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赵清阁

清阁:

你3月22日的信,早就收到了,那时正值我的三弟妇在北京治癌,忙于看护,不幸她已于3月底逝世了(她是在西安去世的),身后还有些事,她的孩子常和我商量,一直忙得无心写信。现在总算告了一个段落。

北京今年气候十分异常,春寒料峭,前天还穿棉衣,今天就已暴躁得毛线衣都穿不住了,但我们还自知保重,请放心。

你画的那两张笺谱,极好,谢谢。振铎和鲁迅先生印的笺谱,第三部就送给我了。我因为抗战中到云南去,把带不了的书籍都在燕大寄存,在北平沦陷中,就都丧失了——那时丢的东西多了,也想不起这个,你提起我又想起来了。

今天要复许多许久未复的信,先写这些吧,以后再写,望你保重,我还是身体较好,比这里同年纪的人都显得健康,文藻也不错。

五一去看了几个老朋友,都是病在家里的,走了一趟赶忙回来,因为家里有客。

祝你健康。有空多画些画。冰心5、9(此信系舒乙同志征集。)