们的主,应当到哪里去祈祷。我们的主说:“时候将到,如今就是了,那真正拜父的,要在心灵和真理中拜他。因为上帝是个灵,所以拜他的,必须在心灵和真理中拜他”(《约翰福音》,4章,23/24节)。我们不是真理本身所是的;即使我们是诚实的,但总还是残留有一部分不真实的东西。在上帝里面就不是这样。倒不如说,灵魂应当在使纯真而完备的真理得以萌发的那个最初的萌发中站立在“上帝的殿的门口”,在那里,道得以显明和光扬。一切存在在灵魂里面的东西,都应该颂赞,但没有人会听到这声音。正像我前不久在谈到那些坐在上帝边上唱着智慧和激情的赞美歌的天使们时说过的那样,上帝是在安宁和平静之中向灵魂启示的,将自己完完全全地向着灵魂启示。在那里,父生养他的子,对这个道有着极大的兴趣,他对这个道有着极大的爱,以至于他无休止地时时刻刻说着这个道,也即超越于时间之上。故而我们要说:“你的殿为圣”,我们赞美,除了对你的赞美以外,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在里面。
我们的大师们说:是什么在赞美上帝?是那个等同。灵魂里面一切跟上帝等同的东西,都赞美上帝;而任何不等同于上帝的东西,都不赞美上帝;就好像一幅画像在赞美着它的主人,是这主人把他隐藏在心底里的整个的艺术都铭刻到它上面去,使它跟他自己完全等同。画像的这种等同,是默默无声地赞美着它的主人。能够用言语来赞美的,或者说用口来拜求的,那都是渺小的。因为,我们的主有一次说过:“你们所拜的,你们不知道。那真正拜父的,要在心灵和真理中拜他”(《约翰福音》,4章,22/23节)。什么是祈祷?狄奥尼西说:在理性中向上攀登到上帝那里,这就是祈祷。一位异教徒说:有灵存在的地方,有一统和永恒存在的地方,上帝就在那里行事。哪里有肉体在对抗着灵,有涣散在对抗着一统,有时间在对抗着永恒,上帝就不在那里行事;他与此是格格不入的。宁可说,人们在这里地上所享有的所有的乐趣和欢乐,都必须统统去掉。谁想要赞美上帝,他就应该成圣,应该专心致志,应该成为灵而不倾心于外界;他倒是应该完全“等同地”超越于一切事物之上,升越到永恒之中去。我不单是指所有的被造物,而且也指一切他如果想做就能够做的事;灵魂必须超脱这一切。只要还有什么东西在灵魂之上,只要还有什么不是上帝的东西却领先于上帝,那么,灵魂就不会“在长久的日子里”到达其根基之中。
圣奥古斯丁说:如果那使得被造物接受到其存在的灵魂之光盖过那些被造物,那他就称之为黎明。如果天使之光盖过了灵魂之光并将其包容到自己里面去,那他就称之为上午。大卫说道:“义人的路,越照越明,直到日午”(《箴言》,4章,18节)。这路,是优美舒适的。而且:如果上帝的光盖过了天使之光,并且,灵魂之光以及天使之光都被包容到上帝的光里面去,那就称之为中午了。这时,是一日之中的最高、最长和最完美,太阳升到最高,将它的光泽倾注给星星,星星又将其光泽倾注给月亮,致使一切都有序地排列在太阳下面。上帝的光也是如此地将天使之光和灵魂之光包容到自己里面,使得一切都得到了有序的排列,然后一起赞美上帝。这时,再也没有什么不赞美上帝的东西了,一切都与上帝等同地并列着,而且,越是等同,就越是充满着上帝,一起赞美上帝。我们的主说:“我就同你们一起使你们在这地方仍然居住”(《耶利米书》,7章,3/7节)。我们祈求上帝我们亲爱的主,愿他同我们一起在这里居住,使得我们可以永久地与他一起居住;为此求主扶助我们。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