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站在吉尔的肩膀上

我们正面临着一场恶斗,在最后一个敌人倒下之前,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支持你。你看,那里有一颗星星是属于你的。我可能不能帮你找到它,但是我有很宽厚的肩膀,你可以站在我的肩膀上寻找属于你的那颗星。就站在我的肩膀上努力去追寻吧,兄弟,努力去追寻你的梦。


如果我必须打网球,必须从事最孤独的一项运动,那么我十分确定的就是当我离开球场的时候,我希望身边有尽可能多的人陪伴我。每一个人都有他特殊的作用:佩里帮助我理清思路;J.P.可以安抚我焦躁的灵魂;尼克负责我日常的训练与比赛指导;菲利帮助我安排一些细节上的东西,而且永远支持我。

体育评论员总是攻击我的随行人员,他们说我带着这些人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和自尊心,说我之所以需要这些人在我身边,是因为我害怕孤独。他们说的有一些是对的,那就是我不喜欢孤身一人。但是这些陪在我身边的人并不是我的随行人员,他们是一个团队,我需要他们的陪伴,需要他们的建议,需要他们的轮番教育。他们是我的员工,同时也是我的老师、我的专家小组。我研究他们,并向他们偷师学艺:佩里的表述、J.P.的故事、尼克的态度和姿态。我试着通过模仿了解自己,创造自己。我还能怎么做呢?我的童年是在一个与世隔绝的房间里度过的,我的少年时光是在一个折磨人的房间里度过的。

事实上,我希望扩大我的团队,而不是缩小它。我想让吉尔也加入,正式加入,我想要全职雇用他,让他帮助我提升力量和体能状态。我给在乔治敦的佩里打电话,告诉他我的问题。

“这有什么问题?”他说,“你想要和吉尔一起工作?那就雇他呀。”

但是我已经有帕特了,那个说话时唾沫星子乱飞的智利人。我不能就这样把他解雇了,我不能解雇任何人。而且即使我可以,我怎么能让吉尔离开他那份内华达大学拉斯维加斯分校的高福利、高收入的工作,而让他专门为我工作呢?我他妈的以为自己是谁啊?

佩里对我说,让尼克安排一下,请帕特担任尼克执教的另一个网球运动员的体能教练。然后,同吉尔坐下来好好谈谈。“告诉他你的想法,让他自己决定。”他说。

1999年1月,我问吉尔是否愿意与我一起工作,和我一起到各地比赛,训练我。

“离开我在这里的工作?”

“是的。”

“但是我对网球一窍不通。”

“不用担心,我也是。”

他大笑起来。

“吉尔,我想我可以有很大的成就,我想我能成就一番事业。但是,经过这段时间与你的相处,我有理由相信没有你的帮助我会一事无成的。”

他并不需要我大力推销。“好的,”他说,“我愿意与你一起工作。”

他没有问我会付给他多少钱,他甚至根本就没有提起钱这个词。他说我们就像精神伴侣,准备开始一段伟大的冒险征程。他说从我们相遇那天起,他就已经知道了,这是命中注定的。他说:“我就像兰斯洛特。”

“兰斯洛特是谁?”

“兰斯洛特爵士。你应该知道亚瑟王吧,圆桌骑士,兰斯洛特是亚瑟的第一勇士。”

“那他会屠龙吗?”

“所有的骑士都会屠龙。”

目前我们前进道路上的唯一阻碍就是吉尔家里没有健身房。他需要将他的车库改造成一个设施齐全的健身房——这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因为他想要自己制造所有的健身设备。

“自己制造?”

“我想用自己的双手焊接金属、制造绳子和滑轮。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一丝一毫受伤的机会。”

我想到了我的父亲,他亲手做出了他的发球机和鼓风机。我想这或许是吉尔和他唯一相同的地方吧。

在吉尔的健身房完工之前,我们还要继续在内华达大学拉斯维加斯分校训练。吉尔还继续在那里工作,他同反叛者队一起创造了一个辉煌的赛季,反叛者队最终以绝对优势击败了公爵队,赢得了全国总冠军的称号。等到他的任务完成后,他家里的健身房也几乎完工了。吉尔说他准备好了。

“安德烈,现在你准备好了吗?最后问一次,你确定想要这样做吗?”

“吉尔,我从来没有这么确定过。”

“我也是。”

他说今天早上他会开车去学校,将钥匙归还给学校。

几个小时后,他从学校走了出来,我就在那里等着他。他看到我后,不禁大笑起来。我们一起去吃了干酪汉堡来庆祝这个新的开始。


有的时候和吉尔一起训练实际上就是一个对话的过程。我们不去动任何健身设备,只是坐在空闲的长凳上,自由畅想。吉尔说:“有很多方式可以让你变得强壮起来,而有的时候聊天其实是最好的方式。”当他没有在教我关于我身体的知识的时候,我会告诉他关于网球的一些知识,以及巡回赛中的生活方式。我跟他说比赛是如何组织的,向他讲述了那些小规模赛事以及四个主要赛事,或称为四大满贯赛事——所有选手都是以此作为对自身的衡量标准的。我告诉他网球的赛程表:一年从地球另一端的澳网公开赛开始,然后追着太阳跑,这样下一个就是欧洲的红土赛季,巴黎的法网公开赛为高潮;然后是6月,草地网球,温布尔登——我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迎来了三伏天里的硬地赛季,以美网公开赛作为终结;最后就是室内网球季——斯图加特公开赛、巴黎大师赛。这与土拨鼠的生活非常相似。相同的球场,相同的对手,只有年份和分数不同,久而久之这些分数摆在一起就像电话号码一样。

我试图向吉尔表达我内心的想法,我一开始就说出了最核心的事实。

他笑了。“你并不是真的痛恨网球。”他说。

“是真的,吉尔,我是真的痛恨网球。”

他的表情很奇怪,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在想自己的辞职可能过于草率了。

“如果那是真的,为什么还要打网球?”

“我不适合做别的。事实上我根本就不懂其他的事情,打网球是我唯一擅长做的事。而且,如果我放弃网球选择做别的事情的话,我父亲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吉尔抓了抓耳朵,这对于他来说是个挑战。他认识上百个运动员,但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个是厌恶体育运动的。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安慰他说,他什么也不必说,我自己也不明白,我只能告诉他我的感觉而已。

我还跟他说了广告词“形象就是一切”之灾。不知何故,我觉得我应该让他了解他需要知道的一切,这样他才能够明白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这整件事仍让我感到愤怒,但现在这份愤怒已经埋藏于内心深处,不想去谈论,不想去触及,感觉就像是胃里的酸水。听到这些,吉尔也感到很愤怒,但对他而言,释放怒气更容易。他想将他的愤怒表现出来,马上。他想要暴打那些广告主管,他说:“一些狗娘养的在麦迪逊大道拼凑出一个愚蠢的广告宣传片,然后让你朝着镜头说句台词,那句台词就能代表你?”

几百万人都是这么想的、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写的。

“他们这是在利用你,”吉尔说,“显而易见。这不是你的错,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不知道这么一句简单的广告词会被曲解成什么意思。”

我们的谈话不仅仅局限在健身房里。我们一起出去吃晚饭,一起出去吃早餐。我们一天中会通6次电话。一天深夜,我给吉尔打电话,聊了几个小时。当谈话快要结束的时候,吉尔跟我说:“要不你明天过来,训练一下吧?”

“我很想去,但是我在东京。”

“我们已经谈了3个小时,而你在东京?我还以为你在镇上呢。老弟,我真的很内疚,我一直这样拖着你……”

突然,他自己停了下来,说:“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内疚。不,应该说我感到很荣幸。你需要和我聊天,不论你是在东京还是在通布图。我明白了。好的,老弟,我明白了。”

从一开始,我的每一次训练,吉尔都会做详细的记录。他买了一个棕色的笔记本,记下我的每一次试举、每一套动作、每一次锻炼——每一天;他记录我的体重、我的饮食、我的脉搏、我的旅行。在笔记本上空白的地方,他会画一些图表甚至是图画。他说他想用图表详细记录我的进步,这样在明年的时候他就可以参考这些数据了。他在研究我,以便在此基础上改造我。他这样做就像米开朗基罗在研究一块大理石一样,但是他并没有被我的缺点吓跑,他又像是达·芬奇一样将观察到的一切都记录在笔记本上。从吉尔笔记本上的记录,从他妥善保管这些记录的样子,从他坚持不懈、不肯错过一天的方式,我可以看出他从我这里获得了巨大的激励,而这也激励着我。

不用说,吉尔自然会陪我一起去参加很多项赛事,他需要观察比赛中我的身体状况,指导我的饮食,确保我摄入充分的水分。(但事实上并不仅仅是水分。吉尔有一种特殊成分的水,其中含有碳水化合物、盐和电解质,我从每场比赛前一天晚上就开始喝。)他对我的训练不会因比赛而停止。如果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比赛中的训练更加重要。

我们都记得,我们俩第一次一起出行是在1990年2月,去的是斯科茨代尔。我跟吉尔说,为了参加“击球和咯咯笑”,我们要在比赛前两天到达那里。

“击球和什么?”

“就是一场表演赛,一些名人为慈善机构筹款,从而使企业赞助商们感觉良好,并借此款待球迷们。”

“听起来还蛮有意思的。”

更重要的是,我跟他说,我们会开着我的新克尔维特去那里。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向他展示我新车风驰电掣般的速度。

当我将车开到吉尔家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想得不够周到。这辆车很小,而吉尔很“大”。车里的空间太狭小了,以至于吉尔看起来有原来两倍那么大。他将自己塞进副驾驶狭窄的座位上,而且他还得斜着身子,头顶着车顶。我的克尔维特看起来似乎随时会爆裂。

看到吉尔蜷在那儿很不舒服的样子,我就想开得尽可能快一些。当然,我不需要加大克尔维特车的油门,这辆车简直是超光速的。我们将音乐的声量调到最大,一路飙出了拉斯维加斯,穿过胡佛大坝,向亚利桑那州西北部浓密的约书亚树林开去。我们决定在金曼市外找个地方吃午饭。美味食物的吸引,再加上克尔维特的速度、喧嚣的音乐、吉尔的相伴,让我忘乎所以,将油门一踩到底。这时,我看到吉尔朝我做了个鬼脸,伸手向后面指了指。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一名巡逻交警正紧跟在车的后面。

交警很快递给了我一张超速罚单。

“不是第一次了。”我跟吉尔说。他摇了摇头。

到达金曼市后,我们停在 Carl's Jr.外,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我们两个人都对吃很感兴趣,而且都对快餐毫无抗拒力,因此我们将营养之类的考量抛至脑后,点了炸薯条,然后又点了第二份,还将苏打水续杯加满。当我再次将吉尔塞进克尔维特时,我意识到我们已有些迟了,接下来得赶时间。我猛踩油门,快速倒回95号高速路。距离斯科茨代尔还有200英里,大概两小时的路程。

20分钟后,吉尔又用手朝后指了指。

这次是另外一名交警。他拿了我的驾照,并做了记录,然后问我:“你最近收过罚单吗?”

我看了眼吉尔,他皱了下眉头。

“嗯,如果你觉得一个小时之前可以称得上是最近的话,那么是的,警官,我收到过。”

“请在这里等一下。”

他走回他的车,一分钟后走了回来。

“法官想要你回金曼市。”

“金曼市?什么?”

“先生,请跟我来。”

“跟你走——那车怎么办?”

“你的朋友可以开车。”

“但是,但是,我不能开车跟在你后面吗?”

“先生,你最好听我的话,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我会给你戴上手铐。你坐到我车子的后排座位上,你的朋友开车跟在我们后面。现在请你下车。”

我坐到了警车的后排座位上,吉尔开着克尔维特跟在我们后面。高大的他挤在狭小的驾驶座空间里,就像是穿了鲸须紧身衣一样。45分钟后,我们到达了金曼市市政法庭。我跟着巡警从侧门走了进去,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位个子不高的老法官,他戴着一顶牛仔帽,腰带的搭扣有面食烤盘那么大。

我四处张望,想要在墙上找到一张证书样的东西,证明这里确实是一间法庭,而站在我面前的也确实是一位法官——但满眼皆是些动物的头的标本。

法官随意问了几个问题。

“你要到斯科茨代尔打比赛?”

“是的,先生。”

“你以前曾经参加过那项赛事?”

“嗯,是的,先生。”

“你抽到了什么签?”

“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楚,麻烦您再讲一遍。”

“你在第一轮的时候将会和谁对决?”

那个法官原来是一个网球迷,并且他一直都在关注我的比赛。他认为我在法网公开赛的时候就应该打败库里埃了。对库里埃,对伦德尔,对张德培,对这项运动的现状以及美国缺少优秀网球运动员的情况,他有很多自己的看法。他对我侃侃而谈了20分钟,然后问我介不介意给他的孩子们签个名。

“没问题,先生,这是我的荣幸。”

我签了他让我签的所有东西,然后等待宣判。

“好的,”法官说,“我判你在斯科茨代尔所向披靡。”

“对不起,我不大明……我的意思是说,法官大人,我开回到这里,30多英里,我肯定是犯了比较严重的罪,就算不进监狱,也要罚款的吧?”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只不过想要见见你。但是一会儿你最好让你的朋友开车,因为如果你今天再收到一张罚单的话,我就不得不将你长期扣留在金曼市了。”

我走出法庭后,就朝我的克尔维特飞奔过去,吉尔正在那儿等我。我对他说那个法官原来是个网球爱好者,只不过是想见见我。吉尔还以为我在说谎呢。我求他赶快开车带我离开这个地方,他缓慢地开动了车。吉尔本来就是一个很小心的司机,我们与亚利桑那州执法部门发生的小纠纷让他更加紧张,结果他以54英里的时速一路开到了斯科茨代尔。

很自然,我到的时候慈善会已经开始了。我们把车开到体育场的停车场,我换上了网球服。我们来到安保亭,告诉那个警卫我是应邀而来的,我是受邀的运动员之一,但是那个警卫并不相信我说的话。我给他看了我的驾照——那一刻,我很庆幸自己的驾照还没被没收。他挥挥手让车进去。

吉尔说:“别担心车,我会照管好的。你先走吧。”

我抓起网球包,一溜烟跑出了停车场。吉尔后来跟我说,当我进入体育场时,他听到了掌声。克尔维特的车窗紧闭,但是他仍能听到观众们的喊声。那一刻,他说他明白了我一直想告诉他的那种感觉——见识过我被那个西部老法官硬拉去“表演”,听到当我到达时观众们疯狂的叫声之后,他明白了。他承认说,直到这次旅行,他才意识到这种生活是这样的——荒唐,他真的不知道他面对的将是什么样的工作。我跟他说:“不论怎样,我们一起面对。”


我们在斯科茨代尔过得很愉快。通过一起旅行和生活,我们对彼此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一天正午,我在比赛中叫了暂停,让比赛的工作人员给吉尔坐的地方送把伞。他当时正好坐在太阳底下,已经被晒得汗如雨下了。当工作人员把伞递给他的时候,他感到很迷惑,于是向我这边望过来,结果看到我正朝他挥手,他就明白了。他咧开嘴笑了起来,我们都笑了起来。

一天晚上,我们在乡村酒馆吃晚餐。已经很晚了,我们就算是晚餐、早餐一起吃了。这时,四个男人冲进饭馆,坐在了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他们大声地聊着天,嘲笑我的头发、我的衣服。

“可能是同性恋。”其中的一个说。

“肯定是同性恋,我打包票。”他的同伴说。

吉尔清了清嗓子,用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对我说:“慢慢吃,我吃饱了。”

“你不吃了,吉尔?”

“不吃了,老弟,我打架的时候一向不喜欢吃得很饱。”

待我吃完后,吉尔对我说他要去邻桌处理一些事情。“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他说,“你不要担心,我知道回家的路。”他慢慢地站起来,悄悄地朝那四个人走去。他靠在他们的桌子上,桌子因压力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呻吟声。吉尔在他们面前展示出了自己的胸肌,然后说:“你们很喜欢破坏别人的食欲,是不是?你们这样很得意,是不是?哎呀,我现在也要试一试。你们吃的那是什么?汉堡?”

他抓起其中一个人的汉堡,一口就吃掉了半个。

“要加点儿果酱,”吉尔一边咀嚼一边说,“你们知道什么?现在我渴了,我想我要喝一口你的苏打水。是的,然后当我坐下的时候,我想我会把它泼到你们的桌子上。我希望——希望——你们当中有人能够阻止我。”

吉尔慢慢地喝了一小口,然后他很慢地,几乎跟他开车的速度一样慢地,把剩下的苏打水全都倒在了桌子上。

桌旁四个人没有一个人敢动。

吉尔放下那个空杯子,然后看着我:“安德烈,可以走了吗?”


我没有赢得那项赛事,但是我真的不在乎。当我们开车回拉斯维加斯的时候,我心满意足,满心欢喜。离开那个小镇之前,我们到 Joe's Main Event 大吃了一顿。在那里我们谈论了过去72个小时里发生的事情,并一致认同这次旅行就像是一个更伟大征程的开端。在他的达·芬奇记录本里,吉尔还画了一幅我戴着手铐的素描画像。

出来后,我们站在停车场,仰望星空,一股无法抑制的对吉尔的爱意和感激之情在我心底油然而生。我感谢吉尔为我所做的一切,他却对我说,我们之间今后再不必言谢。

然后他发表了一个演讲。通过看报纸和听棒球节目学会英文的吉尔,在 Joe's 店外,发表了一场流畅、美妙、充满诗意的长篇独白。我今生最大的遗憾之一就是当时我未随身带着录音机,但是时至今日,我几乎仍一字不落地记着他的话。

“安德烈,我永远不会试图改变你,因为我从未改变过任何人。如果我能够改变一个人,我最想改变的是我自己。但是我可以帮你搭建起一个架构,绘制出一幅蓝图,从而帮助你实现你想要的。犁地的马和赛马之间是有区别的,你会用不同的方式对待它们。我们一直说要平等对待每个人,但是我相信平等的意思并不意味着相同。据我目前的了解,你是一匹赛马,我会对你因材施教;我会很坚定,也会很公正;我会引导你,永远不会强迫你。我不是那种很善于表达自己的人,但是从现在开始,你只要知道:该开动起来了,兄弟,开动起来。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吧?我们正面临着一场恶斗,在最后一个敌人倒下之前,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支持你。你看,那里有一颗星星是属于你的。我可能不能帮你找到它,但是我有很宽厚的肩膀,你可以站在我的肩膀上寻找属于你的那颗星。就站在我的肩膀上努力去追寻吧,兄弟,努力去追寻你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